水姓杨花-第1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刻的她,慌乱不已。悠儿不能有事,她知道水水要对付的人,其实是自己。因此,悠儿更不能有事。
不能每一次都有人因为她而受累,如果是想取走自己的性命,水水应该直接对付她才是,而不是拿其他人的性命开玩笑。
不待蔡无毒回话,水缘已经再度攻向水水,似乎不将悠儿的安危放在眼里。
水水见状,沉声喝道:“水缘,你再敢动一下,我便要让这个女人死在我的手上!”
“水缘,你站在,不准再往前!”杨花说着又想上前,往水水说话的方向而去。蔡无毒的动作比她快,又快一步挡在她的跟前,令她无法前行。
杨花顿时火大,吼道:“蔡无毒,你给我让开。”
她话刚落下的瞬间,水缘却突然发难,攻向水水的方向。水水想不到水缘竟将她的话当耳边风,她顺手抛出手中的悠儿,扔到水缘身上。再一撇,闪身已经去到杨花所站的位置。
蔡无毒和水云同时动作,却还是没有水水的动作快,她已经将杨花的手腕扣住。
水水得意狂笑,笑声回响在空荡的幽苑,不绝于耳,“水缘水云,没想到吧,我的动作,就是能快过你们!!”
终于能将这两兄弟踩在脚下,这令水水,极为得意。
“杨花,今晚你的死期,到了!!”水水一声沉喝,便往幽苑的崖边飞奔而去。
水云和水缘同步而起,快速追过去。水云的动作要快,在水水要冲出崖边的瞬间,他已经挡住水水的去势。
“水儿,你将花儿放下!!”水云沉声道。
水水的嘴角露出讥诮的笑意,“凭什么?水云,今晚我就要让你尝到痛失所爱的滋味。我当日的痛楚,今晚尽数还于你!!”
此时水缘已经悄然接近水水,欲从水水的手中枪下杨花。
水水却在关键时刻知道了水缘的存在,她往后退一步,便离崖边远了点。在水云和水缘松了口气的刹那,水水的身影却冲天而起,水缘和水云见状,欲接住水水的身子。最后,水缘的距离较近,想将其接住。
水水的目的却不在此,她狂声笑道:“水云,我要你后悔当日那样待我。今晚,我做到了,哈哈哈……”
用尽全部功力,水水以势不可挡地态势,冲下悬崖。水缘虽已拼命尽全力,还是无法阻挡水水拼尽全力的这一千斤坠。心知逃不过此劫,水缘从怀中掏出玉玺,扔往水云的方向,大声道:“云,这天下交予你。这次,我总算赢你一回!!”
同时,杨花也心知逃不过此劫,“水云,你答应我的事——”
声音渐渐隐去,终至不闻。只有渺渺的回音,响在幽苑之中。
水云抛下手中的玉玺,飞奔向崖边,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水云一声凄厉的长吼,气聚丹田,响彻夜空。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悠儿和蔡无毒也茫然不知所错。很快,蔡无毒飞奔向崖边,将水云抱住,“宫主,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这天下,不能群龙无首!”
水云狠瞪向蔡无毒,好半响他从地上站起来,仿若没发生任何事一般,冷声道:“自然,缘把天下交予我。我定不能令他失望!!”
