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贼太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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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晕头转向难以招架。
梓桐还是头一次与人实战交手，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重生以来，他练功一直很刻苦，武艺一直在进步。不过平日虽然偶尔也会与山贼们切磋，但他心知肚明，那些家伙碍于他杜二少的身份并未使出全力，只是随便比划几下敷衍了事，因此他对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并没有明确的概念。山寨里唯一能认真与他过招的，只有杜清明，然而，若是对上杜清明，他永远只有输的份。
让梓桐懊恼的不只是自己始终是杜清明的手下败将，还有他虽然知道自己与杜清明之间有差距，却根本不清楚差距究竟有多大。不知从何时开始，杜清明便是梓桐追逐的目标，其他所有人都被他无视了，眼里只剩下这一个对手。梓桐为自己每一次落败而沮丧郁结，为自己每次取得进步令杜清明花更多时间打败自己而感到欢欣鼓舞。
杜清明曾经跟他说过一段话，他每个字都记得很清楚。杜清明说，“桐儿，你在武学上其实很有资质，这两年进步神速。我不清楚这是你本来就具有的天赋，小时候一直藏而不露，现在才展现出来，还是某一天自己突然福至心灵开了窍，总之，只要你肯学，就会不断地提高自己，超越别人。”
梓桐当时就反问，“那我能超越你么？”
杜清明微微一笑，“有可能。不过，为了避免被你超越，哥哥也会努力练功的。”
梓桐事后咬牙握拳，他会加倍努力的，总有一天，就算不能超越杜清明，至少也要与他比肩！
囿于杜子童本来的先天条件，梓桐的力量一直是他的薄弱环节，重型兵器使起点有些力不从心，而长处是灵敏度与柔韧性。杜清明年初便进城专门请一名技艺精湛的老铁匠给他锻造了一把短刀，刀身仅长两尺，刀刃细窄轻薄，重不过两斤，梓桐用起来十分轻便顺手。
杜清明那次也给自己打了一把刀，是梓桐短刀的重型加长版，而且刃口并未开封，虽不像杜大虎那把开山大砍刀有四五十斤重那般变态，少说也有三十斤了。梓桐试过用他这把长刀练功，没半个时辰就双臂脱力手腕酥麻了，从此便绝了在兵器上向杜清明看齐的念头，认命地用起了自己的短刀。
刚拿到新刀的那一天，梓桐很是兴奋，拿着一长一短两把刀来回比划。两把刀放在一处看起来异常和谐，杜清明便开玩笑道它们也是一对兄弟。梓桐当时听了心中一动，便找来一把刻刀，在杜清明的长刀刀柄上刻了个“桐”字，自己的短刀则刻了个“明”字。
杜清明微觉奇怪，难道不应该是长刀为“明”，短刀为“桐”么？
梓桐当时未加思索，脱口便道，那就没意思了，自己的名字刻在对方兵器上，被对方握在掌心，便似将彼此的性命握在掌中一样，那么对敌时一定会更加小心更加勇猛。
杜清明听了他的解释后不置可否，只是深深地看了他许久……
话说回来。
雷霆镖局原本一共五十人，先前已有十人被俘，便还剩了四十人，在人数上与山贼是二对一，而且个个都非庸手，加上骑着马居高临下有高度优势，最初被虎威寨山贼出奇不意的冲击打乱了阵脚后，在方四海声嘶力竭的喝斥指挥下渐渐又稳住了阵形，双方一时间陷入胶着状态。
梓桐与人对打时，胜在招式奇诡凌厉迅捷，往往打得人措手不及，但短处也很明显，就是实战经验欠缺，神经绷得过紧，被对方稍一压制就会紧张得手心出汗刀法滞涩，因此平时的功力只发挥出来六成。
杜清明虽将梓桐护在身后，奈何对方人数两倍于己，而由于他武功突出，更是遭到四名镖师同时围攻，一时便无暇分心顾及梓桐。
因此，梓桐与一名镖师对打十多个回合后，虽然将对方挑下马来打得他负伤倒地无法再战，自己的左大腿上也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梓桐尚是头一次遭受这般肉体重创，当即疼得脸色发白汗如雨下。
杜清明眼角余光瞥见梓桐衣衫染血站立不稳，当下心急如焚，一声怒喝杀气陡涨，长刀刚猛如雷绵延似雪，顷刻间将那四名镖师持刀的手臂一一割伤无力进攻，然后冲到梓桐身旁急问：“桐儿，你怎么样？”
梓桐急喘两下，忍着痛楚定住身形，竭力淡然道：“你放心，死不了。”
其实，他心里很惶恐，将别人砍得鲜血横飞是一回事，眼睁睁看着暗红的血液从自己被割破的裤腿上汩汩冒出是另一回事，他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血尽而亡。然而，面对杜清明，他又怎肯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怯懦。
杜清明看他脸上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染了血的左腿不易察觉地轻颤，无比疼惜道：“桐儿，忍着点，哥哥先给你包扎一下。”
说着出指如风，在梓桐左腿根处疾点数下暂时封闭了几个穴道，再哧啦一声从衣摆上撕下一片布，蹲下身来缠缚在梓桐的左腿上。
被触及伤口时，梓桐痛得眼前阵阵发黑，但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杜清明一边包扎一边道：“桐儿，我先带你回山寨治伤吧。”
