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秦-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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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楚被他燥得脸上刚刚退去的红晕再次爬了满脸。
他赶忙伸手推开嬴政的脸,绷着脸道:“别胡闹,有太上皇不做,我去做皇后?你真当我疯了么。”
话落,不等嬴政再开口,他已经匆匆起身,快速爬出浴桶把自己整个裹了起来。
嬴政紧盯着秦子楚透出粉色光泽的皮肤,视线在他后臀流连不已。
等到秦子楚猛然转身的瞬间,直接垂下眼眸,往自己身上轻轻泼水,做出一副“我才没有偷看”的虚伪模样。
“……出来吧,水凉了。”
秦子楚来回深吸气了三次才勉强可制止住自己,没有将“我知道你在偷看我”说出口。
他知道,要是自己现在说这个话,肯定又会引来一场没完没了的调戏。
于是,秦子楚干脆结束了话题,只叫嬴政出来穿衣。
嬴政紧盯着秦子楚的一举一动,将他的全部表情神态都收入眼中,如何看不出秦子楚的意图。
他撇了撇嘴,跟着爬出浴桶披上单衣。
在秦子楚抬脚离开前,嬴政忽然说:“朕刚才在偷看你,朕常常这样做,朕喜欢你的身体,哪里都觉得漂亮。”
秦子楚忍不住失手将衣襟在胸前勒得更紧。
他抬眼看着嬴政许久后,牵了牵嘴角,低声道:“嬴政,我在水边看过这具身体的模样……”
嬴政立刻打断了秦子楚的话:“朕不能说自己不喜欢好看的皮相,否则当初不会幸了那么多女人,但朕看得已经够多了。你若是长得不好,直说无妨。”
秦子楚却笑了起来,用温和又惹人生气的口吻说:“不,我是说——搞不好,我真的是你爹,异人的相貌和有七成相似,但我看着没有这么女气。”
话道此处,他视线下滑到嬴政仍旧袒露在外的下腹上,带着一丝笑意的说:“还有,你不觉得这么‘小’的时候,和我谈论这些太奇怪了么?还是仔细想想一会去见国主的时候,该说什么吧。”
语毕,秦子楚潇洒的推门离去。
嬴政脸上一副被雷劈到的神情站在原地,过了好半晌,忍不住捂着嘴压抑的笑出声。
他果然还是更喜欢这样的秦子楚,笑闹无忌的样子才是秦子楚真正的模样。
哪怕又被他调侃了,嬴政心中还是很欢喜。
“公子吩咐奴婢来伺候小公子。”荷跪在门口轻声道。
嬴政收起脸上的笑意,口气淡淡的“嗯”了一声,张开双臂仍由进门的六七个侍女为自己整理衣衫。
嬴政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他并不是不会自己穿衣服,可如果不需要当着秦子楚的面,他还是更喜欢被人伺候。
打理妥当后,秦子楚带着嬴政直接前往咸阳宫正殿。
可还没进门,已经听到秦王恼怒不已的大吼:“你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国主息怒。”范睢劝阻的声音难得显出一丝犹豫,让站在门口的秦子楚心中大惊。
他不由得和嬴政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浮现出疑惑。
范睢面对秦王的时候一向都是信心满满,怎么会有现在这种怪异的口气出现呢?
嬴政对秦子楚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说:“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知道。”
语毕,两人耳边已经响起秦王犹带怒火的声音:“子楚,你来得正好,去劝你母亲,让她打开宫门,不要闹脾气了。哦,对了,你前些日子向我上书的事情,寡人准了,从赵国打下的太原城,你拿去随便玩玩吧。”
秦子楚马上想起嬴政刚刚叮嘱自己的话,心中不得不佩服嬴政纯王者的思考方式。
他脸上一片平静,眼带疑问的向秦王见礼后,询问道:“子楚昨日拜见母亲的时候,她还说今天打算处理东宫事务,怎么会闹脾气呢?难道有侍婢顶撞她了?”
