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二嫁-茶禅一味-第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窗户被推开,一个黑影闪身进来。
宽大书桌后的人先是镇定地放下手中的书籍,抬眸静静地望着突然出现在书房内的人,然后咧开小嘴,露出真诚又惊喜的笑容,迅速奔到来人面前。
“桀哥哥!居然是你!”无心微仰头看着藏啸桀,眼里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藏啸桀沉稳地站着,笑着说:“无心,又长高了!不对,该称呼你为左丞相了,地位也高了!”
无心闻言笑容渐渐隐没,慢慢地,脸色恢复平静,淡淡地说:“桀哥哥,深夜突然来访,不会是想无心这么简单的理由吧?”他奇瞳内的复杂和孤寂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藏啸桀锐利的眼睛。
“呵呵……小鬼,还是如此敏锐!很好,保持这份敏锐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你曾经要我做过一道选择题,今天我也是来让你做选择题的。”藏啸桀一语双关地说。
无心镇静地望着他,眼神闪过恍然,坦然地说:“出题吧!”
“二日后,翼国的摄政王第一次来访淄京,参加织云公主的相亲晚宴。你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现在又是淄京丞相,如此敏感的身份,呵……我要你做出选择,是敌人还是朋友,没有第三种选择。”
无心先是详看了他一会儿,眼神沉静而幽深,如万丈深潭,让人无法望到底,认真地偏头想了想,淡然地回道:“桀哥哥,黑族人从不背叛朋友。于私,你是我的朋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朋友。于公,你可能会成为我的敌人。但是,无心向你发誓,任何时候,无心都不会拿着友情来要挟你,或者利用这一份友情。做为淄京的丞相,最明白的一点就是,朝政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最后一句话,带着浓浓的落寞。
藏啸桀闻言一笑,摸摸他的小脑袋,这个小鬼瘦了,说:“好个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朋友,看来你已经开始习惯官场了。一年多不见,你的变化又让我吃惊。”
无心先是幽幽地一笑,略带凄然地说:“桀哥哥,谢谢你给无心这个选择的机会。”
藏啸桀一怔,摇头笑了,这个小鬼,好敏锐的洞察力。他知道自己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否则,知道这种秘密的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
“外面那些不叫的狗你是怎么收拾的?丞相府别的没有,就隐形的哑吧狗很多。”无心耸肩自我调侃。
“呵呵……既然是不叫的狗,当然就得以牙还牙。这么严密的看护,你的安全是不用操心了。”藏啸桀意有所指地说。
无心咧嘴一笑,突然转移话题:“桀哥哥,以你的高龄还没有娶妻,实在不太正常了,你看埃米尔哥哥,无论是后宫还是花楼,红颜知已满天下。听说织云公主既貌美又聪慧,非常不错的人选。”
藏啸桀没有想到会被突然问到这个,不以为意地一笑,正色地回答:“我的鹰后只会有一位,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够资格坐上那个位子的女人。”
说完,他拍拍无心的小脑袋,调侃地说:“丞相当附马,也是不错的结合,小鬼,已经成年了吧!”还故意上下看看无心清瘦的身子,眼里是调侃和心疼。
“呵呵……桀哥哥,公主我可侍候不起!”无心调皮地一笑,奇瞳深思地望着他。
藏啸桀感到无心小脸上的变化,也慢慢收敛起笑容,静静地等着他的下话。
“桀哥哥,在淄京,只有左丞相,今晚一聚之后,形同陌路。本相会在两日后盛迎翼国王爷。”无心低头疏远地说道,并垂下奇瞳,掩视眼里的一切情绪。
藏啸桀久久地注视着他,并不回话,在听到外面隐卫的催促之后,他冰冷的褐眸动了动,意味深长地说:“左丞相,好好珍藏那块翡翠玉牌,它能让西域鹰王为你做一件事情,无论是什么事!”
无心摸着怀中的玉牌,眼神复杂地望着他良久,轻扬浅笑,说:“有你这一句话,就价值千金了,王爷走好!”
藏啸桀含笑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于窗口,几道黑影紧随其后保护着。
一阵微风吹来,静谧的院子内隐约有菊香飘动,一切,都如之前一样平静,似不曾有人来过。而站在窗口的人,一动不动地望着来人消失的方向,奇瞳内盈满深思和复杂,最后,只剩下长长的叹息声漂浮于庭院之中。
……
东都好久没有如此热闹了。
当今文武双帝最疼爱的妹妹织云公主要回宫选附马,之前她一直在东都的别宫住着。两个疼爱她的哥哥更是广邀当今各国中的青年才俊、王公贵族,只要家世、能力、相貌、才干出色的未婚男子,都被邀请了过来。
东都的百姓更是睁大了眼睛瞧着,也许哪天在自己眼前经过的哪一个贵公子,就会是附马爷呢!更何况,几曾见过如此多的俊帅公子齐聚在一起。
皇帝处理奏折的崇远殿内,梵御麾兄弟、左右丞相四人在商讨着晚宴的事情。
无心拿着一份名单,沉稳地说:“文皇、武皇,今日陆续到的人之中,有翼国的摄政王爷萨雷尔·迪兰斯、湛国的雷杰王子、黑族的寒山重族长、北陵国的北辰煜王爷……”
“萨雷尔?是翼皇埃米尔·迪兰斯的堂兄,很少露面且行踪神秘的摄政王爷?”梵御极喃喃自语地打断无心的话,看了梵御麾一眼。
“回文皇,就是他!他于中午时分将到达东都。”无心适时地回答,脸色平静。
“嗯……我们正好可以好好观察他。宇川右相,晚宴的安排,没有任何纰漏吧?”梵御麾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宇川雄。
宇川雄虽然已近中年,但高大的身材仍然强壮如年青人,看不出一丁点儿老态,如果不是他那双太过犀利深沉的眸子,往往给人莫名的压力,他会是一个难得的中年帅哥。听说,他是朝臣中唯一一个没有纳妾的官员。
“回武皇,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绝不会出问题。”宇川雄自信地回答。
这一次,虽然名为相亲宴,其实是淄京国跟各国一次难得温和的外交手段,也是想借此机会拉拢志同道合的人。无心负责接待各国贵客,宇川雄则负责招待的具体事务,这让他很不舒服,非常明显地被调离了权力中心,更失去跟各国贵客接触的机会,但他深沉地忍下来了。
“西域各国有人来吗?”梵御麾突然问道,眼里是浓浓的欲望,那是一种对疆土永无止尽地扩充的欲望和霸气。
“没有!”无心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迅速回答。
“哼!西域鹰王仍是牢牢地控制着西域各国。此次,翼国和湛国是我们欲拉笼的对象,虽然听说这两个国家也跟鹰王走得比较近。北陵国适合威逼利诱,它自从老国王逝世后,新任国王软弱无能,这个北辰煜是值得关注的人物。”梵御麾冷冷地安排,已经确定了此次来访的贵宾中,如何接待和接触的方式与重点。
“左丞相,此次黑族族长来了,就安排到你的丞相府住吧,毕竟是同族人,好好聚聚!”梵御极温和地说道,如墨的眸子含着微笑看着他。
无心连忙回道:“谢谢文皇!”
