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重生功略-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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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衙差急得搓了搓手,“他什么时候回来?”
“刚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倒没吩咐,要不您进里面喝杯茶等等?”伙计让开门口。
“可这真是急煞人了 … …”衙差想走,但又怕这一走,又错 过了,想了想,迈进门槛。
“里面请。”伙计一抬头,见雪晴正回头看他们,刚要张口叫唤,见雪晴向他摆了摆手。这伙计本是机灵得力的,这一看就明白雪晴的意思,回过头,只当没看到雪晴他们,招呼着衙差进了屋,跑着斟茶。
衙差左等右等,百般不耐烦,偏偏伙计把他服侍得服服帖帖,让他是有火也发不出,再看铺里的别的伙计,也都是规规矩矩,迎客送客,个个面上挂笑,嘴里含蜜。
进出的客人更是一批接一批,就没个空闲,送布来的也没什么太多的要求,一口一个“行,就这么着!”“让你们掌柜的看着染就行,怎么好怎么染,他知道我的喜好。”
来拿布的吧,捧着布,一口一个赞,眉开眼笑,就没一个说不好的。
衙差越看,心里就越悬了,人家这生意做成这样了,怪不得那几千匹布说不要就不要。
如果换一家,他拿着官架子压一压,别人赔着钱也不敢不做,问题是他拿了布版以为啥事都到手了,结果唤了几个染坊的掌柜,居然个个摇头,说染不出来。
他该压的也压了,结果那些人得个哭,说什么就是砍了他们也染不出来啊,如果交上去不合适,到时可是掉脑袋的事。
这些人又没征过布,死活不染,他也不能拿刀逼人家。
开始只道是他们嫌亏钱不肯接,把价钱抬了抬,抬到让他们虽挣不到什么钱,但也不至于亏本的线上,结果那些人还是跟家里死了一样,在他面前除了嚎还是嚎。
“官老爷,先不说这钱的事,是这布我们染不出这个色。”别说这布不能染,就是能染,半毛钱不挣,染砸上一些,还要掉脑袋的活,也没人愿接
衙差还不信邪了,有布版在手上,子容能染,他们就不能染?把这些掌柜全扣在了衙门,自己去了家这些年来做得还算是不铕 的染坊,丢了布给染坊的师傅,眼定定的守着,染坊掌柜根本没机会给那师傅传消息,也不存在有意染坏的情况。
结果连染了几缸,没一缸染成了的。
他又接着去了另外一家,也是如此,就连过去染行的龙头老大 福通,也没能染出来,到得最后,他自己都没眼再看,算是认了,这布还真只有子容能染。
回去躺在床上,翻来滚去想了一夜,子容征的那三千匹布如果不交给他,到时一查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子容一点事不会有,他自己就难逃牢狱之灾
给他吧,心又不甘,在布上做点手脚,让他染不成,交不上,子容固然跑不掉,但他私下弄来的那两千匹布,没处可染,到时上头追究下来,自己还是在劫难逃,到时白花花的银子到不了手,脑袋却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说来说去这两千匹布也还得指着子容,那日他那态度生硬得丝毫不留余地,对方直接丢膀子走人,现在去求他,怕是难有好脸色。想来想去,忍了痛,还是得给他点甜头,让他能挣那么点钱才行。
主意打定,一早忙完手上的活,就巴巴的赶来了 永生,结果还扑了个空。
到了这时候,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等着。
金绣坊,的女掌柜红玉捧出那两匹冰蝉纱,给雪晴二人端详。
雪晴伸手一摸,冰凉细滑,这夏天触到皮肤,阵阵凉爽。摸上去虽然柔软,但极富有韧性,竖起半个巴掌大的角,却不会耷拉下来,只有尖角处微卷,随着风和手的抖动而颤抖,如象子容刚才所说做成绢花,定能栩栩如生
再对光一看,果然幻着七彩,随意变幻方向,或者轻轻抖动,那些琉璃彩光就随之游动,到象是活的,就连从二十一世纪过去的,又是浸泡在服装界的雪晴,都没见过这样好织工的绢纱。
雪晴 =责啧,连赞,“这真是好东西,玉姐姐,你可是得到宝贝了。”
红玉嘴角噙着笑,得意的用手指轻轻抚过其中一块冰蝉纱,“可不吗,我这一辈子也就得了这两匹。”
“你想拿来做什么?”雪晴爱不释手的将那匹料子放回锦盒。
红玉叹了口气,“还真不怕你笑话,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绣坊,不管绣啥都能绣得象活一样,可是对着这两匹冰蝉纱,却不知做什么好了,万一做坏了,就这东西给糟蹋了。”
“也是。”雪晴仍看着锦盒,“不过这么放着,多可惜啊。”回头又问子容,“真是你说的那种做绢花的料子吗?”
