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传奇-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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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颐抬眼笑道:“你们可知这幅《溪山秋色图》乃何人所临?”
德礽疑道:“景颐兄知道是何人所临?”
永熠也极为感兴趣,凑道:“若是我朝中人,定要与他交个朋友,还有那位‘芭蕉客’,可恨的吴老板,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相告。”
景颐故意慢吞吞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嗓子。
岳晟也急道:“景颐兄,你知道就快告诉我们啊!急死了。”虽说他对刀枪比较感兴趣 ,但他也很好奇。
“这个人啊!大家都认识。”景颐继续买关子。
三人异口同声道:“快说啊!是谁?”自己都认识的那就更加好奇了,哪还有心思去猜。
“我的妹妹,你的大嫂,雨梦。”景颐瞧着德礽道,此话一出,大家都惊呆了,有些不置信,虽然一直都知道雨梦的才情出众,没想她在书画上也有这等造诣。
“还不止呢!永熠,你不是想结识‘芭蕉客’吗?呵呵……”景颐语不惊人死不休。
永熠彻底蒙了,那“芭蕉客”竟然也是雨梦,自己百般费力求了雨梦的画送给了雨梦?这算怎么回事嘛!而且她什么也没说就收下了,都不知道她心里怎么笑话他了,只觉的这份尴尬伴这酒气直冲脑门,涨的满脸通红。
德礽半天回过神来,见永熠面若关公,想到他送给雨梦的画竟然是雨梦自己画的,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景颐和岳晟面面相觑,见他们两,一个红着脸闷声不吭,一个也红着脸大笑不止。莫不是受了刺激不正常了,还是酒喝多了?
德礽笑的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道:“景颐兄……你不知道,他……他求了‘芭蕉客’的画……送给了雨梦……。”
永熠狠狠瞪了德礽一眼,这小子太不地道了,把他的糗事都给抖搂了出来,这下子他可真要被大家笑死了。
景颐也笑了,但他的心里却多了一层隐忧,吴老板把梦儿的画当宝似的,是决计不肯卖的,这永熠能求了去,而且偏巧就选中了那幅画,这说明什么?永熠太了解梦儿,而且也太在意梦儿了,是这样吗……再看这永熠人品才貌,风流气度绝不逊于德煊,但愿是自己多想,毕竟梦儿现在是德煊的妻子啊!
岳晟也只当听了笑话,跟德礽一块笑的起劲,永熠就更加郁闷了。
第五十章 春来愁思
立春过后,春意渐浓。只是这乍暖还寒时分,春啼细雨,不免让人生出更多愁绪来。
雨梦倚着南院的栏杆,看着院子里的芭蕉叶儿在雨中庸懒的半卷着,翠绿欲滴。一旁的梨树已经吐蕊,含苞待放,那些藤蔓枝叶也都透着嫩嫩的绿、淡淡的香,牵起了心底柔柔的情思、黯黯的忧伤,不仅幽幽叹了口气。
德煊最近真的好忙,每次来总是步履匆匆的,坐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寻了来,禀这问那的。宛馨的身子也总不见好,令人担忧。她原想着过去看看她,可珞琳却拦着道:“你要去看她,那是你的一番心意,可这在别有居心的人眼里,是好是歹就不得而知了,不是我说宛馨有什么不好,我就是觉得你还是离她远一些的好。”珞琳的意思,她懂得,可她身为大福晋,侧福晋有孕,她却不管不顾的,总有些说不过去,到时候一些个不明事理的人还会以为她小心眼,嫉妒,不能容人。哎!怎么做都不对……不过,她确实羡慕宛馨,她都快当额娘了,而她呢?雨梦伸出手,接着串串雨珠,雨水冰凉冰凉的,不禁打了个冷颤……
好久没见德礽和永熠了,也许也在忙大婚的事吧!可是,上次德煊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想请大家来“沁秋院”品茶,永熠却推说朝中有事不能来了。他是真的有事?还是不想来亦或者是不敢来呢……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而珞琳似乎更不开心。这段时间,她都不像以前那样爱说笑了,常常话不对题,答非所问,怔怔的发呆。满腹的心事全写在轻蹙的眉间,让她心疼,珞琳,你也在为情神伤吗?