“不要，我没事！”梓桐一口否定。别的山贼都还在毫无惧色地与人数两倍于己的雷霆镖局奋力拼杀，自己是第一个挑起战端的始作俑者，怎么能受点伤就撂挑子当逃兵呢，那不是显得他贪生怕死么。
杜清明知道这个宝贝弟弟一旦认定了什么就是天王老子说的话也不会听，而且此刻场中形势也的确对虎威寨不利，当下也不再劝解，只温言道：“那好，我们共同进退，只是如果你支持不住了，一定要跟哥哥讲。”
话音未落，脑后忽然传来利器接连破空的细微锐响，杜清明心中一凛，发出暗器之人内力非同一般，换作一般人怕要被打成一张筛子。他自己要闪身避开并不算太难，但腿上有伤的梓桐就危险了。情急之下他一把抱住梓桐，将他整个人护在怀里就地一滚。
只听嗖嗖嗖一阵响，一枚枚生着尖刺的铁蒺藜如暴雨般疾洒而下，扑扑扑钉入二人滚过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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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锅盖跑！
受伤
打出铁蒺藜的人正是方四海，他的目标其实是先前口出狂言大放厥词的梓桐，见有人将梓桐护在身下躲过了自己志在必得的偷袭，当下心中暗道可惜。
之前杜清明背对着方四海，而梓桐受伤精力不集中，因此两人都未发现发出暗器之人是谁，杜小明却是瞧得一清二楚，当下兽性大发，一声怒嗥后腾身跃起一丈高，将措手不及的方四海扑翻在地。
方四海被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骇得几乎魂飞魄散，本能地抬手来挡，于是杜小明那一口没咬中他的脖子，只是咬住了他的左臂，嘶啦一下扯下一大块肉皮，露出一截森森白骨。方四海痛得惨叫一声，几乎昏死过去，眼见杜小明弓着背又要再次扑来，连忙忍痛挥起长刀疯了一般乱砍乱劈，口中大叫：“快来护我！”
旁边几名镖师见状急忙围拢上来合力对付那不知是狼还是狗的凶兽，将杜小明暂时逼退。
梓桐则蜷缩在杜清明怀里，被他带着打了十来个滚，但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金星直冒，直到杜清明撞到路边一株树干，两人方才停下。
见梓桐目光涣散眼珠子乱转，杜清明在他颊边轻拍两下，“桐儿，没事吧？”
梓桐眨了两下眼睛回过神来，对上头顶杜清明离得极近的放大的脸，与一双苍穹般深遂辽远的眸子，心里没来由咚咚急跳两下。
“没事。”他定了定神，撑着手臂想要起身。
杜清明扶着他站起来，接着又转过身，“来，哥哥背你，再坚持一下。”
梓桐本欲拒绝，然而左腿实在无力支撑，稍动一下就会痛得钻心，只能由着杜清明背着自己重新杀入阵中。
两人身体甫一接触，梓桐刹那便安心镇定下来，消弥了一切紧张惶恐，连疼痛的感觉也淡了两分。与三年前相比，杜清明的背脊宽厚坚实了许多，仿佛可以阻挡一切刀风剑雨。
梓桐振作精神，左手紧紧抱着杜清明的脖颈，半侧着身子用右手将短刀舞成一片耀眼的雪光，化解了雷霆镖局从杜清明背后袭来的所有攻击。他想让杜清明知道，即便自己行动不便被他背着，也不会成为他的累赘和负担。
杜清明似与他心有灵犀，对身后袭击再不予理会，只一心专注于身前厮杀。
冷战隔阂多日的二人在这一刻心意相通，配合得天衣无缝，将身周一群镖师打了个落花流水。
杜小明已经将先前围攻它的数名镖师的手臂全都咬得血肉模糊失去攻击能力，继而在场中如一支金箭般左奔右突势不可挡，专咬雷霆镖局镖师的马肚子，一番奔袭下来便有二十来匹马中招。马儿吃痛受惊，不住颠狂地上下踢腾，将背上镖师纷纷甩到地上，再被旁边的山贼噼里啪啦一顿乱揍。
而杜大虎和李兰花的夫妻档也是所向披糜，一个砍刀挥得有如风火轮，另一个鞭子甩得好似霹雳，打得一众镖师满身开花哭爹叫娘。
于是，场中形势很快呈现一边倒的局面，虎威寨占据上风越战越勇，雷霆镖局则损伤严重连连败退。眼看着再战下去不仅雷霆镖局就要全军覆没，连自己也可能会横死当场，方四海万般无奈下只得弃刀认输。
杜大虎倒也没有赶尽杀绝，很干脆地叫了停。
之后清点战场，雷霆镖局一共重伤六人，剩下的几十人也不同程度地受了伤，连马匹都死伤过半。虎威寨则只有三人受伤较重，但均非致命伤，其余人要么完好无损，要么只受了点皮肉轻伤。这一场以少对多，山贼对镖师的混战以虎威寨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方四海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一帮山贼兴高采烈地围着那口大箱子手舞足蹈欢天喜地，当下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一趟出来既丢了镖又死伤惨重，连自己都这个副总镖头都成了人家的俘虏，真是背运到家了。他此刻最后悔的，便是出发前没听大公子的告诫，没像以往那样走官道，而是满不在乎地取道虎威山。如果这次能够侥幸保得性命回去，要如何向总镖头交差？又如何向知州大人交差？
杜大虎扛着大砍刀洋洋得意地踱了过来，装模作样道：“方镖头，对不住了，害贵镖局白出一趟镖。不过你们雷霆镖局财大气粗，损失这么一回想必也不打紧，就当接济一下穷兄弟得了。”
方四海呕得几乎吐血，咬牙道：“杜大当家，货你已经拿到了，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放人倒是可以，不过嘛……”李兰花扭着腰肢过来，接口道。
方四海面现鄙夷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