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很坚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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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觉得之前被向怀风看了小弟弟这件事严重伤害了他的名誉和职业形象,所以赵定春拼命表现,力争要让陶锦之刮目相看,洗脱他“小蜜”的印象。
于是,赵小厮便端茶递水拿帕子,见他们吃完饭就撤掉饭菜换茶水,陶锦之拿来的南瓜子之类的自制零嘴,他都一一剥开,装在小盘子里,放在向怀风手边。
这样的职业操守,再加此刻惨不忍睹的外貌,赵定春很有信心:要还能误会老子就给你当凳子坐!
陶锦之却没再就那件事捉弄他,只顾着和向怀风说话。
待到天黑得不掌灯就什么也看不见时,陶锦之起身告辞。
一直侧着耳朵听他们聊天的赵定春就纳闷了。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怎么也能将他说得神色萧条?
本着人前人后一个样的敬业精神,待陶锦之走了,赵定春又忙着去铺床,给向怀风盛水泡脚。
才帮他脱了衣服,就听一声轻笑,赵定春随口一问:“大官人,还有事?”
向怀风坐着,一条腿曲起踩在床边,另条腿随意垂下:“我在想,原来你本身的肤色是那样的。”
“……?”赵定春正要追问,就见向大官人眼神往下一落。
“……!”的确只有那个部位没有变黑的小厮君当场呆住。
你……妹……妹啊!
如果能揭开那层黑皮,赵定春此刻确是冒着热气的熟龙虾样……
被人白白看了又被取笑,小赵闷闷不乐地回房,用唐以中给的药在脸上狠狠抹了一通。
其实脸上的死皮已经有了好些裂缝,但习惯性臭美的小赵生怕留疤,松了也不剥,就让死皮贴在脸上。只要等时日一到,里面的皮肤长好,它自己就会掉了。
身上的皮肤或许是捂在衣服里不受风吹日晒的缘故,好得倒比较快,每天睡前脱开衣裳,都能发现整块整块的死皮剥落,露出白嫩的新皮肤。
赵定春无比盼望回到小白脸时代。
住在这样的小院里,就像回到了在医馆的日子,闲了和老李喝点小酒,忙起来被少爷差遣得手舞足蹈……虽然不富贵不发达,可是有滋有味。平静安逸,又幸福甜美。
陶锦之除了刚开始来得勤一些,后来几天都没见着几次面,只叫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日日送饭菜来。
平淡之中唯一的惊奇,大约是——向怀风居然开始练功了!
赵定春在医馆时候就听说他武功高,貌似还是那种人尽皆知的高手。可是跟着他这么些天,从来没见向大官人施展过,甚至连他用的是什么兵器都没见到。可不是么,向怀风的行李是他背着,除了衣裳就是银子,什么刀啊剑啊鞭子啊就不用说了,连扇子、笛子这种即可附庸风雅又可当兵器的装饰品也没有一件。赵定春便有些发愁,因为他觉得铁砂掌、螳螂拳之类的功夫一点儿也不符合向大官人的形象。
直到一天,赵定春在井边洗衣服——冬天的井水是温的,一点也不刺骨——院子里飞来几只小麻雀,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在泥土里找草籽儿吃。
村子里肯定鲜少有人捕鸟,麻雀们在井边跳来跳去,近得赵定春都能看到鸟眼珠子骨溜骨溜转,麻雀也不害怕。
小赵正想着要不要泼水吓一吓它们,突然横穿过来一根树枝,向麻雀打去。
赵定春连叫住手的时间也没有,就见向怀风开始……逗鸟玩儿。
真……真的是逗鸟儿……
他手里拿着树枝,每当麻雀想飞,树枝尖总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那个方向上,轻点一下将麻雀拦住。受到阻力的小麻雀则往另外一个方向撞,可向怀风比它速度还快,又用树枝去拦。
如此反复,那只麻雀就像被一只无形的笼子困住了,无论怎么逃,树枝都会如影随形地将它的去路拦挡,速度甚至比它用翅膀飞还要快得多。
赵定春完全看不清楚他家大官人是怎么动作的,反正就是人影晃来晃去,那只鸟就被绕晕了。
到最后,小麻雀索性不飞了,一头栽倒在赵定春脚边。
小赵赶紧擦干手,捡起来看看。向怀风用的虽然是一根细软的树枝,但也很可能将它抽伤的。
小麻雀翻了几下眼睛,稍过了会,小翅膀张开,支撑着站了起来。
向怀风笑道:“死不了,顶多晕会儿。”
作为经常被向某人欺负的可怜娃,小赵对麻雀那是一见如故,只这点时间,连名字都帮它取好了。
“狗蛋!狗蛋!你没事吧狗蛋!”
狗蛋前后左右调整了方向,扑棱扑棱翅膀,毫不留恋地跑了。
赵定春看到向怀风小试身手,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家老板是个人物,自己跟着面上也有光。悲的是给这种人物当小厮,弄得不好那是相当的短命。
此后几日,向怀风经常逗麻雀玩,第一天玩一只,第二天玩两只,第三天……玩到后来麻雀都知道这个院子里有个变态,全都远远绕开了飞,哪怕小赵撒小米也不来。
某日午后,赵定春坐在院子里补衣服——他的针线活也亲传自老李,院门口出现两个青年,一高一矮,看起来都只二十几岁。
矮一些的那个看见小赵稍稍一愣,又四下里张望了下,有些迟疑地开口:“请问你是?”
