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君心-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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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她还是不能让步。在这个富贵穷卑的年代,奴仆的地位何其低微。如果今日她忍气吞声,接受陈氏和芍药的刁难,便等于是向她们以及其他人承认了自己的奴仆身份。
今日她们能要求她改名,难保她日不会让她做出更有失尊严之事来。今日她可以勉强忍受,他日呢,她还能如此忍气吞声吗?
“什么叫不是少爷的奴仆?”陈氏眉头一挑,声音陡然冰冷,“难不成你还来这院子里当主子来了?”
冷冷的话语令跟来的粉衣女子都忍不住动了动眉头,眼神闪了几闪,芍药则是吓得往后挪了几步,只有海棠仍是双眸低垂,静然而立。
“夫人您误会了。”柳曼双手在腹前紧紧地攥着,脸上泛过一抹有些僵硬的极浅淡的笑容,“我与少爷……”
“娘,这深秋天气可真是不怎么好啊,不光天干物燥,连人都容易上火。”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带着调侃的话语及时打断了柳曼即将出口的解释,“春柳,待会儿记得给娘炖个莲子羹清清火。”
第二卷 游走异世 第十二章 演戏
第十二章 演戏
“是,三少爷”陈氏身旁的粉衣女子对着已经走到了屋内的罗子俊屈了屈膝,轻声应道。
“你少在这儿打茬。”陈氏摆了摆手,看着罗子俊消瘦了不少的脸庞,冷然的眼神立时透出怜爱心疼之色,后面的话不由放柔了许多,“你倒与我说说,突然把两个人弄进府来还直接放进了自己的院子里,也不与我们打声招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松这小子,什么都同娘说了?”罗子俊懒懒地靠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在意地笑看着陈氏。柳曼听了,则是了然而不安地抬起头来。
怪不得陈氏一来就对自己态度冷淡还诸多不满与警示,原来是从罗松那里打听了自己的情况,如此看来,她对自己不止是误会,可能还对自己女扮男装呆在罗子俊身旁有诸多看法和不喜,她的态度摆在那儿,自己以后在罗府的日子必然不怎么舒坦顺畅了。
“你别成天一副不把什么放在心上的模样,这事就算你奶奶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陈氏瞟了柳曼一眼,态度坚决地对着罗子俊。
“夫人,您误……”柳曼见罗子俊含笑看着陈氏却迟迟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便忍不住开口,不料罗子俊却立马抢过话头,“娘,我做事自有分寸,有些事您不必过于操心。”
“你……”陈氏有些不悦地看着罗子俊,罗子俊却仍是一脸笑意有些无赖地道,“娘,天色不早了,我刚才好像看见爹往您院子里去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儿,您还是快些回去看看吧。”
见陈氏虽然脸有不悦之色眼底深处却泛过一抹喜色,罗子俊弯了弯唇角,对着海棠和芍药道:“你们送夫人回紫云阁。”
“不必了,我今儿可把话撂在这儿了,听不听随你,但你若要执意孤行,就算有老太太替你撑腰,单你爹和几个叔伯那一关,也定然过不了,希望你好好想想。”陈氏站起身来,有些不高兴儿子没有听自己的话,看到罗子俊消瘦的脸庞,又不忍心过于苛责,只得想着以后再想个办法劝劝。
儿子终于有了点纳妾的念头,她心里原本是应该高兴的,哪里知道找罗松一问,却得知这女子是个身世来历不明之人,当初更是女扮男装来到儿子身边,而且儿子还好几次找她商讨生意上的事。
