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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废驸马,如此多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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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听到这声音才惊觉自己失神,她却状若无事地转过了头去,“怎么?”

卫长凌只是看着她,“公主想什么竟想得入神了?”

宣华只是笑,不作一词。是……想得入神,想那个人想得入神,这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不若旁的女人那般为一两点处子血要死要活,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胆敢污辱她的人。

她不说,卫长凌自然不会追问,而是指了指左侧,“公主,从这台阶上去。”

宣华往左侧看,却是蜿蜒而上,由一块块青色长石板铺成,一眼忘不到头的狭窄台阶。

今天对不住大家,临了才挤出一更来,明天尽量补

他言曲径通幽处

宣华不由侧头看向他,先是登山,然后是上这么高的台阶,他确定那要看的东西对她来说是值得的?

卫长凌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物,只是发现这儿竟是曲径通幽,想邀公主一同看看罢了。爱璖覜濪璂璍”

她不语,他又说:“公主若怕浪费力气,我可以做公主的脚力,背公主上去。”

宣华轻笑一下,提了裙踏上台阶。

台阶石板上稀稀疏疏钻出着青草,两旁全是树木,郁郁葱葱不见边际,抬头望天都见不着一丝阳光,走在里边也很是阴凉。倒真是曲径,只是不知道那一头通向的是什么幽。

额头微微渗了细汗,呼吸也微微有些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体力着实太差。爱璖覜濪

卫长凌看看她,脸上泛出少许歉意,“公主是累了吗?我原本想公主以前骑过马,拉过弓,骑术箭术都不输男儿,上这点台阶应该不致太辛苦的,所以才敢邀公主来,是长凌考虑不周,望公主见谅。”

他这样说,宣华才想起自己以前竟是骑过马拉过弓的,很多本该男人会的东西她都学过,可对于女红,对于厨艺,甚至盘髻描眉都拙劣得很。她回:“那些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么多年,早忘了,体力也早不如那时候了。”

卫长凌又说:“听闻公主极其聪慧,骑术箭术都学得极快,怎么后来却又放下了呢?”

宣华默然。

怎么放下了?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放下了。只是那天一身戎装的她得了母皇一个泛冷的眼神?只是母皇喜爱的含柔从来不碰这些?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她是经常会孤独沮丧的,很久很久以前,看到母皇抱起含柔,心中是很难受的,很久很久以前,她并不这么渴望那个位置,只想……

卫长凌看她不语,神色中又有些少见的怅然之色,便似无意地指了指台阶旁:“公主看,这是我娘最爱的花,每次府里的园丁要铲,她总是忍不住阻止,我还曾用小盆子给她种了一棵放到她房里呢。”

“是野花?”宣华往那蓝色的小花看过去。

卫长凌点头,“不知道娘怎么那么喜欢这野花,也许……是因为它从不与府中别的花争艳罢。”

宣华没有再问,也没有再回话。对于卫长凌的娘,她是派人打听卫长凌时才知道的,原本一个出身并不低的女子,为了心中所爱却甘愿做妾,做了妾之后才发觉一腔痴情空付,早早病死。京城虽是纸醉金迷之地,可这样的故事却也不少的,女人最大的悲哀便是要将心付男人,而男人的心里却只有权势、金钱、美人,所以爱了的女人总是以悲戚收场的。

与卫长凌说两句话,心头这里那里想一些,不经意一抬头,便看到了台阶尽头。尽头处,没了石板,也没了密密的树木,外面一片光明天地。还没看到那一头的景致,却已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了,只因阴凉中突见阳光。

待走过去,宣华赫然发现台阶的尽头,竟是什么也没有。

宫中圣上忽宣见

侧头去看卫长凌,却见他什么也不说,再看四周,除了不远处的一座普通佛塔,只剩地上青青杂草地,乍见之下,真是想不出有什么好看的,倒还不如下边的寺院。爱璖覜濪璂璍

卫长凌缓步朝左侧走,绕过几块石头,在光秃秃的一块地上站定。宣华也过去,入眼的,是京城的俯瞰之景。热闹街市,幽深小巷,林立商铺尽收眼底,还有那巍峨的皇城,那气象恢弘的皇家宫殿。所有所有,都在自己脚下,这里不是最高处,却胜似最高处,能清晰地看见凤城一切。

