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佞臣-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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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闵先生坐在马车内,深色的幕帘如深深地屏障,衬得他肤如雪,发丝如墨,纯白色的衣衫,被玉带轻轻一勒,显得身形修长而又笔挺。
此时东方闵笑着睁开眸子,一直在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缓缓勾起了嘴唇,眸子带着幽邃之外,更如邪魅润华,微笑着看着她:“好个当官就要为民做主?方才我看你似乎是有意而为之?本来施展寒冰术让马车停下来便是,阁下却偏偏要亲自把孩子救下来,特意抛头露面,早就知道那个孩子非富即贵对不对?”
花闭月闻言淡淡一笑,眸光似水潋滟:“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
东方闵不禁幽幽一叹:“你这诡计多端的女人啊!”
花闭月反唇相讥:“若说到满腹黑水,谁能比过闵先生你呢?”
东方闵的眸光在她弱不胜衣的身体上扫了一圈,优雅一笑道:“我可是好男不与女斗!真是想不明白,为何玉流觞与师弟都会喜欢你呢?”言讫,他摸了摸手中的镯子,唇边勾起一丝微妙的笑意,只要他想拿到,似乎什么时候都能到他的手中来。
镯子内,那黑衣妖孽盘膝而坐,如今面色极是难看。
他已经闭关出来了,为何师兄还要把他封在里面?
然而,他外面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个该死的玉流觞,监守自盗,居然趁着他闭关的当口,抢他的老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居然有师兄成为他的挡箭牌,委实太可恶了!
燕子楼上,临窗一间雅间,此时窗帘低垂,柔幔随风飞舞而扬。
雅间中的北宫逸目光扫过绿衣男子,微微瞪了瞪眸子,这个绿衣男子他曾在父亲哪里见过,是个极有本事的名医,居然与那个少年,不对,与那个少女一道来到了北庭!
他们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心中不由感到疑惑。
可惜,这里只能看到,不能听到,他心里不由好奇的要命。
李白羽双目有意无意地瞥向一旁的男子,不由叹息道:“少爷难得出来散心,却在那里看个不休!北庭的破事有什么好看的啊?”
北宫逸旋即目光看向李白羽,声调略微放缓道:“好看,当然好看了,本少爷已经很久没看到这种好戏了,居然敢和大哥的美妾争锋相对,真是好手腕,也不知那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要不要我帮您查一查!”李白羽知道少爷难得对人有兴趣,只是他如今还在北宫老爷的禁制当中,没有多少自由,于是,忍不住咳了咳道。
“好兄弟,不愧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那少年来龙去脉就交给你了。”北宫逸用力拍了拍李白羽,依然瞧着那道身影,不由微微笑了起来,虽然这少女曾让她吃了一次大亏,饶是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恐怕是会记恨在心的,然而他却是天生的对事不对人,他亦习惯了用武力去征服敌人,用谦虚平和去赢得人心,所以,他对那少女并没有任何埋怨,却是有几分欣赏。
“好,明日属下就去查!”李白羽缓缓道。
“明日?”北宫逸忽然眯起眸子,双手抱怀,秀目中透出一丝森冷来,目光令人不寒而栗,冷笑道:“若是明日的话,还有好戏看么?行兵打仗的人还能这么磨磨蹭蹭的?”
听到北宫逸这样的呵斥,李白羽顿时想起以前大战的时候,北宫逸那些雷厉风行的做派,延误军情便是军长伺候,毫不拖泥带水。虽然眼前男子有着谪仙般的相貌,但李白羽知道自家公子可是修罗版的人物,那名声可以让小儿止哭,连忙起身:“公子放心,我这就去查,这就去查!”
“快去,快去!”北宫逸随意挥了挥手,唇边掠过一丝幽深的笑,仿佛浑然不自觉。
李白羽跑的如一溜风一般,当年打仗就是靠着这本事,才没有什么三长两短。
北宫逸眼神间间流露出一丝笑意,忽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这只手白皙修长,他忍不住撇了撇嘴:“三个月没有上战场,居然白得像个文弱书生,还有这身子也快生锈了不是?什么时候能找个能练练身手的?”
忽然,脑中闪过那少女行云流水的招式来。
午时,北庭都护府内。
众人都在办公务的时候,花家的马车终于来到了此地。
官府内,但见除了朝廷命官之外,还有一些穿着白色官府的女子,身姿玲珑有致,正在里面走进走出,手捧着文书,显得很是忙碌。
虽然前世花闭月算是北宫家的一员,但北宫家族是个奇怪的家族,据说当年被武则天流放到北庭的诸多人物中的一支,女冠在此地也很多,虽然都是北宫家族私自任命的,但官邸与俸禄却不逊于大楚国七品官员的待遇。
而这些女官多数都靠着裙带关系,与北宫家的少爷走得很近。
那接待她的主簿是个女子,接过她任命的文书官凭,轻轻翻了几翻,冷笑一声道:“你究竟因为什么原因,居然没有在任期之前到来?”
她瞧了花闭月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意。
早就见识过一次指鹿为马的本事,花闭月自然知道这些人欺生,更何况那些被她奚落过的谋臣不可能没有动手脚,于是,她清脆地道:“今日便是报道最后一日,而且午时正是报道之时,在下也并没有来晚不是?”
毕竟,北疆与京城的作息是不一样的,要整整比京城晚了一个时辰。
花闭月纯是按照北疆的时辰来,但对方却抓着这点事情不放,偏要按照天朝的规矩来办,可谓吹毛求疵,颇有些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兴致。
此时,若是她往身后望一望。
便可以看到北宫啸坐在衙堂后方的屏风内,正慢慢品茶。
他勾起嘴唇,招了招手,忽然,乍呼呼的嚷嚷声顿时惊动了整个衙门。
一时间,从后堂内涌出一堆官员来,口中嚷嚷道:“有人初次上任居然姗姗来迟,甚至还振振有词的找些借口,真是反了不是?”
