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妇-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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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盒子和他离开时一样,盖子打开放在一边。他拿出黄丝帛包裹着的东西,轻轻打开丝帛,把那方玉石拿出来,在手上甸了甸,走出林子,到阳光下,对太阳光仔细检视。
然后回到桌边,端起那边凳上一杯茶水,向玉上滴了一滴水,只见水滴在玉石上凝结成珠不浸散。他点点头,又拿起玉印在舌头上舔了下,然后向地上“呸”地一下吐了口唾沫。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刘石子,看他这几手,还真象个行家。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玉暖日生烟。这世上真能识得蓝田玉的行家,并不多见。想不到石子兄弟真是玉中行家。”代先生吟着诗从后门那边,背着手踱着步子走过来。
他含笑问道:“刘兄弟若你刚才用舌头舔了这玉石,可是蓝田玉的感觉?”
“这玉印手感冰凉润滑,在阳光下看着颜色惕透均匀,放在口里舔尝有点苦涩。确实是一方蓝田玉。”
刘石子放下玉印,皱着眉毛点点头说。
“刘兄弟,不愧是个古玩行家。令人敬仰。”
代先生欣喜地向拱下手,表示敬仰。
“从玉的做工看,粗糙不均,显得拙朴,正符合古代落后的特点。只是这年代到底是多久的,我一时无法详细断定。”刘石子看了眼林安说道。
林安双眼一亮,起身过来,笑道:“刘哥,你倒真是懂行。那你看这东西在市面上值得到多少银子?”
刘石子瞄一眼代先生,笑着不说话。
林安笑道:“这么说是真品了。”
“货走真主。今天这玉石遇到我这个还算懂行的,吴少爷你并不喜欢古玩,可否卖与我们?”刘石子腼腆地看着吴晟风试探道。
吴晟风起身,过来拿起玉印,笑道:“你这话我有一半爱听。因为真正的主人识货,才出得起价。我可不想廉价出手。若价钱低,不如放在自己屋里长风水。”
“你能不能说说你想脱手的价?”刘石子看一眼林安,小心地问价。
吴晟风放下玉印,拍着比自己高许多的代先生的肩说道:“代先生,你说我这宝物卖多少才不吃亏?”
代先生惊恐道:“少爷,你真要卖?这宝物带来的祥瑞,可是钱都买不到的。”
“哼。”吴晟风鼻孔里出着气说。“我吴晟风注定富有一生。只要有银子来,就是来风水。你别给我报个低价,才对得起我平时赏你们的银子。”
“这……”
代先生不愿报价。
“代先生。你就给你们少爷报个价吧,省得他不开心。”刘石子在边上半哄半求道。
“唉。少了五千两,不能卖。”
代先生搭着头叹着气报了个价,很不情愿,又不敢违背吴晟风。
“不行。这价太低了。”
吴晟风不悦地叫道:“你个吃里拔外的,当我不知这古玉的价值?你说五千,定是能值八千。你刚才是不是和刘石子串通起来,暗算我的玉石?”
说着,他扬手给代先生背上重重一掌。
“要让我发现你吃里拔外,我非拔了你的皮。”
吴晟风恶狠狠地说。
林安听了,脑袋直发麻。先前听说五千两,心里已经吃紧,现在吴晟风说八千两,他只觉得人都有些快站不稳。这和黄永出的价,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事可真不好办。
第二十八章 宝物买卖(3)
“沙济阿,给我把宝物拿进去。以后,谁都不给看了。”
吴晟风嘟着嘴,不痛快地说。
“少爷,你莫生气。代先生他可是忠心得很。”
沙济真在边上劝道。
“你们抢人?”刘石子不悦道。“五千两已经天价,吴少爷你还要八千两。”
代先生低着头,脸上十分难堪,毕竟这么大把年纪,被个小少爷喝骂,心里极不痛快。嘴上委曲道:“少爷,你冤枉我。我若吃里拔外,就天打雷劈。”
“又赌咒发誓骗我。我不信。”吴晟风恨恨地说。“平日,我被你们这样骗走多少银子去使?这一回,我不再信了。”
“代先生,别,别说这种不好听的话。”贾玉昆连忙圆场。“表弟。这代先生平时斯文,儒酸,使你的银子,怎么会向着外人呢。这个我可以保证。”
林安心里犯愁了。这东西看样子至少是个值钱的东西,可黄永给的钱有限,这八千、五千的相差得离谱。
贾玉昆看出林安的难处,故意不小心,轻轻碰碰代先生的衣袖。
“少爷,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就你一身戾气,这玉留在你身边,也会害了你。我看你把玉送给别人算了。反正,你都说我吃里拔外。”
代先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说。
“你……”吴晟风容颜大怒。“沙济阿,给我打他。”
沙济阿忙拉着代先生走远,笑道:“少爷息怒。代先生惹你不高兴,我把他拉进屋里去。”
“你个不讲理的少爷,天要打你,雷要劈你。你家这私学,我不教了。”
代先生被他气住,大叫起来。
沙济阿把他拉走,他边走边生着大气。
“表弟,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真的太坏。”贾玉昆在旁边小心地劝说。“人家代先生给你办事,你还教训人家一通。我看你这身戾气的确太重。的确配不起那古玉的祥瑞。”
吴晟风白他一眼:“表哥。你可是我的一边的自家人,也说我。”
“表弟呀,我不说你谁说你?要是没人说你,就没人关心你呀。”
贾玉昆脾气好得很,不愠不急地和他说。
“吴贤弟,别生气了。你表哥说的,真是为了你好。”
林安也和颜相劝,他最怕遇这样的事。那黄永一天到晚都让他不清静,今天他没一起来,真是好事。不然他一来,要听了报价五千银子,吴晟风嫌少开口要八千,他还不一把火烧了这家院子。
刘石子拉着林安的衣袖说道:“我们回去吧。人家没安心卖。又不是市场上要报高价来慢慢砍。这宝物虽真,可贵了,我们买不起。让他们自己留着折腾吧。”
贾玉昆拉着林安说:“玉印买不买不重要。但你得多坐会,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聊够。”
林安看一眼玉石印说道:“是呀。我还没听你讲完干花的制作。”
贾玉昆把他按到椅子里,转头对沙济真道:“你们快把茶换壶热的来。今天我们不卖玉印,只和林兄谈心。中午,我们一起喝酒,尝尝家里的老仆作的特色菜。”
“好。”林安双眼发亮。
吴家那老仆作的菜,真是没得说。只有一个字,赞。
沙济真给刘石子递个眼神,然后把已冷的茶端走,进屋去换热茶。
刘石子把嘴伏在林安耳边也一阵悄语。
“你们说悄悄话。”
贾玉林在边上一直插不进话,见机会来了,指着他们叫道。
“小孩子,不懂事,不许插嘴。”贾玉昆摸了下他的头,笑着说。
贾玉林冲他扮个怪相,说:“你们比我和表哥大不了几岁!”
