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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花好月圆-第42章

小说: 花好月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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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战恒乾便派人将那个洞封住,几个月后,在那片土地上,又重新盖起了一座水神庙。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看不懂,说实在的,我好象一不小心把它写成灵异惊悚文了(难道是最近看了《鬼吹灯》的原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一部里,不会交代在那个地洞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地洞里发生的事非常重要,改变了危流觞和解罗各自的人生。下一部《饮水宫闱》里,我会揭露这个秘密,不过,只怕要等很久才会写了。

第四十五章

危流觞坐在小椅子上,伏在床边,脑袋搁在被子和床单上睡得正香。房间里静悄悄的,地上映着光照进来窗格的影子,桌上油灯里只留了一点烧成灰的灯芯。

一只手摸到她脸上,轻轻划过脸颊,然后收了回去。危流觞感觉到被骚扰,皱了皱眉,万分不情愿地睁开了一只眼睛,懵懂地瞧着床上已经坐起来的人。

下一刻,她完全清醒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很痛吗,身上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她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陆苍蓝醒过来时就已经稍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伤很多,大多是被砸伤,却几乎没什么被火药炸伤的痕迹。明明谢万福是在那么狭窄的洞窟里点燃了火药的引信,只在刹那之间他就被气流轰得晕死过去,虽然没有了之后的记忆,但以常理来说,他身上绝不应该只有这些小伤。如果不是有其他的原因,那就一定是奇迹了。

陆苍蓝将这些疑惑藏在心底,只道:“还好,这些伤都不碍事。”

危流觞松了口气,一瞬间,陆苍蓝似乎看到她眼里有恐惧消退的痕迹。但怎么会是恐惧?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想应该是看错了。

危流觞眷恋地看着他,微笑道:“感谢老天让你还留在我身边。”

陆苍蓝心里一惊。危流觞此刻的神情和语气,都十分陌生,完全没有了从前那种天真无知的感觉,流露出一种不符合她年纪,也不符合她性格的苍凉。不过下一刻,危流觞就跳了起来,倾身揽着他亲了一口,神采飞扬道:“好了,我们大家都没事就最好。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叫人做。”

陆苍蓝看见她又恢复正常,顿时打消了之前的疑虑。想来她只是因为他受伤的事,有了心境上的变化,所以才和以前的她有所不同。陆苍蓝道:“先别急,去取把镜子来照照你自己。”

危流觞不明所以,起身去拿了把铜镜,才对着自己照了一下,就惊恐地大叫:“我的天!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镜中,昔日美人眼睛肿的像核桃不说,眼睛一圈都是黑黑的,头发乱的像稻草散在脸颊旁,整副容颜都只有用憔悴来形容。

陆苍蓝不由得笑了起来:“楼主这模样,走出去只怕要吓到人。”心下却一阵柔软,知道她一定是守在自己身旁,日夜不休地照料,才成了这副模样。于是问道:“距我离开那日,已过了几天?”

危流觞扳起指头数了数,心不在焉地回答:“六七天了吧。”只对着镜子猛照,四处摸索着梳子。

陆苍蓝心道难怪身上伤口不太痛了,原来已过了这么多天,又问道:“恒乾他找来了解罗?我见你面上藤蔓已经完全消失了,是她帮你解的毒吗?”

危流觞动作一顿,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镜子,也不转身看他,只笑道:“是啊!要不是战将军及时带着解罗回来,如今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她指着桌上一株罂粟花,道:“你看,这是解罗临走前送给我的花,是不是很美?”

房间里光线昏暗,但那株罂粟花,却娇艳欲滴地绽放着,那颜色是其他花放在阳光下也比不上的。舒展的枝叶和盛妆的花朵,这株罂粟,的确是万里挑一的美丽惊人。陆苍蓝看了一眼,就不由得脱口赞道:“好花!”

危流觞笑了笑,在光线昏暗的角落,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悲伤和怅然。

陆苍蓝不经意看到,顿时再度一惊。这次他终于确定,毫不迟疑道:“觞儿,你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以前都是叫楼主,因为觉得那样既有调侃的意味,还有一种别样的亲密,就像危流觞也从不试图叫他的名字,从来都是叫殿下一样。但是这次,总觉得露出怅惘笑容的她,像风一样会转瞬消散,因此心惊之下,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个最亲密的名字。

危流觞也是一怔,随即恰到好处地露出有些喜悦而羞赧的神情,手指拽着裙侧依言走了过来。但陆苍蓝疑虑之下,只觉得那神情太过恰到好处,倒有三分不真实了。

危流觞重新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坐下,仰着脸看他。

陆苍蓝只盯着她,却久久不说话。危流觞被看得心悸,差点就要维持不住平静,然而最后还是自然地笑了笑,道:“做什么这样看我?”

陆苍蓝伸出手,扣住她下巴,拇指在她唇瓣上流连,神色却很平静,道:“觞儿,你有话想说吗?”

危流觞扶在床舷的手被袖子刚好遮住,蓦然之间用力收紧,面色却半点未变:“当然有了,你是怎么被我们救出来的,还有青芫已经被抓住了,这些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陆苍蓝仔细地观察她神色,但危流觞神色无辜,眼睛里十分清澈,不似作伪。他放下了一半的心,又道:“怎么我醒来,你似乎都没有太开心?”

危流觞这次只望着他不说话,良久才挣开他的手,垂下头低声道:“开心?若说你大难不死,我的确是开心的。可是我想到你那么随性地任自己陷于危险境地,为了我做事莽撞,根本没有一点你平时的样子,我就一点也不开心了。”

她犹豫了一下,道:“总觉得,我留在你身边只是麻烦。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在一起?”