卫长凌说的对,这的确是她想看的。他也和她一样,一样的想站在最高处,俯视着所有人。他是庶出,祖荫没有他一分,他是家中众多子孙中的其中一个,分不到父亲过多的青睐,空有一腔大志,却只能与京城富家子一样过着斗鸡走狗的生活。爱璖覜濪所以他放弃了京城的富贵温柔乡,上战场争夺自己想要的一切。她是公主,却不受那个人的待见,那个人不仅是她的母亲,还是掌控她一切的人,任凭她才能不输兄妹,却不曾有一分的眷顾,所以她也要凭自己去争。当她屹立于高处,无论是谁都要向她俯首,包括那个不待见她的母亲。

她与卫长凌都不曾说话,只是看着脚下,累了,便坐下来继续看。

他们同时看中了对方,却与爱无关。

下午回府,玉竹告诉她又有消息来,出去寻的人依然没寻到钟楚的任何消息。她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继续查。”

玉竹低头,不发表任何意见 :“是。”

如此下去,只是徒劳,她知道的,也从没做过这等白废力气的事,然后这次却是死了心的,不由控制地要继续。有些时候甚至想,干脆从子衿院召几个男人过来侍寝算了,再一想,却又不肯如此委屈自己。只因这行为一看就知是被钟楚气的,是因为不愿躺上床就想起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才要如此的,有些因他作贱自己的意味。

若可以,真想发下海捕文书,于大街小巷上贴上他的画像,看他能逃到哪里去!可她毕竟不是皇帝,也没有理由让人这样做,难道说是因为钟楚在离开公主府前强暴了自己么?想到他,头一阵泛疼,只得先放下这块心病。

钟楚既如愿废去,下一步,便是招卫长凌为驸马,正思忖着要如何顺理成章地向母皇提出,却突然迎来了母皇身边的人,宣她进宫面见皇上。

这消息,让宣华万般猜想。平常事,母皇是不会宣她的,专程宣她,一般不是什么好事,那会是什么呢?她虽到处在找钟楚,却是暗中进行的,对谁也没说,除了这些,这几日她都待在府中什么也没做,母皇会因为什么事而找自己?

猜不着便不猜,只是心中仍有微微的忐忑。

母皇在寝殿之中见她,似是午睡刚起,她进殿时正斜靠在矮榻上,沈凝之,也就是含柔的父亲正坐于一旁给母皇轻摇宫扇。

不慎行错惹上怒

母皇在寝殿之中见她,似是午睡刚起,她进殿时正斜靠在矮榻上,沈凝之,也就是含柔的父亲正坐于一旁给母皇轻摇宫扇。爱璖覜濪璂璍

“儿臣给母皇请安。”宣华步入殿中,曲腿行礼。

皇上侧头看了看她,哪怕她仍低着头,却也仿佛能看到母皇眼中的淡然。那种……似见一个普通臣子的淡然。

“两日前,你去哪里了?”皇上没有开口让她平身,却是问了她的行踪。

宣华庆幸自己的腿力比含柔那种姑娘好,依然保持着请安的姿势,“儿臣去了净灵禅寺。”这一句,回答得极其老实。母皇既已开口问,她是没那种胆子撒谎的,也不会那么没脑子。只是母皇问这个做什么?就算她知道自己是受卫长凌之邀出去那又如何?

皇上冷哼一声,“去做了什么?与谁一起?”

