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棵许愿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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闳涡浴⒉欢隆⑺P『⒆悠⑵夷鞘翘勰悖愫茫M隳芙剑阊驹趺淳吞欢美祷澳兀科绞蔽铱鞔忝矗课沂遣桓愠曰故遣桓愦┝宋遥课颐峭吕侠钏备灸训么┘钲诓腶zona就美出大鼻涕泡儿来了,你丫一礼拜换一身秀水街范思哲还老不乐意,对门小刘他们家一个月才吃顿红烧肉,咱们家有事没事就满大街溜小馆子,生活都小康成这样了,你丫还想怎么着啊?
如你所述:“我觉得,和你一起的日子已经没有了激情,变得平淡如水……”这话又是从哪儿说起的?非得是身上绑着TNT满世界搞恐怖活动或者兜里揣把小刀劫持国航飞机那才算是有激情了?我知道我不是个富有生活情趣的人,可是临结婚那点儿,同时追你的那个在迪厅放唱片的孙子,他有情趣他有激情,你那时候怎么不跟他走啊?喔,还是觉着我这样的人有安全感吧,按你的话说了,鱼你所欲,熊掌亦你所欲,那合着你欲到后来,我他妈是鱼啊我还是熊掌啊?什么好儿都让你一人落了,那满大街的超龄未婚男女青年都是干吗吃的啊?别以为我追你的时候,多夸了几句即漂亮又有气质你就把自己当七仙女了,明告诉你吧,我还真不是董永那号大言不惭吃软饭的面主儿。当初把你丫娶进门的时候,我曾经发过誓要使你过上让你们系全体女同学把眼珠子都羡慕红了的好日子,而且扪心自问,我也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着,虽然还没完全做到,但至少迄今为止你们班那帮傻闺女肯定是羡慕不已,你丫也别不承认,上回校庆的时候,我虽然没在你身边儿,但满耳朵听着的都是表扬你幸福生活的,那时候我还挺得意,没成想,这还没冲出班级、走向系里呢,你就跑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丫上这破网。
上网你就好好上吧,查点资料看点信息就行了,没事你进什么聊天室啊?喔,觉得电影里寂寞男女网上相遇之后就恋到一块堆儿去挺浪漫的吧?可是!何盼盼同志,别忘了你丫已经是嫁了人的主儿了,这么大年纪去跟那帮小雏儿含情脉脉谈情说爱你也不嫌臊得慌?人家都是风华正茂、青春活力的大好青少年,可你呢?除了这张长得还算顺眼的老白脸,你还能拿出什么来跟人家腻咕?前些日子瞧见你偷偷摸摸上网还死挡着屏幕不让我看,我就有点起疑心,没成想,这还没等我开始调查呢,你丫就先行了一步。刚才我顺着你的bookmark到网上瞧了一眼,那都是些个什么人那?那叫邢什么的,自己活得都不象人样,你还指望他能让你活出个样儿来?别听丫窜搭你说什么“我们要好好相爱”,就那小瘦身板儿往那儿一戳就知道不是个能托付终生的主儿。还有个叫什么白眉毛的,那一看就是个白化病患者,而且还是一盲流,你瞧丫写那东西,什么四大才子打麻将,搓麻就能搓出才子来?要真这样,社科院那帮孙子还不都成麻仙儿了?就这还好意思往外发呢。还有个叫什么宝贝的,那个颓,我看到一半儿就关了,字字血行行泪老觉得全世界无产者人手欠了她好几千块钱似的,我估摸着你是没少受她那些文章的害。最可乐的就是那个叫王猫猫的主儿,一大篇一大篇的,满屏幕都是丫的东西,生怕我们不知道他多认了俩字。就这么一帮人,你也能死心踏地笑逐颜开的跟他们呲起来没完?你丫真让我失望透了。
