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之雨衣-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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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灵机一动:
“爷爷,那你问问她不就得了。。。。。。”
张爷爷摇摇头,
“她要是能说话早就说了,我就奇怪,她还不说话,我有时候呀,也会在大槐树下遇到别的东西,就顺便问问,人家也说不知道,看来我是要把这个谜团儿带到坟地里去咯。。。。。。”张爷爷说着背起手,开始慢慢的向村子里走去,早晨的阳光已经透过将要散尽的晨雾照到我身上,除了感觉大槐树下有些阴凉之外,我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可是,难道真的像张爷爷所说,这棵树下还有别的东西吗?
风,轻轻的吹着我的头发,一时间,我的眼前一阵荒凉,似乎空气都凝固了起来,忽然我发现,眼前的大槐树似乎有些不对劲,那沧桑的树干上竟然慢慢的渗出好多密集的水珠,像是被挤出水来的海绵,那些水珠汇成一道道的水痕,沿着树皮轻轻地流淌了下来,那些顺着坑坑洼洼的树皮淌到地面的水流,竟然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在我的惊呼声中,张爷爷回过头来,他忽然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我身后的大槐树,而后又轻轻的走了回来,颤巍巍的举起左手,轻轻的抚摸着树干,此时的我忽然听到风中真的还有别的啜泣声,只是再也看不到人影。。。。。。
自那以后,张爷爷再没有于清晨出现在村口,至少,我在村子上学的那些年没有。
又过了几年,无儿无女的他就这么默默的走了,村民说,他离开,是因为他记起了一些事情。
——“我上一辈子,希望和她在一起,但是当时门第规矩,没能够相守。当时说好了来生哪怕成了花花草草也要相依相伴,只是,六道轮回,我还是为人,而她,却成了一棵树,日夜守望,希望我还能够记得那个模糊的誓言,只是,我这个一生都在替别人占卜算命的人,算来算去却忘了自己,现在,终于记起来了,记起来啦,一切也就结束了,这一生,差不多就这么过去咯。。。。。。”
那天的大槐树下,张爷爷的话还清楚的回荡在我的耳边,那时候的年龄还不大,并不太懂人情世故,我无法明白,为什么张爷爷想起了那个心愿,就是希望能和爱的女子来生相守,但是后来却反而不再来槐树下和那前生相爱的人相见呢?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这一生,记起来了,也差不多过完了把,那我见过的那个女子,如今回想,或许前生,我也曾和她有某种擦肩而过的邂逅吧,这些,都无从解答,只知道,张爷爷死后没多久,村口,没有了那棵大槐树,那个生长了几十年的槐树,就这么死去了,这一次,两个人是否会在一起了呢?
夏之末——太平间惊魂
夏天的医院有的时候会给人完全不同的清凉之感,比如阿莱现在的感受,比如他所处的地方——太平间。
阿莱新到这家医院没多久,是跟着这里的老员工张大爷一起看护着那一句句冰冷的尸体,阿莱其实胆子蛮大的,但是毕竟还是个新手,有时候难免晚上去太平间里面照例转一圈的时候会感觉害怕,可是大男人一个的他,又不好意思和张大爷说,所以就一直扭扭捏捏的憋在心里面,直至有一晚,他再也憋不住了——
那天和往常一样,在把一具新送进来的尸体安顿好之后,他坐在外面的办公室里,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抽着烟,这个时候,忽然他本来已经点着了的烟头竟然自己熄灭了,阿莱没有多想,随手拿起旁边的打火机,继续点着了,抽烟,可是,没吸两口,火又没了,阿莱心里面奇怪,但是也没在意,当他第三次点起烟来的时候,忽然他发现打火机上的火苗轻轻的动了一下,那样子就像是被人吹了一口气一样,这一下子,阿莱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不由得扔下烟,四下里看看——没什么异样。他不放心的走出房门,来到停尸间门口,还没等手触到门上,却发现门锁竟然不见了——
“吱呀——”走廊上过往的风吹动了停尸房的门,那年久失修的门在此刻发出清晰的声音,久久的在夜空回响。。。。。。
“奇怪了,不是明明锁了门了吗?”阿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还是悄悄的走到房门前,下意识的推了下门,向里面望望——里面很平静,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情,那门怎么会自己无缘无故的开了呢?出于本能,阿莱慢慢的走进了房间——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惊讶的发现,不远处的一张床上,白布竟然掉到了地上——没错,这张床上的一具尸体竟然不见了!阿莱慌忙走到床前,仔细看了看编号——没错,这是今天新搬进来的尸体,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据说是个难产而死的母亲,难道诈尸了?阿莱这么想着,慌忙转身往回走,也就是这一刹那,他呆住了——推开的门后面,好像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来回轻轻的晃动着,阿莱顺手拿起身旁一个东西一下子的扔了过去——“啪嗒!”没打中,但是砸在门上的声音还是在夜空里面久久回荡着,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那个东西却在门的震动下应声落地了——没错,正是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那具女尸。
阿莱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但是他却没有胆子一鼓作气跑出门去,因为那个女子正好横在了出去的门前。就这样,阿莱哆哆嗦嗦的盯着眼前的那具女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阿莱感觉身子也越来越冷,最后,他终于挪动着身子渐渐靠近女尸,向着门口走去,当他抬起脚准备跨过那具尸体落荒而逃的时候,女尸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冰冷的头发在那起身的一瞬间狠狠的打在了阿莱的脸上,像是极细的钢丝划过双颊一般,那凌乱的头发下,还有一双像寒星一样的双眸仿佛在无声的凝视着他,这下子,阿莱撑不住了,瞬间倒了下去。。。。。。
当阿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办公室里,外面的天还没有亮,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难道是个梦么?”阿莱这么想着,不由得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这个时候,门开了,张大爷走了进来。
“你小子,让你值个班,睡的可真香,都梦游了啊,亏得我不放心来看看。”
看着张大爷嗔怒的模样,阿莱觉得万般委屈,更重要的是惊讶——
“我梦游?你在哪找到我的?”