皇上仍不说让她起,哪怕她腿力比普通女人稍好,此时也有些受不住了,只觉得腿上全无力气,身子都要歪倒了,却硬撑着继续,连说话的语气也尽量不受影响,看似不惧地回道:“去看山景,与卫府第五子卫长凌一起。”

“幽会?”皇上吐出这两个字,语中听起来有些轻蔑的意味。

她想……是她听错了。折磨人的姿势,让她额上都渗出了汗来。正欲回答,另一人却开口了,“皇上,公主恐是体力不支了,先让公主平身吧。”

敢这样开口的人,除了沈凝之,不会有别人。整个皇宫,整个南梧,只有沈凝之与含柔能不管母皇是喜还是怒就开口说话。

沈凝之说话,果然凑效,皇上看着她,说道:“平身吧。”

“谢母皇。”宣华站起身,低垂了头回:“只是相邀于净灵禅寺中登山。”

“朕知道你现在无驸马,可你难道不知卫长凌另有婚约么?你乃金枝玉叶,怎能做出这等事来?”皇上的语气平平淡淡,似是随口一提,却让她惊得心怦怦直跳,揣摸不着母皇的意思。可是卫长凌……难道连卫长凌也不行么……

“婚约?他有婚约么?”宣华装作意外地立刻抬起头,随即又垂下去,“儿臣并不知他有婚约,不过儿臣与他只是相携出游,并无其他意思,他有无婚约儿臣也就没怎么关心。”

“并无其他意思?”皇上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坐起身厉声道:“你当朕是怎么知道你与他在一起的,你以为你们在寺中做的那些事没人看到么?杨皑越可向朕来说了,问朕是不是有心收他的未来女婿做自己女儿的驸马,你让朕的颜面置于何地!”

“儿臣糊涂,还望母皇恕罪!”宣华立刻就跪了下来,随后才吞吞吐吐道:“儿臣的确对他有意,先前却并不知道他有婚约,只觉得他……对儿臣甚好,这才想……是儿臣荒唐,儿臣以后一定不再与他来往。”

皇上轻声一哼,神情极为不悦,“你费了这么多心思,只是要下嫁于他,如今让你不再与他来往你就会不与他来往么?”

算计换来万般空

“既是已有婚约,儿臣又怎能去拆人姻缘,母皇放心,儿臣以后定然不再与他相见。璂璍”宣华不紧不慢地回答。心中却一直想着母皇刚刚说的那句“费了这么多心思”,她的确是费了很多心思,精心设计了与卫长凌的邂逅,设计了大皇兄与钟楚的“奸情”,可这些,母皇又怎会知道?或者,母皇其实并不知道?

皇上瞧她一眼,从榻上站了起来,缓缓在殿中走了几步,“如此最好,先前你以什么纸鸢定姻缘而蒙骗了大瑞使臣,招了个钟楚为驸马;现在遇见了卫长凌,私自交游,不顾他另有婚约,甚至在佛寺中做出有辱皇家尊严之举。且不说你府上那些不正经的男人,也不说你在民间那些流言,单单你这些任意妄为之举就犯了重罪,朕不说,你是要做个荒淫之名满天下的公主吗?”

“儿臣不敢,儿臣……儿臣只是一时不察,一时……迷了心智,儿臣以后一定痛改前非,望母皇恕罪!”宣华说得很是急切,深深埋着头,几乎差一点就要磕在地上。爱璖覜濪

皇上叹了口气,“好了,此事就罢了,以后莫再犯。你以前就恣意妄为,有了府邸后更是荒唐,全不将国法祖制放在眼里,王氏子孙如你这般倒也是少数,只叹朕以前对你太过纵容。前两天下面有人上奏,称赤阳官风颇为不正,民间怨忿四起,朕正要安排个监察使去看看,你在京城娇生惯养多年,不如趁此机会去看看吧。”

宣华立刻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瞬震惊,随后才慢慢平缓下来。卫长凌的事没想到,这事,更没想到。母皇为公主那个时候,也曾有皇子任过地方监察使,后来任地方别驾,之后多年都未能归京……

晴天霹雳的安排,她却不敢说一个“不”字,一直知道,一直都知道母亲掌控着自己的命运,却不曾想她能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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