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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纸贵金迷-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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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喃喃道,“一步落渊,死也无憾。原来喜欢一个人,真得可以奋不顾身。独孤棠,你是我的命数也。”

  独孤棠一掌搂着采蘩的细腰,一手拽缰调马头,却是急奔出四方阁,“我倒觉得你是我的劫数,躲也躲不过,放也放不得,压在心里越来越沉,一日看不见就方寸大乱。采蘩,多谢你,与我这第三次接住你的机会。”

  他曾说过,如果他能接到她三次,就抵了他的两次无情。她的第三问,恐怕是故意让他不诺,好实践他当初之愿,从此两人都不必再介怀。

  “不用谢我,我死要面子活受罪,也是非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一般女子此时即便快活,也是只会表现娇羞,可采蘩笑声成串,却不在意听者会否以为她轻浮,“独孤棠,你真是狡猾。我来兴师问罪的,不见你仓惶失措,反而借机逼婚。我想不应,却又实在见不得你和别人相好。我这会儿应了,高兴之余总有那么点不甘心。你说,如何是好?”

  “那是采蘩你心疼我,我感激不尽。”独孤棠铮铮铁骨,还练一手“化绵”,真正的深藏不露。

  “呀呀,不得了。看着此时的独孤大公子,谁想得到与那时的斗笠孤客会是同一个人。我心疼你,可谁来心疼我?”问了,采蘩却又自答,“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出别人。”

  “那是自然。若别人心疼你,我不会愿意。”采蘩迟迟不表态,令他心里难以安定。如今终于得她允了求亲,他可正大光明说些亲热话。

  “嗯,心疼我就好。”采蘩哪能让他那么得意,光是想到他已有两个妾,气就顺不过来,“我不讲究排场,也不扭捏,既然点了头,咱俩今日这就算定亲了。不过你们鲜卑掠婚之后的习俗,什么即时入帐行房,我可适应不了。我是汉家女子,重视天地行礼拜见高堂,无媒无聘绝不洞房。你尽快跟你爹说了,找媒人走过场,一切等我成了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再说。”

  “成亲好说,我爹——”独孤棠觉得国公爷会利用这个机会狠狠整他,“我自小到今日有爹等于没爹,不能当我孤儿?”

  采蘩好笑,“我当你孤儿容易,可别人呢?尤其你独孤大公子名满长安,作为定国公独子,身份卓然,家世显赫。咱俩一声不吭,自己就拜天地成了夫妻,今后一帮子独孤以此攻击我名不正言不顺,再为你娶一门正妻,我当如何?”

  “我不会认也不会理。”他以为今晚就是洞房花烛,心痒难耐了。

  “我会烦,也会腰板不硬。你我并不打算隐居遁世,既然要活在人**中,有些俗礼还不能不遵。”她点头了没错,可要正式当夫妻,哼哼,不好意思,得被公认才行。

  其实,也不是她特别在意形式,而是要杜绝后患,增加自己今后的底气。再者,独孤棠的家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好嘛,她脑袋一热,高兴昏了,立刻鸳鸯交颈,和他当了名符其实的恩爱夫妻。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他爹说不认,实在不行请圣旨,就算他坚定不移,她却什么凭证也没有。然后,他爹再求道圣旨帮他给娶个正式的,官府就能定她和他**,又得吃官司。很喜欢这个男人,但她不天真。想要天长地久,光靠两人之间的感情维系是不够的。聪明点,精明点,并不表示不够真心。正因为太在乎,所以要想得周全,防患于未然。

  独孤棠心里也很清楚采蘩说得不错。他可以真当自己孤儿,平时那边也不太想得起他这个儿子,但只要他在长安,每个月里老爹都要找他一两次麻烦,就好像要提醒他,他姓独孤,断绝不了父子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行了,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他恢复冷静的硬汉模样。

  “只要你爹认可,作为高堂受我二人跪拜,喝我这杯儿媳妇茶,我便心满意足。”要求不高,就想堂堂正正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

  独孤棠突然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采蘩,你说得都在理,我反驳不了,也不能不照你说得做。不然将来你受了委屈,我又怎能心安理得?”他本来只想通知他父亲而已,从来自己做自己的主,自然无意征求同意,“只不过这其中,我怎么嗅都有些故意整我的意味来。你该知道,即便长安城中所有的人都容不下你我,我一点都不介意与你遁世。”

  采蘩挑眉,无辜到底的艳丽表情,“没有啊。既不能跟你的年少轻狂算账,也不能对不起你想找出我的心思。二术斗来怎么看都是你吃亏,我为你委屈还来不——”

  话尾被吞。  
 
 
 
  
 