这些人神情极是愤慨,义愤填膺,面露怒容,初次来到北庭任命,竟然就敢奚落北宫家族的老谋臣了,虽然只是一个区区九品小官而已,这些谋臣早就开始看她不顺眼,挨着指责她,有的指责花闭月当失职的,有的指责她擅自无视法令,也有的指责她对北宫家族不恭不敬。。。。。。
总之是群情激昂,口若悬河,很是壮观。
其中有人冷笑,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官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就是官场多混几年的人物,恐怕见到这个阵势,也要毛骨悚然。
然而,前世见过无数血流成河的场面,刀尖舔血的花闭月如何还会在意这些。只是一群人聒噪的令花闭月有些头昏,眼前这情景闷气的要命,暗叹自己失算,没有带着耳塞进来,索性眼观鼻,鼻观心,顺其自然便是了。
此刻,北宫啸目光带着冷意地看着她,这些谋臣痛恨花闭月当日驳斥了他们的面子,如今得到了他的授意,自然群起而攻之,不过,只要她肯低头认错,便会把她委派到自己身旁,成为他的入幕之宾,若是依然执迷不悟,那么,也只好让她再吃一次苦头。
就在此时,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大喝了一声,似乎来了一个非常了得的人物,于是,那些吵闹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只见衙门外,一个身材臃肿的男子走了进来,身着一件三镶领秋香色盘金锦绣对襟衫子,腰间佩着华贵的玉带,目光冷冷地看向花闭月,更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气势,扫了众人一眼,大家立刻退后了三步,只把花闭月留在了中央。
“你就是花闭月?”那男子斜睨她一眼,冷傲地道。
“正是在下。”花闭月不卑不亢的回答。
“花闭月你可知罪?”他忽然瞪着眸子,厉声问道。
“下官不知何罪之有?”花闭月神情依然优雅,唇边笑容可掬。
“啧啧,那些文官都说你是得意便猖狂,果然是一点不假!不过是小小的九品官员罢了,居然见了我也不行礼,甚至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你知道我是谁吗?”
“下官初来乍到,当然不知。”她轻飘飘地摞下了一句话,闻言,众人都抽了一口冷气,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其实,花闭月本是认得眼前这个男子,北宫家族如今有嫡出四子,这位便是北宫家族大少爷的总管,也是北宫老爷身旁的老人,就连北宫大少爷也动不得此人,然而,既然这位总管大人来到此地,便说明花媚儿以及经在北宫大公子耳畔吹过了枕头风。
此时,一旁诸谋臣见来者不善,也不敢多言。
这总管满脸横肉,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大人,我这次过来是有要事,这个少年委实该罚,方才竟然在路上冲撞了我家夫人,而北宫大少爷嘱咐过将他将功补过,到北宫大少爷的府中办事!”众人都知道北宫大少爷是喜欢护短的,若是这少年到了他的手里,自然没有好日子过。
于是,方才还指责花闭月的人都通通噤声,但见总管此时一副公报私仇的嘴脸,众人不由感到幸灾乐祸,如今,北宫家族的北宫老爷,藩王北王也算是一品要员,四个儿子都如世子般高贵。而花闭月初来乍到居然就得罪了北宫大少爷,真是不知死活。
听闻花闭月居然要被大少爷带到府中,北宫啸终于不得不露面了。
他施施然走出屏风,看着总管,勾唇一笑道:“张总管手下留人,虽然这少年得罪了我大哥,但是这个少年却是我先看中的,当日我们在京城就已经说过让她成为我的入幕之宾,所以并不能如了大哥的愿,希望张总管能给我大哥说一声。”
张总管没想到北宫啸居然会横插一刀,心中不由直嘀咕,毕竟,在北宫老爷面前,大少爷与北宫啸一样是个好色之徒,但他整日沉迷于酒色,玩物丧志,北宫老爷并不看好老大,是以,心中也不愿他继承藩王之位,据说,这位三公子倒是继承人之选。
所以,他也不好得罪未来的继承人不是?
只是这位三公子怎么会到了这里?如此高贵的身份,怎能亲自来此?
此时,北宫啸也知道自己在一旁很是突兀,便对众人微一点头。
于是,张总管咳了咳,面色阴沉道:“老三,你不是一直喜欢女人么?大公子府上那些新来的女人都不错,最近还有一些胡姬,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大哥都可以送你,不过这少年你大哥却是要定了!”
北宫啸负手而立,冷笑着道:“话不能这么说,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这少年本是我看中的。”
“三少爷!”张总管知道北宫啸的为人,不由有些头疼。
“张总管!”北宫啸依然当仁不让。
两人唇枪舌剑,不知不觉争执了很久,谁也不肯让步。
花闭月早已昏昏欲睡,她索性坐在北宫啸的椅子上,顺手拈了一块点心送进嘴里,绵软的甜香在舌尖化开,晶莹剔透地眼波中,漾出坚定和笑意,心中居然颇不以为然,北宫啸的为人她非常了解,若是看上的东西不到手,会誓不罢休,而北宫大少爷家的总管也是权倾一方,从不退让,最后的结果也只有闹到不了了之而已,如今坐山观虎斗也是颇有意思。
忽然,衙堂内传来另一个男子的话语,他声音如清澈的泉水:“三哥,张总管都别争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