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你情深-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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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颔首,似乎已经相信。指了指玉苍山的另一处山峰道:“我们去那,那里的果子,九天凤喜欢,但总是懒的飞过去,每次我都会去摘一些来。”
说着,仙人不禁失笑:“它这性子,与我那个故人很是相似。”
玉缈跟在身后,接道:“这性子与我娘也颇为相似。”
“哦?”仙人道:“听你这么说,你娘似乎是个有趣之人。”
玉缈望着仙人的背影,露出颇有深意的一笑,接着道:“嗯,我娘都是以前给我爹宠出来的。我爹是富家公子,我娘是贴身女侍。可是我娘从来都没干过重活,反倒是我爹处处顾着她。”
仙人点点头;“那倒是不错。”
接着来年个人无言,一直到归来之后,玉缈恭敬道:“仙人,我与您处了这么久,还不知仙人尊号。”
“尊号?”仙人想了想,道:“那种东西我不需要,唤我泽宁便是。”
闻言,玉缈很是淡静唤了一声。
被他这么一唤,倒是让泽宁想起往日的风火,也与这个少年一般大小,总也是直呼他名。
这一夜,玉缈是没有睡着。
不过,并非是激动所致。
而是在策划换个更好的礼物给娘亲。
往后的几日,玉缈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自己的娘亲。这个生父,似乎因为什么缘由而要在玉苍山待个一段时间,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去找娘亲。
而泽宁以为玉缈左一遍、右一遍地提起自己的娘亲,是因为想让他将九天凤拱手相让。
可是别的都行,除了这只凤鸟。
它总是能让他想起某个人,在玉苍山的这段日子,他还需要有它陪着。
这天,玉缈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希望他这个生父能步入他的计谋之中。
虽然知道他的生父与干爹洛沨涧在城府上可以不相上下,但越是这样,他才觉得越是有趣。
所以清早,便是他醒的早。
煮好茶,他等着泽宁入座。
泽宁入座后,端起茶杯,有些狐疑地盯着玉缈:“今日,你可是有事?”
玉缈没有否决:“正是。”
“是为你娘的事?”泽宁饮了一口茶,品起来与某人煮的十分相似,于是道:“这茶煮甚好,是何人所教?”
“我娘。”玉缈缓缓举起一杯,然后吹了吹,扣在唇前,并不急着饮下:“泽宁,我待着有些时日了,你从来都没过我的名字。”
泽宁一心研究这杯中茶:“名字而已,不过浮云。那你说吧,是何名字?”
玉缈也是不急,继续道:“玉缈。”
“缈。。。。。。”泽宁念念有词,手中又倾了一杯茶:“如云缥缈,无所拘束,不错的名。”
玉缈的杯依旧扣在唇边未动:“我全名并不是‘玉缈’。”
“哦?”
玉缈道:“我全名叫唐玉缈。因为我一个好财无品的舅舅说是念起来像‘糖芋苗’,所以都称我为玉缈。”
泽宁心思依旧在着茶上,玉缈知道泽宁已经渐渐失去往日的判断里了。
接下来,就随着他的步子走了。
“哦。”泽宁点点头,饮了几杯后,这下才开始放慢速度,听他说话:“这么说,你很少提到你爹,你爹姓唐吗?真是巧,我的凡姓也是‘唐’。”
玉缈未抬头,眼睛盯着杯中的倒影:“我爹不姓唐,我爹姓玉。”
泽宁有些不解,便问:“那你为什么姓唐?”
