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侯门女之将门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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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乱着,天太君身边的双福却掀着帘子,走了进来,规矩的向凤舞请过安,笑道:“老太君怕姑娘听了夫人的事,心里担忧,特让奴婢过来瞧瞧姑娘。老太君让姑娘只管安心,福云轩那边有连珠夫人和大奶奶在,定会仔细照料夫人的。柯总管也已派人快马加鞭去御医院请御医,夫人怀胎的月份又不长,是不会有事的。姑娘是未出阁的女子,不便过福云轩去探视,还是安心的在忘忧轩等消息吧。夫人那里稳定下来后,奴婢会过来给姑娘报消息的。”
凤舞见连天太君都发了话,心里纵然再担忧,也只得打消了前往福云轩的念头。一面吩咐绿柳送双福出去,一面派了红袖去福云轩打探消息,自己则心神不宁的进了内室,躺在床榻上发愣。
而在深宅大院里熬了几十年的韦嬷嬷,心里虽然有些猜测,却深知“侯门深似海”的道理,只静坐在西暖阁里守着凤舞,并不再多议论此事一字一句。
待天色暗了下来,韦嬷嬷唤进蓝星和橙玉,命她们给正厢各屋掌灯后,便走向内室,想着亲自掌灯,再好好劝抚凤舞一番。
谁知韦嬷嬷刚走进内室,就听得凤舞的声音,自床榻上传来,沉声问道:“妈妈,如果夫人这次怀的是女胎,是不是就不会小产了?”
韦嬷嬷吓的脚步一颤、身子一抖,惊愣的僵在那里,半晌,方苦叹道:“姑娘,这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国公爷也是用心良苦。嫡庶之别是伦常大事,姑娘也该为大爷、二爷和三爷想一想。”
昏黑的内室里一时间静得吓人,韦嬷嬷知道有些事情还要凤舞自己想明白才好,故也不再深劝,给内室掌灯之后,就退了出来,仍旧坐在西暖阁里守着。
而躺在床榻上的凤舞,在听了韦嬷嬷的话之后,脸上就挂上了森冷的笑意。其实她懂,她什么都懂,只是不想去面对罢了。活过了两辈子的人,就算没经历过,也在电视剧电影里或是小说里看过。
只是那个小生命何其的无辜,就这样被亲生父亲给扼杀在了亲生母亲的腹中。而那个侩子手,也是她的亲生父亲,是她这辈子最崇敬的男人,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存在。
至于此时还在受煎熬的高夫人,又何止是无辜。同样身为女子,凤舞自然知道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也自然知道这个嫡子对于高夫人的重大意义。
只是高夫人不是东阳公府的天,她只是一个被“天”所摆弄的可怜女子。凤舞就是因为这一点,每每都会在高夫人遇到难处之时,挺身维护于她。这种代表着“补偿”的行为,多少能让凤舞的心里好受一些。
