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妇-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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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倒出来摊在茶几上,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纸条。
“上面有个名字,是瑷儿的父亲写的。”梅娘忧隐地道。
沙济阿颤抖着手,捡起纸团,小心打开,上面赫然写着“爱新觉罗?永瑷”。
“看罢就装回去吧,这个姓氏,你们不要随便说出来。我们知道就好。”梅娘似有极大的痛苦和隐衷。
如月心中一惊,爱新觉罗不是皇上的姓吗?皇上一直想打听沙济阿的家人,莫非……
梅娘看到如月星亮的眼珠闪过疑问,忧恻道:“月儿姑娘,我想请你帮个忙,暂不要把这个纸团的事告诉别人,好吗?”
如月犹疑的点点头,看眼满身乌色不见头脸的她,又看眼呆呆的沙济阿,以后是不是该叫他永瑷了。
“瑷儿,你左腋之下有五颗红痣围成一个圆,你可曾知道?”梅娘说出他身上的记号。
沙济阿嘴唇蠕动,那个记号除了蒙古的养母没人知道。
“你还不信我吗?瑷儿?”梅娘声音哽咽的道,“你是被我这样子吓住了?如不是额娘止住了这病的传染性,今生都不会见你,因为我不要吓住我的瑷儿。如今额娘的病虽止了传染,可是多年与这病斗争下来,额娘的有生之时恐怕已经不多,所以一直希望在死之前能再见到我的瑷儿一眼,如今我算是了了心愿。”
第一五六章 梅庄喜事
如月双眼一红,拉着沙济阿扑通一声跪下。沙济阿浑身颤抖,心里已有了母亲子亲情的天然感应,他声音沙哑的慢慢叫了一声:“额……娘,我不是野孩子了。”
“傻孩子别哭,你记住,你的本名叫永瑷。”听到儿子的叫唤,却不能把他拥在怀中,梅娘控制着激动,心里十分欣慰,二十几年了,终于见到儿子了。
沙济阿跪在地上,向上首移动过去。
“月儿拉着永瑷别过来。额娘这病还有很多不祥。”梅娘连忙招呼。
如月拉着沙济阿,声音涩涩的道:“你刚才不是说你的病不传染人吗?”
“我怕万一还会惹人,我不要把不祥传给我的瑷儿,只要他快乐健康的活在这个世上,与月儿姑娘幸福甜蜜的相守一生。”他真切的道。
“月儿姑娘,我有事求你。”
“你是长辈,有事尽管吩咐。”
“我在世时日不多,你能否在我闭眼前完成我的一个心愿?”她央求道。
这话听得如月浑身发冷,此时天气尚热。沙济阿的感觉也是如此。
“我也你们今晚就拜堂,结为夫妻。”
如月满脸通红,沙济阿先反对了起来,“不可以这样草率,我要考群科功名后堂堂正正的迎娶如月。”
“若是觉得没下过聘礼,我这就让笨老二给京城冯老爷送三千两黄金过去,只是你们三日内必须完婚,为娘成世之时不多,你们完婚后,我还要带你们去另一个地方。”她忧忧地说道。
如月把头低的极低,梅娘的话令她又害羞又高兴。
“如月才十四岁。再怎么都得过两年才行。”沙济阿固执地道。
