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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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在上,我亭亭玉立在牡丹丛边,展颜一笑,缓声而吟,“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好一个梦里不知身是客好一个别是容易见时难最最妙的还是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此诗,香郎自当干三杯五哥,你说呢?”香郎扶着酒壶,长身而立,脸似桃花,双眸却亮如晨星的望着我。
五鹤也站了起来,眼里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郡主才情,五鹤不及,自当饮这三杯”
香郎先给五鹤倒了,再给他自己倒的时候壶中没酒了,他弯腰从桌子上又拿出一壶酒来。
我不由失笑,这人当真是有备而来的。
此时,心中有乡情,有离愁,许多的感觉交织成一团,我上前一步,大声道,“好,要喝我们大家一起喝。今夜不醉不归”
香郎哈哈大笑,从桌子下又拎出三壶酒,朗声道,“好不醉不归”
五鹤笑看我们俩,无奈的一笑。
酒喝开了,话匣子也打开了。
香郎不怀好意的看我一眼,道,“漓紫那日到玉郎台来是来找郎君的还是来探听虚实的?”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五鹤一眼,“那日,原本就是好奇,想看看郎君是什么样的。谁知却被你吓到了,还好没把你撞出毛病,你还好意思问我?”
五鹤有些忍笑的看了我们一眼,饮酒不语。
香郎却笑恼的看了五鹤一眼,朝我飞了个眼波,娇嗔道,“五哥你还笑我?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那日若不是你找我,我早就和漓紫共效于飞了。”
“呸呸呸,”我推了他一把,笑骂道,“你少胡说,若不是你五哥,你多半脸上还要多几块印子。”
五鹤呵呵一笑,道,“十三弟,你可别小看郡主。水皇寿宴上,莫离郡主先是对论于土皇陛下,而后又一曲惊天下。你若是能欺负了郡主,五哥可不敢信。”
香郎目露惊异的看我,忽又妖媚一笑,挨了过来,将手搭上我肩膀,腻声道,“漓紫,不若今日一歌如何?叫我也领略一番。”
唱歌?也不是不可,可——我看了前院一眼,香郎一笑,在我耳边道,“放心,妙夫人知五哥来了,不会吵我。”
原来还有这般默契,为何一个不喊子,一个不认母?
摇摇头,这些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扔到一边。
“好唱就唱”我跳上石凳,坐到石桌上,清了清嗓子朗声唱起了范范的《最初的梦想》,“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香郎也坐上石桌上与我背靠背,手提酒壶,不时喝两口。
五鹤举杯笑望我们而不语,喝了那么多酒,他的眼神竟然反倒亮得惊人般的灼灼看着我们的肆无忌惮。
等我唱完,他也倚着着我曼声唱道,“水边沙外,城郭春寒推。花影乱,莺声碎。飘零疏酒盏,离别宽衣带。人不见,碧玉暮合空相对……”
香郎的声音极其清越,我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一把好声音,只听那词意缠绵,语声婉转,不由痴了……只是这词意却太悲了些……
唱着唱着,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无声。
我偏头一看,竟然已经睡着,却是犹带笑意。
五鹤将他轻轻从我背上扶下,我与他一起将香郎送回房中,脱下鞋袜,盖被而眠后,我们再一同出来。
站在廊下,五鹤轻声道,“我与十三弟相认五载,从没见他像今日这么高兴过。”
我疑惑看他,他一笑,“说给你听也好,想必十三弟也不会介意。”顿了顿,他道,“现任土皇柳明是我们三哥,上任土皇便是我们的父亲。我母亲是金国人,位列谨妃。”
我惊异的看着他,“那妙夫人她……”
五鹤嘲讽的一笑,“妙夫人并无份位,我父皇曾允诺过她,若是她替他办成一件大事,便封她为后,若生子便立为太子。”
啊?那这样说香郎本该是土国太子这件大事想必就是……可,却为何?——见我讶然的样子,五鹤摇了摇头,“土国以武力为尊,我父皇又极重血统,我本有兄弟姐妹十五人,其中真正被他所承认的不过九人数而已。这九人都是棕发血统,其余黑发血统的子女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
“那为何你们虽不受重视还是记录了金碟,香郎却?”我不解。
五鹤回身看了一眼香郎的房门,语带悲怜道,“香郎生下之后便是黑发,父皇便不喜。之后又发现他体质有异,不但练不了‘大力掌’,连普通武功也习不得,便大怒。而恰好妙夫人当年孕前曾在外办事,所以父皇便怀疑香郎不是皇家子嗣,要将他处死。后经妙夫人百般哀求,又以办成的那件大事为求才求得香郎的一条性命。而后,妙夫人便把香郎带到了落日城。我母亲曾受妙夫人大恩,过世之前便遗命我照拂于他,我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兄弟。在他十二岁那年,我才找到他……”。
第一五二章 试药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我心神震动。
想到妙夫人那日的冷笑,想到香郎所在意的“真国色”……忽觉心疼,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生为黑发,不是他的错;身有恶疾,更不是他的错;却偏偏让他来承受了这一切。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否会幸福一点?