在他们坠崖的一瞬,他曾想立刻跟着一跃而下。可是杨花临别前海提醒他,他答应过她的事。他想起,自己曾经在她面前发过毒誓,没有她,他也要活得很好。
对于杨花,他一直在亏欠。
糟蹋了她,令她不能受孕。遗忘了她,将她一人丢在皇宫。而后,因为他,那个女人死于非命。
果然,水水说要令他生不如死,她做到了。
所有的一切,皆是报应。是他双手沾满血腥,他杀人无数,作恶多端。最后,一切的一切,皆报应在他最重要的两人之上。
一人,是水缘,他是他守护多年的弟弟。最后,却是两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而后反目。另一人,是杨花,是他多年来,唯一动心的女人。
最可悲的是,他不能随他们一起跃下那万丈深渊,因为他答应了杨花。如果他连她唯一的要求都无法做到,即便死了,也无颜见她。
“无毒,你带悠儿出幽苑。这里,禁闭七日。”水云转身,看向那黑沉沉的崖底,对蔡无毒说道。
“宫主。”蔡无毒嗫嚅道。
“我不会有事,只是想在这里闭关几日。”水云头也不回地说道。他自然知道蔡无毒担心什么,想让他放心。
蔡无毒不再说话,便带着泪流不止的悠儿,迅速出了幽苑。
雨,滴滴答答地下个不停。水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看着那崖底,径自发呆。
他忆起每一个和杨花相处的细节,那个女人,在他手下死了几次,最后,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他记得她欢笑肆意的模样,也记得她灰败的容颜,他还记得在天远门与她的眸子直直相遇的那一瞬间。
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最后,他最爱的女人,却被水缘捷足先登。他一点也不替水缘可惜,因为到最后,是水缘赢了,是他水缘,和杨花在一起,共赴黄泉!
水云再次仰天长笑,泪水和着雨水,自他脸颊蜿蜒而下。
幽苑之外,几日几夜,偶尔能从里面听到那苍凉的笑声,不绝于耳……
红尘卷 第一章 红尘逐流
四年时间,转瞬而逝。
水雾王朝在当今帝王的统治之下,气势如虹。本以为新皇不喜战事,谁知从四年前的某一日起,新皇便亲自带兵东征西讨,很快,便将其他小国都收入水雾王朝的囊中。
据闻喜好女色的皇帝自某日起,便从不召寝后宫妃嫔。再加上皇帝喜战,极少在皇宫停留,那后宫,便如同虚设。
每收复一个国家,便有当地送上美人。皇帝从不拒绝,直接仍在后宫,却从不召美人待寝。
坊间传言,皇帝已不能人道,才会放着这许多后宫佳丽,不睬不问,惹得后宫怨声载道。也有人说,是因为皇帝情深不渝,那花妃葬生火海后,便对其他妃嫔失了兴致。自然,后面的那个流言不能尽信,只因花妃去世不久后,皇帝也是夜夜笙歌。
若是没有子嗣传承皇帝的千秋霸业,那他辛苦打下的江山,也将无人传承。
于是后宫的妃嫔一直伺机而动,望有一日皇帝看中她们的美貌,便能跃登龙门,成为皇后的有力争夺者。
只可惜,几年过去,没有任何妃嫔能靠近当今帝王的身边,不得步进他三尺之内。就连服侍皇帝起居的宫女,也全都换成太监。
所有宫女,都只能远远地仰望其尊颜。当然,有一位宫女例外,名叫希儿,据闻,是皇帝的亲信。
这其中,倒有一个妃嫔例外。据说是花容月貌,比天上仙子还要貌美几分。也有人说,即便貌美异常,也是花妃的替身,只因和以前花妃的容貌极为相似。
既便如此,这个妃嫔也不能近皇帝的身边。最多是皇帝寂寞无聊之时,才有幸为皇帝弹奏一曲。
走到哪里,唯一经久不衰的话题,永远是当今皇帝。
邪美冰冷的男子,权倾天下,却不近女色,与之前的喜好女色,刚好相反。这个话题,令全天下人感兴趣。
“言儿,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终于对当今圣上的事感兴趣了?”李英见木言一片茫然的样子,以为她终于对皇帝产生了兴趣。
说也奇怪,这个木言自见她第一日起,便沉默寡言,不喜说话。尤其脸上的表情,几年如一日。不曾在她的脸上见过开心的笑容,似乎也没有看过她伤心的模样。她的眸子,一年四季平静无绪,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即便如此,她还是喜欢和木言相处,只因为,自在。
有时候她会怀疑,只觉着木言这样的性子,似乎不应该有一张这么平凡的脸。她应该,更美些才是。
木言看向李英收回心神,慢声道:“英儿,你每日都说皇帝的事,不烦嘛?”