“再过两年,她便能当娘了,我有幸能见你们成婚,却未必能等到你抱子。”梅娘忧恻得紧,仿佛她明天就可能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沙济阿坚持不同意草率行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你,独独这事不能委屈了如月。”
“我梅庄上下所有财产将来都归如月管,虽不如王孙贵族,但这梅庄的财产也是世上鲜有的富有,只是让你们早点完婚,怎么就委屈了如月?瑷儿,你若不信,待你与如月完婚后便知,额娘不曾骗你,也不敢委屈如月。这些年,全靠她一直照顾你,爱护你,让我可怜的瑷儿才有人疼有人惜,我对月儿可是感激不尽。”梅娘不解的道。
沙济阿眼红红地摇着头。
“我就让你知道为什么,我如此希望你们早点成婚吧。”梅娘从长长的乌衣里伸出一双手,如月惊叫一声,只见她双手肿如大番薯,胳膊上又带着长长的果子般样的瘤,原来笨老二说的她患了毒瘤,看着果然恐怖吓人。
她取下头上的帽纱,满脸是榆钱大小的红斑,头上毛发枯稀,五官早已枯老秃驳,模样看着老而怪丑。
如月用手捂着嘴,梅娘说话的声音听着并不显老,可这样子看着实在吓人得厉害。
“傻大,你就答应她吧。”如月看着她这样子有几分害怕,又觉得十分可怜,在现代的这样的病都会痛苦难捱,在古代的这样的病,能活二十几年真是不易。
梅娘双眼红肿如蛙,悲戚道:“二十几年来为了治好自己,有天能让瑷儿看到为娘的正常样子,我一次次用刀刃削脸上的瘤子,所以脸上留下这么多难看的疤痕。”
“额娘……”沙济阿伏在地上痛哭起来,母亲的模样实在是太凄惨,她所受的一切都因为他。
梅娘缓慢地戴上帽子,努力平静下来:“倘若我能多活几年,便不会催你和月儿成婚。”
如月搀扶起沙济阿,他捂着脸哭得伤心欲绝,“阿玛,我的阿玛呢?”
“别问他,好吗?”梅娘的平静受到破坏,情绪起伏起来,女人这一生,总是逃不脱爱情的折磨。
沙济阿感受到她的痛苦:“他遗弃了我们?”
梅娘摇摇头不语。
如月搀起沙济阿坐到椅子里。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们就拜堂,瑷儿你在这里歇歇,月儿跟我来,去我的屋里歇歇。”她站起身从上首慢慢走下来。
如月点点头,跟着她一起去了她的屋里。
梅娘的宅子不仅打扫得干净,布置的优雅,还散漫着淡淡的花香。先前上茶的丫鬟把她径直领到一间屋子里,道:“这是掌门专门为你准备的房间,屋子里外明里暗里不仅放置了鲜花,还放一不少清心益神的草药。成婚前你不能与少爷见面。”
如月脸色羞红,成熟的灵魂甚至有点激动,在现代她还没拥有过婚礼就死了,在清朝终于可以穿上红色的喜服,步入婚姻殿堂。
“我叫梅影,先伺候你更洗吧。掌门已为你准备好了新衣物。”丫鬟梅影说着,拉开一个柜子,令如月傻了眼,里面不少衣服竟然是笨老二在织韵定制的,用手摸了摸,没错,那些衣服是自己铺子里的缝纫师傅赶制的。
梅影轻声笑道:“笨老二和你们开了个玩笑,你不会生气吧?还有不少衣服,同样放到少爷屋里了,掌门说这样你们穿着自己熟悉的衣服会更自在舒适,当然,掌门也为你们另备新衣。总之,小姐你高兴穿什么就穿什么。”
如月取了一套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十分合身:“他怎么才对我们的尺码?”
