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君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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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时间已经过去几天,她创业挣钱的事,还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吃、穿、住、行,这“住”和“行”两方面首先便被她排除了。在这个富人乘马车普通人步行的时代,交通方面她是弄不出什么新名堂来的,她可没本事发明个车出来。“住”就更不用考虑了。
真正要做生意,还得从“吃”和“穿”两方面着手。千事万事,吃穿是大事。这足见人对于这两方面不可或缺的需求。在现代,那饮食行业和服装行业,可都是火爆行业。
这个创业方向是有发展前途的,但显然并不适合此时的柳曼。先别说她跟在罗子俊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国都的家中稳定下来。只说她此时是罗子俊的小厮,不可能整天整天地离开他独自去做买卖的。
如此一来,势必就要想一个只需要短时间就可以挣到银子的流动买卖。思来想去,若是能够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画些画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投入少不说,还可以把零散的休息时间利用上。
只是,画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若是想从这个方面挣钱,也要好好地思虑一番……
罗子俊这一去,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客栈。虽然他仍是满面春风一脸笑意,但柳曼敏感地察觉到,他的神情中似乎比平日少了分随意,眼中有时会闪过一抹愁云。
奇怪,早上还好好的,他到底是出去见了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柳曼摇头笑笑,自己的好奇心又发作了。就算对于他的信任有着那么一丝感激,但终归只是上属与下司的关系,一年期满,大家就一拍两散,说不定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少。又何苦去猜测他的身份,去好奇他与什么女子见面了呢?
由于罗松要忙着把其余随行人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柳曼今日的事便更多了起来。她把一切整理妥当,走出罗子俊的房间时,时间已经较晚了。倒是隔壁一向早睡的王怡欣屋里竟然还亮着灯,里面还有细微的翻动东西的声音。
她不是除了珠儿,身边还有另外三个小丫环吗?怎么还没收拾好东西。柳曼稍稍有些不解,随即便向着楼下走去。
今晚的月亮很圆,如一个大玉盘遥遥地挂在夜空之上。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在屋顶上,在树枝上,在小路上,在空旷的庭院里,投下一片莹白。
踏着月色,柳曼缓缓地走向位于最西面的小屋。一束月光,透过树梢,斜斜地在黑旧的小木门上,投下一片亮白。柳曼伸向木门的手,又缓缓地收了回来。
抬头望了一眼那个又大又圆的月亮,柳曼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眼神慢慢地变得飘忽了起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爸爸、妈妈,却不知道你们看到的,与女儿的还是不是同一个月亮。仰望这喻着团圆的明月,您们此时,是否又想起了还未来得及报答您们养育之恩便悄然离去的女儿?
不知不觉地,柳曼竟然顺着屋旁的小道,来到了后面的小花园。
此时,月升中空,秋风萧萧,客栈里已没了白日的喧嚣与吵闹,四周慢慢地变得安静了下来。月色下,树影婆娑、亭角影绰、池水泛白,别致小巧的花园,又是另一种宁静幽雅。
走到廊桥边上,柳曼抬起头来,向着池中的六角小亭望去,微微恍然的神情骤然一清。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三十四章 云祈
亭中,石桌旁,木椅上,云祈身姿笔直地坐着,那一身雪白的衣衫,在月色下仍然是那么的耀眼。
在房间里,罗子俊从来都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一副慵懒的坐姿。而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偏僻寂静的小亭中,云祈仍是背脊挺直,身子毫无一丝歪斜。那挺直的侧面,留给人的,仍是一种高贵而孤寂的感觉。
他双臂置于石桌之上,一手执壶,一手捏杯,把蓄满酒水的杯子无声地缓缓地举到唇边,稍一停顿,脖子一仰,一杯酒尽数倒入口中。
那举止,那神态,娴熟中却仿佛带着几分绝决、几分不舍、几分无奈、几分苦涩。那缓缓流淌进入他腹内的,哪里是酒,怕是他此生所有的爱恨情仇、烦恼忧伤吧。
这样的云祈,冷漠的气质中更透出几分苦涩,看了让人油然地生出一丝关切来。
借酒浇愁愁更愁。他的心里,到底藏着怎样的心事,要独自一人在这孤寂的夜色中沉沦呢?难道他也是像自己一样,触景伤情,看到这月圆而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柳曼抬起的步子,一时竟不知道是进还是退好。
秋风拂过,树叶飘零。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看到云祈仍是一杯一杯地把酒缓缓地灌入口中,柳曼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地继续向前走去。
对于柳曼的靠近,云祈仿佛恍然未觉,仍是姿态优雅地微微倾斜着壶身,往杯子里注着酒。
“酒多伤身,云少爷,你不能再这样喝下去了。”在云祈再度把杯子凑到唇边时,柳曼快速地伸手拦了一下,轻轻地劝道。
她没忘记罗子俊说的话。她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对一个就快要喝醉之人的劝导,就像平时在路上遇到学生打架相骂,自然地会上前调解一样,应该算不上罗子俊所说的招惹吧。淡淡的月光洒在云祈细长浓黑的睫毛上,在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投下两片微弱的阴影。这张比罗子俊少了一分美却多了几分俊朗的极为帅气的脸,柳曼还是第一次看得如此清楚,一时之间,竟有几分出神。
云祈显然也没想到柳曼竟然会出手拦住她的酒杯,眉头再度一蹙,眼睛却连抬也没抬,仍是直直地看着杯中的酒水,杯子也像静止了一样,凑在他的唇边。
他把身边的那几个人打发了,就是想在这无人之地,把所有的烦恼忧愁统统抛开,痛痛快快地喝一壶。没想到,却还是有人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本来来便来了,只要不打扰到他,他仍然可以当作无人之境,痛快自在地喝着。却没想到,他竟然认识自己,还多管闲事劝起自己来了。
只是,听这悦耳中却夹着几分不伦不类的低沉的声音,不就是那个火场中指挥众人的少年么?
