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淑媛-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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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不假思索的回答:“除了两名贴身侍卫,王府中的侍卫王爷一个都没带走,功夫上好的,足有二百人。”
二百人,不算多,但用来守住几处地方却是绰绰有余了。鲁大头失踪,想顺着鲁大头查下去也不可能,她能做的,只是防范,不给人轻易得手的机会。
略想了想,兰芮吩咐:“你将人分配一下,将我和王爷名下的田产和铺子守住,不相干的人一律不准靠近。”她命玉桂将地址递了上去,又说道,“前次让你查的鲁大头,实则是与禄米仓仓大使相勾结,盗卖禄米的硕鼠。”
从找寻鲁大头开始,林文心里便存有疑问,只是玉桂没明言,他不好追问,这时听兰芮的话才解了心中的疑惑。但前次他负责追查鲁大头,却没查出所以然……他立刻跪下请罪。
兰芮吩咐他起来,“你立刻去办吧。”
林文走后,她慢慢踱回上房。
鲁大头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林文领着二百人浩浩荡荡从王府角门出去,各人上马,在胡同口分别向各处奔去。
直到马蹄声渐渐消失,一辆毫不起眼的青帏驴车从角落里拐了出来,车中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就这几个人,便能阻止我?回府。”
车夫恭谨的应了声,将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
宵禁后的夜晚,除了此起彼伏的狗吠鸡啼,再不闻其他声响。
一个黑影窜到一处小院外,纵身一跳,越过低矮的院墙,直摸到厨房的边上,从腰间解下一串葫芦,挨个打开,将葫芦中之物洒在身侧的柴草垛上。又用火折子点燃一束干草,扔进柴草垛里,“轰”的一声低微闷响,柴草垛燃起熊熊烈火。他用湿帕子捂住口鼻,然后又向将两个瓷瓶扔进柴草垛里,这才慢条斯理跃出墙外。
这座小院紧邻钱贵所买的院子。这里林文留了三十名侍卫,分成三班巡逻,此时巡逻的侍卫看见邻居后院内火光乍现,吃了一惊,为首一人急忙去叫在房中暂歇的另外两队侍卫赶去灭火。须知两座院子共用一堵围墙,如果邻居家的火不及时扑灭,他们这边很快便会受到牵累。
谁知走到上房,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同僚却怎么也叫不醒。不容他思考,他突然发现自己脑子昏昏沉沉,上下眼睑只是打架,丝毫不听使唤,须臾,他再也撑不住,闭上眼倒在了地上。
迷香……
这是他最后存于脑中的意识。
前面巡逻的同僚,也几乎在同时倒在了地上。
方才在隔壁放火的人见状,跳进院中将院门打开,招呼着门外的十多辆堆着麻袋的手推车进门。
这些人将麻袋整齐的堆放在一间厦房内,而后悄然离去。
等他们走远,又进来十多辆堆着麻袋的手推车,这些人将厦房内先前的麻袋挪开,放下自己带来的麻袋,又将前一批人放下的麻袋放在手推车上带出了小院。
一切做好,有人高喊“走水了”。
第182章 失踪(二)
钱贵所买的小院,周围所住的全是家有余粮却又不多的普通百姓,听得有人家中起火,不管是古道热肠也好,还是怕火势蔓延殃及自己也好,都穿上衣服抄好家伙奔出来帮忙灭火。
片刻之后,高喊声,尖叫声,哭泣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扰了春夜的静谧。
先前那似有还无,令人头晕目眩的淡香已随着夜风消散,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一般,再一阵夜风吹来,里面只裹着浓重的焦糊味。
不一时,北城兵马司灵中坊的吏目带着人赶到。小小的吏目还未入流,在京城这个功勋权贵多如牛毛之地,脸面还没权贵家中得势的家仆大。可在平头百姓眼中,却是须得仰头去看的官老爷,平常家中失火或者失窃,总盼着他能领着兵马司的弓兵及时赶到。是以吏目领着一众人过来,无需张口,救火之人自动自发的替他们让出了一条道来。
一路到了起火的小院前,吏目见火势已被压了下去,只还有零星的小火哗哗啵啵燃着,就并未吩咐手下的人出手,只漫不经心的询问身侧救火的人:“是自己不小心留了隐患,还是有人纵火?”
旁边有人立刻恭谨的回道:“原本这座小院连同隔壁的小院都是老谢头家的,一月前老谢头想带着儿女搬回湖北的老家,便将两座小院卖了,据说是卖给了两户人家,隔壁昨日似乎搬了人进来,这座小院却一直没有动静……”
吏目捻须沉吟:“如此说来,是有人纵火了?”
