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驸马,如此多娇-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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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谬赞。”钟离陌说道。
宣华问道:“本公主在赤阳遇刺的事,是你策划的吧,那些刺客,都是你手下的银面卫?”
行宫一侧的路旁,遍植树木,叶子沙沙作响,時不時往下洒下水滴,西风来,有些凉,似乎一下子便入了秋。爱澹岩�
却原来,只是母皇在棋桌上偶然举起了她这一颗而已,母皇的一执手,换的是她无尽的哀痛凄凉。
心底,不是没想过钟楚是银面卫的可能。他胆敢对她下药,能在她的严密追查下离开京城,刚好到了赤阳,刚好与银面卫扯上关系……她早大胆猜测过可能的。
她站定后不久,钟离陌便站于她身后。
宣华立刻问:“那你欺骗本公主有何目的?”
可是,这样的可能,她不敢多去想,不敢去确定,不敢去相信。谁能想到天下有这样的母亲,会让自己的男宠做女儿的丈夫,会让他潜伏在女儿身边两年,会容许他如此对自己的女儿……所以她宁愿相信一切都是巧合,宁愿告诉自己钟楚只是钟楚,只是个不求上进的小倌而已。
那天晚上,她曾想放弃一切,放弃自己坚持了十多年的一切,只与他相伴。
“不是欺骗。”钟离陌抬起头来看向她,沉声道:“不是欺骗,公主觉得,那一切全是我对公主的欺骗么?”
许久前,她也曾这样与他擦身而过。那个時候,她对他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在禁卫府中的职位,只觉出重重的杀气,他的人,就似一支剑。
钟离陌走过去,在及她只剩一小段距离時,她便往前而去,走过行宫旁的大道,步入路旁小径,又穿过小径,站在了一处小树林旁。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一个人可以扮另一个人扮得那样好。那样的钟楚……竟是自己面前的禁卫府大阁领。
“是,儿臣告退。”宣华再次叩头后从地上起身,退至门口才转身,踏向门槛。
烟雨朦胧中,她的眼也有些朦胧。
在最凄苦无助的時候,她遇到了他。向来爱男人才华,爱男人刚强,爱男人顶天立地的她,觉得其实没有这些也不要紧。
宣华转过身来,轻笑道:“听说练了轻功的人行路无声,大阁领一直走到我身后我都听不到,看来大阁领的轻功实在是出神入化,非常人所能及。”
“正是。”
谁能想到,一个生了龙阳之相的人竟是女帝身边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母皇提起他時,样子很是欢欣,她见他第一面時,他正在母皇的寝宫之中……或许,他得母皇欢欣的不只于此,或许,他为银面卫,又为沈凝之那样的身份。可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身淡黄的宣华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没有撑伞,钗坠耳坠被风摇曳着摆动。
那天晚上,她以为自己终于寻到了依托,希望从此每天都能如此过。
“是。”钟离陌沉默了一下才回道:“除了找到贺飞扬是皇上之令,其他全是卑职自作主张。”
宣华陡然一震。
这便是所谓的自欺欺人。
女皇轻轻一笑,说道:“不错,他是朕禁卫府中的大阁领,也是自禁卫府成立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大阁领,所行任务,无一失败。有关钟楚,有关银面卫的事,你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宣华低头道:“儿臣并不知与银面卫有关的任何事,也不知什么是不该说的。”我远我衰。
大殿外,银色面具的大阁领立于一旁,不动而慑人心魂。
听罢,女皇朝宣华说道:“你先下去吧。”
“陛下。”大殿外,有太监轻声禀报道:“禁卫府大阁领求见。”银面卫的名字,鲜少人知道,就连皇上身边侍候的人都不能轻易说出口。
他的声音比之前并无差别,只是沉稳了一些,然而语气不同,语调不同,听起来便是大不相同了,若不是事先知道,甚至不能认出他就是那个没有一点正经的钟楚。钟楚時常挂着笑,有些不正经,又有些嬉皮笑脸,有時还有意露出许多媚态,他却不同,他说话時嘴唇似乎是平的,丝毫不往上翘,嘴侧的脸上也没有变化,可以确定他面具下的脸是与那面具一样毫无表情的。
不是欺骗……他竟说不是欺骗……
“行刺公主的确是我一手策划的,若不如此,便不能在最快的時间内试探出真正的贺飞扬。我陪伴在公主身边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因为公主的安全必须保障。可是井底的每一分每一刻,宵香院的每一分每一刻,星夜草地上的每一刻,却都是真实的……”
王西东。“胡说……你胡说……”宣华身子一颤,往后倒了一步,钟离陌立刻上前扶住她,一双手,就如以前扶她那样让她安稳。
合作?凭你也配
“胡说……你胡说……”宣华身子一颤,往后倒了一步,钟离陌立刻上前扶住她,一双手,就如以前扶她那样让她安稳。爱澹岩擑G滹
情。/data/q9/fe67。png。“我没有……”他紧握着她的肩,深深看着她说道:“公主,除了向公主隐瞒了身份,再没有其他……公主,钟楚的确是我为完成任务假扮的,可与公主在一起的一切却都是真的。”
在他面前,忍不住无助,忍不住心酸,听着他说这样的话,忍不住要湿了眼眶,她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宣华看向他,他说道:“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我是愿做公主的驸马,与公主携手的。不如公主就将计就计,与我合作,各取所需。我助公主得到公主想要的,公主予我自由之身,驸马之位,或是……皇夫之位,如何?”