相对于梵御极,无心更愿意面对梵御麾。如果说梵御麾是火,那么,梵御极就是水。火很嚣张霸气,但能看得见,这样你就能去想办法应对,至少心中有底。而水看似平静无波,却暗含漩涡,梵御极绝不如表面如此温文无害,让人想要去防备却又不知如何去防备。以不变应万变,是无心此时唯一能想到的。
在出宫的路上,梵御麾以顺路为由,又跟无心一起往宫外行去。
“左相,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御医处拿药材,身体不好吗?”梵御麾状似关心地问,蓝眸却带着探索。
无心眼神了然地一闪,垂眸回道:“是感觉稍有不适,本相略为懂一点儿医术,就开了方子,谢武皇关心。”他主要是为了熬制那个药膏,知道一直有人在密切地关注着的他一切,就干脆大方地到御医处去抓药材,药材中有需要的,也有不需要的。需要的就制药膏,不需要的就熬汤药,虚虚实实地周旋着。
梵御麾看着他日渐清瘦的小脸,不置可否地说:“嗯!左相如果真有不适,我让御医去丞相府给你看看吧!”
无心淡定地回道:“谢谢关心,目前的症状,本相自己还能医治。”
梵御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进自己的马车,无心弯腰恭送他上车之后,往自己的马车行去。
……
无心坐在马车里,心里激动不已,寒山重正午时分就要到了,他心情愉快地望着着街上的行人,眼里是来淄京后少有的轻松。
匀速先进中的马车突然停住,无心差点因车子的缓冲而栽倒,他稍稳住身形后沉声问道:“怎么了?”
“回相爷,是……是宇川公子挡在路中。”相府的车夫犹豫地说。
无心垂眸沉吟了一会儿,直接掀帘走出,俊美的模样让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小心翼翼地指点着,这就是当今的少年左丞相哦,而知道宇川斯银性格的人,都带着看戏的表情望着路中的两人。
宇川斯银定定地站在那里,阴柔俊美的脸上有着一双狂傲又叛逆的黑眸,此时正挑衅地看着车上的无心,尤其是他的眼睛,就算是见到当今的左相亦不行礼。
“原来是宇川公子!不知你拦住本相的马车,是有何事要申冤?”无心并不计较他的失礼,温和地问,奇瞳里闪过一丝微怒,但仍不动声色。
宇川斯银高傲地回道:“本公子又会有何冤要申,你是在藐视本公子吗?”
无心扬起淡淡的笑容,双手背在后面,神情潇洒地回道:“自古会拦截官驾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欲申冤的人,希望本相为他做主,一种是故意滋事的人,特来找本相的茬。宇川公子即无冤要申,本相又与宇川公子无仇,公子贵为右相家的公子、当今国舅爷,更不可能是故意滋事之辈,难道是想约本相畅饮一番吗?但今天本相还要去迎接各国来的贵客,跟公子的私约能否改期?”
宇川斯银冷冷地看着无心,一番话说得他哑口无言,虽然自己是故意来挑衅的,想不到下不了台的反而是自己,果然厉害。
他看着无心那张雌雄难辨的俊俏小脸,尤其是银色面具和银眸时,眼里闪过火光,阴冷地说:“本公子仰慕相爷的风姿很久了,一直想坐在一起畅饮,看来只能改天了,左相先去忙吧,本公子改日将到府上去拜访。”
无心微微勾唇,点点头,悠然自得地走进马车,车夫吆喝一声,马匹扬蹄往丞相府奔去。
宇川斯银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根本无视路人好奇的窥视,狂傲的眼里除了叛逆,还有着浓浓的嫉妒,更有着憎恶,他不会忘记曾经跟这个银面小鬼的私仇的。两人同是年纪相仿的风流少年,更是淄京名人,但两人现在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地位,这让他在心里更是不平衡。
一幕小插曲看似结束,却只是一切的开幕。
……
中午时分,无心焦急地在丞相府大门内翘首企盼着。
马蹄声渐渐传来,几匹骏马停在相府门前,管家亲自出去迎接,无心已经迫不急待地跑出,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这让相府的一干守卫都看傻了眼,原来年轻的丞相开心地笑起来,会是如此地令人“惊艳”!
“山重哥哥,你终于来了!”无心跑到寒山重面前,挽住他的手臂,此时的他,甚至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