有人扯了扯先头说话那人的衣角,说话那人立刻噤声。
太祖时五城兵马司的人一呼即应,救火巡夜,清廉为政,只是日久弊生,始而捕盗,继而讳盗,终且取资于盗,同盗合污,不得人心。现在提起兵马司的人,平头百姓几乎无不摇头。
这要是说有人纵火,兵马司的这些人还不得趁机抓些人回兵马司衙门去?吏目没有定罪的权利,可有的是办法,随便安个罪名丢进兵马司的羁押房里关着,被关者的亲人只得拿银子去赎人。
却总有不知死活的人,插言说道:“无人居住的小院起火,自然是有人纵火……哎呀,该不是隔壁小院搬来的那一起子人使坏吧?那些人搬来时,小老儿也见过,足有二三十人,个个五大三粗,脸上带着凶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口还有,这样一座独门小院,如何住得下二三十人?肯定是在里面密谋伤天害理之事,怕隔壁的人撞破,这才放火烧了隔壁……他的话还没说完,救火之人三三两两的悄然退去,方才的喧嚣慢慢归于平静。
吏目似乎对此早已习惯,此时浑不在意,只说道:“这样说来,那隔壁的小院势必要去搜查一番了?”言罢扫了眼自己身后的弓兵,足有四十人,个个都带着良弓利剑,怎么算,也是不惧那些至今都未露面的人的。这一去,手下的弓兵必定得大赚一笔。
一行人个个摩拳擦掌的去拍门。
那往火中投药之人,算得极为精准,吏目带着弓兵拍门时,倒在院中昏睡的侍卫有好几人已经清醒,只是觉的头晕脑胀身子有此沉重罢了。才一醒来,突然听得院门被人拍的震天响,其中一名脾气暴躁的,扬声就要喝骂,被另一人摇晃着手挡住了,沉声说道:“王爷一贯行事低调,而林队长临走时,更是命我等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跟人正面冲突,免得替王爷王妃惹祸上身。”
那人乖觉的闭了嘴,转身去拍打还昏睡着的人,转眼,其余请醒之人也加入其中。
三十名侍卫差不多完全醒转时,兵马司的弓兵破门而入。领头的侍卫见来的不过是兵马司的人,不屑的笑起来:‘我当是谁,原是此不入流的角色。当真是此要钱不要命的,别说爷没劝你们,要命的就赶紧退出去,改日再摆三日流水赔罪,今日乱闯的事情爷或者帮你们压着。”
吏目浑不在意,狞笑一声:“这样的话大爷听得多了,甭想在大爷这里吃诈胡!让开,让大爷进去搜查,若当真无违禁之物,大爷自会退出去。”他摆摆手,弓兵们上前一步,摆好阵势。
见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众侍卫气得放声大笑,笑过,领头的侍卫说道:‘这是吴王妃身边大管事的宅子,你等也敢硬闯?”
吏目闻言顿时心生警惕,借着手中灯笼的光,细细打量堵在院中不让的人,只见个个身着一式一样的锦衣,身姿挺拔壮硕,就那么一站,浑身上下便散出一股泯然于众人之上的凌烈气势。这样的气势,若非在阵前厮杀过,还真养不出来。便是他身后那些喊打喊杀惯了的弓兵也比不得其一二。
这样看来,这院子肯定与吴王府有关,但说是管事所有,他心里却是不信的,可这宅子的用处如何,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马上赔了个笑脸,口称误会便要退出去。反正这样的事情隔几日便能遇到一起,他赔罪的功夫是练就了的,顺嘴就能拈来大段说辞。
侍卫头领没理会,冷眼瞧着吏目带着兵马司的人往外走。他们奉命来此守住小院不让人靠近,又有中迷香的事情在前,他们不敢多生事端,怕真有事时腾不出手。
就在双方以为这事就此了结时,门外传来一声唱诺:“巡城御史柳大人到!”
吏目等一众兵马司的人诧异非常,怎么一次小小的走水,连掌管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御史都惊动了?
而王府侍卫等人,则吃了一惊,这巡城御史柳大人的名讳可是如雷贯耳,他们几乎无人不知。去年卫王无意将他的轿子掀翻,害得他跌伤了腿,他硬是闯到皇上跟前告御状,最后让卫王禁足一年才肯罢休。今日这样一块连皇子都不惧的硬石头来此,他们还真不敢硬拦着。
众人吃惊时,一位身着官服的威严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足有二百弓兵,院门外黑压压的一片。
吏目等人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柳大人来此,该不是为他们扰民而来吧?当差时吃卡拿早已是兵马司不成文的规矩,兵马司指挥使默认,副指挥使不管,但惟独瞒着这位巡城御史大人。
柳御史炯炯的目光在吏目脸上一扫,又去扫视院中其余人等,目光落在三十名王府侍卫身上时,立即看出这此人身份不比寻常,他那稀疏的三角眉一扬,唇角带出几分深意。
这次拔萝卜,只怕会带出一团大泥来。
“本官获悉,此处藏有禄米仓失窃的禄米,是以要杏抄此处,闲杂人等让开,否则以阻碍本官办差论罪。”
一众侍卫面面相觑,这里就三间上房五间厦房,来时他们里外查验过,每间房都空无一物,根本不可能藏有禄米。可方才他们中迷香晕倒,中间有无人进出过这里他们谁也不知道,闻言便谁都不敢辩驳。
但他们谁也没有让开之意。上。官。小。透。整。理。
柳御史目光森冷:“你们阻碍本官搜查,本官是不是可以认为,失窃的禄米的确藏于此处?”
一众侍卫还是未动。
柳御史冷冷一笑:“本官不进去搜查也可以,不过明日面圣时,本官一定会将今晚的事情据实以报,请圣上裁定。你们自个儿掂量一下,是让本官拨还是不搜!”
他们拦着御史搜查一事真要是上达天听,这可就成了有口说不清的事情。而眼下他们其实也只是猜刻有人进来动了手脚,万一没有事,他们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掘了个坑?衡量计较一番,领头的侍卫打了手势,终是退到了一边。
柳御史微微颔首,摆手阻止预备跟进来的弓兵,扫了眼缩在角落里的吏目:‘你带着两人跟我去。”又看了看领头的侍卫:“你也领着两人跟上。”
吏目连忙应了,亲自挑着灯笼在前头引路。领头侍卫则跟在柳御史身后。
一间间房查验过去,一无所获,正当领头侍卫悄然吁气时,便听见前头的柳御史吩咐吏目:“去看看麻袋里装的是何物。”
领头侍卫站在几人之后,闻言极目看去,见半屋子的麻袋,倒抽了一口气。
这麻袋先前没有……肯定是他们晕过去时被人搬进来的!
果然有所获,吏目眉开眼笑的走过去,取了随身带着的箭矢划开麻袋,灰白之物顺着他的手倾泻而出,只是这灰白之物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