赵定春这时反应倒快,猜到他们是来找陶锦之的:“你找陶村长的话,他现在住在后面那家。”
青年腼腆一笑:“啊,打扰了。我出去太久,不知道村长搬家了。”
赵定春解释道:“陶村长没搬家,只是把屋子让出来借我们住几天。”
青年道:“这样啊……”拉着另一个青年便想离开。
赵定春往屋里看了看,道:“我带你们去吧。”
青年一愣。他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哪家哪户不熟悉,哪里还需要别人带路。可是……眼前这个人长得实在是……好丑,他倒有点不敢开口推辞,只好让这怪人带路。
其实赵定春是看到两个青年十指紧扣的手才突发奇想要跟去,也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态,反正就是想跟着他们。而且,跟着走绝对有戏看啊!
比如,弟弟带着情人回家要哥哥认可啦……旧情人带着新欢来示威啦……当然,鉴于陶锦之的身份,来开结婚证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个世界两个男人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赵定春就觉得天那木那木蓝,云那木那木白,都尼玛太顺眼了!
陶锦之借住的人家自然也姓陶,家里是父子俩相依为命,父亲四十多岁,独子十六岁。老陶当初和老婆成亲后,十几年也没孩子,一直到三十岁上才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却是大补过旺,孩子太大,母亲生产完就血崩死了。
赵定春住了几天,早就把这点八卦打听得清清楚楚,脑子里又开始自动演绎各种恩怨情仇。
十六岁的小陶见到赵定春就吓得脖子一缩——人怎么能丑成这样呢……见到另外两个,倒是露出惊讶:“霁哥,你回来啦。”
个儿矮的青年笑笑:“村长呢?”
小陶就抬头喊:“村长!霁哥回来了!”
陶锦之很快出来,见到青年便笑道:“在外可好?”
青年先是笑,道很好,又用胳膊肘捅捅身旁那个高个儿,那人连忙弯腰行了个礼。
陶锦之了然,却还是笑问:“这位是?”
青年红了脸:“这……他是我……我……我们年前成的亲。”
赵定春羡慕地看着他们。
陶锦之便哈哈笑道:“快进来,屋里暖和。”
小赵看这其乐融融的景象,心知没自己什么事儿,默默退开几步。待他们都进了屋,便独自往回走。
走到一半,却不想回去面对向怀风了,找了棵高大的香樟树下坐着,看头顶上的云一朵一朵飘过。
刚才那幕,真的有点闪到他的钛合金狗眼。
男男晒幸福神马的……羡慕嫉妒恨……
他戳自己手背上要掉不掉的死皮,闷闷不乐。
让你要看八卦,让你要凑热闹,闪瞎了吧,受刺激了吧,活该!
他正用自我逼视法修复心情,老陶家的门咔地打开。赵定春下意识地躲到了大树背后。
刚才还满脸幸福的新婚夫夫,此刻一个眼里含泪,一个一言不发,飞快走远。
两人仍旧手牵着手,看起来不像是夫夫吵架。
赵定春纳闷,难道是陶村长教训他们了?
他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去,向怀风早等得不耐烦:“上哪儿去了?”
赵定春一边叹现在自由自在的时间越来越少,一边忙问向大官人是不是要喝茶洗手捶背。
向怀风只扔给他一句:“老实待着。”
联想他曾经说过,陶家村里都是向家的后人,赵定春想,或许是怕自己探听到向家的隐私?
他当小厮的经验虽浅,可也不笨,主人不悦的时候还撞上去问东问西,那是自寻死路。于是青年和陶村长的那个小插曲便牢牢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提。
十二章 猿粪不浅(1)
大腿上的皮肤愈合后,赵定春就开始练上马。
他骑的枣红马虽不如向怀风的“连云”英俊神气,但也算高大强健,他立在马边,头顶只能冒出马背一点点。
向怀风闲来无事看他和马斗气,一个要上,一个非不让他上,转来转去,把院子里弄得尘土飞扬。
最后,实在看不过去的向大官人说道:“站着,我教你一遍,学不会就带着凳子上路。”
“……”赵定春想象自己在马肚子下放张凳子,连抓带跳地爬上马……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听向怀风讲分解动作。
向怀风先教他拉住缰绳。
大官人的动作粗野多了,枣红马仿佛也知道拉绳子的人换了一个,立马乖乖地站住。
“脚踩马蹬,抓着鞍,上去!”
说起来就这么几个字,做起来却不容易。
赵定春怎么努力,枣红马就像故意欺负他似的,晃来晃去把力道卸了。
向怀风道:“手抓着马鞍。”小赵连想都没想,很自然地执行命令。他刚想问然后呢,就觉得腰上一紧,向怀风握住他的腰,轻轻用力向上一扔,便将他扔到了马背上。
“……”赵定春都没来得及感受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背,只觉得腰部被触碰的地方热辣热辣,心跳也莫名地加快。
“自己下来,再试一次。”
“……好……”
赵小厮庆幸自己现在还毁容着,就算神情不对也不很明显,否则……被碰一碰就脸红心跳神马的……太辜负他穿越而来的身份了!
再次尝试上马,赵定春倒不是骑上马背的,而是被身后的目光注视着,火急火燎地跳上去的。
向怀风都被他逗笑了:“上马还是杀马,用得着这么大力气?”
赵小厮直挺挺坐稳,动也不敢动:“大官人,我刚学,上得来就不错了……上得好看那是你们的事儿。”
“你们?”向怀风挑眉,“哪个你们?”
赵定春脱口而出心里话,一时却不知该怎么和向怀风解释“主角”与“炮灰”的理论,张口结舌了半天,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练了几遍,忽听陶锦之笑声:“赵小哥,我这院子太小,怕是跑不起来。”
“陶村长……我就练练上马。”赵定春定睛一看,才意识到自己把人家院子里弄得乱七八糟,便一跃从马背上跳下来,拖着枣红马回驴棚。
马儿不高兴了,直打响嚏。
“人家连云这么金贵的都没嫌弃呢,你倒意见挺大。”小赵和马互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