直至戌时初,红袖方回了忘忧轩,如实的回禀道:“御医说夫人平日里甚少活动筋骨,过于娇弱体虚,近日又滋补过度,以致于虚不受补,倒损了胎气,才小产了的。夫人这会儿已清醒了过来,只是伤心体弱,连珠夫人和大奶奶一直守着劝解。奴婢回来时,夫人已服过了药,歇息下了。只是二姑娘在得知消息后,就哭着要往正厢里闯,那会儿夫人昏睡着,御医也没有进府。连珠夫人因为二姑娘尚未出阁,不肯放她进正厢里去。于是二姑娘在正厢外面大吵大闹的,还说了连珠夫人许多不好听的话,惊动了老太君,被佛光轩的人强行带了过去,至今没有被送回福云轩。”
凤舞听了,苦叹一声,道:“二妹妹是夫人的嫡女,心疼夫人也是应当的,倒也是个可怜之人,只是被娇纵的太不懂事了。如今吃些苦头也好,总比将来出了阁,去婆家受罪的强。”
韦嬷嬷见凤舞神色好了许多,忙在旁趁机劝道:“既然夫人已无大碍了,姑娘也该起来用晚饭了,这会儿已是晚了,眼看着都该安寝了。”
凤舞此时还哪里有味口,摇头道:“不想吃东西,妈妈就别再劝了。这会儿也有些累了,我想早些安寝。”
韦嬷嬷深知凤舞性情,也觉得她满腹心事,吃了饭可能倒会对身子不好,所以也不再深劝,唤了青鸢和蓝星、橙玉进来,伺候着凤舞卸妆散发、洗漱更衣,早早的安寝了。
☆、第五章 撒气出火
次日用过早饭,凤舞就带着蓝星和橙玉去佛光轩给天太君请早安。因琏珠夫人和席氏、凌氏都在福云轩侍候高夫人,故此时等在东暖阁里的就只有凤玲、东方平和四位姨娘。
众人见凤舞来了,纷纷站起身,依礼请安。双喜扶着凤舞在窗下的炕榻上坐了,倒了早上刚熬的红枣茶,奉了过去,笑道:“老太君还在佛堂里理早经,姑娘先坐着略等等吧。”
凤舞接过茶来,笑着点了点头,略饮了两口,就将茶放到了炕桌上。
李姨娘见众人都静静的坐着,连句话都不说,鄙夷的看了看他们,心里暗骂一群蠢货,然后笑盈盈的赞道:“不怪外面都说咱们家大姑娘是‘大秦第一美人儿’,这样貌身段和气质风度,真真是没得挑的。今日这月白的衣裙和珠蓝的首饰,已然很是素淡了,却不减大姑娘的半分美貌,倒衬得大姑娘越发的盈美脱俗了。”
一席话,引得众人都震惊的看着她。王姨娘和凤玲只看了她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低眉垂首。张姨娘和刘姨娘则无声的冷笑了两声,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李姨娘虽然觉得众人的反应有些怪异,却也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了话。她进门虽然才三个多月,仍是受宠的时候,却也不敢忘出嫁前,娘嫂教过的那些侯门里的生存法则。
论家世背景,四位姨娘里就属她的最低,士农工商,家里不过经营着一家尚不算小的酒楼罢了。若是能抱紧凤舞的大腿,讨了天太君和东方烨的欢心,那她往后的日子也算是无忧了。
只是凤舞明显没承李姨娘的人情,只抬头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就板起脸来,冷声吩咐道:“双喜,派人送五姨娘回竹阁。传我的话,五姨娘恭德欠失,禁足五日,罚抄《心经》二十遍。五日之内,严禁任何人进出竹阁,抄不完《心经》,也不准五姨娘出竹阁。”
一席话,惊的李姨娘站起身来,高声喊道:“大姑娘这是做什么?”
凤舞看着她,冷斥道:“五姨娘这是问我吗?我倒要问问五姨娘。如今夫人小产,正躺在福云轩里休养。五姨娘不在夫人身边侍疾就算了,身上穿红着绿的,头上又是金钗又是珠玉,是要做什么?”