秦子楚说着有些埋怨的看向跪在一边的太子柱。
儿子站在殿上被老父赐以厚赏,可自己只能跪在地面被训斥。
太子柱因为华阳夫人誓死不见而闹得不愉快的心情越发恶劣。
“滚下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寡人不想看你。”秦王看到太子柱的眼神,心头怒火更胜。
太子柱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已经被秦王轰了出去。
秦子楚做出犹豫的神色,目送太子柱离去。
秦王叹了一声,忍不住说:“寡人一世英名,怎么就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见秦子楚看过来,他心烦的摆摆手,劝道:“柱儿平时混迹后宫,资质平平,他若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多想想他是你父亲,同意让你作为嫡子的事情,不要跟他计较。”
秦子楚心中已经明白刚才秦王和太子柱之间争吵的原因,可他仍旧摆出一副莫名的神情,只是乖巧的点头说:“子楚知道,国主不必担忧。”
秦王欣慰的连声说好,随即向他招手道:“来,跟寡人说说你之前说过要做的事情。”
秦子楚立刻上前,认真的说:“子楚一早就觉得奇怪,赵国西面有我大秦、东面元环绕着野心勃勃的燕国、北侧尚有匈奴窥伺,这些年来征战不断,青壮始终没能够回到田地里耕作。可为何这些年来赵国却从未缺乏过粮草,仍旧能够保证军需充足呢?因此,子楚私下托了武安君和彰黎先生的情面,从邯郸宫廷之中拿到了赵国来不及带走的书简,仔细查阅后,我发现他们依靠的是经过革新的农具和耕牛。”
农耕一事在靠天吃饭的年代是每个国家的重头戏,秦国也不例外,种地好的农民可以得到官府奖励。
遇上饥荒念头,别说打仗,君主甚至只能够对其他国家俯首称臣以图借来些粮食度日。
若是能够男子全部外出征战,家中只剩下妇孺的时候仍旧能够保证农田不被荒废,简直是除去了秦王心中一块沉甸甸的大石。
秦王听出其中的门道,不住点头。
他着急的说:“竟然有这等这事情。你还有何想法,快快讲来。”
秦子楚马上说:“我大秦目前兵疲马乏,青壮男子却都回到了土地之中,近几年希望能够休养生息、劝课农桑。因此,子楚想,赵王虽然无道,在农耕的事情上确实比我大秦做得要好上许多。国主胸怀宽广、深谋远虑,一定能够明白其中的好处,我大秦何妨向赵国学习一二。若能够从中获利,我大秦从今以后就再也不必因为粮仓空虚而担忧了。出兵讨伐他国的时候不缺少粮草,军队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好,能在我大秦全面推广开就最好了。”秦王立刻同意了秦子楚的话。
秦王越年老就越着急,但身为谋士,无论范睢还是彰黎都不会只听秦子楚的一面之词,就觉得能够在赵国做的事情肯定能在秦国成功。
彰黎主动开口劝说道:“国主何必心急呢?既然是重要的大事,不如将想要给公子的太原改成关中一代,让公子花些时间试试看此事能否成功。成功了之后再做推广也不迟,以免万一失败了,全国上下都要饿肚子。”
提出农耕改良的秦子楚马上附和道:“正是如此。国主,农具改良需要征兆不少铁匠,饲养耕牛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这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还请国主三思。”
秦王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只好如此了。关中腹地乃是我大秦的命脉之地,子楚好好好管理,千万不要让寡人失望。”
嬴政见时机成熟,立刻插嘴道:“父亲昨日还对我说,此番战胜尚且未向六国讨要财物,因此,想要借国主的威风,从韩国要两个人。”
秦王对曾孙宽容更胜与孙子,一听到嬴政开口,马上笑呵呵的说:“哦?什么人竟然能够得到子楚的仰慕?真有这样的人,寡人一定要将他们都要回来。”
秦子楚赞赏的看了嬴政一眼。
他立刻对秦王叩首道:“一名是韩国出名的水利大师郑国,子楚觉得他能够为关中平原修建一条贯通南北的水渠;另一人则是韩国公子非。”
秦王看向秦子楚,一拍桌子诧异的说:“韩国公子竟然还有擅长水利之人?”