自从她无意间走进这家画舫,李英便不时地与她说着同一番话。说当今的皇帝如何英明神武,当今皇帝又是如何痴情,当今皇上,更是如何俊美无俦。
可英儿,也只不过是这座画舫的杂工,和自己一般无二。
四年前,她拿着救命恩人给她收拾的小包袱,出了那个山谷。包袱里有些银两,一时也不会饿死。
不知不觉,她便走到这座繁华热闹的青城。听说青城有座青苑时,她觉得很亲切,便随便找了家便宜的客栈住下。
白天她会在青城四处游荡,到了晚上,她便老老实实地回到客栈住下。几日后,她便想离开这座城市。
她不想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如今的她,只是想在这个朝代四处走走,看看风土人情,领略一下这里的湖光山色,过着自由写意的生活,了却残生。
那晚突然心血来潮,她便去到传说中的青苑。并没有进里面,只是在外面观瞻了一番,知道那便是青苑,便打道回府。
晚上的青城热闹不已,走了一半才知道,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才会热闹非凡。
不想这么热闹的日子独自一人,便随着人潮四处游走。不只不觉间,便走到了这座画舫。那晚,画舫很热闹,人潮涌动。
原来是画舫的头牌画眉献艺,便引来青城许多富家公子在此流连。
她站在人群之外,听着画舫传出的悠扬仙乐,便想着那画眉,是哪一种出尘美人。却不想,这一驻足,时间已经悄然而逝。
人潮已散尽,却见那画舫已停靠在岸。画舫的船头,伫立着一位绝色佳人,正在上下打量着她。
好半响,那美人朝她招手道:“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没有细想,木言便朝那美人走过去,在她跟前站立。美人又打量了她半响,而后才道:“你叫什么名字,有去处么?”
木言脸上并无动容,对那美人的话,也无任何惊诧之情,只是回道:“我是木言,居无定所,到哪里,便是哪里。”
美人微微一笑,恍若月色冲破乌云的美丽。恍然间,她觉得这位美人,和以前的自己有些相似。不知道是笑容,还是眉眼,只知道,有些相似,亦或,只是神韵相似罢了。
难怪美人会把她叫住,原来是对于同类人的那种相惜罢了。
“木言,言儿,以后,你跟着我,可好?”美人再露出笑容,温暖,直达人的心底。
“好。”木言很快回道。无需细想,她喜欢眼前的这个美人,她喜欢这个美人的名字——画眉。
就这样,她便在画舫安家,就这样,她成为画眉的贴身丫环。说是丫环,只不过是一个职位罢了,她无需做任何事,便能在画舫衣食无忧地过着安心的日子。
时间如流水,转眼便是四年。
画舫一如既往地热闹,人来人往,纵然画眉才华横溢,貌比嫦娥,却还是埋没在这画舫之中。
画眉说,这世上没有男子能入她的眼,所有的男人都只看到她的绝世容颜,却没有人能懂她的心,于是到如今,她只能孤芳自赏。
这画眉如今已经年芳二十,却心高气傲。她没有说实话,这世上的男人,真正懂女人的,极少。
曾经有一个男人,他懂她,也宠溺着她,只可惜,情深缘浅,他们还是无法走到一起。即便有一日他们再重逢,也无法再续前缘。
他们之间,早已注定无法在一起。
偶尔,午夜梦回之时,她会想起那个男人。想着他暴戾的神情,和他深情凝望她时的模样。时久年远,他的那张脸,还是如此清晰。
李英见木言似又沉浸在往事中,不可自拔,便不再打搅她。
说也奇怪,一张这么平凡的脸,怎么看,还是觉着木言不似一般人,有种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