子容站在她身侧看得真切,“错不了,我当年为了这种料做的那朵绢花,还挨了我爹一顿板子。”
虽然是过了的事,但雪晴听着,还是觉得心痛,左手伸到背后,偷偷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他顺势将她的小手握在大掌中,不再放开。
红玉只顾着与他们闲聊,也没发现他们两人在背后的小动作。
雪晴偏着头想了想,“不如象他说的,做绢花吧。”
红玉摸了摸头上的灵蛇髻,头上那朵紫红绢花已有些旧了,但一直没寻到更喜欢的绢花,所以也没舍得换掉,听雪晴这么说,到是心动,随即又烦了愁,“你这主意是好,我虽然擅长绣花,但做绢花,却是不在行的。这隔壁淑兰虽然会做绢花,但是做出的样式却土了些,没我能看得上眼的,我头上这朵还是去年进京的时候,去一家大作坊挑的。你看我这生意又要守着,一时半会儿的,又哪能再去京里,托着人送去做,又不能自己挑花样,我这心里放不下。”
雪晴笑着拿起红玉描花图的小楷毛笔,在铺开的白纸上勾花了几笔,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展现在纸上。
红玉凑上前看了,那些微卷的花瓣就象要跃出纸面一般,眼里露出惊讶,“哎呀,我还不知雪晴有这能耐,这花画得 … …啧啧 … …我画了这许多年的花样,和你这一比,都成凡姿俗粉了 … …”
子容探头看了看,捏了捏握在手里的小手,另一只手背着红玉竖了大拇指,雪晴被他这么一赞,心里象化开了蜜糖。
问红玉,“这个比你头上的,如何?”
红玉拿起那花稿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自然比我头上这朵强多去了
“既然这样,拿这冰蝉纱做成这花不就成了?”子容扫了一眼雪晴,眸子半眯,这丫头打着鬼主意呢,雪晴知道瞒不过他,抿着嘴笑了。
红玉听了子容这话,反而叹了口气放下了图稿,“看着是好,哪能真做得出来,子容你这不是在逗姐姐开心吗?”
子容拿起那图看了看,“还真不逗你,这花雪晴能做,我就看过雪晴闲着没事做过这种花,不过没这么好的料子,只是拿着普通的料子做着玩的。我记得她当时跟我说,这花叫什么 玫瑰花,对吗?雪晴。”他当时睨着说就象是月季,但雪晴死活说是叫 玫瑰,。
“难为你还记得,就叫 玫瑰花,。”雪晴这时才想起,她的确有一回在铺子里闲得无聊,拿了点碎布片,做了朵玫瑰花来玩,当时他正忙着,只是随意问了句。之后来往客人多了,她也就去忙了,等忙完了回过头,那花,被狗叼着咬得稀烂,没想到这事过了这许久,他还记得。
“玫瑰花?这名字也别致。雪晴,你真能做这花?”红玉看了看子容,拿过他手里的图稿,又仔细的看了看,再看向雪晴,觉得有些不可思,
“我能做,做起来也要不了多久,如果不是我们现在要赶着回去,你随便寻块布给我,我就能给你捏一朵出来给你看看。”雪晴望了望窗外,这出来眨眼就过了大半个时辰了,铺子里还坐着一尊菩萨,他们也该回去了。
“那你回去,等有空了,捏一朵给我看看,如果真成,你就拿这冰蝉纱给我做上一朵,行吗?”