知道么,盼盼,今天是咱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我特意从外地赶回来,就是想跟你说上几句知冷知热的真心话,可是你连这个机会也没给我,真是欲哭无泪。还记得吗?前年的今天,你把小爪子放到我腿上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时候我真是幸福得快要疯了,我知道自己有许多毛病,脾气不好,视力不好,还有点驼背,可是你也曾说过爱一个人就必须要爱他的缺点啊。那你告诉我,你有爱过我吗?有吗?多久?多少?难道说岁月流逝后尘缘就真要化土了么?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革命感情还抵受不住区区一份来自虚幻世界的诱惑么?合着说,我从小到大,白为你丫打了这么多场架了?别人随便写封情书就能把你拐带走,早知道这样,你跟我说,我一天写一百封给你啊,写不出来我还抄不出来吗?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忙于生计的同时,忽略了你对于情感的需要,可是,凡事总得分一个轻重缓急啊,你告诉说:“已经许久没听你说你爱我了”爱这东西,它是光说就行的吗?我每天忙忙碌碌颠沛流离连晚饭都赶不上回家吃,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么!按你说的,我每天嘛都不干,到家就看书,有事没事再攒几首酸诗,咱们喝着西北风来一把花前月下,你喜欢这种浪漫么?你确定?到时候别说秀水街范思哲,连东大桥阿玛尼都穿不上的时候,看你丫还拿出什么来浪漫。
你说你需要自由。可是,我剥夺了你的自由么?对于一个心甘情愿在结婚证上签了字的女同志来说,什么才是你所需要的自由呢?什么都不吝,天南海北到处走?我没拦着你旅游吧?或者说趁我不注意,精神上红杏出把墙?我也没拦着你上网吧?那么绕来绕去你告诉我,什么才是自由?也让我谈几句关于自由的感受吧,所谓自由,就是自己存在于世的理由啊,人存于世,也许会受到周围环境和客观事物的牵绊,可是,只要你心里面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说想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那就是自由了。我让你茫然吗?还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在我苍白的脑海里,似乎没有任何一个关于这一点和你争执过的记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说,你要的不是自由呢?换句话说,你需要放纵?需要随心所欲?其实,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就经常在想,是什么使我们慢慢疏远了,或者说,是什么使我们丧失了交流和沟通的能力。总是想不清楚,后来朋友说,也许是你患上了inter嗜狂症,本来我是不太愿意承认的,但瞧着你今天这出儿,你说我还能找出其他理由来么?
我们都是大人了,再也不是中学时偷偷爬出墙来约会怕被父母撞见的年代了,盼盼,我不知道青梅竹马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概念,我只知道,打从小学四年级你转学到咱们班上的那一刹那起,我就盘算好了非你莫娶。大前年冬天我拽着你的手,带你去看咱们在安惠北里的新房子的时候,你告诉说一个家对于你来说就意味着生命的全部,然后就看着我蹲在墙根儿幸福地傻乐,那时,是你在骗我吗?去后海溜冰的时候,你崴了脚,我把穿得跟个胖狗熊似的你背了两站地,你把手裸露在寒风里面帮我遮耳朵,后来手和耳朵都冻得鹊紫,那时候的我们,是一体的吗?当你拉着我扎的大风筝在安惠里广场满地疯跑,尖声大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那时的你就像个傻孩子,需要大人的照顾,当你目不转睛、惊恐万状地盯着那只摇摇欲坠的风筝时,我暗下决心,以后的五十年里都不会让你为任何事担心。我努力去做,也几乎做到了,可是,可是!我们曾经有默契的,我知道,可是它们去哪儿了?在漫漫人生旅途中,被不经意地丢弃了,被你,被我,被也许曾经深深相爱过的彼此漫不经心地丢弃了。