“格格,您又在这看雨了,这雨下的我烦死了,出去一趟全身都湿答答的,您看,我的新鞋子都进水了,真是讨厌!”香绮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来,嘴里嘟哝道。
雨梦菀尔一笑道:“你手中拿着什么?”
香绮将盒子递于雨梦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珞琳格格让我拿来的,听说是番外之物呢!”
雨梦笑着接了过来,回到屋里,拆开来看,原来是一盒胭脂。寻常用的胭脂虽是精心挑了鲜艳的玫瑰花瓣碾制而成,色泽艳丽,香气逼人,而这胭脂却是呈粉红色的,细闻之,暗香浮动,雨梦取了一些放在掌心揉开,只见粉末细碎均匀。香绮一边看的仔细,雨梦便索性抹到她的面颊上,肤色立即变的白里透红,粉粉的,娇媚动人。不禁赞道:“果真的番外之物,与众不同。这一装扮起来,香绮可是更美了。”
香绮嗔道:“格格尽拿我寻开心,我哪及的上您的万分之一,就算整盒的胭脂都抹上了,也是无用的。”话虽这样说着,却开心的拿了铜镜美美的照了起来。
雨梦心道,珞琳怎不自己留着用呢?又问道:“香绮,珞琳格格她自己还有这胭脂吗?”
“好像没了,她说她反正用不着了,涂了给谁看呢?好奇怪,谁不爱美来着,抹了自个儿看也很好啊!”香绮还在细细端详自己的变化。
“士为自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珞琳无心妆容,只怕是为了那个人了,他真的好久好久没露面了。珞琳动了真情,永熠的心思却不得而知,唉!不知该如何是好,有机会的话,一定得帮帮她。只是自己素来也不爱涂脂抹粉的,可惜了这好东西,就先让香绮收着吧!
“哦!格格,珞琳格格好像病了,老是咳嗽,见她也没什么神气。”香绮这才想起来道。
雨梦心里一阵紧张,急道:“是吗?严重吗?难怪她这几天都没来,香绮,你快去打伞,我要去看看她。”
“凝翠阁”里,珞琳懒懒的斜躺在小榻上,半掩的窗子透进的风儿都带着湿湿的凉意,低低吟叹:“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尤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
雨梦揭帘而入,正听得珞琳在伤怀,忙道:“怎么病了呢?也不好好歇着,念这些感伤悲楚之词,岂不更费神了。”
珞琳起身道:“没什么的,只是着了凉,听这春雨下的烦躁,随便念着玩的,是了,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也过来呢?”
“听香绮说你身体不适,哪还等得到雨停了,赶紧就过来看看。”雨梦仍让她躺着歇息,自己移了凳子一旁坐下。小喜很快便沏了茶来。珞琳又吩咐取了些水果糕点来。
“请大夫看了吗?有没吃药呢?你可得快点好起来,很快就是你二哥大婚的日子了,你这个小姑子可得忙活呢!”雨梦关心道。
“看了,还给开了几副药,可我最怕苦了,那药实在是难以下咽。”珞琳讲起那药,就觉得苦味已在嘴里蔓延,不禁皱起了眉头。
雨梦笑道:“你都是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怎能怕苦就不吃药呢?是不是我也该为你找个喂药的人来?”
珞琳脸一红,随即黯然:“你别说笑了,只怕我没这个福份。”
雨梦见状正色道:“你怎么知道别人心里是怎样想的?许是人家有意,还怕你不愿意呢!”
珞琳眼睛一亮,羞道:“什么人家啊?哪有什么人家?”
雨梦笑道:“没有吗?哦!那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去问他咯!恩,他这年纪也该指婚了,或许皇上哪天高兴就给指了,恭顺亲王的格格好象挺不错的,说不定……”
珞琳突的坐起身来,紧张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永熠要指婚了吗?指了恭顺亲王的格格吗?”