秦子楚马上解释道:“子楚曾经听说非公子贤明,提出了很多治国良方,但他在韩国并不受国主的重视。若是那一天韩国国主一时被祖先庇佑,开眼意识到非公子的好处,那岂不是我们的损失。这样的人,哪怕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让他留在韩国,否则恐怕又是另一个魏无忌。”
秦子楚这番话说得绝对发自本心。
如果说过去他心中还有过收服韩非的想法,那么在经历过平原君一事之后,他彻底了解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
韩非不是秦国的人,他是韩国的公子,真正的王公贵族、地位尊崇,秦国能够给他的永远不会比韩国更多。
这一点和平原君相同。
平原君在秦子楚身边居住的时候,秦子楚对他礼遇有加,可平原君虚却只是委蛇,以求一时安稳。
因此,可等到面对抉择的时候,韩非肯定会做出和平原君一样的选择,为自己国家效力,有意无意的暗示秦王当权者避开自己的国家,让韩国存活下去。
他们和一般追名逐利想要建功立业的平民不同。
保卫国家已经融入了各国公子的血液之中,国家就是他们的生命。
但若是其他国家的有才之士,秦子楚并不会偏激的认为全世界人都是来坑害他的,他愿意重用这群有才华的人。
听到秦子楚的话,秦王眯起眼睛,眼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他点点头,称赞道:“子楚想得很好,若是寡人开口就要杀了韩非,恐怕韩国国主再昏庸也会明白非公子的好处,只是把他要到我们秦国看守起来,就不会引人瞩目了。”
秦子楚垂眸轻笑,认真的说:“劳烦国主为子楚另外费心了。”
秦王欣慰的笑着说:“你这两年的成长让寡人很高兴。范睢、彰黎都是你相熟的大臣了,此去关中,需要什么直接对他们开口,不管人力还是无力,寡人都权力支持你。”
“多谢国主。”秦子楚感动不已的说。
但凡事情牵扯到了农耕和军事力量这一类容易引发猜忌的东西,国主肯定会心中犹豫的,但秦王的反应实在是让秦子楚太感动了。
“行了,咱们祖孙哪来那么多客套,好好做,寡人闭眼之前想看到我大秦强盛更胜以往。没事的话,回去与你的门客商讨一番该怎么做吧。”秦王笑着说完话,打了个哈欠。
他摆摆手,似乎很疲惫的说:“都退下吧,寡人休息一会。”
秦子楚皱起眉头,忍不住望了一眼天色,室外天光大亮,时间早得很。
他牵着嬴政走出正殿,心情有些沉重。
“国主他的身体……”秦子楚看向嬴政,说话的语气显得十分迟疑。
嬴政点了点头,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说:“我们的时代快要来了。”
秦子楚一惊,霎时停下脚步,不敢置信的说:“竟然这么快?”
“快?”嬴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秦子楚,不解的说:“时人五十尚不易得,国主年过七十难道还不够长寿么?”
不等秦子楚开口,嬴政已经立刻反应过来。
他欢喜的说:“你的意思是——你那个时候,七十多岁也不是很大?这真是太好了,朕盼着你能够长长久久的陪伴朕。”
秦子楚被嬴政不加掩饰的惊喜表情冲击,心头因为秦王没多久就会过世的消息而产生的压抑消散了不少。
他与嬴政并肩向回走,轻轻的“嗯”了一声。
临近屋门的时候,秦子楚忽然说:“既然你知道我想把韩非和郑国都要过来,那昨天肯定是偷听到我同甘孜的谈话了。他想要将儿子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