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女儿红-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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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卿原本虽是这么想的,但是却在他日益对女人的厌恶中灰心失望起来,他甚至打算以后就自己教养蓉姐儿,身边不想再有任何的女子,那些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他总是无法从“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在刚见到董莹滟的时候,他同样产生了本能的排斥。
“回六爷,蓉姐儿打前儿个夜里就开始发烧了,那个时候烧不高,贯丘姨娘过来看过以后也说没有什么大碍的,可是,谁知昨儿个婢子见着她的病又重了几分,就想着还是去找找贯丘姨娘拿个主意,那个时候,府里忙得什么似的,婢子也没有别的法子。”卢氏娘子还是微微低着头。
“贯丘姨娘看了之后又说了什么?”金子卿的脸色严峻起来。
“贯丘姨娘过来看了,喂着蓉姐儿吃了药就走了,说是等今儿个看看会不会退下烧来。”
“她给蓉儿喂的什么药?”
“婢子不太清楚,贯丘姨娘说是她到赵太医那里去求来的,婢子想着那赵太医医术相当了得,也就放下心来。”
“那蓉儿服了药之后有什么反应?”
“蓉姐儿服了药之后倒是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哭闹了,不多一会就睡着了,鼻息也很匀称的,婢子看着也就放下心来,可是,谁知,蓉姐儿一直睡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一直都是无声无息的,婢子大着胆子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真是把婢子吓了一大跳,她额头冰凉小脸也冰凉,就只是鼻子下面还有一丝鼻息,婢子不敢怠慢,只能过来回了六爷。”
“那还不快走?”
金子卿一听就急了,腾地一声站起身来拽着董莹滟就往外走,拉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六爷,你先别急,妾身先去取了荷包来,你在前面先走,妾身随后就跟来。”
董莹滟知道这个时候金子卿是因为太性急了,没有来得及顾得上她,也没有和他计较,只是一下猛地抽出了自己的小手,转身向梳妆台走去,放药的那个荷包,她放在了一个空的首饰盒里了。
“滟儿,现在这么晚了,出去请医官已经来不及,你懂这个,快给蓉儿看看。”
一走进蓉姐儿住的院子,金子卿便三脚并作两步地冲进了卧室。
董莹滟带着蕊香和花语跟在他的身后也同样加快了脚步,孩子的病是不能马虎的,一个搞不好就会落下病根,有个什么后遗症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手中有岳神医给的一大堆药丸,还有几瓶液体的药水,只是她不会把脉,这似乎有一些麻烦。
义亲王府里所有的主子看病长年来都是找赵太医的,他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纰漏,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但是,董莹滟知道金子卿是不会同意去请赵太医的,他的嫌疑还没有得到排除,虽说他不会害那些个老人,府里的老人出了事,那他的末日也就到了,可是却无法保证他不会下手害小孩子,尽管蓉姐儿只是个姑娘。
董莹滟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对有些病症的症状她还是看得明白的,只是不会把脉而已,蓉姐儿是个命大福大的孩子,她默念着祈祷上苍保佑,手里紧紧的捏着那个绣着草药的荷包,一切都要看这荷包里的药了。
“是,妾身这就给蓉姐儿看看。”
董莹滟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这蓉姐儿不是她的女儿,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虽说眼下金子卿看着还算是相信自己,但是,要是蓉姐儿真出了事,那就难说了:“只是,六爷,妾身只会看病,不会把脉,可能会延误了蓉姐儿的救治。”
金子卿闻言转过脸来,很是郑重的看着董莹滟半晌,然后摇了摇头:“没事,你先给看看,实在是不行,我再另想别的法子。”
“是,那妾身就给蓉姐儿看一看。”
董莹滟屈膝行了一礼,移步走到蓉姐儿的床前,床上的小人安安静静地躺着,脸色竟然很柔和,还有着一丝淡淡的红晕,怎么看都是很健康的一个孩子。
董莹滟心里充满了疑惑,这样的脸色,说蓉姐儿只是睡着了,一看之下任谁都是会相信的。
蓉姐儿的额头很冷,但是不是冰凉的那种,小脸的两颊也很冷,触摸上去的手感像是碰在了美玉上一般,凉凉的。
董莹滟轻轻翻开蓉姐儿的眼皮,那里面是一片深浅不一的血红色,嘴唇也很红,但是有一些干。
董莹滟怔怔地坐在蓉姐儿的床前,她不断地在自己的大脑记忆库里搜索着,岳神医对她说过的所有的话在那里面翻腾,翻腾……
“蕊香,把你带过来的绢帕和棉花拿过来。”
想了多半晌之后,董莹滟叫过蕊香和花语,让她们站在一边给自己打下手,然后接过蕊香手里的绢帕和棉花团,那绢帕上扎着几根最小号的绣花针,那是她为了防备万一准备下的,每根针都用烈酒煮过,还在金银花和艾草的水里面泡过。
“用这个把这棉花团浸湿,要整个棉花团都浸湿。”
董莹滟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瓶交给花语:“你先看着,等我给蓉姐儿扎完针,血止住了,你再打开这瓶药,要不容易会挥发掉的,那效果就不会太好了。”
布置完了这些,董莹滟让蕊香帮忙捏着蓉姐儿的小手上的中指,用手里的绣花针在那上面扎出了一个小孔,手上加了一点劲轻轻一挤,一滴红黑色的小血珠被挤了出来。
与此同时,本来躺在那里极安静的蓉姐儿的嘴里却发出了一串含糊不清的唔唔声。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险招
看见了那滴黑红色的血,董莹滟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这至少可以表明,她的判断有一半是想对了。
随着黑红色血珠的滴落,蓉姐儿的小身子开始微微扭动起来,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花语,把那个小的棉花团给我。”
董莹滟低着头细心地给蓉姐儿擦拭了一下扎过针的手指,幸好针眼很小,也没有流出多少血来,针眼一下子就处理好了:“要已经浸湿的那一团。”
“蓉姐儿,蓉姐儿到底怎么样了?”
