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君心-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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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闹,越发让她明白了,不离开这儿,自己迟早没有好日子过。就算以后跟着恩公讨饭过活,她也不要再与他们一起生活下去。以前明里暗里受的气还不够多吗?
那个势利泼辣的嫂子不顾她的死活也就罢了,没想到一母同胞的哥哥也是一样。她昨晚本是想趁他们未醒之际偷偷收拾几件衣服,然后藏在村口的老樟树上,等着柳曼一起离开的。没想到他们竟然半夜醒了来,把自己抓了个正着。为防着自己逃跑,竟然一大早地便拉着要送自己去曹家塘。急怒无奈之下,她才会真的跳了井的。
香草不冷不热含意自明的一句话,使得村民们看向那妇人的眼中夹带的东西更多了。气愤之余,也不顾不得刚才的八卦目光,倒是纷纷替香草感到庆幸。若真能嫁得面前的美男子,就是吃些苦,也比嫁给那不知还能活几年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突然有了些银子的曹老头强一千倍一万倍啊。
“你若是没异议,便随我去取了银子来。十两银子归你,香草让我带走,两不相欠。”一眼看到人群外站着的青渊,柳曼猜想他怕是来催自己动身的,便也不再与瘸子多说。银子她并未带在身上,只好让他随自己去取了来。
瘸子看了一眼一脸决绝的妹妹,又看了一眼瞪着眼睛催促自己的老婆,叹息了一声,动着的脚步已然言明了他的意思。
“香草,你且去换套衣服,之后便与我一同离开。”柳曼拍了拍披着薄被的香草的背,待香草应了一声急急地走入了井旁的一间矮泥屋中后,便转身走向青渊。
“我们主子突然有急事,已经先行离开了。他留下了马车,着我把你安全送达罗家。”不待柳曼开口,青渊率先语气平平地对他道。
就在柳曼离开来此处之时,云祈收到飞鸽传书,有急事需即刻回陇城去处理。却留下他一人,说是让他把人平安送达罗公子家中。
云祈已经离开了?难道是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柳曼突然觉得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与担心来。
“你们主子的伤……”柳曼开口问了一声。先前青沐不是说他最好不要长途奔波吗?到底是什么急事,让他连身上的伤都不顾了。
“有青沐在,我们主子自会没事。”青渊略带着几分客气地对着柳曼道,“马车已经套好,我们随时都可以动身。”
“好,谢谢。再稍等我一下,就可以动身了。”柳曼浅浅一笑后指了指香草所进的小矮屋,“想必你也听到了我刚才所说的话,不知你……”
本来还想着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去说服云祈和青洋,现在他们既然先行离开了,自己要把香草带在身边,倒是不必顾及那么多了。不过出于礼节,还是应该主动征求一下青渊的意见的,毕竟一路上是与他同行,吃住等怕还是要靠他帮着安排。
但相信青渊应该不会太过反对,毕竟自己曾救过他的命,就算他不太乐意,想必也不会当众驳了自己的面子的。
“马车很大,多载一个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青渊看了一眼柳曼,面容平静地答道。
虽然他有些不解主子竟然会把马车留给罗公子托给他的一位小厮,但既是主子的安排,他自是没有异议。柳曼如此客气地征询他的意见,作为被安排一路护送她的属下,并没有限制她的权力。何况人家还曾舍血救过自己的命。
没有说感谢的话,柳曼只是对他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尔后便看到已经换上了一套洗得泛白袖口上打着两个补丁的浅红碎花衣裤的香草自屋里走了出来,一头散乱的湿发已经扎成了两个长辫,随意地垂在头的两侧。
香草的五官其实长得很不错,眼睛大,鼻子小巧挺直,嘴唇上的弧度也很美。只是她尖瘦的脸蛋微微有些黝黑,面上毫无血色,甚至透着一抹营养不良的苍白,整个人毫无光彩。暗淡的光芒至少掩去了她一半的美丽。
香草左手手臂上挎了个很旧的蓝布包袱,右手则被小女孩紧紧地攥着。看着自己的姑姑要离开,小女孩很有些不舍,两只乌黑的眼睛里满含泪花。
“乖,妞妞,姑姑若是还能回来,一定不会忘了给你带好看的头花的。”被小女孩的情绪所感染,香草的声音亦有些哽咽,用手捋了捋她的辫子,看到柳曼作势要走,才不舍地与她分开。
自始至终,香草都没有看自家哥哥与嫂子一眼,他们的所为,彻底伤了她的心。
待到香草随在柳曼的身后走出了好远,瘸子才在大家讥笑、嘲讽与指责的目光中,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虽说这看上去有些像卖妹妹,可谁家的女儿嫁出去不要向男方要些彩礼呢。他也是没有办法,家里穷得叮当响,为了大家的生活有点改善,他为妹妹挑个有钱的人家,这有错吗?虽说那曹老四老了点,可人家有钱啊。若说跟着个玉观音似的美男子讨饭过日子,又有几人当真心甘情愿呢。
现在好了,这男子年轻俊朗不说,还能一口气拿出十两银子来,又主动说不会亏待妹子,这也是妹子的福气。
且说柳曼与青渊、香草回到云贵家,从包袱里取出卖画所得的一个十两的大银宝,表情淡淡地将至了瘸子的手上。对于这样为了钱财逼死自家妹妹的男人,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接了银子,瘸子看向自家妹妹,嘴巴张了张,倒像是有话要对香草说。却不料香草故意不去看他,反而径直走开来到马车旁,把手上提着的包袱放入了马车之中。之后又自顾自地去逗拉车的玉兔,并不曾看他一眼。
瘸子自知无趣,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把银子放入怀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走到云贵房子的拐角处,他步子顿了顿,回头看了这边一眼,见香草仍没有看向自己,眼中闪过一抹痛楚,缓缓地转身离去了。