“你还说你心里没有那个人?”雨梦柔声道。
“我,我,可是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想的呀!我又不能去问他。”珞琳羞怯的低着头。
“你不能问,可以让你大哥或是二哥试探一下啊!你放心,我会跟你大哥说的。”雨梦是真的想帮她,也想帮永熠,要是他们能走到一起,这便是上苍最好的安排了。
珞琳浅笑着,心里充满了期待与害怕,他会喜欢自己吗?
第五十一章 柔情蜜意
雨梦在珞琳那用了晚膳,又陪珞琳说了些知心话。见天色已晚,才辞了珞琳,和香绮一同回到“沁秋苑”。
刚进门,冬雪就迎了上来禀道:“王爷来了,正在屋子里躺着呢!”
雨梦道:“你怎不来禀我呢?”
“王爷不让,说你难得出去一趟,就让你们多说会话。。。。。。我看王爷很累的样子。”冬雪接过雨梦手中的油纸伞回道。
雨梦忙进屋去,见德煊和衣躺在小榻上,双目紧闭,满脸的倦容,鼻鼾微微,俨然已经熟睡。雨梦小心翼翼的帮他脱了靴子,又拿了毯子替他盖上,自己则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他真的太累了。。。。。。前些日子回家,阿玛说沙俄又不断骚扰我大清边境,烧杀掠夺,甚至吃人,边境百姓苦不堪言。皇上甚是烦忧。而西北的战事向来都是德煊在处理,如果解决不好,说不定他还得亲自领兵出征了。雨梦听了很是担心,虽说男儿报效国家是理所当然,可她真的好怕,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雨梦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冷汗涔涔,心痛难耐。这些,德煊都从不告诉她,她知道他是不愿让她太担心了。。。。。。
夜风从南窗吹入,带来阵阵寒意,雨梦忙起身关了窗子,免得德煊受了凉。香绮轻轻的进了来,点了片茉莉香。雨梦轻声吩咐道:“呆会儿若是又有人来找王爷,就让他们迟些再来,让王爷好好歇会儿。”香绮点点头出去,又跟冬雪、腊梅说了。
雨梦拿了针线灯下细细缝制衣裳,是给宝宝穿的,上次做了一些给大哥的孩子,大家都说做的精细,所以想着给宛馨也做一些。
屋外传来敲门声,定是又来找德煊的。果然,听见腊梅回了他去,怎么?那人还不肯走吗?雨梦刚想出去看看,又听得腊梅嚷嚷了两句,将院门关上了。看看疲惫的德煊,雨梦轻叹,哎!要是自己能替他分担一些就好了。
德煊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身上盖了毯子,雨梦坐在灯下缝制衣裳,窗外夜已黑透,便问道:“雨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雨梦闻言,抬眼笑道:“你醒了?现在是戊时一刻了,你怎不多睡会儿呢?看你累的。”
德煊起身把毯子放过一边,过来轻轻环住雨梦,柔声道:“在珞琳那玩的开心吗?”
他的下巴轻轻的蹭在雨梦脸上,胡子茬摩挲的雨梦痒痒的,浑身酥麻,这样的相拥好亲昵,也很暧昧,雨梦觉得自己有点晕眩了,声音也变的软软的,似梦中的呢喃:“恩。。。。。。珞琳她受了些风寒,身体不适,所以我去看看她。”
德煊略一停顿,问道:“怎么?珞琳病了?有没请太医来瞧瞧?”
雨梦放下手中的针线,叹息道:“看了,药也开了。。。。。。其实,珞琳,她是有心病。”
德煊有些诧异:“哦!是心病?怎么说?”
雨梦回过身来,德煊的双臂依然环拥着她,眼底满是温柔,还有。。。。。。灼灼的欲望,雨梦脸一红,嗔道:“和你说正事呢!怎么这样看着人家。”
德煊笑了,他最爱看她害羞的摸样,再说有好多天没这样亲热了,只觉得全身如火在燃烧,他想要她,好想。。。。。。他开始紧紧的拥住她,深深吸取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