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一卷?”陈蓦追问道。
面对着陈蓦的追问,贾诩嘴角扬起几分戏谑笑容,玩味说道,“天卷……”
“……”
听着天卷二字,陈蓦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心惊,要知道天卷可是三卷六册天书中威力最为惊人的一卷,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因为在他的回忆中,天卷上册《六丁六甲》已被一个叫诸葛亮的十几岁的小子得到;而天卷下册《奇门遁甲》,分明在当初颍川所得到的那位算卦先生手中,如此一来,贾诩手中何来天卷?
望着陈蓦脸上表情连连变换,贾诩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望着陈蓦意有所指地说道,“看来王师对于此间之事颇为了解呀……”
望着对方脸上的笑意,陈蓦哪里还会不明白,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怒意。
“你敢诓我?”
“非也非也,”贾诩连连摆手,随即面色一正,说道,“王师休要气恼,在下并非信口开河……在下手中虽无天书,不过却从友人手中看过其中几篇……”
“友人?”陈蓦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一眼贾诩,见他年纪估摸在三十左右,心中早已将诸葛亮排除在外,遂试探问道,“天卷下册《奇门遁甲》?”
猛然间,贾诩的眼睛微微一眯,脸上的笑意却顿时消失无影,不过转眼之间,那招牌似的笑容再度回到了他的脸上。
“不错,正是天卷下册《奇门遁甲》!”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当日在颍川遇到的那位算卦先生,陈蓦狐疑问道,“据王某所知,天卷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翻阅的……”
“哦?”贾诩愣了愣,看得出来,他对于此事似乎并不知情,在狐疑地望了一眼陈蓦后,贾诩摇头说道,“此事诩倒不知情,我那至交好友只说叫我为他办一件事,便将天卷下册借我翻阅半个时辰,可惜诩过于愚钝,只背下其中三、两篇,不过用于保命,倒也绰绰有余……”
陈蓦听罢心中倍感惊疑,皱眉问道,“他叫你为他做何事?”
只见贾诩深深望了一眼陈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而在半响之后,他却极为爽快地将其中隐秘告诉了陈蓦。
“无他,只是叫诩击溃占据长安的冀北黄巾罢了!”
“……”陈蓦大吃一惊,面色骤变。
而贾诩似乎并没注意到陈蓦的吃惊,仍旧顾自说道,“当时诩也倍感诧异,长安何来黄巾?不过随后……呵呵!”
望着贾诩摇头自嘲的模样,陈蓦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原以为张素素败北只是因为郭汜、李傕二人为了活命而反攻朝廷,却万万没有想到其中却有这般隐情。
“唰!”
陈蓦亮出了手中的剑刃,遥遥指着贾诩冷声问道,“你那至交好友,姓甚名谁?”
话音刚落,却见贾诩一脸错愕地望着陈蓦,随即微微摇了摇头。
“不可说……”
“说!”
望着气势汹汹的陈蓦,贾诩轻笑一声,仿佛丝毫不将陈蓦的威胁放在眼中,只见他摇了摇头,轻笑说道,“诩胆小怕事,是故勤于友人所授仙术,虽说只得《奇门遁甲》一二,却足以趋吉避凶……王师虽强盛,却还奈何不了诩!”
“你!”陈蓦听罢不免有些气急。
其实直到如今,陈蓦也清楚自己奈何不了眼前这个家伙,毕竟妖术与他熟悉的武人间的较量不同,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力量。
想到这里,陈蓦不免有些气馁,没好气地走向断墙处,忽然,他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望着贾诩狐疑问道,“你既有这般本事,为何不助朝中百官击败郭汜、李傕?”
只见贾诩淡淡一笑,反问道,“诩为何要这么做?”
“你……你不是朝中大臣么?”
“那又如何?”贾诩冷笑一声,脸上那虚伪的笑容早已消失,只见他厌恶地望了一眼城南,冷声说道,“大汉是存是亡,与诩何干?”