“行啊,当然行,到时花做出来,你觉得好,我可有个条件。”雪晴将装冰蝉纱的锦盒盖上。
“啥条件?”红玉有些迫不及待。
“到时把这些用剩下的边角料送我吧。”
“嗨,我说什么条件呢,这些边角料还能有啥用,你要,都拿去。”
雪晴喜得又捏了捏子容的手,子容笑了笑,放开了她的手,二人向红玉告了辞,离开了 金绣坊,。
六月的天多变,明明还挂着明晃晃的太阳,稀疏的雨点便落了下来。丝丝凉凉,打在身上很是舒服。
衙差枯坐在那儿这许久,早就等得不耐烦,想走,又怕错过了,一等再等,人是没走,这屁股上就跟长了钉子一样,左扭右扭,怎么坐怎么不舒服,脸色也是越来越黑,与门外的天气形成极大的反差。
直到伙计充着门招呼了声,“掌柜,雪晴姑娘,你们回来了。”衙差脸上才阴转晴,转过身,站了起来。
子容先应了伙计,才转过脸看向衙差,“哟,官爷,您来了?稀客,稀客。”脸上笑容如平时一般如春风和絮,好象之前没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雪晴进了铺子,只是淡淡的向衙差点了点头,便直接进了柜台后面,唤着伙计给她寻碎布,“小三,你记得我上次拿过的那块做花的暗红色缎子不
“您说的是做出的花,被狗叼了的那块吗?”小三记得上次她在这儿捣鼓了许久弄的那朵花。
“就是那朵,我不记得那剩下的料子放哪儿了,你记得吗?”
“您上次随手丢在柜子最下面的那个格子里了,我记得你当时说了句,这以后没准还能用得上,所以就折起来用旧账本压着了。”伙计凑上前去,蹲下身帮她找料子。
衙差看着雪晴不咸不淡的态度,有点不是味道,刚才还想着的再拿官威压一压他们的想法又破了,气焰比来的时候又短了几分,刚才所想的价钱,还没开口,就自个打了个折了。
子容踱到桌边,摊了摊手,邀他坐下,“不知您来了,有所怠慢,失礼失礼。”不等他开口,先开口问:“您来是有事?”
雪晴接了伙计递上来的缎子,睨了过来。
衙差心里又堵了一下,这个女人不好说话,还真让他有些顾虑,抽着嘴角,笑了笑,“还是不那布的事。”
子容装傻,“那布咋了?”
雪晴接了过去,“那布我们不是染了吗?这布又跟我们什么关系?我们等着您去上告来关我们的铺子呢。”
子容假意带了些责怪的口气,“雪晴,上门就是客,怎么这么跟官爷说话呢。”
雪晴扭过头不搭理。
子容才拿起茶壶给衙差斟上茶,“让您见笑了。”
衙差尴尬的咳了两声,干笑道:“雪晴姑娘是直爽人,不防事,不防事。”这布的事卡在喉咙里,更难开口。但不说吧,这布卡在这儿,牢门可是开着等他呢,这进退不是,还想多捞银子的想法也化成泡沫,只想怎么能把这些布解决了。
端着茶杯,一手拧着杯盖在杯口上磨来磨去,硬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开这口。
子容轻啜了口茶,斜眼看了看衙差,知道是时候了,放下青瓷茶杯,“那布咋了?”
衙差润了润噪子,“那布 … …那布还得你们来染。”
子容身子往后靠了靠,又端起茶杯,“您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我们没办法染。”
“如果价钱合适呢?”衙差瞅了眼柜台里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