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入君怀-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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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我多想了什么?上官若风,你敷衍我!”
他目里深黑,我看得莫名的心慌意乱。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望向他黑眸深处,莫名的一股酸意从心底肆起,“你又是哪里看我不顺眼?又是哪里觉得我不如意?只是因为看不过我欺凌那冷嘤秋,所以你就……”
上官若风凝视我,眼底骤然闪过一丝锋芒,骇得我突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近我一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探寻的目光,“那你又在慌什么?在怕什么?”
他声音轻轻,一点点的传进我耳朵里,热气打在我鬓角,声音却冷得冻骨。那利剑般的目光,刺得人无所遁形,我肩膀微微一颤。
“谁慌了?谁怕了?我有什么需要慌?我有什么需要怕?”我直视他,尽量使自己笑出来。
他低眸看我,带着几分揶揄,“那你又急急忙忙的跟我到这?”
脸上蓦地发烫,松了拽着他胳膊的手,退了好几步,“你狡诈!”
上官若风负手踱步过来,“是我狡诈还是你心底慌乱?你最明白不过。”
“你——”我气得别过头去。
“从蜀地回来你便心底一直不舒坦,你要使性子要闹我都由着你,今天晚上,我本不想扫你的意,可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他从侧斜睨着我,目里似笼了一层乌云般的朦胧探不到底。
我挤了抹笑出来,嫣然回眸看他,“说到底,你不就是看不惯我欺负你那宝贝美妾?见不得人家受一点委屈?”
他蹙眉。
我微微笑,“那实在不好意思,在这诺大的府里,我也只有这么个兴趣了。我就是看她不顺眼,见着她,我就想要好好玩弄,好好欺负。”
他眄我一眼,讥诮一句,“有意思?”
“有意思,有意思极了。”我扬扬眉,挑衅的望着他,“你若是舍不得见你那得力的嘤秋美人受欺负,大可在这府里多弄些个莺莺燕燕,我可能兴致一好,就欺负别人去。”
月光斜斜打过来,照得他的脸一半明亮一半隐在暗里,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钳起我的下颚,“你是想要你的儿子见到你如今这幅模样?”
我挥袖打开他的手,恼怒看他,“你别总拿儿子说事,我这幅模样怎么了?难不成还碍了我儿子的眼?”
“若上官清如你这般心胸狭隘,恣意妄为,我宁可把这诺大家业转手过继给宗族其他子弟,一个子也不给他留!”他陡然发怒。
“心胸狭隘?恣意妄为?”我注目他半晌,再开口时,连着声音竟有几分沙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走近他,不躲不避倘然直视他,“我若容不得人,她冷嘤秋有命活到现在?我若恣意妄为,就不会只是在嘴上说说人罢了。”
他目里眸色微变,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上官若风,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是不是?我样样不如你的意,样样不称你的心。我总是让你烦让你恼给你惹下一大堆麻烦,你受不了我了是不是?”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抬手指着那供抬之上陈列整齐的牌位,“当着你列祖列宗的面,何不倘然说了,你就是拿我当一颗棋子,好用就用不好用就丢掉!”
“够了!”他凛然怒喝。
白衣如雪,仿佛划破了这黑夜,让人心底,莫名的心悸。
大门敞开着,夜里的寒风从门口进来,一层层的凉意穿透衣服,钻进皮肤、血液、骨髓。
“你吼我?当着你的祖宗牌位吼我?你——”
他一把拽过我,我立足不稳的向前跌去,直接撞进他的怀里。第一反应便是抽身出来,刚要一动,腰上骤然一紧,他一手圈着我的腰,一手按着我的肩。我想要挣扎,耳畔却传来这样的声音,“列祖列宗在上,我上官若风只想对南宫汐月好,只想对她好。”
我怔住。
我听得他心跳稳健,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带着几分叹息,“你想闹我陪你闹,你想折腾,我陪着你折腾。只是别气坏了你自己。”
我不知道该恼该笑,这男人说变就变,一点反应的时间也不给人留。
脑海空荡荡,我撅嘴,“那今晚我说冷嘤秋你又……”
“本就是你不对。”
“你——”
“年三十你都故意使她难堪,我想象不到若是其它时日,你又会做出些什么。”他下巴抵在我额头上,声音喃喃,“我要的是家宅安宁,这座府邸,你要什么,有什么,没人跟你抢,没人跟你争。”
他似长了双看透人心的眼,什么都看得穿、看得透、看得明白。
他声音话语渐渐严肃,“我不想要我的儿子将来学着他娘这样的脾气下去,凡事不饶人,将人的尊严全都践踏在脚底,我不想要将来听到别人说我的儿子阴险狠戾,毫不留人……”
一字一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莫名的慌乱慌张,长袖底下,指尖早凉,微微发颤。我只想顺着自己的意,好好发泄我的不快,明知是错也要去做,却忘了,我的身边还有清儿,这般大的孩子学什么都快……
我咬着唇不说话,心底堵得厉害。
“我的儿子不能如此,上官堡的当家主母亦绝不能如此,你若做得到,便改。若做不到,我逼着你改”
他话语灼灼迫人,直直烧撩印到人心底里去。
原来这么多日他都是一直在让着我……
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别说了,别说了……我难受。”我埋在他的怀里,什么也听不下去,连着声音都哽咽起来,自己听了都觉得孱弱无力。
他拥紧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冷风袭人,他为我挡着。夜深寒凉,他为我暖着。我不快活了,他就一声不吭任我折腾着,实在看不下去了才……
我能怎样?就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还能怎么样?