玉缈从倒影中观察着泽宁的神色。看起来他的生父似乎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于是不疾不徐道:“我生父姓唐。我娘叫煜音,我爹叫玉朔夜,所以替我取名时,就用了二人的合音。”
一语后,玉缈想从杯中影来瞧泽宁的反应。
只可惜,此时九天凤飞过,掀起一阵风,漾起了杯中的波澜。虽是微微几道,但却划破了倒影。
待玉缈放下手中杯是,眼前的泽宁已然淡静,只是那声音冷沉:“你到底,有几个爹。”
“父亲。”玉缈从容地唤了一声:“不过,用不了几日,我也就姓‘玉’了。因为我爹要娶我娘了。”
“这样啊。”泽宁缓缓起身,广袖一挥,那九天凤飞落在他手间。
他托着它,向外踏云而去:“你娘亲不是想要这九天凤做贺礼吗?我看不如做她的喜礼算了,我且现在便送去给,看她又没有这个胆子收。”
话落,泽宁便出了溪云洞。
泽宁在洞口前一顿,道:"这玉苍山暂时交给你了。"
徒留的玉缈,微微一笑。
笑中尽是得意。
他拂了拂茶,慢慢入口:“父亲。您才是娘亲最想要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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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近日奉上番外「皇城争」
叙述的是茈清苑皇宫一战的事。
在此之后宣告完结?
本是想与「东苡韵兮」一道奉上的,但节假日时间比较宽松便先奉上了。
☆、番外 茈清异闻录(1)
这天,正是春花烂漫之时。
往往这个时候,最容易犯春困的唐玉缈不得不倚在桃花树下等着某位贵客下架茈清苑。
苑中的众人都在正门处待迎。
站在最前面的是苑主楚祠和苑主夫人月见,紧接着便是南风与君和、薛无若和竹炫,以及临和与玥袭。
在接下来便是苑中各个主事的下属。
而站在最后的便是整天晃悠晃悠,无事可做的人。
譬如退隐的洛沨涧与梵虞缙,玉朔夜与楚煜音。
迎接的队伍中,最最后面的便是倚着桃花树,正呼吸平缓的唐玉缈小公子。
此刻,春风拂面,微微而暖,卷起他纯白的衣袖,扬开他遮眼的墨发。
站在花树前不远处的玄衣男子微微回首,见那树下立着也能睡着的少年,不禁含笑。
“煜音。”玉朔夜轻唤了身边已是青衣盘发的女子:“缈儿又睡着了。”
女子青衣依然灵动,一张容颜因为体质的缘故,并未衰去一分。她回身,瞄了树下一眼,耸了耸肩:“这孩子一到春天便这样,不知道像谁。反正我没这毛病。”
话落,煜音感到身后一阵清风带过,随即耳后传来温气软语。
泽宁已不知何时飞身到煜音身后,对着她耳畔便是一阵吹气,带着淡淡笑意,道:“不像孩子他娘,那必定是像爹了。可我也没不至这样。”说着他一扫玉朔夜,又道:“我是说,像孩子的亲生父亲。”
他这一举,弄的煜音赶忙缩了缩身子,连移两步,回头瞪着他,低怒道:“唐泽宁!大庭广众之下,休得无礼!”
“无礼?”唐泽宁笑的更开:“你我夫妻二人,床笫间都已。。。。。。”
“闭嘴!”煜音面红耳赤赶紧断他的话:“谁与你是夫妻了!成亲那天你既然食言,就没说什么可说的了!”
说着,煜音为了避免更大的骚动,赶紧地将唐泽宁轰回去,她欲推挪他:“你来这儿做什么!你不知道你已经是当年‘潜逃’的耻辱的吗!待会儿帝后来了,随从们见到你,可怎么交代!还不快走!”
顺势,泽宁接过煜音伸来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我便是来通知你们,帝后娘娘是一人。。。。。。翻墙而来。。。。。”
他这一语,使得在他怀中挣扎的煜音静了下来,也引得周遭的人全部都骚动起来。
泽宁继续道:“不巧被苑中守卫发现,若不是她带着能证明身份的御龙合,现在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泽宁一语后,便带着诧异万分的煜音先行消失在众人眼中。
而这里,自然是一片哗然。
哗然中,玉朔夜跟着离去。
哗然中,洛沨涧与梵虞缙静静隐去。
哗然中,玉缈终是醒了。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片茫然。
曾经,煜音说,这孩子的唯一弱点便是春日里睡醒的那一刻。眼神呆滞,脑筋迟钝。
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恍惚着的玉缈就不知怎的跟着月见走去。
现在,当他完全清醒时,已是跟着一圈人围坐在一桌上,听着什么故事。
他故作镇定地轻扫了围坐着的人。
有他娘、他爹、他父亲、月见舅母、薛无若、南风姑姑,还有不知什么时候也跑来的风火舅舅。
此外,还有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子。
她看起来对什么都很好奇,眼冒金光。
尤其是对着他。
“这孩子长的真俊,叫什么名字!”女子眼里的金光已经变成了绿光。
煜音微颔首,道;“回帝后娘娘,是民女的独子,玉缈。”
她与帝后并不是特变熟悉,便收敛了好些。
“是唐玉缈。”泽宁不急不慢地接道。
帝后点点头,又仔细盯着不慌不乱的玉缈打量一番,然后欢快道:“缈儿,等本宫生下个公主后,便许给你如何?!”