李姨娘闻言,忙看了看屋子里的人,果然发现大家都衣着打扮很是素淡,心里一慌,连身子也抖了起来。
凤舞也不再理会她,催着双喜道:“还等什么?难道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双喜这才反应过来,忙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唤了两个膀大腰圆的粗壮婆子进来,强行扶着李姨娘往外走。
李姨娘心里委屈的不行,脸上更是觉得下不来台,哭着喊道:“妾身不是有意的呀,大姑娘就饶了妾身吧,饶了妾身吧。”
蓝星见凤舞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忙快步出了正厢,怒喝道:“都是聋子吗?佛光轩乃是清静之地,哪里容得了这么叫喊,还不快让五姨娘闭嘴。”
那两个押着李姨娘往外走的婆子听了,暗骂李姨娘给她们找事儿,可又不敢真的得罪正受宠的姨娘,只得出声劝道:“姨娘安静些吧,大姑娘的脾性,向来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从来不往回收的。更何况,这里可是佛光轩,老太君最忌吵闹了。姨娘还是忍忍委屈吧,要是再惹火大姑娘,或是惹怒了老太君,就不止这些惩罚了。”
李姨娘听了这话,心里颤的更厉害,倒也真老实的住了嘴,再不敢哭嚎着诉冤了。只在心里暗骂自己心思不够细腻,然后又怨恨凤舞多事,堂堂嫡长女替继母出什么风头,又不是亲娘。
双喜早在李姨娘被送走之后,就趁空去了佛堂,将此事告之了陪侍天太君的华嬷嬷。因此当天太君走出佛堂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凤舞对李姨娘的处置,只满意的评了一句“很妥当”,便不再多言语了。
因为有高夫人的事情在前,又有了李姨娘的事情在后,这早安就显得冷清无趣很多。天太君只例行公事的受了众人的礼,略问了凤玲和东方平几句话,又问了刘姨娘几句东方安的病情,就挥手让众人散去了。
只是众人临出东暖阁之时,凤舞突然吩咐道:“如今夫人身子欠安,三位姨娘也该尽一份心力,将《金刚经》抄写一遍吧。”
三位姨娘闻言,都僵在了那里,连凤玲都有些不高兴的沉了脸。
天太君抬头看了看凤舞仍冷着的脸色,方赞同的道:“舞儿说得很是,夫人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做姨娘的也该表些心意。”
语毕,随手端起红枣茶来,浅饮了两口。
王姨娘率先反应过来,笑着应了一声,便带着凤玲走了。张姨娘和李姨娘心里正因为高夫人的小产而得意心喜,如今听了凤舞的话,脸上难免带出扫兴来,可又不敢违命,故不甘不愿的答应一声,也匆匆离去了。
“我们舞儿行事越来越周全、妥当了。”天太君赞叹的看着凤舞,别有深意的笑道。
凤舞垮□子,歪在炕榻上摆的靠背、引枕上,没精打采的道:“不过是哄着自己玩,图些心安罢了。”
天太君听了,心中一动,趁机探问道:“可怨恨老婆子和你父亲?”
凤舞苦叹一声,摇了摇头,少顷,又道:“要是不怨,那是骗祖母的。只是若换成了我,也许也会这样做的。人心虽然都是肉长的,可人心生来也都是偏的。为着往后少些龌龊是非之事,早作打算也是难免的。只是委屈了夫人,好在哥哥嫂子们都是好的,绝不会亏待了夫人。”
天太君赞赏的点了点头,欣慰的道:“你心里明白就好。像咱们家这样世袭爵位的国公府第,嫡庶之别、长幼之序极为重要,一旦乱了分寸,就会招致家亡大祸。因此每行一步路、每说一句话,都要三思而后行,绝不可妇人之仁。你心里要越来越明白才好,要知道,皇室天家之大,比咱们家更甚之。想一想当今太后和皇后,也该明白活着的不易。当然,女子最是难为,万事虽要隐忍,也不可让自己太受委屈。人活一世,短短几十年,若总是隐忍不发,就不如早登极乐之界了。”
生长在皇宫内院,嫁到国公府为媳,即使有着天家公主的尊贵身份,她还是尝到了“女子难为”的滋味。因此对于嫡长孙女偶尔乖张不驯的性子,她还是非常欣赏的。女子就该在当忍时忍,不该忍时而发,太过懦弱反而不美。
天太君的话一面是解释国公府里的迫不得已,一面是预告皇宫内院里的生存不易,凤舞心里明白得很。她是皇上和皇后内定的太子妃,待明年及笄礼一过,皇上就会下旨赐婚。
到时候,她再坐着轿子被抬进皇宫,就不再是为着赴宴请安那么简单,再回东阳公府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天家的媳妇,未来的皇后,掌管后宫、母仪天下,有些事情、有些人就是再无辜,她也只有迫不得已一条路可选。
想到这里,她突然不想嫁给天浩然,不想去坐太子妃的宝座了。比起后宫的腥风血雨,也许嫁给一个陌生的男子,日子会更好一些。只是走到这一步,嫁不嫁进天家,做不做太子妃,已不是她或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