“唉,你哥虽可恨,却也多半是奈何不了你家嫂子。好歹兄妹一场,你何不给他个说话的机会。”随着柳曼一行一起回来的云贵看着瘸子显得有些瑟缩的背影,同情地叹息了一声。
“他可以与那女人一样完全不顾俺的死活逼着俺嫁给曹老四,就是早已抛开了兄妹亲情,俺再记着他是俺的哥哥,那岂不是太没有骨气了。”香草快速地拭去自脸颊上滴落而下的泪珠,嘴硬地说道。
“唉,一切都是命啊。”云贵的媳妇见香草明明也有些不舍却强忍着的模样,微微地叹息了一声,既而嘴角含笑地打趣了一声,“好在天上掉下个俊公子,妹子也是有福了。”没有了青洋几人一致的冷眸寒光,生性开朗的徐氏倒也不似昨晚那般拘谨了。
柳曼也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但经过井台旁救香草之后,看着她帅气救人的动作,她体贴地为香草擦拭湿发的神情,她愿出十两银子把香草救下的豪壮,着实令好些未婚女子为之倾倒。她要是看到了当时那几个女子一脸倾慕的目光,一定会混身发麻。她可还记得当时珠儿暗里倾慕她的情形。
这会儿的香草倒是红了脸,柳曼看了她一眼,假意咳嗽了一声,便把目光移开了。她也是为了气瘸子夫妇一时的意气所为,才会故意说出那些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话,倒没想到性格刚烈的香草也将错就错,把误会加深。
青渊的眉头动了动,他虽然不明白柳曼为什么非要把人带走,但在他看来,她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救香草,应该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在里面。
在徐氏的热情招呼下,柳曼三人用过了早晚,才由青渊驾车离开了祝家庄。马车驶离村庄的那一刻,初次离开家门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回来的香草,久久地凝望着村口的老樟树,不舍得把目光移开。
大概是耳濡目染的缘故,青渊驾车的技术倒也不差。走过十几里颠簸不平的坡路,当香草指着远处高耸入去的悬崖时,柳曼的目光微微凝了凝。
她的梦里,常常会出现三道身影在四季如春的美丽山谷中练武的情形,那个地方,应该就是本尊生活的地方,否则不会印象那么深刻。那血液中含有剧毒的本尊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为了什么才会与师妹一同来到这清碧崖,白白地丢了这性命呢?
柳曼越来越觉得那一左一右的两道模糊的身影,应该就是本尊的师兄和师妹。或许,本尊真的就是一个被师父眉头的孤女,要不然她的脑子里为什么只有那两道人影呢。
藏着紫水晶的木簪,带有剧毒的血液,随时有可能伤害自己的本尊的师妹,让柳曼越来越想弄清楚本尊的身份。可是,她却无从问起,除了知道有一位衣服上绣着梅花的师妹,她至今还是对本尊的一切全然不知。
三天后,当三人到达平梁国的京都陇城的郊外时,一件让她又怕又喜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卷 游走异世 第六十六章 路遇劫匪
第六十六章 路遇劫匪
因为赶不及陇城关城门的时间,也不急着进城,柳曼三人便索性在离陇城最近的一个镇子上住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坐着马车往城里赶。
陇城的郊外,也是秋意正浓。官道南面一片小山坡上,生长着不少的枫树。此时正值深秋,远远看去,火红的枫叶把整个山坡都映红了。枫林的深处,几处上翘的屋檐,在火海中若隐若现,让柳曼不禁感叹起房子主人的高雅来。
漫步枫林中,看日升日落,任火红的枫叶雪花一般从上方飘落而下,落在肩头,沾在身上。高兴时,伸出双手接上几片,带回家中制成书签夹在书中,那是一件怎样令人惬意的事啊。
坐着马车行在官道之上的柳曼,远远地看着山坡上的情景,感叹着别人的闲情逸致,却突然觉得腹内一阵胀痛,竟像是要上厕所的前兆。
“糟了,难道是因为昨晚睡觉时受了点寒,一大早的竟拉起肚子来了?”柳曼心里暗暗想着,容不得耽搁,赶快拍了拍车门,唤青渊停下车来。
“你怎么了?柳明大哥?”香草见柳曼忽然捂着肚子皱着眉头有些痛苦的模样,有些着急问道。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疼。”柳曼对着凑上前来一脸急色的香草摇了摇头,不及与她多说,待青渊把马车停稳,立即纵身跳了下去,对着青渊直指那边的枫林,“不好意思,许是昨晚受了凉,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去那边一下。”
这一路看来,也只有远处的那片枫林还算是隐蔽,要想解决,只能去那边看看了。
青渊会意地点点头,香草倒是有些担心柳曼,本欲一同前去,可是想到柳曼的男子穿着和她对自己的交待,又连忙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乖乖地坐在马车里与青渊一同等着。
沿着一条崎岖的小道上到山坡之上,柳曼竟然发现,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那片小山坡的背面。真正的枫林,比她所认为的,要大得多,站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东面那隐在枫林中的屋宇。
只是,一片浓密的枫林,却被一条大约可供一辆马车行驶的马路自西向东横穿而过。柳曼所站的地方,离马路很近,能把马路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这令她有些担心,若就在此处方便,马路上若有人经过,会不会也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来不及过多欣赏枫林景色,柳曼捂着肚子便欲穿过马路向对面的枫林深处走去。事有从急,她能忍受情急之下露天方便,却绝对没有被偷窥的嗜好。虽然这条道路看上去有些冷清,但凡事有个万一,万一有人路过恰巧看见,叫她情何以堪啊。
不知是不是肚子故意耍她,走了几步,那种胀痛的要大便的感觉竟然减缓了一些。而正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