从他的眼神中,陈蓦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对大汉皇室的恨意。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跟随百官逃亡?”
贾诩默默望了一眼陈蓦,仰头望着夜空,淡淡说道,“只是一个约定罢了,诩与友人的一个约定……”
“约定?”
“啊,”贾诩点了点头,走向那口枯井,神色复杂地说道,“保全大汉皇室血脉得以延续……”
陈蓦愣了愣,忽然间好似想起什么,握紧了手中的宝剑,望向贾诩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而贾诩似乎也注意到了陈蓦的表情,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抚摸着枯井喃喃说道,“王师且安心,诩对王师并无恶意,哪怕你意欲弑君……”说着,他似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陈蓦,但是随即,她又微微叹了口气,苦涩说道,“诩……恨不得大汉江山就此灭亡,然而我那友人却告诉我,诩命中注定辅佐汉室数十年,真乃可笑!大汉、朝廷、天子,究竟给过我贾诩什么?我只知道帝王昏庸、百官愚昧,秦时苛政猛于虎,观如今汉室,又能比暴秦强上几分?似这等朝廷,覆灭也罢!”
“你……”望着面色狰狞的贾诩,望着他眼中的仇恨,陈蓦哑然无语,不知怎么,他对贾诩的印象在不知不觉间改善了许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贾诩的脸上再度堆满了虚伪的笑容,然而在如今的陈蓦看来,那笑容却只不过是掩饰着他心中的愤恨与无奈。
“诩失态,叫王师取笑了……”
“你……”
“王师叫在下文和便是……”贾诩微微拱了拱手,随即负背双手在月光下踱了几步,望着陈蓦不轻不重,徐徐说道,“说起来,与王师齐名的陈奋威,也在两年前向朝廷辞官返乡去了呢,好似与王师离开雒阳的日期相差不远……”
陈蓦愣了愣,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你是想说,我就是陈蓦么?”
话音刚落,却见贾诩故作惊讶地说道,“哦?是嘛?”
这家伙……
陈蓦没好气地望着贾诩。
却见贾诩连连摆手说道,“王师息怒、王师息怒,在下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说着,他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望着陈蓦,继续说道,“不过,王师的反应却叫在下有些意外,以及……王师方才一瞬间暴露出来的杀气,啧啧啧,在下还原因为王师只将精力投注于剑道呢!”
“那又如何?”虽说对贾诩的看法已经改观了许多,但是陈蓦却并不信任此人,闻言辩道,“习武之人身上多少带有杀气,有何奇怪?再者,这两年来王某也曾遇到一些前来挑事的家伙,阁下也知道,王某是个粗人,不懂得以德服人、以理教化,有时手段过于激烈一些,阁下也能理解,对吧?”说着,他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贾诩,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是极是极!”贾诩哈哈一笑,认可般地点了点头,似讥讽似玩笑地说道,“方才王师一击,可叫在下至今心有余悸哟!”
陈蓦没好气地哼了哼,依靠着断墙躺下,顾自歇息。
却见贾诩仰头望了一眼夜空,仿佛喃喃自语般说道,“三月之期,仅剩一日,一日之后,大汉天子是死是活,皆与我贾诩无关……”说着,他似有深意般地望了一眼陈蓦,轻声说道,“倘若我大汉天子不慎死于贼子手中,啧啧,真乃社稷之大不幸,天下之大不幸!”不知为何,明明是惋惜的话语,但是从他的口吻中,却能听出浓浓的憎恨。
“……”
闭着养神中的陈蓦闻言睁开眼睛,却发现贾诩早已悄然无息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家伙……
是在暗示自己么?
