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传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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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的?”雨梦如遭重击,珞琳竟然说出‘绿柳巷明翠居’只怕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不止这些,你若想听的话,我还这里还有。”珞琳见到雨梦目瞪口呆,心虚害怕的样子,心里的恨就更深了,这说明一切都是真的。她有时候也想,那是不是一个误会?雨梦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会错吗?现在是戳穿她真面目的时候了,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珞琳,我现在不知该如何跟你解释,事情并非如你所想,你一定是误解了,我只能请你,求你相信我,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做任何不守妇德之事,这个孩子是德煊的……”雨梦心里也乱极了,这样的解释珞琳怎会相信呢?说不定她会以为永熠之所以要悔婚,都是因为和她有私情,天哪!她还能说的清楚吗?
“你还要狡辩吗?走,跟我一同到额娘那把事情说清楚,让大家看看,这位‘冰清玉洁’的大福晋骨子里是怎样虚伪龌龊的一个人……”珞琳说着就要上前拉雨梦。
雨梦吓坏了,刚刚死里逃生,再入虎口,那还有救吗?挣扎道:“珞琳,你不要这样,我不能去见额娘,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岳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见珞琳要扯了雨梦去见额娘,一时情急,在珞琳颈间劈了一掌,珞琳便软软倒下。
雨梦急忙扶住,看珞琳已经晕过去了,担心道:“岳影,你怎么把她给打晕了,这可如何是好?”
岳影将珞琳放平,道:“没事的,我只是让她晕会儿,过会她就会醒来,现在咱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刚才珞琳说的,你都不信吗?”雨梦有些担心道。刚才珞琳说了那么多,岳影会不会也……
岳影抿嘴笑道:“我不管珞琳说了些什么,当初你帮我拣起喜绸,在我耳边细声叮咛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帮了我大忙,将来我一定要好好报答她的。”
看雨梦还是一脸的不信,岳影才正色道:“跟你开玩笑的,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大哥走的时候一再嘱咐德礽要好好照顾你,现在德礽不在,那只好我来帮你了,走吧!你也别走西门了,跟我来,我有办法送你出去。”
定安王府大门口,门房拦住了正要出府的岳影,作揖问道:“福晋,您这么晚了还要上哪去?”
岳影面不改色道:“我的丫鬟沐雨好象出了疹子,你知道现在侧福晋就要生产了,留在府里若是传给了别人就不好了,兴许还是天花呢!”
那门房果然吓的不轻,连忙后退,生怕那天花就飞到自己身上来,忙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开门去。”心里巴不得这瘟神走的越远才好。
岳影心下得意的一笑,看了看傍边用布包了满头满脸的雨梦,这招不错吧!
岳影带雨梦出了府,又送至无人处,才让雨梦摘下头巾,道:“雨梦,我让小六子备的马就在那,你骑了快走吧!我不知道你要上哪,也不知该让你上哪去才好,这里有我为你准备的几件衣裳,是老百姓穿的那种,我以前常偷跑出去就穿这个,你先带着,说不定用的上,哦!这里还有些银子,你也带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雨梦接过,觉得重如千斤,她和岳影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她甚至都还不是很了解她,但是她今晚竟能如此相助,她实在不能不感动了,再想想珞琳,原本是那样亲密、知心的朋友,竟然这样误解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过。
“快走吧!别犹豫了。”珞琳催促道。
“可是我走了,额娘为难你怎么办?”雨梦不放心道,额娘一查就会知道是珞琳放了她,一定会怪罪于她的,那岂不是要连累了她?
“你放心,我大不了就跪几天祠堂,再说德礽也不会舍得我受罪,没事的,你快走!”
远远传来人声,岳影大惊,难道额娘派人来追了?忙扶雨梦上马,急道:“雨梦,快走,自己多保重!”说罢在马臀上重重拍了一掌。
雨梦还想再嘱咐几句,那马儿已经载着她急驰而去。
岳影闪到墙角边,果然见刘管家带了一帮家奴追了出来,来的好快啊!只能暗暗祈祷雨梦能顺利逃脱,别被追上了。说真的,今晚帮助雨梦逃走,着实让岳影体会了一次当大侠的感觉,心里的激动更胜过害怕。
岳影刚回“畅意居”,就见李嬷嬷带了好几个人来,神情严肃道:“老夫人有请。”
岳影只得悻悻跟了去,一路盘算着,如果蒙混不了就如实招供,要是额娘为难的紧,那……德礽,你就别怪我不要你了,我也要离家出走了……
第八十二章 谜底(一)
雨梦没想到刘管家他们这么快就追了上来。永熠又不在京城,事到如今,不能再瞒着额娘和大哥了,只能先回家再做打算,可是京城的路她又不熟悉,一时慌张情急,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看后面刘管家等追地紧,只能策马狂奔,穿过无数大街小巷,只觉得头昏眼花,疲惫不堪,奔上一坐拱桥,未曾想一位老者挑了个货担晃悠晃悠对面走来,眼看就要撞上那老者,雨梦吓地拼命想勒住缰绳,可那马儿受了惊怎么也不听使唤,发了疯似的乱串,把雨梦从马背上甩了下来,直直落入水中,那冰凉的湖水瞬时淹没了她。
不,她不能死,她答应过德煊要等他回来,平平安安地等他回来,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也要做额娘了……那水面上荡漾着的是星星吗?那么近,那么亮,仿佛只要她一伸手就可以掬在手心里似的,身体轻轻地飘呀飘,飘向无底的深渊,星星渐渐隐去,昏暗里依稀看见德煊温柔地对着她笑,德煊,救我!德煊,救我……雨梦在心底呐喊着。黑暗终于吞噬了她,一切都变得好安静,好安静。