我该对你说些什么呢?我深爱过十七年的女同志。继续埋怨你吗?那会让你气上加气,一鼓作气忘却我们曾经一起拥有过的美好年华,然后死心踏地跟着你那网上的小哥们儿吃饱了混天黑。或者,我苦苦哀求你回来?答应说以后不再忙着工作,天天陪你玩陪你谈心?我没法答应那种要求,我们要生存。盼盼,你也这么大人了,难道就不能有点责任心吗?任性一辈子?逮谁跟谁撒泼打混?那你要是能长成宫雪花那操性也行,坚持到五张多还能冒充纯情少女,可你毕竟不是宫雪花,你的右眼旁边已经出现了鱼尾纹,这你自己都没发现?不说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怕我又要生气。等会儿三儿过来找我喝酒,我大概会比较晚回家,你要是看见我的贴子,也别回,今天晚上别给家打电话了,明天再打。现在北京特冷,外面刚下完雪,街上的人都穿上棉褂子了。我不知道你在哪个城市,刚才收拾了一下,发现你没带棉袄,要是冷的话,就让那哥们儿帮你买几件暖和衣裳,他要是没现钱,你就给我打手机,我给你寄去,千万别病了,到时候弄得面黄肌瘦病病殃殃的,我没法跟你妈交代。
一颗眼泪
有人说,高山上的湖水,是淌在地球表面的一颗眼泪。
那么说,我枕畔的眼泪,就是挂在你心尖的一面湖水……。
我是在火车上与他相识的。我称他为云。因为他曾说过,他是一片流云,只是偶尔投影在我的心波。
那一天,正是我24岁的生日。我穿着一身艳红的长裙,靠在火车的车窗旁,默默忍受腹部痉挛的巨痛,泪水悄然浸湿了我的衣襟。我恨自己的软弱,但我无法抑制住泉涌的泪水,突来的病痛几乎使我昏厥过去。这是一列开往西部的列车,车箱里的座位几乎有一半都空着。结伴的人聚在一处兀自热闹,而我和一般的孤旅则大多各踞一条长椅,或躺或靠,昏昏然打发着路途的困乏。这份冷清与漠然的氛围,正是我当初不顾一切跑出来刻意寻求的,但此时此刻,却令我倍感凄凉与无助,病痛和无所依赖的孤独,足以把一个坚强的女人打倒,何况,我并不算坚强。
就在我的理智与忍耐几乎就要崩溃的时刻,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轻轻搁在了我的面前,一声浑厚的男低音温柔地在我耳边响起:
“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吃点药?”
而我几乎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容,就感到这个声音仿佛是我已等待了一生一世一般,心里有根弦突地一松,便失去了知觉。
苏醒时分竟已是半夜了,我发现自己躺在卧铺车箱里,身上软软的,腹部却已经止住了疼痛。后来我才知道,正是云——那个男低音救了我。他迅速从容地为我灌下了止痛药,随即跑到广播室呼叫大夫,在忙乱了一番救治之后,得知我仅仅是因为肠胃的痉挛导致的暂时休克,并无大碍,他才放了心。将我搀到卧铺来,补办了卧铺票,他甚至细心地将我的行囊辨认清楚,为我安置妥帖。然后,像一纸剪影般地贴在了过道座位旁的车窗上,看护着我,一夜无眠。
我并没有过多地感激他。孤身旅行,我对每一个人,尤其是男人,存着极大的戒心,哪怕他曾经帮助过我,曾经给予过我一份无法报偿的温暖。
我告诉他,这趟出游是为了了结多年来魂牵梦绕的一桩凤愿,在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曾经面对着一张青海风光图默默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生日——24岁那天,在青海湖边度过!画面上那片无边无际的蓝色像一个浓郁得无法化解的梦,重重地深抹在我的内心,令我如痴如醉!
云说,他就生长在青海湖边,是一个地道的西部人。
我绝不否认,云是一个极富魅力的男人:坚强的身材,宽厚的肩,发达的肌肉,深刻的皱纹,以及具有西部人特色的大鼻子和淳厚的男低音。他尽量掩饰着他的目光和语气,但我依然敏感地触摸到他细微的情感脉流,那是一份发自内心深处对我的爱怜与欣赏,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