女子本该无才便是德,更何况她这样不知根不知底底细不明之人,儿子是罗家的顶梁柱,京城罗氏整支的当家大权都在他手里,若是她留在儿子身旁有什么企图,将来左右儿子的想法,那后果简直无法想像。
所以,不只是她不会同意柳曼留下来,就是罗氏的几个长辈也定然不会同意的。
冷冷地剜了柳曼一眼,陈氏扶着春柳的手走出了菱风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罗子俊含笑的眸子里泛过一抹无奈,收回目光轻轻地揉了揉眉头。
芍药见状,连忙贴身上前:“少爷,让奴婢来替您揉揉吧。”
罗子俊双手一顿,偷眼看了一眼盯着陈氏离开的方向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的柳曼,才抬眼看了一眼几乎要贴上自己肩膀的两座高耸的山峰,对上芍药期待的眼神,他唇角微勾,缓缓地道:“我看你以后也不必叫什么芍药了,直接叫狗尾巴草更合适。若你实在喜欢给人取花名,明日我便让你去打扫府里的花圃。”
罗子俊原本清越随意的嗓音忽然带上了几分冷意,纵然脸上仍含着笑,却让人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惊惧,芍药满脸的期待立时一泄,一股莫名的寒意令她心头一颤,圆圆的双眸染上惧意,抿着唇怯怯地往后退去。就连一向沉静自持的海棠握着的双手也不由抖了一下。
“少爷,奴婢本来是让两位妹妹住在奴婢原先住的屋子里的,但是刚才夫人她说……”海棠抬眼看着罗子俊落在柳曼身上的目光,眸中闪过一抹异彩,语意忽然一转,“还是让两位妹妹住到奴婢的房间,奴婢搬去与芍药妹妹挤一挤吧。”
“不了。”正自出神的柳曼忽然转过身来,紧紧地凝视了海棠一眼,却未能从她低垂着的眼眸中看出任何意思,“海棠姐姐的好意柳曼心领了,我们还是住在西厢房吧。”
对上罗子俊看着自己略带着疑问的眼眸,柳曼上前几步,来到他身旁,看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丫环,还是开口道:“少爷,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海棠,你们按她说的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罗子俊无奈地摇了摇头,等到香草亦随在海棠芍药的身后走出去屋里只剩下他和柳曼二人的时候,他转向柳曼含笑道,“说吧,要谈什么?”
他就喜欢柳曼这样的性格,聪慧冷静,想法新奇,又有着自己的坚持。平常沉稳淡然,一旦被惹怒了,光凭一张利舌,就能把人驳得无地自容张嘴不能言。
或许以前,柳曼刚来到他身旁的时候,他还只是被她的新奇与独特所吸引。但是经过一日日的接触,看到她更为深层次的内涵后,知晓她女子身份后,一次又一次地梦到她,最初埋藏在心底的难以察觉的思念一日日地明朗加深后,他发觉,他是深深切切地喜欢上了她。
每当静下来,他满脑子里飘浮的便全是她的身影、她淡然而清雅的容貌。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关于爱情的一番言论,更对她说过的“爱情可遇不可求,若不牢牢抓住一旦失去便遗憾终身”的话语记忆犹新。如今面对这位一再拨动他心弦的女子,他自是要牢牢抓住。
柳曼上前端起罗子俊的茶碗替他重换了碗热茶,对着他淡淡地道:“有些误会,还是尽早解释清楚的好,要不然于我于少爷都不好。”
“哦?”罗子俊接过柳曼递上来的茶饮了一口,抬起头双眼微亮地看着她,“我不觉得有什么误会啊?”
柳曼错愕地盯着他,对上他落在自己身上的不知何时竟然已带上了几分热度的眼神,眼中的惊愕更甚,微张着嘴巴半晌,她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少爷这样做又是要演戏给什么人看吗?”