“雨梦,别怕,我来救你,等我,我来救你,雨梦……”德煊大喊着雨梦的名字猛的惊醒过来,大口的喘着气,摸了下额头,都是冷汗。
刚才的梦,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竟然梦到雨梦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在梦里,雨梦那样凄惨地喊着他的名字,他的心在梦里就碎了,粉碎了……还好这只是个梦,都说梦是跟真实相反的,对,一定是自己太过于思念,太过于担心的缘故。雨梦,你还好吗?离家四个多月,不知道你是怎么过的,额娘为难你了吗?宛馨跟你相处的还好吗?你是胖了?还是瘦了?一定又瘦了,此时,你可也在梦中?也在思念着远方的我……
德煊不敢再睡了,他害怕一闭上眼,又会想到那可怕的一幕,起身披上外衣,走出帐
房。
边关的月色总是特别的清朗,山风迎面吹来,带来些许凉意,德煊用力的甩了甩头深深的吸了口气,试图赶走那些不快。算算日子,宛馨也该临盆了,不知道是个小世子还是小郡主呢?额娘的身体康健否?珞琳的心情好了吗?德礽和岳影过的幸福吗……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牵挂,多太多的思念,思念家中的每一个人。还好扎兰德一战狠狠地挫败了敌人的嚣张气焰,呼贝和库勒很快就收复了,沙俄兵失去了最有利的据点,只能四处流串,节节后退,等将沙俄兵彻底赶出大清境内,他就可以胜利回师了,快了快了!雨梦,再等等,你一定要好好地,等我回来……
德煊漫无目的地走着。营地里,一些将士围着篝火饮酒谈笑,不知怎么的,自从扎兰德一役后,军中的气氛变的很是融洽,他和博格之间的关系也变的很微妙,都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在面对博格的时候,他心中的恨意渐渐地淡了,每次都必须费力的提醒自己:这是你的仇人,他曾经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是这种想法很快又会游离,看着博格慈祥的笑容,亲切的目光,呵!曾几何时,他对那样的笑容和目光充满着厌恶,现在他却感到“慈祥”和“亲切”。他不是不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无法控制的,就像那天,如果不是博格派他的火枪营来援,也许他也就……如果当年他也这样去救过阿玛,即便没有成功,他也不会这样恨他,不会,可他却没有去,为什么?为什么……德煊的心又烦乱不堪。
“要说这仗打的最痛快的就数当年松山一役了,当年也是咱们正白和镶蓝两旗人马在松山设下埋伏,围堵明军……”这些老兵又在说故事了,德煊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呵,我们王爷那叫一个神勇,挥剑挑刺,几个回合便将一明军将领斩于马下,那些个士卒一见首领被斩更是慌张乱串,夺路奔命,溃不成军,阿布泰贝勒一见明军逃跑,连忙策马急追,我们王爷就急了,喊道:‘阿布泰,快回来,穷寇莫追!’可是撕杀混战中阿布泰贝勒哪里听得见,转出山谷就不见了踪影……”
“索莫图参领,您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连王爷说什么话都知道,该不会是吹的吧?哈哈……”
“本参领从不说大话,那时,我就在王爷身边,我们王爷当时就要去追回阿布泰贝勒,可巧皇上派人来,说是在山前遭到围困,命王爷速去救驾,我们王爷没办法,便命岳海大将军去追阿布泰贝勒,唉!可惜啊!阿布泰贝勒就没回来了,听说为了此事,你们郡王一直耿怀与心,说真的,这事还真不能怪我们王爷,皇上有难,为人臣子的拼死也该去救的……”
“您说的都是真的?军中都在传当年王爷不去救阿布泰贝勒是别有所图呢!”
“当然是真的,我敢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这样污蔑我们王爷实在太可恨了,我们王爷可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若是可以,我相信我们王爷就算舍了自己的性命也会救阿布泰贝勒的,他们可是比亲兄弟还铁。”
“这么说来,那些都是谣传了,唉!什么时候天下能够太平就好了,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才叫一个爽……哈哈……”
德煊隐身帐后,那个索莫图参领的话如惊雷般在他的脑中炸响,这就是答案吗?这就是雨梦所说的苦衷吗?如果这是事实,那他们十年来刻骨铭心的仇恨算什么?不,不会的,不会是真的,那个参领在说故事,他在维护博格,他在为博格开罪,一定是这样……
德煊踉跄着离开,他觉得他快晕了,被这样的“可能”震晕了,如果这就是答案,他们一家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雨梦曾遭受的种种委屈?谁能告诉他,现在他该怎么办?
第八十三章 谜底(二)
博格又在擦拭那把长剑,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看着这把剑,他就能清晰的回想起阿布泰爽朗的笑,豪气的语,英勇地拼杀,他是他的知音、挚友、兄弟……博格拿起酒杯,对着长剑道:“阿布泰兄弟,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德煊,以前我只能拜托别人照顾他,这次总算能亲自看着他,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德煊真像你,沉着、睿智、果敢、英勇,哈哈!比你我都要优秀,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不过,我的梦儿也不赖哦!哈哈!来,咱哥两喝一杯,为了德煊和梦儿!”
“将军,督军已经休息了……”
将军?是煊吗?博格正欲开口询问,却见德煊闯了进来。看他眼神慌乱,脸色苍白,博格的心一沉,出什么事了吗?敌人袭营?不会呀!没听见外面有什么东动静。博格忙起身迎上前去,问道:“德煊,出了什么事?”
德煊不语,两眼直直地瞪着博格,试图从这张脸上读出虚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