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入畜生道之蛇女-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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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少年的耳朵又不自觉的动了动,看起来,倒有几分可爱。
很多时候,温情并不只是存在于人与人之间。她在付出的同时,原来也收获了如此之多。
而另外一边的葚溪之上。
太阳慢慢的沉入龙女山之后,只余一丝余辉撒在江面之上,一只巴掌大的猴子忽然吱吱的叫着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
金首,白毛。
竟是西眉那只金首疣猴!
那疣猴昂着脑袋在江边吱吱的叫了一歇,忽然低下头咔嚓咔嚓的咀嚼起那些各种各样的毒物来。
那些毒物早已被珑的水龙术砸死了,这会儿四处漂浮在江面之上,密密麻麻的一层,那猴儿身轻,竟可以踩在上面四处跑动。
它在那些毒物的尸体里翻找,专找那些吞噬过其他毒物的毒物尸体来吃,不一会儿便把肚子涨得凸了出来,可它仍不停口。
诡异的事忽然发生了。
只听嚓嚓几声细响,那猴儿的身体竟然慢慢膨胀起来,背上一根骨骼刺破表皮凸了起来,仿佛翅膀一样在它身后展开,四肢也开始膨胀变长,爪子箭一样弹射出来,将无数的毒物尸体串在尖上,然后慢慢啃噬。
它身上的皮毛颜色也不再纯白,仿佛被血染红了一般透出一股子血腥来,更变得针尖一样锋利,仙人掌一样刺在身上。
它的尾巴嗖的拔长,骨骼一样凸在身后左右摇摆。
它仍在继续长大,不一会儿便有十岁孩子大小了。
它忽然看到一具尸体,偏着头想了想,然后欢快的扑了上去,锋利的牙齿上淌着黏液,大口大口的啃噬起来。
那尸体在渐渐暗下去的余辉中还能仿佛分辨,竟,是西眉的尸首!
一人忽然拨开那密密麻麻的虫尸趴在岸边,朝这猴儿看了过来。
她显然受了极重的伤,已无法行走,头上的血流下来,粘着头发,连脸都模糊了。她看到那疯吃的猴儿,有一瞬间的惊愕,然后舒开脸笑了起来。
她一脸的血,再配上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天色,平生生的添了几分恐怖与狰狞。
她,竟是金环!
原来,金环的水性一直都是七毒岛最好的,便是在水底呆上三天三夜也没问题。她见了珑的水龙术,马上察出危险,于是,在那水柱扑来的一瞬间,自己潜进了葚溪底下。虽然,仍旧叫那水龙之术震得撞在了河床之上,但是,河床并不硬,她仅仅是晕了过去,并没有死。
待到她缓过神来,知道这葚溪如今处处是毒,不会这么快来人清理,便只等到飞花鵁他们走了就偷偷的爬上了岸,躲了起来,直到见到那金首疣猴。
她笑得气喘,然后抹了泪:“蛊王!竟然这样炼成了蛊王!岛主费劲心机都没能炼成的蛊王竟然这样炼成了!”
《堕入畜生道之蛇女》司徒妖妖 ˇChapter 40ˇ
本来还有许多事想要问羲和的,譬如他是怎么落在了西眉的手上,譬如大哥那样的力量和那样的受制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被式萦化人一搅和,小吉便没了兴趣。
不论如何,小吉始终觉得,式萦受到这样的伤害,多多少少都有她的错。
她既然承担了式萦的抚养工作,就不该仍旧当他是野外独自挣扎求存的天空霸主。
他既然也是她的孩子,她就不该独独那样偏袒狗儿。
那个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的孩子,后来却渐渐疏远了她和狗儿,她一直都下意识的以为是因为狮鹰骄傲的天性,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敛翼立于洞外大树上的孩子,即使炭黑色的身影笼罩在夜色中,那双眼睛却总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和狗儿,看着狗儿撒娇一样的在她身上蹭,看着她对狗儿无可奈何的宠溺。
他,或许一直都在期待着她对他的疼爱,只是,她不知道,她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小吉想起自己的弟弟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式萦的头,看了看不早的天色进了房间。
羲和则摇了摇头。
强烈的愧疚感以及回想起来的式萦的乖巧懂事,让小吉难得的想给式萦铺铺床什么的,结果发现飞花楼的服务十分好,那床铺得整整齐齐,小吉的关爱完全派不上用场,不禁让她有点气馁。倒是式萦,偏着头站在床边看了小吉围着床咬牙切齿的转圈儿的样子笑了笑。
本来就清秀的少年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眼睛略微弯起来,缀满明亮的光华,那一瞬间,竟然透出一种让人呼吸一滞的惊艳来。
小吉摸了摸他的头,发现他依旧会不自然的动动耳朵,微微眯缝上的眼睛里透出的却是一种慵懒的依恋。
小吉为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而小小的埋怨了一下,然后拍拍床让式萦躺上去。
式萦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四肢着地爬到床上,偷偷的看了小吉一眼,然后果断的把手放到身侧,蹲在了床脚,从小吉那儿看去,仿佛就是一只敛翼的大鸟。
小吉只觉又好笑又心酸,这个孩子为了她放弃了自己习惯的生活步入了他完全不了解的地域,这样的陌生、害怕、排斥,不知道在他心里堆积了多少,他却完全没有办法说出来,完全没有办法找人分担,连……他想要靠近的那个人都不可以,那……该是怎样的感受啊……
小吉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爬上床,将尾巴蜷起来,拉过被子给自己盖好,然后朝小狗狗一样缩在床脚的式萦招招手:“小萦过来,要像这样睡觉哦。”
式萦偏过头来看了看她,终于就着蹲下的姿势慢慢的挪动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尝试一样与小吉并排躺在床上,只是,身体依旧保持着一个蜷曲的姿态,双手相互抓着放在胸口,指头不停的搅动,仿若不安的孩子。
小吉心疼的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把手从被子下伸过去,分开那两只扣在一起的小手,紧紧的握了在手心里。
冰冷的感觉瞬间从手心里浸透过来,小吉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式萦立刻抽了抽自己的手,被小吉狠狠一瞪。
她低下头,长长的黑发搭落在洁白的瓷枕上,她小心的捧着式萦的手哈了哈气,然后来回的搓动了起来,直到那双手不复僵硬,直到那双手被搓得通红而温暖,才开心的轻轻的包裹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小吉抬起头,朝式萦微微一笑,式萦蜷着身子,眼睛里有明亮的光彩,他挪了挪,朝小吉靠近一些,抬头看到小吉依旧温暖的笑容,终于咧开嘴又靠近了些,然后将头放到小吉的肩膀上,蹭了蹭,这才略微舒展了身子闭上了眼。
大概是心情愉快,式萦靠过来的时候劲道并不小,微微撞疼了小吉的肩膀,小吉不适的动了动,却看到那个孩子那双颤动的鸦羽一样的睫毛下微微翘起的嘴角,自己也情不自禁的扬起了笑容,然后将头略微偏过去了点,靠在式萦柔软蓬松的短发上闭上了眼睛。
窗子的撑杆被人轻轻的取走,羲和透过窗缝默默的看了一眼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人,禁不住再次摇了摇头,然后轻手轻脚的放下窗子,将夜间的凉风挡在了外面。
还只是两个孩子么?