“演戏?”罗子俊的眼神微微一黯,忽而又绽出一抹懒懒的笑意,对着外面呶了呶嘴,“很快你就能知道了。”
他很想告诉她,他没有演戏,而是真的想她成为自己心上的女人。可是,看着柳曼只有意外甚至带着一点紧张的神情,他又很怕她会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到的话语。所以,他宁愿让她误会自己又是在演戏,或许,总有一天,他能亲自带着她从所谓的戏中走出来。
柳曼不知不觉间微微攥紧的双手忽地一松,却有些不明白罗子俊的意思,淡淡地笑了笑:“我不太明白少爷的意思,不过,少爷若是需要我如此相帮,我自是不会推却。”
是演戏便好。不知为什么,看着罗子俊似真似假懒懒的模样,她竟然有几分紧张与害怕。她虽然从未谈过恋爱,却有一种直觉,觉得这样随意轻松的人,留着当朋友才是最好。就像洛辰,虽然有时会玩得过火,但与那样的人在一起,会让你不自觉地全身放松,如她般性情有些淡的人也忍不住会顽心大起,忍不住捉弄他一番。
不过,也不知道香草在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告诉她说,海棠和芍药分别是老太太和夫人原先的人,之所以拨到罗子俊的屋子里来,是要给他做通房的,罗子俊却迟迟没有动手。所以罗子俊说要演戏,柳曼才会有些相信,心里也对他的为人有几分钦佩。
通房丫头本就没有名分,芍药和海棠都有几分姿色,就算罗子俊不想要她们,大可以玩过之后把她们弃到一边,也不必如此花费心思拒绝吧。
“嗯,”罗子俊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意,却噙起笑容带着几分歉意地对柳曼道,“我母亲她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罗松那小子,真是老实得令人发恨。自己一时大意忘了叮嘱他,他怕是把什么知道的都与母亲说了。要知道,父亲很多年前在外跑买卖时便因为轻易相信别人而吃过一次大亏,差点没收到银两便让人把大批的货物给弄走了,险些把整个家族都拖垮。后来虽是化险为夷,却还是有些货物没有收回,令罗氏产业大伤元气。
自此后,罗氏上下都对此事记忆犹新,更是深觉此事是个教训,以后无论是交友、谈买卖,结亲、纳妾甚至是挑选丫环,都必要底细清楚家世清白的,对于来路不明之人,无论是来干什么的,都一律拒之门外。
但自自己接管罗氏产业后,因为对自己的信任,生意上早已没了这过多的限制。现在从母亲的态度来看,对于娶妻一事,长辈们还是会像原来一样坚持的。不过没关系,自己从来都相信信念可以支撑人,只要自己坚持,何愁没有美好的未来。
柳曼不想虚伪地说没有,又不好在他面前说他**的不是,何况他**最为凌厉的一句话他应该听到了,所以柳曼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夫人也是为你好。”
“她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只当没有听见,别往心里去。”罗子俊勾着唇回给柳曼一个安慰的笑,轻声道。
“少爷放心,我一向很想得开。”柳曼抿唇一笑,听似自嘲,清澈的眸子中却泛着调皮的光芒,看得罗子俊有些移不开眼。
“少爷这边若是没什么事,我去那边看看她们收拾得怎么样了?”柳曼对上罗子俊闪亮的眼眸,突然有些不自在,不待罗子俊回答,便快步走了出去。
第二卷 游走异世 第十三章 成筹码了
第十三章 成筹码了
罗子俊真真假假的一席话,让柳曼作好了在罗府里艰苦奋斗接受磨难的打算。吃过晚饭,目送不爽的芍药离开,柳曼与海棠一起服侍罗子俊睡下后,海棠留下值夜,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环视了一眼堆在屋子最里面角落里的诸如打扫工具之类的零碎杂物,吸着空气中飘荡着的古怪的玫瑰熏香味中夹着淡淡霉味的气息,柳曼直接走到窗子前,把半开的窗子完全打开,之后才走到床边,与香草一同睡下。
“香草,卖画的钱你整理好了?”柳曼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轻轻地问香草。
“嗯,都数好了,”另一个被窝里的香草瓣着手指头,略有些兴奋地应着,“总共是四十二两银子和四百一十文铜板。”顿了顿,香草转身面向柳曼,压低声音道,“姑娘,我合计着加上您原来剩下的那些银子,怕是要超过七十两。那些银子零零碎碎的一大包,这屋里也不好藏,我看那个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