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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刘继安] 阴暗的组装-第2章

小说: [刘继安] 阴暗的组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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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拳倒把我彻底打清醒了,什么医院,什么癌症诊断书,全他妈的是骗局!我知道我掉进了一个阴谋之中。我躺在地上,从衣袋里掏出了那支大口径左轮手枪,对准了从前面逼近我的两个大汉。从他们惊呆了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谁也根本没有料到我还留有这一手。我命令他们站到墙角去,然后开始审问我的俘虏。
    可惜,除了那一针扎下去可以使人就此长眠不醒之外,他们一无所知。“我们只执行乔治医生的命令。”那个大个儿说。
    “好吧,现在该执行我的命令了。”我扬了扬手枪,“快,找绳子自己把自己绑起来!”
    但是整洁的病房里找不到一根绳子,我咬牙切齿地说:“那就对不起了,我只得消灭你……”
    “不,不!”他俩瞪大了恐怖的双眼,立刻乖乖地从腰间掏出了两副手铐,把自己互相铐在了粗大的暖气管和钢制病床脚上。然后我撕下两块床单塞进他们嘴里,反锁上门走了。
    走廊上空无一人。我急于要找到的是佳妮,我那蠢脑袋瓜到此刻还以为她也可能是这场阻谋的受害者呢……唉,谁叫我过去那么爱她!
    当我发现佳妮与那个乔治医生悠然地坐在诊断室里边喝咖啡边聊天时,对她的美好回忆彻底地消失了。我绕列窗子边,借着花木的掩护,听到了他俩的“聊天”——不,他们谈的是一笔可怕的“买卖”。
    “你的这位明友身体棒极了,外表看不出来,但所有内脏器官,都处于一个人一生中最佳的健康状态。可是,尽管如此,你也不能要价太高……”这是乔治的声音。
    “其实,作为我曾经热恋过的同时又热爱过我的人,我实在不忍心把他交给你们……你知道,象他这种身体健壮的人,要物色是很不容易的……”这当然是那女人的声音了。
    “得了吧,干上这个行当,你还是少谈些爱呀情呀什么的,你本身已经相当冷酷了。”
    “胡说!这只能怪他自己!谁叫他从我的那个小本子上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呢。”
    小本子?哦,我猛然想起,我在佳妮卧室里翻到的那黑皮小本上记载的是什么。肝脏二万美金。肾脏一万五。心脏三万……诸如此类。记得她当时的解释是,作为器官移植的受术者,并且加入了这样一个受术者协会,她了解有关的情况是必要的。
    天哪!实际上当时我根本没有想到这种人道主义的行为竟会成为一桩见不得天的买卖!
    我更没有想到,这桩买卖还将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诱骗到这个地方来进行。
    更残忍的是。他们要杀人灭口,还不忘从这个人身上最后捞上一把!
    显然,我险些就成了这样一个可悲而又可怜的牺牲品。我狂怒得彻底失去了理智,用枪柄击碎窗玻璃,纵身跳了进去。然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佳妮。将枪口紧紧抵在她的胸膛上,一口气将六发子弹全部射出去。直到我发现乔治医生吓得晕倒在地时,我才后悔怎么没给他留一颗子弹。
    然后我从容镇定地提着枪,无比轻松地走出了这所灰绿色的大楼,上了停在院中的红色赛车。当我的汽车冲出门去,上了坡时,我回眸望去,才见院中冲出一大群拿着武器的男护士,象无头苍蝇似地跑来跑去。
        下篇
    我开着车在市内大街小巷疯狂地乱窜到天黑,直到确信没有被任何人盯梢、跟踪,我才惊魂未定地偷偷回到唐人街的住处。
    反复思考了多次,我终于还是未去报警。我知道如果那样做的话,首先被逮捕的是我而不是这个巨大阴谋的幕后策划者。警察当然会根据我的供述赶到郊外桦树林中的那所“医院”,但我相信一切罪证都早已及时销毁了,警察们得到的只能是对我不利的指控和证据——那就是佳妮那具被我打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没有丝毫的后悔与难过。我几年前就从报纸上知道纽约、芝加哥、洛杉矶、旧金山等大城市中,有专门从事人体器官买卖的黑社会组织。人体器官移植原先是一项合法的人道主义事业,但由于自愿捐献者人数太少,器官供不应求且利润极其可观,于是那些利欲熏心的黑帮分子就将罪恶的手伸向了活人。其残酷的手段我已经亲历过了,那就是将人们用各种方法诱骗到手术台上,以治病为名用药物先将其变成“植物人”,然后就进行令人发指的活体解剖,割掉对他们有用的器官……警方曾破获过几桩这样的惨案,主犯都被毫不留情地送上了电椅,才平息下全体民众对此暴行的极度愤怒。然而绝没想到,佳妮居然还在偷偷干,而且“生意”如此兴隆。
    那所灰绿色的庞大建筑物显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医院,那里边的人也绝不会从事杀死一个人而救活另一个人这种“无效劳动”……因此,我必须弄清楚象乔治医生这类披着“科学家”神圣外衣的家伙,到底在进行什么样的残酷人体实验……这是他和佳妮无意中透露出来的。
    难道不是吗?
    首先要做的仍是寻找证据。我冒着巨大的危险返回我和佳妮的住所,可惜我翻遍了她卧室的每个角落,依然一无所获。我万分沮丧地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倒在沙发上,陷入了巨大的困惑。
    忽然一个干巴巴的金属声音在角落里响起:
    “喂,你的佳妮死了,是吗?”
