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一家人-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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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对自家的无末,自然是相信的,她家这个男人,任凭是再美貌天仙的人物,在他眼里也并无两样,更何况他看那木娃,原本就当作一个极为不熟的表妹罢了。
至于木娃心中怎么想,那就是木娃的男人厚炎应该操心的事了。当日厚炎求娶木娃,原本也是知道木娃的心思的,他极有胆子敢娶,想来也是有办法去降服的。
想到这里,半夏便对屋内的尴尬场面视而不见,只向大家简单说了无末的情况。
老妈妈听说无末的眼睛看不到了,马上就要进屋去看,多珲连忙扶着,一旁的木娃见状,也赶紧起身进去看。木娃的婆婆坐在一旁,只淡淡地说了句:“族长大人没出什么事就好。”
半夏点了点头便出屋去了,出来正好见到费在一旁等着,便说了一声,费就要进屋去见无末。刚迈出一步,费想了想,回头看了眼半夏:“半夏,木娃的事,不管别人说道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半夏点头:“十一叔你放心,无末的为人我是知道的。”
费见半夏如此,也就不再说什么,径自掀开帘子进屋去了。
这时忍冬抱着石蛋儿,跟着半夏到了屋后山洞里,关切地说:“你有没有问姐夫,到底怎么回事?”
半夏一边拿出家里剩下的鸡蛋腊肉等物,一边随口道:“问什么?”
忍冬搂着石蛋儿,低声道:“自然是木娃的事啊?木娃怎么找到他的,怎么说发现他们的时候是木娃搂着他呢?”
忍冬自己和木羊是各走各的路了,可是她并不希望自己这个姐姐走到和自己一样的下场,是以替半夏着急。
半夏听了,摇头道:“这个并没什么啊,无末当时昏睡着呢,慢说是个女人,就是个臭虫搂着他,他也不知道躲啊!”说着提了竹篮子里的吃食就要往外走。无末如今身体虚,总要先补补,然后再慢慢想办法怎么恢复眼睛。
忍冬见半夏并不在意,心里更是着急了,便忙拉住她:“姐,你可要当心啊!以前姐夫没人搭理,你嫁与他不怕什么,但现在他是族长呢,我看木娃从出嫁前心里就记挂着姐夫呢,没想到如今嫁了人依然不死心,你说这万一出点什么恶心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半夏听了这个笑了,看着妹妹急得眉毛都皱起来,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脸颊:“你放心好了,你姐夫不是那样的人。”
说着她重新回到正屋,正屋里木娃的婆婆和木娃已经离开了,老妈妈多珲和半夏告别后也要离开。半夏注意到,多珲告别时眼睛里颇有些不自在。
里屋费正和无末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并讨论着以后怎么防御外人。半夏开始烧火做饭,并想着回头让上人给看看,有没有解这眼毒的法子。阿诺抱着阿水进来,阿水好像知道阿爹回来了,竟然在阿诺怀里蹦跳着,两手使劲朝里屋用力。
在里面的无末听到了动静,发出低沉的笑声:“阿诺,把阿水抱进来吧。”
阿诺听到无末这么说,这才抱着阿水进去。
半夏一边拿着菜刀切着腊肉,一边听着里面阿水发出惊喜的尖叫,还有无末爽朗的笑容。
她抬起头,擦了擦汗,心里想着,这一切就像一场梦般。就在昨天,她还对着阿水几乎绝望地以为无末回不来了。现在呢,他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半夏抿唇笑了下,她烧热了锅,在里面刷油炒菜做饭,她要给无末做好吃的补补身子。
这时候,屋子里的两个大人放弃了讨论族中的事,开始围着阿水逗了起来。半夏这边饭菜做好了,她放进木盘子里,端进去给无末吃。
进去的时候,只见阿水趴在无末胸膛上笑得像一尊佛,阿诺站在一旁笑望着阿水。这一切并不奇怪,但让半夏诧异的是,从来不会有任何表情的费,望着阿水的神情中竟然也透着一分笑意。
费猛然意识到半夏正望着自己,忙收回眼神,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严肃,他目光落在半夏的托盘上:“饭做好了,那先给无末吃吧。”
☆、58
晚上;待到众人都散去了;半夏也哄睡了阿水;夫妻二人这才有时间说说话。
半夏先是细细问了无末这几天的事;无末自然一一道来。原来无末与野狼联手和那些放火之人殊死搏斗;那几个放火者颇有些能耐;野狼原本就受了伤的,是以在咬死两个人后被他们伤个半死。无末倒还好,他一人对付四人;凭了精悍的技艺以及长年在野外同猛兽搏斗的经验,他是胜券在握,谁知道其中那个老鼠男极其狡猾;趁着无末不及防备时逃跑;无末追赶他时,他竟然从袖子里洒出白色有毒粉末洒向无末,导致无末眼睛中毒无法视物。无末凭着惊人的耳力,已然将那人杀死,不过可惜的是他自己也不慎坠入了深沟中。
“那人实在狡猾,知道我眼睛无法视物,竟然专门引我到深沟旁。”无末最后这么说。
半夏却觉得极为心疼,忍不住双手捧了他刚毅的脸庞,望着他茫然无光的大眼,柔声道:“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好不好呢?你总该为我和阿水想想的。”
无末闭上眸子,感受着半夏微凉的触感,低笑了声:“我这不是没事吗?”