本该是无限殊荣的一语,四下里却没多大的动静。
且不提泽宁那几个处事向来沉静的人,当事人唐玉缈小公子,也是一脸淡静。
他抬了抬眼,良久回了一礼:“多谢娘娘好意。但这娶亲之事,还要看娘娘诞下的公主是否与我合心。若互相无意,扯在一起,也是惘然。”
帝后并不愠怒,似乎更加赞赏:“好一个唐玉缈!本宫第一胎非要生个称你心意的公主不可!”
玉缈微微一笑,颇有泽宁的风范:“娘娘也是后宫之中难得脱俗的女子,怪不得陛下多年空着的后位给了娘娘。别的嫔妃为了诞一龙子都费尽心思,而娘娘却要生个公主。”
一提这个,帝后便垂首:“本宫觉得龙子。。。。。。麻烦。。。。。。”
煜音眉眼一弯,对帝后道:“娘娘可是要说话算数的。”
风火一听,赶忙也附和着:“对!一定得算数!”
帝后立马抬首;狠狠一点头,惹的发上的珠帘都一阵猛晃:“本宫一诺,自不食言!”
煜音一扬袖,示意月见可以开始了:“那我们一定会为娘娘原原本本奉上当年茈清苑与皇宫之争的来龙去脉的。”
玉缈与泽宁同时倾了杯茶,一同扣在唇边,一并抬眼瞧了下那满心期待的帝后,一齐不自主地笑了一下,饮了一口。
两人此举如出一辙。
想法却也是不尽相同。
这段鲜为人知的事,风帝既愿意告诉这女子,可见,他对这帝后是有多宠爱。
阐述的人是月见,她喝了口清水,清清嗓子:“咳咳,这还要从南风与名和的结亲说起。。。。。。”
于是从这日的下午开始,一圈人便围坐在一起,思往昔,忆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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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喜红。
红的刺目。
映照着血色。
可是,在场所有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未察觉一丝一毫。
此刻,在茈清苑内所承办的便是一桩此夕盛事。
江湖中两大门势,茈清苑与销魂阁的结亲。
这不仅是一桩喜事而已,更意味着两门势在势力上的结合,这使得别的门势争起霸主之位来,更加困难。
落红的轿子稳稳停在茈清苑门口。一袭红衣轻年走到喜轿面前,整了整喜衣,一脚便踹开了脚门。
他的脸上带笑,却隐着常人瞧不出的杀气。
人群宾客中,喝彩声不断。
然而,只有一个女子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她白衣束身,腰间一把琉璃剑,面上遮纱,发饰虽华丽,却只显得冷耀。
“阁主,这样真的无所谓吗?把南风。。。。。。”白衣女子身边还跟着一个背着弯弓,显得焦急的女子。
可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女子抬手止住了。
“月见。”白衣女子偏首,交代着:”进去之后你看着他们拜堂,不得有误。”
“是。”月见颔首:“那。。。。。。阁主您。。。。。。”
“我进去转转,一会儿便来寻你。”
女子言落,便身影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觉。
茈清苑中,有一明镜湖,因湖水清透如镜,故以此命名。
此处风景诱人,外人却不知其实是个暗藏杀机的地方。
湖中央,有一湖心亭。此亭并无石路可通,唯有习武之人施展轻功才可飞至。
此湖甚广,唯有轻功精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