陆苍蓝这才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怅惘什么,顿时放下心来,随口安慰:“怎么,一向率性而为的你也会有这些不必要的担心吗?真不像我了解的你了。”

“纵然是再无法无天的人,也有属于他自己的忧虑,我不过是有些小小担心,这再正常不过了。”危流觞立刻辩解。

陆苍蓝不置可否,有些艰难地弯□去吻了她一下:“我倒希望,你别再有这样的担心。”

他难得温柔地望着危流觞,叹道:“没有遇见过你,能冷静处事的我早就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我若是没了你在身边,那才是最需要担心的。”

危流觞怔怔地听完这句话,良久都没有再接话。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只听见模糊不清的声音传了出来:“现在才说这些甜言蜜语……你太狡猾了!”

陆苍蓝摸了摸她的头,好心道:“觉得闷了,就把头抬起来。”

但看着危流觞连耳朵都红了的这个样子,只怕她要在被子里蒙上很久了。

这时正是用午膳的时辰。危流觞叫了侍女进来服侍,又回她自己的房间梳洗了一下,随即去厨房逛了一圈。不一会儿,带着战恒乾和几个端着菜的侍女回到了陆苍蓝的房间。

战恒乾站在陆苍蓝床前,爽朗地笑道:“殿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幸而殿下所受只是皮肉伤,恒乾真是庆幸不已。”

陆苍蓝道:“辛苦你了。恒乾,可是你带人找到我的?”

战恒乾看了一眼危流觞。

危流觞对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已经拿了一双筷子开始偷吃,并且往一个青瓷碗里夹了些菜。正往桌上布菜的两个侍女都笑着看她。

战恒乾收回视线道:“是。当时危楼主刚刚解毒,非要与我们同去,最后在水神庙找到了你。”

陆苍蓝没有纠缠其中细节。他对战恒乾十分放心,很相信他的能力,因此只是提了提这件事,没有深思。但数年后回想今日,他只恨自己为何没有继续问下去,竟失去了一次察觉不对从而逼问真相的机会。

但当时的他,只是开始询问谢万福和青芫的情况,而战恒乾也不再提刚刚的话题,只一板一眼地详细说起青芫的身世。

危流觞端着碗筷挤到床边来,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她是个心机深的坏女人,直接关牢里去不就得了。”说起青芫,她的神色竟有几分怨毒和刻薄。

陆苍蓝第一次见到她这种神色,却什么都没说。危流觞喂过来一口菜,他张嘴,安静地吃了下去,一言一句都不再提青芫。

危流觞知道自己露出了丑陋的神色,但她满不在乎。既然掩饰不了恨意,那么让陆苍蓝看到也无妨,她手上一口口喂着陆苍蓝吃饭,在心里默默说道:“伤了你的人,我怎么恨都不为过。”

战恒乾无言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两个人在一起时,周围仿佛有一种气场,无比的契合,让其他人格格不入。

他不由得回想起那天夜里的事来。

危流觞面无表情,站在他面前,绝世容颜上刻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坚定。那样冰冷决然的眼神,让阅过千军万马、战火嘶啸的他,都不由自主地敬畏而顺从。

危流觞道:“战将军,今日水神庙的事情,将来殿下如果不问,我希望你也不要细说。如果他只是随意提及,请告诉他是你找到的他,我只是随行,什么也没有做。”

在那样的气势下,战恒乾纵然知道其中有天大的秘密,纵然明白答应下来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恶果,但他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点了点头。

危流觞感谢而客气地向他笑了笑,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美丽的青楼楼主的模样。她行礼离开,走开三步又回头,平静地补充:“谢万福已经死在水神庙,关于他的通缉,可以撤移了。”

第四十六章

陆苍蓝和战恒乾商量好,再过半个月,伤差不多养好以后就离开迷海。除了水神庙他受伤一事之外,这次迷海之行,算是相当风顺了。

第二日早上他醒来,因为全身的伤只能勉强下床走动。侍女伺候了洗漱,又在房里用过了早膳,直到雾气都浓了起来,隔壁危流觞的房间竟然还没有半点动静。

陆苍蓝只道她是前几天累了所以今天睡得晚,也没怎么在意。他看到昨天桌上还在的那盆罂粟已经不见了,便随口问了句是不是搬出去了。

被问话的侍女答道:“回殿下,奴婢没有在院子里看到罂粟花。可能是被姑娘搬走了。”

陆苍蓝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立刻道:“去看看姑娘是不是在睡觉。”

那侍女迟疑道:“那岂不是会吵醒了姑娘……”

陆苍蓝心里越想越是不对劲,喝道:“快去!”

那侍女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退下了,陆苍蓝听到隔壁房间咚咚的敲门声。他屏息等着,但那侍女敲了一声又一声,叫了一句又一句,房中始终没有任何应答。

陆苍蓝终于坐不住,站起来走到隔壁,用蛮力打开了房门。

床上空空如也,房间里根本没有人,危流觞带来的那个没装什么行李的小包裹也不在。

危流觞和她的罂粟花,连夜潜逃了。

危流觞其实本来很想留下一封柔情百转滴满泪的信再走的。她四处搜刮翻出了信纸,结果大半夜的又不想自己磨墨,对着两张发黄的纸发了一会儿呆,觉得终究还是写不出连自己都觉得牵强的借口。

她笑了笑,把身上陆苍蓝给她的华丽衣裳脱掉,换上小包袱里最最普通平常的布衣,挽了头发蒙了面,催促着自己走出房间。

多年来小偷小摸的手艺早就练得炉火纯青,她悄悄潜入陆苍蓝的房间,去拿白天忘了拿回房的那盆罂粟。

该走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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