董莹滟正低着头心无旁支地给蓉姐儿处理着伤口,又接过花语递过来第二团棉花,俯下身去在蓉姐儿的人中和太阳穴两处反复擦拭,直到手中的湿棉花团变得半干了才停手。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董莹滟一下就听出是太王妃他们这些老人到了,这个消息还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不过,想一想,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太王妃他们怎么可能不在王府的各处安插耳目呢?不能随时掌握各处各人的动向,那么诺大的一个王府就有可能会被人钻了空子去,等事情出来了再处置,那可就为时太晚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贯丘萍儿的那个主子才只能下暗手,明着来是绝对行不通的。
再说,蓉姐儿虽说是个姑娘又是庶出,但却是王府里如今唯一一个双重孙辈的孩子,太王妃他们又岂会不放在心上?
赵太医和贯丘萍儿会想不到这一层吗?这是董莹滟突然想到的,想到了这个,她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这事肯定不简单,多年从事警察职业的敏锐告诉她,他们很有可能还另有所图,那两人之中必有可能会逃走一个,他们这是在故意暴露自己。
因为什么原因而让他们做出这样铤而走险的事情呢?时刻和进程都预料得那么的准,心思设计的缜密程度是在不同凡响,他们真不是一般的人可比的。
是哪里出了纰漏?金子卿发现贯丘萍儿和赵太医之后,一直都没有露出马脚打草惊蛇,怎么今天会突然有如此的变故?是他在北庭雅居闹的那一场动静太大了?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在半路被解决而使他们不得不走出了这一招险棋?
“蓉姐儿,蓉姐儿醒了,蓉姐儿睁开眼睛了。”
董莹滟给蓉姐儿擦了药,又站起身给进门来的太王妃等人行了礼,这才从荷包里又拿出一颗药丸来,掰开后放进了蕊香按照她的吩咐倒过来的水里面化开,正准备回床前去喂药,就听一直都守在床边的卢氏娘子惊喜的叫声:“真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蓉姐儿真的睁开眼睛了。”
“蓉姐儿,太祖宗的小宝贝,我的蓉姐儿。”
坐在床边垂泪的太王妃听见叫声真是高兴得不行了,她此刻根本就没有功夫在意卢氏娘子的失礼,扶着意喜的手站了起来。
“真的是醒了,蓉姐儿真的是睁开眼睛了。”
老王爷、老王妃和义亲王也都围在床边,每个人脸上都溢开了笑容;“滟儿,你这是要给蓉姐儿喂药是吗?快过来吧,孩子的病可不能耽误了。”
“是,滟儿遵命。”
董莹滟这个时候的心已经放进了肚子里,她的判断没有错,蓉姐儿是吃了一种慢性的毒性极其微弱的药,这种药服下去之后,一般在一个月之后才可能会出现不适的症状。
那症状就和卢氏娘子所描述的蓉姐儿的症状是一样的,董莹滟曾经在岳神医的医馆里见到过有一个人被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但是,蓉姐儿手指上滴出的血珠却是黑色的比红色的多,比她原来见到过的那个病人中毒的情况要严重一些。
那就是说可能下药的的人加大了剂量,也就是因为这样,刚才董莹滟才不敢确定,生怕是自己想错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一条人命,即便是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
但是,要是真的看着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而且还是由于自己的判断失误所导致的,那么,董莹滟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的,她虽说不是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圣人,其实她是自私的,处处为了自己的利益谋划的人,可是,也无法做到视人命如草芥的漠然。
“滟儿,蓉姐儿是不是就没事了?”
眼瞅着董莹滟把药喂进了蓉姐儿的嘴里,这个孩子很是乖巧,竟然一滴不剩的都喝了进去,而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得在场的人个个心酸不已。
蓉姐儿才只有三岁那么小呀,就这么的懂事,她的那个娘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对自己这么娇嫩的亲骨肉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是的,只要不再出意外,蓉姐儿最多三天就可以痊愈了。”
“蓉姐儿究竟得的是什么病?这孩子一直身体都很好的,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生过过什么病,怎么会突然得了这么严重的病的?”
“如果滟儿没有看错的话,蓉姐儿这不是得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董莹滟抬眼扫了金子卿一眼,她怕他会因气愤冲动而坏了事,犹豫着把话说得尽量的婉转:“不过,这毒药药性并不厉害,应该不会对蓉姐儿造成什么影响。”
“是谁给蓉姐儿下的药?卢氏,你是怎么照顾蓉姐儿的?本来看着你倒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太王妃气得直拍手边的桌面。
“请太王妃息怒,婢子有下情回禀。”卢氏娘子一下子跪倒在地,不住的磕着头。
“说,若有半句虚言,今天决不能饶了你。”
“是,婢子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婢子所说句句属实。”
卢氏娘子一边不住的磕着头,一边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着,听得太王妃目瞪口呆,半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