林安拉拉贾玉昆的衣袖,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我家亲戚说了,最多不能超过一千两银子。但我给你交过底吧,这是黄永想买,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他只给了三百两银子。这东西他出钱来买,没买到的话,只怕你们这院子难安生。”
贾玉昆面色惊诧,有些为难的样子。看看表弟。悄声回他:“这是表弟家,不是我家,他的家我当不了,只能从边上努力劝说。你表兄为人太粗横,我们也怕。你莫急这一会,好吗?让我想想办法。”
林安点点头:“你放心。这次宝物让黄永占了便宜,我自会借机劝他不再来捣乱和胡乱打人。再则他家最近在给他谋事业,他不敢在外轻易生事,毁了前程。他知道最近惹怒了你们,所以今天他自己都没有来,让我来办这事。”
“他知道收捡就好。还是我俩最好说话。他们呀,要象我们这样,就天下太平了。”
贾玉昆感叹地说。
两人不由会心一笑。他俩的性情的确比较接近,都是温和、讲理的人。
悄语过后,贾玉昆大声提议:“我们去山头上走走,看看风景吧。”
“好。”林安看吴晟风脸色一直难看,觉得去山上转转好缓和气氛。
“我带林兄去山上看看风景。你们给厨房里说,中午林兄他们在这吃饭,叫麻姑婆作两道拿手的菜。”
贾玉昆看到沙济真端着热茶出来,就大声对他说。
“贾少爷,你们去溜溜吧,老坐在这也怪腻味。中饭的事,小的一定安排好。”
沙济真机伶圆滑得很,走过来把茶放在小桌上,笑着应承。
“表弟,我们上山转转,你去不去。”
贾玉昆看一眼吴晟风说。
正好又看见沙济阿从院子里回到枇杷林里。
“不去。你们自己去。”吴晟风还在不快中。
“那我们上山头去了。沙济阿,你们好好哄我表弟开心些。”
说罢,贾玉昆也不再理会吴晟风,带着林安和刘石子往东边的小路上去。
“好。”
沙济阿站在吴晟风背后高声答应。
“我也要去。哥哥等我。”
贾玉林跟着追上去。
看着他们上了东边山头。
沙济真小声说道:“黄永精得很,听刘石子说,他只给了林安三百两银子。小姐,你看这事怎么继续?”
“三百两?太少。”吴晟风冷笑道。“我这成本都去了五十两,还有被黄永打坏的参地,还有被打伤睡在屋里的冯才,不拿钱来赔吗?”
“还有刚才许给刘石子的五十两好处。”
沙济真眼睛一直盯着东山头上,怕他们突然下来听到谈话。
“怎么都要要他五百两,还有每次都好吃的招待他们。这桩买卖做成了,以后大家和平共处,每次见面,少不得我们又大把破费。”吴晟风坚决地说。“沙济真你想法给贾玉昆溜个信,再让代先生背地里给刘石子说说,让他在旁边多使点力。”
沙济真笑着说:“刘石子根本就是两头吃两头拿,专门坑冤大头的混混。他巴不得卖个高价,回头找你讨赏,他这边你放心。”
“难得黄永这条鱼儿上次钩。你们放心,贾玉昆一定能把林安说通,再有咱那几斤花茶可不是白送他的,那是外面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黄永那种人没什么人缘,就林安是他亲近的人。只要林安愿意加二百两,他就能把黄永说动。黄永家有的是钱,三百两都出了,再出二百两,你们别怕他舍不得拿。中午还要一起吃饭,到时大家再灌林安和刘石子一通酒,不出明天下午,林安就会带足银子来拿宝物。”
吴晟风一脸坏笑地说。
反正都是干坏事,不如痛快地干一票,省得万一以后东窗事发,背个罪名。他成熟的灵魂,骨子里就有这么强悍的一面。五百两,对常人来说是笔大财。对黄永这种人来说,一根毛都不是。
沙济阿小声笑道:“小姐,使起坏来,真有魄力和胆识。”
“我哪是使坏?是自救而已。嘿嘿。”
吴晟风笑着选择了个青杏子,放进嘴里咬一口,脸上表情酸得打皱。
沙济真笑道:“我先去安排中午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