他一向性格冷淡,对周围的人和事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但那一日,她的沉着机智和披着湿被冲入火场的异于常人的举动,却让他屏蔽众人记住了她的声音。
令他失望的却是,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竟有这多管闲事的怪癖。
“我是罗少爷新雇的小厮。夜深露重,这种阴凉之地不宜久待,云少爷还是回房休息吧。”看到他的眉头比原来蹙得更紧,柳曼举起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却仍是轻轻地劝慰着。
再照这么喝下去,他非喝醉不可。此时秋风正凉,四周又无人。他若是一醉不起,就这么在石桌上睡一晚,再强壮的身子也吃不起这番折腾啊。
对于柳曼的劝说,云祈却仿若未闻,原本顿在唇边的杯子一斜,脖子一仰,喉头滚动了一下,一杯酒再次下肚。
“云少爷?”看到云祈再次执起酒壶,柳曼忍不住再次出声,一把抓住酒壶的把手。
云祈不动声色地提起酒壶一摆,想要甩开柳曼的手,却不料柳曼似乎预料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竟然紧紧地抓着不放。
看到他刚才仿佛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一般,硬是毫不迟疑地把杯里的酒倒入了口中,柳曼就料到,他定会再次不为所动,甩开自己的手继续倒酒的。
她也是个固执的人,既然决定抛开顾忌走上前来劝他,就不想无功而返,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凡事只有坚持了,才有成功的可能。你连坚持都做不到,就算最简单的事情,也未必就能如愿。
云祈蹙着的眉头一动,一直落在杯上的视线移了移,斜着乜了一眼酒壶执手上的白皙的手。顿了顿,那深邃的双眸中立时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多管闲事!”云祈不动声色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来,冷漠的神情却始终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说完便松开酒壶,把另一只手中的杯子往石桌上轻轻地一掼,起身拂袖而去。从头到尾,他再一次地没有看上柳曼一眼。
若说罗子俊的声音带给人的是一种冰玉相击的清越感,那他的声音则少了几分张扬,稍显低沉。如同他的人一样,那低沉动听的声音中也自然地带给人一种冷冷的像是冬风拂过雪地时带起的寒意。
望着他翩然离去的笔挺身影,柳曼把手中的酒壶轻轻地放到桌上,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她清楚的知道云祈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劝解而放弃、妥协,只是不屑于与自己抢酒壶罢了。对于他这样淡漠的人,连与人说话都不愿意,又哪里会与自己抢夺一个酒壶。无论是哪一种原因,结果都是一样,看到云祈终于没有一个人坐在凉凉的秋风里借酒浇愁,她应该是有着一丝成就感的吧。
可是,第一次听到云祈说话的柳曼,却为什么莫名地感觉到了他声音中的一丝不悦或是气恼呢?而这一丝气恼,却又似乎与自己抓住他的酒壶没有关系,否则便没有那一刻的停顿。
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令柳曼的脑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即便消散殆尽。她与云祈见面的次数稀少,期间并没有任何的接触,更谈不上得罪,又何来的气恼呢?这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缓缓地把手中的酒壶放到石桌上,柳曼又兀自凝视着圆月坐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踱出小亭,穿过微微摇晃的廊桥,踏上岸来。
“明月虽美,却最易勾起人的思乡之情哪!”一道连叹息声都带着几分慵懒意味的勾人的声音从头顶的树上传入柳曼的耳中。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三十五章 烦恼
柳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微微错愕地向头顶望去。
只见一身紫色衣袍的罗子俊懒懒地靠坐在树干之上,手中抓着片树叶,意兴索然地把玩着。月亮的光晕,透过稀疏的树叶,投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撒下几点莹润的光亮。
今晚倒是有趣,刚刚走了云祈,他又来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云祈在这儿喝酒,竟然悠哉地坐在树上赏月。
抬头仰望了一眼半空中又圆又亮的月亮,柳曼幽幽地道:“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这倒很适合现在的意境。自己因月思念起了家人,云祈对着月亮酗酒,现在连罗子俊这样整天总是笑吟吟的人都跑出来对月叹息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有多少人在对月长叹。
“不知秋思落谁家?”罗子俊捏着手中的叶柄,轻轻地反复地吟诵着。随即嘴角一弯,含笑望着柳曼道,“看你刚才对着月亮出神的样子,又是在思些什么呢?”
刚才他脸上那淡淡的忧色,是想起了家中的亲人么?自己一直很好奇,这样一位出色的少年,年纪轻轻,那澄澈平静的双眸中却时常会闪露出一种世故的沧桑。那一种好似比别人对人世看得更透的自然而然显露出来的感觉,不亲身经历是无法装出来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对上罗子俊看似无意实则满含着好奇与探询的目光,柳曼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莞尔一笑,带着几分打趣地道:“少爷夜半三更地突然跑到这里来对月长叹,又是在思些什么呢?莫不是少爷出门在外多时,思念起家中的少奶奶来了?”
罗子俊话中有话,柳曼如何能感觉不到。因为害怕露馅引起怀疑,柳曼干脆除了姓名和年龄,其它的信息一概没有开口相告。而罗子俊也好似完全不在意似的,对此绝口不提。不过,虽然如此,他却也绝不掩饰自己对柳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