“锵!”抽出宝剑半截利刃,陈蓦目光闪烁不定。
一日之后么……
--与此同时,某山一所道观--
那是一座十分怪异的道观,偌大殿堂,空无一物,竟无一尊神像。
要知道但凡世间道观,殿内都供有诸般神像,退一步说,再不济也要供奉天、地,毕竟天、地乃道家信奉的至高存在。
然而这所道观内,不但没有供奉任何神像,就连天'、地'也不曾供奉。
偌大殿堂内,只有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儒士在殿中央独自弈棋,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那位儒士放下手中棋子微微叹了口气。
“天有其律,诸事皆有缘法,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是谓天道……妄加更改,后患无穷!”
“文和,你注定要辅助汉室四十六载……”
说罢,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殿门前,负背双手望着夜空,只见星空之中,有一颗辅星其大如斗,闪烁着红光,煞气遮盖周围一切星辰。
“贪狼……”
望着那颗泛着红光的辅星,青衫儒士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又将视线落在那颗辅星旁、另外一颗晦暗不明的主星之上,久久不语。
“为何……究竟是何处出了纰漏?以至于……究竟是何处……”
第二卷第六十五章准备
初平二年八月三日的清晨,弘农内城南处隐隐传来阵阵嘈嚷声。
也不知为何,大汉朝三朝元老、太尉杨彪聚集了众百官,围着天子刘协力争着什么……
“陛下,无论如何请答应老臣,切勿再发生昨日那样的事……”
“朕……朕乃天子,夜间难以入眠,在城中稍作闲逛,太尉又何必大惊小怪……”
“这岂是大惊小怪?陛下乃我大汉之主,天下之主,倘若有半点差池,叫我等臣子如何面对天下?此乃臣等肺腑之心啊!”
“杨太尉所言极是!陛下,如今局势不稳,弘农外尚有郭汜、李傕二贼兵马,危机四伏,陛下如何能将千金之躯置于险境?”
“臣等赤胆忠心,请陛下明鉴!”
“朕……朕乃天子……朕知道了……”
依在一根残败不堪的断石柱旁,贾诩平淡地望着被众朝中大臣围在当中的当朝天子刘协,不经意地摇了摇头。
说起来,昨晚确实惊险呢!
贾诩抖了抖双袖上的灰尘,脑海中不禁回忆起昨晚所见到的一切。
那个叫王越的剑客,绝对不是寻常人物……
那种超乎常理般的速度,十步之遥,转眼便至,此等快绝的身法,凌厉的招式,冷漠的眼神,简直就是一个精于暗杀的刺客……
尤其是那家伙一瞬间所爆发出的杀气,手中没有背负上千条人命的家伙是绝对不可能有这般凌厉杀气的……
虽说贾诩自认为那种程度武人仍然不足以对自己造成威胁,但是对方那冰冷的眼神,仍然令他感到心有余悸。
哼哼,雒阳剑师王越、颍川黄巾陈蓦,这两人几乎同时盛名于雒阳,又几乎在同时消声觅迹,要说其中没有蹊跷……嘿!
嘴角微微扬起,望向不远处杨彪等人的贾诩,他的眼中隐隐露出几分轻蔑。
没有自知之明的愚蠢之辈!
潜伏在弘农城中的那个家伙,要远远比郭汜、李傕二人难以应付地多啊!
轻哼一声,贾诩的目光瞥向了正与杨彪等人妥协的刘协身上。
“被狼盯上了哦,陛下……”
这时,远处传来的一声呼唤打断了贾诩的思绪,来自刘协的呼唤,他似乎已经妥善地打发了杨彪等进谏的臣子。
“贾爱卿……”
在一瞬间,被陈蓦称之为虚伪的笑容再度堆满了贾诩的脸庞,他徐徐走到刘协身旁,望着刘协眼中的无奈,温柔说道,“杨太尉对陛下忠心耿耿,不过有些时候,也过于顽固迂腐,叫陛下为难了呢……”
“可不是呢!”望着杨彪等人离开的背影,刘协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
“不过,陛下也有不妥之处哟,毕竟眼下局势混乱,即便是在城中散心,还是应当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