“为何要告知他的身世?”我问五鹤。
五鹤黯然道,“香郎自幼便聪慧,我来探他后,他从我的身上查出些线索,便去找到了我那同是黑发血统的二姐。我二姐对我父皇本有怨恨,所以便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便再也未真心的开心过。”
我也黯然无语,五鹤又道,“郡主,十三弟的病就托付于你了,五鹤此生定当感激不尽。”
我正色道,“但尽所能,五鹤公子请放心。香郎也是我的朋友。”
犹豫了下,五鹤道,“郡主,十三弟他对郡主……”
“我们是朋友,如今更算知己。”我打断他,盯着他的眼睛,我又加了一句,“五鹤公子你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愿意,也可作漓紫的知己。”
此时夜风突起,舞起了我们的长发。恍惚间,五鹤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轻轻一笑,他道,“五鹤之幸也。”
这一夜的酒与歌,这一夜的笑与言,多年以后我都常常怅然想起。
可惜,再也见不到那玲珑剔透的如玉桃花面,而那温煦如春风的谦谦君子也终将消失在那漫漫黄沙之中了……
第二日一早;我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走出房门,抬眼便看见那正坐在花园石凳上笑意盈盈的两人。
一粉一白,均是纤尘不染,面上一片清朗干净,都是精神抖数的样子。
汗,怎么这么不公平啊,他们明明都比我喝的多啊。
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两人都笑了起来,不同的是五鹤笑得温文,香郎笑得促狭。
“郡主应该甚少饮酒吧。”五鹤笑道,“不过十三弟已经吩咐小云煮了醒酒汤,郡主喝过之后应该会好些。”
偏头看了香郎一眼,这家伙还算有良心。想想也正常,这两人一个是游侠天下的人,一个是职业要求,我哪能跟人家比喝酒啊。
正想着,小云已经把醒酒汤端了上来了,先拿一碗给我,然后又把剩下两碗给了他们兄弟二人,道,“夫人说二位公子还是用些比较好。”
香郎也没推脱,接过一口饮尽,五鹤看他一眼,一笑,也一口喝完。
只我一人端着碗,一口一口的抿着,正好喝了酒口干着呢。
小云看我一时半会喝不完,便收了那两只碗在托盘里,准备先送回厨房。如今五鹤来了,估计青妙也是吩咐过她,没事莫要在这里停留。
“小云,等等。”我唤住她。
“小姐,要晒药材么?”小云眼睛骨碌碌在香郎和五鹤面上一转,笑嘻嘻问道。
呵,这小丫头巴不得我要晒药材吧。这样就可以在这个院子了呆很久了。
可惜我不能满足她的愿望,“去给我找一只鸡和一只羊来。”我笑眯眯的吩咐道。
“啊,太多了吧,小姐。吃不完的。”见我盯着她,有些失望的小丫头缩了缩脖子又委屈道,“那好吧,小姐想怎么做呢?煮汤还是炒?”
翻了翻白眼,我道,“要活的,一只活得鸡和一只活的羊,不煮汤也不炒,一根毛也不能少,找到了直接送到这里来就行。”
等不明所以的小丫头走后,五鹤看着我,“郡主是打算用来试药?”
我笑而点头,这药材虽然按我的直觉是无毒的,可是这可容不得半点马虎,还是要试过之后才敢肯定。
走进药房,找了一张干净的油纸出来,到石桌边坐下,朝香郎勾了勾食指,香郎挑眉不解的看着我。
“过来啊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赶紧的。”我瞟他一眼。
大概觉得我有些不怀好意,他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不过还是凑了过来。
“没吃早餐吧?”我笑。
他摇了摇头。那就正好,这时候的血液成分比较接近平均数据。虽然没办法验出具体成分,但是测验凝血功能我还是有办法的。
抓过他的左手,皮肤粉嫩白皙,手指纤长,粉红的指甲发出贝壳一样的闪光,这个家伙的手真的会让很多女人撞墙。
选定了食指,我取出一根银针——
“你,你要干嘛?”香郎猛的想要缩回手,五鹤也不解的看着我。
他快我更快,他的手还没缩回就被我重新抓了回来,“不干嘛,放血而已”
一针扎下,捉住他的食指放到油纸的上方,一滴、两滴,我赶紧挪个位置平常人扎这么个小针孔不过滴一滴最多两滴血就止住了,这家伙手上的这个小针孔倒成了泉眼似的,我取出药粉倒上,给他包扎好。
不顾他惊异的目光,我又取出另一根银针,在自己的手指头扎了一下,挤出两滴血在油纸上。
说是说不清楚的,还不如做个比较给他们看。
同样都是两滴血是分量挨着并排在油纸上,我又取出两根银针,双手各执一根。
这两人大概也知道我此举必有深意,好奇的看着我等着下文。
目光在两人面上扫过,我一笑,道,“人体都有自我保护机制,血液中就有一种成分,一旦受伤流血,便会自动凝结封闭伤口。但个体不同,每个人体内这种能力大小也不一样。但是只要在正常范围内,对人体都能起到保护作用。”
说完,我用银针在我和香郎滴到油纸上的血滴中一挑,针尖干干净净,“你们看,这时我们俩的血液都没凝结,说明凝血因子都没开始起作用。”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银针不停在两团血滴中挑着,慢慢地,我的那根银针上挑起了一条血丝,香郎的那根银针上还是干干净净。
看到我做的实验,虽然对我说的一些新鲜词汇没有听过,不过两人面上都现出明白的神色来。
“所以我受了伤,便会血流不止,就是因这血里少了这能力,对么?”香郎指着他那滴仍然清亮通透的血滴问道,而我的那滴血已经慢慢色泽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