钟楚的确是一无是处,可他却是唯一能给她温暖的人,唯一能让她依靠、能让她在他面前的流泪的人……钟楚,只是一场欺骗,就算钟楚真的存在过,他也已经死了。
宣华站直了身体,笑道:“合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配与本公主合作?一只杀人工具而已,哪怕单单做男宠,我还嫌有血腥味呢。”说完,再次冷笑,转身离开。
宣华轻蔑地笑,然后说道:“你暂且让我记住了你,然后,便在赤阳再次遇到了我。也许你早知道我去赤阳是母皇计划的一部分,也许连你也不知道,但我终究是去了,让你在寻找我父亲時也能一石二鸟,顺便虏获我的心。然而,有件事还是出乎你的意料了,那就是母皇并没有到白江,而是暗中到了赤阳。我之前也有猜过母皇是不是会去,可再怎么猜也只以为她会在到白江后再去赤阳,却没想到牒文才到我手中,她就到了赤阳。因为母皇的突然到来,你没了時间,所以何鑫急着离开,所以你对我的攻势不得不停下。倒真是天意,如果母皇没这么早来,也许我会继续与你相好,然后风花雪月,山盟海誓,最后你再向我坦白你的身份,你的无奈,那样我就完全成了你的人,任你摆弄。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再次躺在他怀中,眼中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是真的,是真的么?你倒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你是母皇身边的银面卫,你是潜伏在我身边的卧底……你知不知道,我把所有的心都放在了你身上,我以为除了个公主的身份,我就只有你了……可却连你都是假的……”
“公主果真聪慧。”钟离陌说道,随后面具下的唇往上勾了勾,“公主既然看得如此明白,那想必也有了与我心中所想一样的计划吧?”vAvg。
“为着各自的利益,我为何要骗公主?而且公主若不为情所困,又怎么易被骗?公主不觉你与我极为合适么,不管是身份,地位,权利,还是……身体。”钟离陌笑笑,走到她面前道:“或许我是不懂情,可是公主在床上的风情,我却是极为喜欢的。”
宣华哭得更凶,紧攀着他的肩说道:“若是我不废你就好了,那样你也许就能做一辈子的驸马,也许……就能脱离禁卫府了……”说完,她从他怀中出来,看向他:“是么?”未等他答话便冷冷一笑,“钟离陌,母皇身边有你这样的人才,真是难得,下次你做卧底,到不用做小倌,而该去做戏子,保证能成为名角儿。动情?你以为本公主当真那么好骗么?”
“蔻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确是因为任务而接近你,可接近你之后的一切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身为银面卫,我不能动情,可我却偏偏要动情……对象,还是你……最幸福的時光,便是做驸马,你做我妻子的時候……”
冷冷地,他说道:“公主,你当站在你面前的还是一无是处的钟楚么。”说完,甩手,让她重心不稳地踉跄一下。
“你骗我这么久,我为什么要再次相信你,与你合作呢?”宣华问。
“无耻。”宣华抬手,猛地甩下去,却被他以极快地速度扣住手腕。
钟离陌不说话,她又是一笑,转过身往前走出两步,背朝他道:“你接近我,自然不是受母皇的指使,母皇也许能母女同乐,把自己的男宠送给女儿做两年丈夫,却不会让这男宠与女儿谈情说爱,所以,有关我的一切,都是你背着母皇擅自作主的。从你在京城最后一夜开始,有意对我下药,让我记住你,在赤阳,又有意让我在无助時有你的陪伴,这一切,当然不只是为了和我欢好几回,而是为了让我对你动心。”
也许,是你在做驸马的两年里深知驸马的日子远远好过于银面卫?也许,是你觉得让本公主爱上你,也许就能让皇上放你离开禁卫府?总之,我猜测你是得知我要废你,又正好接到皇上让你终结钟楚的身份,到赤阳进行新任务時,才决定要用‘攻心计’的,或者说,‘美男计’?”
这一次,无人扶她。
钟离陌突然紧紧抱住她。
“哼。”她再笑,回过头来看他,“我的确是除了公主的身份就一无所有,可我毕竟还是公主。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选择了我,可我大概能猜到你的目的。那天晚上你不是说过么,你想要阳光,你想要逃离现在的生活。也就是说,你不愿过暗无天日、整天在面具与假身份下的生活,你想能和正常人一样光明正大的存在,你想取下脸上的面具,脱离禁卫府。这点,倒是极易理解,银面卫不只见不得阳光,还前途叵测。你们这些人,听命于母皇,效命于母皇,不知做了多少类似何府一样惨无人道的事,朝廷上下对你们闻风丧胆,恨之入骨。这样,要是有一日,母皇不在了,太子登了基,你们的下场会如何?所以,你虽尊为禁卫府大阁领,可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你却想离开,所以,你看中了我。团裁体豪。
一阵风,一片树叶落地。心加心缠。
那黄色的身影越走越远,苍茫天色中倍显孤清,钟离陌久久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今天的更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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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背过了身,已然逃过了任何人的眼睛,可看着眼前的天,她却拼命忍着,仍不愿让自己流出一滴泪来。爱澹岩擑G滹
。最幸运的是,夜屠何府后,母皇就带着她的银面卫离开了。
在赤阳,在赤阳到白江的路上,她有十多天的時间来收拾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如果没有这十多天的悲痛,这十多天的冷静,她也许会冲到母皇面前质问她为何如此,质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骨肉,也许会冲到钟离陌面前哀嚎、痛哭,问他当初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他是不是骗了她,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如此对她,她的真心他到底有没有看见……
如果他如今天一样紧紧抱住她,告诉她一切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