羲和靠在窗外的墙壁上,静静的聆听着那浅浅的呼吸声,一长一短,细碎而有小小的节奏感,让他的心也在这略显寒冷的夜晚暖和了起来。
第二日,是旁人三扣一顿的敲门声把小吉吵醒的,小吉揉着眼睛发现式萦早已经起来一会儿了,伸手过去,旁边是已经微温的床褥。
想想这个孩子一贯都是早起又勤奋,小吉不禁很有成就感。倒是外面压抑的怒气和越来越急促的叩门声让她猛然发现,站在自己,哦,不,是式萦门外的是那个一贯对她不感冒的乌栖!
小吉的脑袋立刻清醒了,骨碌爬起来,打开门。
乌栖黑着脸瞅了瞅小吉乱糟糟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服,略微仰起头,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显然很是不屑她。
“自个儿的宠物自个儿看好,别以为公子护着你,就可以在我们飞花楼胡来。”乌栖对着小吉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小吉迷惑的看了看他,然后啊的一声叫起来就往外面冲。
果不其然,小吉看到式萦正两指成刀扣在一个丫头脖子上。
那丫头的脖子被式萦狠狠的往后掰起来,露出白皙修长的颈项。
那丫头显然是懂武功的,不过在狮鹰手里却不够看,急得一圈儿的泪花在眼睛里面转。
式萦眼神一暗,明显的兴奋起来,嘴一张,露出两颗小虎牙就要往那丫头脖子上咬。
小吉心急,低头看到脚边打倒在地上狼藉成一片的杯盘食物,乱抓了就朝式萦扔过去,待到东西脱手,小吉才发现那随手一扔的竟然是破掉的盘子,上面,有锋利的角!
小吉大骇,叫道:“小心!”
式萦皱眉回头,那一瞬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过的暴戾竟让乌栖屏息一滞。
那碎掉的盘子嗖嗖嗖盘旋着,然后咔嚓一声被式萦咬在口中,啪嗒一声粉碎,随着式萦呸的一声,悉悉索索的掉落。
小吉甩了乌栖一尾巴:“愣着干什么!快去给他拿食物啊!要肉!全部要肉!”
她快速的朝式萦游过去,一把拉开那个被吓傻了的侍女,拍拍式萦的脸,温声道:“小萦,是我,是我啊。”
式萦眼中的暴戾这才慢慢的平复了下去,然后若无其事的舔舔指尖上的血迹又蹭了蹭小吉的脑袋。
小吉拉起那个被她摔开,受了一点伤的侍女冷声问道:“这个院子不是不准人随便进入吗?你来做什么?”
飞花楼的人基本都会武功,但是,这些侍奉人的男男女女也不过是些三流角色,对付那些小混混还成,对上狮鹰这种,基本算是秒杀。
那姑娘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眼睛里含了泪,怯生生的对小吉行了礼:“奴婢……奴婢是……是来请龙姬娘娘前去议事厅的,顺便……顺便送来早点。”
小吉点点头:“你先走吧,以后,不是乌栖那个级别的人,别随随便便进这个院子。”
小姑娘赶紧的退开,一出院子便加快了脚步,转眼消失在转角处。
乌栖端了大盘的牛肉,切成巴掌大的肉块,上面撒了调料,芳香扑鼻。
小吉递给式萦,式萦高兴的抓起来扔到嘴里,吧嗒吧嗒的嚼起来。
小吉看着式萦吃东西时那幸福欢快的样也露出了笑容:“在谷中的时候,式萦便习惯早起,每天一早就出去捕猎。我养他的最初,便想着他长大了是个好帮手,没想到后来他倒真的完全的养起我和狗儿来了。而且,狮鹰这种生物,天生的,领地意识便很强,若是有别的生物进入他的地盘,唯有一个下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小时候便开始清理我那洞口外面的生物,扑扇着翅膀,呀呀叫着一路将那些动物撵走。大一点了便清理得更远,到后来,方圆几里,都绝没有大型动物能够存活了。”
她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乌栖:“式萦是个好孩子吧?”
乌栖没有理她,只一瞬不瞬的看着式萦用两根手指一撕,那巴掌大的肉块便被他分成了细条扔进嘴里,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浪费。
“你明明可以救刚才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