看着他自己毫不在意的样子,半夏越发心疼,想着他身上的各种伤痕,鼻子一酸,怨怪道:“你身上好多伤,眼睛也看不到了。”
无末伸出干燥的大手,摸上半夏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放柔了声音哄道:“别难过,我挺好的,受了伤很快就能恢复的,眼睛你也可以给我治好。”
半夏却依然心疼,两手抱住他的脑袋,让他埋在自己胸前,抚摸着桀骜不驯的黑发,难过地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治你的眼睛,咱们望族的草药只能治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小病,你这眼睛是中了毒,我哪里知道怎么解呢。”
无末埋首在她柔软的胸前,鼻端吸着她馨香的味道,这久违的味道让他眼睛一热,忍不住在她怀里轻轻磨蹭了几下。
良久埋首在她胸前的他闷声道:“眼睛受伤了,没关系的,我可以去找上人帮我治,如果上人也没法子治,我就请齐先生帮我找个外面的大夫看。”
半夏的手怜惜地抚摸着他宽阔结实的脊背,感受着那里的纹理和坚硬挺直的脊骨,听着这话,她依然无法释怀:“若是外面的大夫也治不好呢?”
无末在她怀中抬起头,一双已经无法视物的眸子却仿佛含了笑:“如果我的眼睛永远看不到了,你就会嫌弃我了?”
半夏摇头:“怎么会呢。”
无末伸手,凭着感觉摸上她的脸颊,将她慢慢搂到怀里,柔声道:“那就是了,即使我瞎了聋了,我依然是你的男人,是阿水的父亲。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一直都在。如果我以后没法子打猎了,那我们就养鸡种地,我有力气,依然可以养活你们娘两。”
半夏只觉得眼睛发热,她的手紧紧搂住无末精壮的腰杆,脸颊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你说得是,只要你还在,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那就很好了。”
无末的大手来到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抚摸:“半夏,你以前总说想再要一个男娃,可是我不愿意让你受苦,是以一直防着呢。现在我才觉得,其实还是应该再生一个的,你愿意吗?”
半夏听了这话,自然明白无末的意思,他虽然生还,但心里终究是后怕的,怕万一这次回不来,自己和阿水以后无所依靠。要知道在这半猎半耕种的望族村,一家子里如果缺了男丁和壮劳力,那日子必然过得凄苦。
她偎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小声说:“嗯,我也一直想要的,想再生一个和你一样的儿子呢。”
无末粗糙的手轻轻在她腰侧嫩滑的皮肤上摩擦,另一只手则摩挲着到了她的后X臀沟轻轻揉捏。半夏顿时脸红了,双臂揽着他的腰肢,小声道:“你身体还没好呢,就算要娃,也不用这么着急。”
无末将她抱在怀里,故作诧异地道:“我只是摸一下而已——”他挑了下浓眉:“还是说你这几天一直不见我,现在想让我弄你?”
这话说的半夏微恼,红着脸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刚回来,这里心疼着你呢,你却开这种玩笑。”
无末自己笑了:“我其实没什么大碍,都是皮肉伤,只是看你担心得很。”
半夏将脑袋放在他肩膀上趴着:“你当然不知道,这几天我过得什么日子。恨不得飞到山上去找你,可是又要顾着阿水,我简直想一个人分成两半呢。”
无末听了这话,笑意倒是渐渐收敛了,抚着半夏的背,认真地道:“我知道的,我在山里昏沉沉的,当时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简直就想死在那里得了。可是我想到你和阿水,就是拼死也站起来找点东西吃。”
半夏听着他这么说,想到他所受的苦,真是心如刀割,可是复又想起什么,忽然问道:“木娃是怎么找到你的啊?”
无末回忆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什么都看不到,自己在附近胡乱摸,摸到什么能入口的便吃了,后来可能是昏睡过去吧,再醒来时,旁边就是木娃。她当时说她是走丢了路无意中掉下那个山沟的。”
半夏想着众人口中所说,不禁问道:“即使如此,那你也不应让她那样抱着你啊,让别人看到,没得嚼舌根子。”她摸了摸他胸膛,怨怪道:“你看你,身上一股子不知道是什么的香味,倒是和木娃身上的味道像得很呢!”
无末听了这个,眉毛顿时拧起来:“她抱着我?什么意思?”
半夏涩涩地道:“别人告诉我的,说是大家发现你们的时候,她可是抱着你的啊,搂得死紧呢!”半夏提起这事,明知道自家男人对木娃绝对没什么意思的,可也有点小小不快。
无末眉头越发皱紧了:“还有这等事,这可如何是好。”
半夏见他沉着脸的样子,不禁道:“你干嘛这么愁眉苦脸,不过是抱一抱罢了,人家也没说就赖上你呢。”
无末摇头:“木娃可是厚炎的女人,厚炎我以后是要重用他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万一以后和厚炎有了间隙,那可大大不好。”
半夏听他说得有道理,低头兀自想了一会儿道:“我看这事你也不用担心,木娃她心里以前就有你,这件事厚炎也是知道的。人家既然敢娶,心里自然是有谱的。”
她抬眸,望着自己的男人,柔声道:“你以后可要远着她一些,虽说你没其他意思,只是把她当个妹妹罢了,可是她既有那意思,外人又存了看热闹的心,但凡你们有所接触,别人难免会多想的。这种事,如果传到厚炎耳中,一次罢了,若有第二次,人家心里肯定也犯嘀咕。”
无末伸手,凭了感觉正好摸到半夏的腰肢,他小小使力捏了一下,果然换的半夏哎呦一声,他这才道:“你心里明知道我和她决计不会有什么的,可是到底不舒服,才说出这番话吧?”
半夏心虚地低头,干脆赖皮道:“那又如何呢,反正我不许你再和木娃接触!”她捏着他的大手,小声道:“我想起有个女人一直记挂着你,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呢。”
无末点头:“放心,以后我可要远着她些,不然没得惹一身麻烦。”
这夫妻二人说了这么一些话,眼看着天色不早,便躺在那里去睡。以前他们二人都是各自占据大炕一边,中间躺着那个四脚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