    我吃惊地回过头去,原来是那台差不多已被我完全遗忘了的超级电脑说话了。我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计算机,能掐会算嘛。”纳克冷冰冰地回答,“不过现在我只知道结果,导致结果的具体的过程,我正在推算之中。我记得我好象告诉过你,我的工作方式就是先预测出结果,再反推出过程,然后向我的主人提供若干可选择的行动方案……”
    这该死的机器还是那么喜欢饶舌!我气恼地打断它:“你知道是谁杀死了佳妮吗?”
    “暂时还不知道。”它回答,“但我现在已推算出另一种结果,那就是这件事将导致你遭遇到一次巨大的灾难……”
    我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这计算机的预测每次可都是百分之百应验了的!我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颤声问:
    “纳克,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
    “照老章程办。”它说着从机体内吐出了一张白打字纸,“把你给我的指令写在这上面……”
    “不,不!”我神经质的发出愤怒咆哮。又是字条,指令!我正是被它们搞成今天这个惨状的……“见你妈的鬼吧。”我骂道。
    那机器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那好,这次我们改变一下方式。你不用写要我满足你的什么要求,你只须写上,‘请在我遇难时及时救助’,然后输送给我的程序控制部分就行了。”
    我想了一下,无别的选择,就照办了。字条塞进机体后,纳克的工作指示灯熄了,不再说一句话。
    我立刻收拾好简陋的行装,没敢去问父母告别,开着佳妮的那辆红色赛车赶到机场去了。那里正好还有当天最后一班飞往纽约的航班。
    我在纽约一住就是半年。
    我在纽约有不少类似流浪汉的朋友,这次我重新回到他们中间,自然如鱼得水。我正是象他们一样崇尚自由自在的生活,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的,但我毫不后悔。这些朋友豪爽、侠义、任何时候都不用担心被他们出卖,不过尽管如此,我仍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
    我只是暗中留心每天的电视新闻和报纸,看有没有我作为畏罪潜逃的杀人犯被通缉的照片。没有,一直没有。那伙真正的罪犯显然没有报警,将佳妮被杀的事隐瞒了下来。我先还对此暗自庆幸,嘲笑纳克的预言这次不灵了,我好象已经逃脱了它所宣称的那场“大难”,然而渐渐地我越发不安起来:我知道这表面的平静后面,意味着那些令人发指的罪恶的勾当,仍然在继续进行……
    这些天来,我变得更加烦躁和心神不宁,冥冥之中好象有某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袭扰着我的大脑神经,使人仿佛置身于看不见、摸不着的电磁场中。我想这也许是超级电脑纳克发出的一种特殊讯号吧,它想告诉我什么信息?
    无论如何,我该回去把那桩事情了结了。
    可是当我回到旧金山唐人街我家住宅后,依然站在我卧室角落里的这台该死的机器却一言不发,象堆废铁似的沉默着。
    我哀叹一声:看来,只有听天由命了。
    父亲对我的归来也没表现出一点喜悦,他告诉我,我走后曾经常有陌生人光顾他的饭店,打听我的踪迹。他对他们说我经常这样不辞而别,连他也不知道我到哪里去了,他们却似乎根本不相信……
    当天夜里我通宵难眠,纳克仍然不吭一声。于是天亮后我只好拿定主意:到警察局去,把一切向他们和盘托出!
    注定要发生的事,终于开始发生了。
    实际上,清早我一出门就被人盯上了,但我是走上热闹的五马路时才发现的。我在街头自动售货机旁停下买一份“热狗”时,一眼看见了对街一个人躲在树后死死盯住我。
    我想下一秒钟枪声就会骤然响起了,我扔了刚买到的夹肉面包,拔脚就跑,跑过一个街区再回头望时,那人早已撩开大步紧紧跟了上来。这里离警察局还有几条街,颓然停住脚步,闭上眼睛,以为这下彻底完了——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他要击中我易如反掌。
    奇怪的是,没有枪声。我睁开眼回过头去,看见那人站在几十码开外,装作若无其事地把眼睛转向熙熙攘攘的人流。
    这下我那天生的好奇劲儿突然冒了出来,很显然,他们要杀人灭口的话,在我刚才一出门就办到了,为什么要到这繁华的商业街区来动手呢?何况看他那神态,显然还没有一点“动手”的样子。
    这中间有何奥秘?我不假思索,返身向这个“刺客”大步走去。
    他并不躲闪,正面迎向走来的我。现在我可以看清楚他的尊容了:这家伙有着一副典型的北欧人相貌,金发碧眼,仪表堂堂,很帅。穿着高领夹克衫,没什么特别之处。我只是发现,在夏季里,他双手居然戴着一双厚实的黑色皮手套!
    他瞪着我,一动不动,目光有些呆滞。我们对视了几秒钟,还是我先开了口: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盯我的梢?”
    说这话时我的手一直插在外衣口袋里,紧握着左轮手枪,现在我有充分的安全感了。
    “我叫彼得松,瑞典人。”他眨眨那双好看的蓝眼睛,机械地回答,“我请你走一趟。”
    “去警察局吗?”我嘲弄地冷笑一声。
    “佳妮还活着,就用不着去了吧。”他说。
    “什么?你说什么?!”我脑袋轰的一声象要炸开了。
    这个奇怪的瑞典人漫不经心地耸耸肩:“被你击毙的佳妮,你的未婚妻,现在复活了……”
    天哪,这简直不可思议!我失声叫道:
    “这绝不可能!”
    “好吧,跟我走,他们会让你看到这个奇迹的。”
    “他们是谁?”我毛骨悚然地问。
    “汉斯博士、乔治医生和宫井幸夫教授。”
    “不,我不相信!”我恐怖地低声说道,然而此时我知道自己心中已充满强烈的好奇心。
    于是我看见这位自称彼得松的先生慢慢摘下他于上那双厚实的皮手套,叫我顿时骇得目瞪口呆:
    这位金发碧眼的先生,这个典型的白种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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