“梦游这倒没什么,关键你往产房那边走什么?”张大爷的话让阿莱吃惊不小,没错,自己怎么一点都没记得呢?现在张大爷也在,不如一起去停尸房看看。
这么想着,他回身去了太平间里,一开门,铺面的寒气让他打了个哆嗦,张大爷跟在身后,脸上显得有些莫名其妙,阿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那具女尸跟前,伸手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女子还是一脸安详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可是盈盈灯光下,阿莱忽然发现那女子已经有些发青的脸上竟然有些许泪痕,这不可能啊,这么低的温度,活人流泪都不可能会有痕迹啊,阿莱看看一边的张大爷,他的表情很凝重,显然也好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样,但是他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走出了停尸房。
过了两天,女子的尸体要被取走火化了,阿莱在搬运尸体的时候,看到张大爷将一个简陋的小纸人放到了女子的身上。
“师傅,你这是干嘛?”出于好奇,阿莱问,
张大爷摇摇头,一直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才慢慢的和阿莱说,
“有些难产而去的母亲,对于生前自己的孩子很挂念,特别是那些同样难产而死的婴儿,因为一般婴儿的尸体和人身不是在一起放着的,所以,很多时候她们就即便是死去了也念念不忘,想见孩子一面,那晚的那具女尸也是如此,那时候她其实是上了你的身了,她想去产房找娃娃。。。。。。”
张大爷的话让阿莱听得目瞪口呆,难怪他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现在想想张大爷之所以做了个小纸人,估计就是给那个女人一个安慰吧,毕竟,她即便是死去了,唯一的心愿,也只是想见见自己的孩子。。。。。。想到这里,阿莱不由得一阵心酸——这是一个死去的母亲,未完的也是唯一的心愿吗?
秋之分——我要当主角
华丽的舞衣,拥抱着短暂的温柔。。。。。。
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话剧社的成员基本上都已经收拾东西回家了,只剩下安敏一个人还在灯光下一遍遍的重复着角色的一举一动,还有那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台词——
安敏并不是女主角,但是她非常喜欢表演,她当初之所以选择这个学校,就是因为这里的社团非常出名,其中就有她钟爱的话剧社,入团后她也一直是社里面的积极分子,基本上只要有戏她就参加,哪怕不是主角——没错,都已经差不多一年了,很多学妹学弟都能争取到一些主要的角色,可她还是一个默默的小配角,原因很简单——她长的不好看。其实也有毛遂自荐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可她却没有勇气去申请角色,哪怕是有人提议她来演她还反而害羞假装推脱,原因更简单——因为不好看,所以很自卑。她不怕观众的评判,却怕社员的议论。
即便如此,安敏还是很喜欢演戏,她喜欢在舞台的聚光灯下,在台下观众聚焦的目光中尽情的演绎着别人的人生,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水,对她是一种如醉如痴的享受,一如此刻,她虽然出场的时间很短,但是她感觉那一刻却能够倾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自己能够比主角更加夺目更加引人注目一样。
话剧社里的戏基本上无非是公子与美女,王子和公主之类的,此时的台上台下一片空寂,在这个无人的时间里,安敏成了真正的主角,这个舞台,也是她一个人的舞台。
就在安敏已经是第N遍出场结束之后,当她转身的一瞬间,忽然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清脆的鼓掌声,安敏不由得站在舞台上,四下里张望,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道自己神经过敏了?”安敏这么想着,准备往后台走,但是鼓掌声好像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安敏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好像掌声比刚才的要响亮了很多的样子,难道。。。。。。观众席上真的有人?想到这里,安敏就从舞台的一侧走到台下,想细细的看一看,可是,当她的脚尖刚刚点到观众席的地面,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整个舞台上忽然幕布自动落了下来,而后是大厅里传来的演出开场之前的窃窃私语声,好像周围有非常多的人一样,安敏慌忙四下里张望着——没错,台下的座位上真的慢慢的浮现出一个个身影,整个大厅里面忽然间都是人了!也就是在这一刻,幕布缓缓的打开了,一个枫叶满地的湖泊背景出现在了眼前,蓝宝石般的天空,清澈的湖水,还有那恰到好处的灯光及音效,如此逼真的场景,浩大宏观的气势让安敏一瞬间以为真的来到了秋日的湖畔,这个舞台效果真好!太漂亮了!安敏由衷的赞叹。此时,台下开始爆发出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还夹杂着吹口哨的声音。
“哇,好受欢迎,还没开始呢,就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安敏不由得一阵兴奋,随即,她找了一把空椅子坐了下来。
缓缓出场的是一个身材修长长相清秀的女孩子,精致的五官,靓丽的容颜,绝对校花级别的美女,应该是扮演的公主吧,随着她的台词缓缓出口,安敏很快就意识到,她们演出的是《天鹅湖》,这是一个对于世界人民来说应该都不陌生的作品,尤其是里面的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