良久,良久。
他喟然感叹,“你呀,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事情都敢闹。我在旁看着,想打,却狠不下心;想骂吧,又不舍得。”
我抿抿唇,酸溜溜出口,“谁像小孩子了!”
他话里带着隐隐的笑意,“还说呢,两个孩子加在一起都没你这么能折腾。”
我佯怒推开他,哼了哼。
他眸里粲然,拉过我的手,话语轻轻,“不气了?”
我语塞,低头数着地板的方格子……
他揽过我,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带着分挑逗味儿,将头倚过来,“乖女儿,叫声爹来听听?”
我一脚踩在他脚上,横他一眼,“得寸进尺。”
他闷的一声哼,故意将眉头拧得死紧,勾着我的肩,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我身上,笑着,“踩残了你得扛着我回房去。”
我使劲推他,“无赖!”
他笑着凑得更近,“月儿,你好久没这么夸我了。”
“你……”
热气呼在我脖子上,“我们来回忆回忆上次你这么夸我是在什么时候?哪张床上……”
唇与齿的磨合,舌与舌的纠缠,呼吸渐乱。
腰间一松,腰带滑落……
“等等——”我陡然出声,止了他继续的动作。
“嗯?”他气息急促,不解看我。
我挑眉,双手勾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暧昧的朝那吹了吹气,“你是想,在你祖宗牌位面前,要了我?”
上官若风面色一绿。
文章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而你,只是个妾
昨日一觉睡得极沉,再睁眼时已是晌午。
今个儿是初一,按理,是该早起,坐于正堂之上,看着平辈子弟们过来拜年。但,实际情况明显不是如此。
苡翠如平常一般算着时辰领着服侍丫头们端着洗漱用具进来,“夫人醒了?冷氏她——”
见到床上我的身边还睡着个人,她适时的住了嘴,恭谨的要退出房,刚一转身——
“冷氏怎么?”
上官若风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着眼,带着初醒时残留的朦胧睡意,声音含糊。
苡翠一凛,小心看我一眼,以眼神询问我接下来的话还要不要说。
我蹙眉,看了眼身侧因为被吵醒,眉间微微皱着的这个男人,再望向苡翠,“说吧,冷氏怎么了?”
“夫人,冷氏一大早就在前厅候着了。”
“一大早?她来干什么。”我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犹豫着要不要从床上起来。
身侧一只手臂横过来,把我压了回去。
上官若风侧着身子抱着我,头抵在我肩上,笑着开口,“昨儿晚上不知道是谁说的晨昏定省?”
我横他一眼,一脚朝他踢去,“知道人家白等了那么久,心疼了不是?”
他反应极快的抓住我踢过去的腿,往被子底下看了眼,朦胧的瞌睡醒了大半,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欺近我,笑得暧昧,“夫人,你这一脚要是真踢下去了,你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可就……”
我伸手推他,“滚远点,心疼操心你那美妾去,别在我这矫情。”
“只心疼你,只操心你……也只在你这矫情……”他拢住我两只手,嘴贴在我耳朵边上,慢慢下移到脖颈,再到锁骨,再往下,声音缓缓、暖暖。
“你……”被撩得浑身酥痒,我皱着眉头推他,“还有人在呢,你——”
“没人。”
苡翠不知何时领着一干丫头们悄声退了出去。
薄唇压了下来,柔软的舌勾着缠绵,辗转,再辗转……
这里是河蟹的分隔线,看肉的朋友们自觉YY
被上官若风耽搁下来,见到冷氏,已是未时初。
我进到前厅时,她见我来了,便从椅上起身,朝我低眸一礼,声音温婉得似笔墨入水渲染开来的层层颜色,“夫人。”
曳地的金色广罗长裙,金衣美妇,风髻露鬓,发间只并着一只步摇,唇际隐一抹淡淡疏理的微笑。
我瞥她一眼,绕过她坐到主位上去,有婢女适机的为我端上一杯茶,我揭盖一看,了无兴致。
不动声色的扫过侧坐旁边小桌上摆着的精致糕点小食,“坐。”
冷嘤秋坐回原位,揭开身边茶杯盖子,茶香四溢。
呵,上好碧螺春?
她轻抿一口,悠闲自在。
整个府里,堡主夫人到底是谁?下人们只会凭着自己的想法行事,别的,都不在乎。冷氏花了四年才坐稳她这个位置,至于我……我侧眸看了看身旁小几上兑着水上漂着几片叶子也被称作“茶”的东西,勾唇笑笑,吩咐苡翠,“把我房里那人喊过来。”
苡翠会意离去。
冷嘤秋疑惑,“夫人?”
我睨她一眼,斜斜靠着椅背,“知道么,我看你很不顺眼。”
“夫人看嘤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女子浅笑,目中神色莫测。
我挑目看她,“知道什么叫自作聪明?”
清澈的眸间亮光一闪,女子悠悠笑,“夫人莫不是说的自己?昨晚席间的事情,夫人还想再谈?”
昨晚席间,不欢而散。这女人,还真会挑事情来说。只是,强扯口舌之快来反讥,一头凑着刀口撞过来,是心里没底,还是在试探?
不过三言两语,便暴露人前。
我垂了眸,冷嘤秋,婢女出生,终究太嫩。
我当初怎么会同她去计较?
“冷嘤秋,记好你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我教吧。”
她敛了脸上笑意,一双目里透了几分戒备,“夫人什么意思?”
“今日初一,我请你看场戏。”
上官若风进来时,冷嘤秋明显一怔,立即起身见礼。
昨晚上宴席之上不欢而散,便连苡翠也只是在今早才知道上官若风宿在我房里,更何况冷嘤秋?
“又怎么了?”上官若风直朝我过来,在我身侧入座。
我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