“笨老二是出名的‘无绳尺’,什么东西的大小长短呀,只要一过他的眼,便能写出准确的尺寸来。”梅影笑道。
“梅庄里的人,真是世外高人呀。”如月佩服起来。
“那当然,我们梅庄里的人可都不是寻常的人,个个都身怀一门独到的绝技。”梅影十分自豪。
如月在屋里走了几步,窗前的几案上放着一张古香古色的琴,上前用手滑了一下,发出一串祥和的声音来,小时学的琴技已经基本忘记。
“小姐,你先歇着,我去给你备热水。”梅影说着走出屋里,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在空中。
如月心中暗叹,梅庄的丫鬟都如此活色生香,真不知梅娘不患怪病该是怎样的绝色。
更洗后,已近傍晚,梅影伺候她吃了饭,她便在屋里歇息起来,这些天来实在有些疲惫,天才刚黑她便在床上沉睡起来。
次日天刚亮,便被梅影唤醒起来,红色的喜服已放在床前。
三个丫鬟麻利的伺候她吃了梅庄特有的梅花粥,帮着她梳好头,穿上喜服,搭上盖头,静坐在屋里,到巳时,她们才牵着她走出屋里。
梅庄上下一夜之间,张红挂彩,满庄里飘荡着响亮的喜乐。大厅里沙济阿同样被人伺候着打扮成新郎官的模样。
“吉时到。”昨日跟在梅娘身边的老者在大厅上首高声宣叫。
梅娘已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坐在上首的座椅里,只是依然戴着帽纱,藏着手足。
如月被搀到厅里,一个老妈将红绸带放进她的手里,跟沙济阿站在一起。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那老者慢慢的唱起。
拜堂的局面,如月的灵魂在电视里看过千百次,轮到自己亲身经历时,耳畔除了闹噪的贺喜声,喧闹声,和喜悦声,她脸烧得红红的,头里晕乎乎的,跟电视里一样,拜完堂又任人摆布,被牵到沙济阿的宅子里,老老实实按着坐在床前,很快沙济阿又被推了进来,两个老妈子撒了些喜物,说了不少吉祥话,一个老妈把个挑午放在沙济阿手里,他迟缓的挑开如月头上的红盖头,露出她娇羞美丽的容颜。
“请新人饮合欢酒。”梅影端了喜酒上来。
两人饮罢交杯酒,众人退出屋里。沙济阿连忙说道:“月儿,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如月穿着喜服,脸上仍然有几分稚气未尽,她摇摇头抿着嘴,只笑着不说话。
沙济阿紧张的说道:“爷爷要是知道我们未经他允许,就先拜堂,不知他会怎么样生气。”
如月莞尔一笑,“我们瞒着他吧,我可不想看见娘那么难过的样子。”
沙济阿我这如月的手,感激的道:“你不仅对我好,对我的额娘也如此好。”
如月感觉身子有点热热的,骨子里有些情欲荡漾。
沙济阿比她更甚,握着如月的手,浑身发酥,奇怪道:“我怎么会这样?”说话间全身血液沸腾,心慌慌的乱跳,忙放开如月的手坐到桌前,和她保持着距离,可眼前不断的浮现着如月的脸和嘴唇。
“怎么这么热?”如月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一口水下去,身子越发燥热,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想往沙济阿怀里靠。
“洞房吉时到,请少爷少夫人合房。”门外又传来个老妈子的叫声。
那声音令他们愈发意乱情迷,如月羞答答的看着沙济阿,沙济阿呼吸急促,目光里喷出火焰要燃烧她一般。他满头大汗的使劲摇头,心里叫着:不可以,不可以。
“傻大!”如月梦呓般呼唤着他,他鬼使神差的握着她的手,取下她头上的凤冠,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第一五七章 继承秘密(1)
两日后的晚上,梅庄大厅里,梅娘将梅庄的事务郑重交给自己的副掌门梅若辉。笨家三兄弟伫立在旁边。
“你真的要回沙济?”自从他们离开沙济城到了江南后,梅若辉恋上了江南的柔美,听说她要回去,他心里阵阵隐痛,她这一去便可能不再回江南。
梅娘平静地道:“落叶总要归根,我这病恐怕拖不了多长时间了,临死前我得带着瑷儿回老家。以后梅庄上下的事就拜托堂兄了。”
梅若辉正是主持婚礼的老者,他和梅娘自幼亲如同胞兄妹,从小以来是他呵护着梅娘的成长,对钱财名利看得比较淡泊,可是梅娘现在这个样子,能够再见到瑷儿已经是她的幸运。
“你再考虑一下吧,或者将梅庄交给瑷儿,我从旁协助他搭理就是。”他不放过劝说她的机会。
梅娘坚决地摇摇头,从乌黑的面纱背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