 第323章 定亲礼

  汗!我竟然以为自己昨天已经更新了,对不起,不好意思。今天还会有一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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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君子吃美人能说会道的嘴,就如同在烟雨阁求亲一般,普通人都想不到做不得,唯这两人合宜,还美妙,还好看。

  当然,君子很会算计,趁美人专心说话,早就驱马到了四下无人的地儿,靠着死角,拢风的宽袖一抬,一方二人世界。

  勾引,本是男子的天性。连圣人都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逑,勾也。勾了,才能引人上勾,不然谁理会呢。

  采蘩那些被沈珍珍骂成狐媚术的妖娆勾引,与独孤棠的霸气勾引,两者根本不在一个级别。她就算对着东葛青云温柔娇嗲,妩媚身姿收放自如,但“正经吃亏的事”却是不给到她要的好处,坚决不肯的。她要嫁东葛青云为妾,东葛青云犹豫,那就到摸手搂腰为止。东葛青云后来终于应了,但她立刻去禀明她爹,而他又去了长安,不久沈珍珍的阴谋施展,所以两人之间自然什么也发生不了。

  也许与她爹一直的严格教导有关,她的媚,她的妖,其实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搔首弄姿”。旁人看起来她轻贱骨头不要脸,但其实即便东葛青云想要摸她的小手,也经历了相当一段时间之后才真正达到目的。她的勾引术极其聪明,让人觉得容易到手,偏偏又没那么容易,让人觉得尝到了甜头,偏偏还没什么甜头。

  如今想来,聪明劲儿都用到如何在施媚时保全自己的清白上去了。别说,面对色心大起的男人。那是很费脑子的。又以为不过求个妾,威胁不到任何人,以至于遭了沈珍珍的毒手。

  也就是说,独孤棠亲她。她是真懵了。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全身蒸在热气中,唇上烫得酥麻,令四肢无力。又想舒服蜷缩起来,又想反身抱紧他。他的气息很清爽,刚才那场射帕也未曾见他出汗,微带尘土味。是靠自己脚踏实地走的男人。

  熏晕到窒息时,唇上一轻,灼热还在。但君子已离。她见他的唇色如红日。眼神便有些迷蒙,原来独孤棠也能艳。

  独孤棠因她迷离起来而更觉心猿意马,但冷风灌进两人之间,他知道此时只能浅尝辄止。毕竟是外面,这会儿无人,等会儿可能有人。而且,说实在的。他都没想到会如此冲动亲下去,可见喜欢她到了不受自己掌控的地步,竟放纵了本能。

  禁不住伸手抚摸她的面颊,恨不得将那妩媚的神态尽数收了,他一开口,却为自己磁沉的嗓音一惊,“定亲礼。”

  采蘩急息渐缓,应声亦有出乎意料的娇媚,“谁许的?”

  指腹在亮艳的唇周围摩挲,不敢碰触那柔软,怕自己再尝**刻骨的滋味,“采蘩,我知你是富姑娘,不过恐怕你珍惜千般万般的还是你自己。所以你若给什么贵重的信物,不若我自己挑最喜欢的。”

  “你……”以为自己看淡男女情事,真到了两情相悦,竟被动至此,采蘩又羞又恼又悦又叹,心思辗转时刁难他,“说到定亲礼,你挑了你最喜欢的,罢,我大方。那你给我什么礼?先说好,我不似你花花肠子,得是实物,能拿出来炫耀的。”她俗。

  “我的定亲礼早就给你了。”独孤棠轻喝,墨驹开始慢慢走。

  “什么时候?什么东西?”采蘩这时的脑袋是转不动的。

  “当你成为童大姑娘的时候。”独孤棠一手放在她的腰间,那里有一柄忠心耿耿的乌沉匕,“婉蝉与升云本是一对,来自同一块巨铁石。一匕一短剑,此前从未分离过,一直属于同一个主人。你如今是婉蝉之主,不知它是否令你满意?”照无良师父的说法,其中还有传说,但他没听。

  采蘩嘴硬,“明明是你不在意丢给我的,而我比你更宝贝它,你还好意思说呢。”

  “认识你之前,我情窍不开,自然也不在乎婉蝉升云的意义。它们对我只是杀人防身的利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而且,潜意识下,他预感那个拥有强烈活愿的姑娘会比自己更适合婉蝉,“婉蝉似你内质,静而如沉墨,动而绽光华。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它更适合当定情信物,如同命中注定。”

  无情的独孤棠,狡猾的独孤棠,吝啬的独孤棠,到现在基本上好的坏的个性都冒出来了。综合一句形象:难以对付的独孤棠。再一句感言: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哪怕今后会成夫妻。最后一句哀怨:怀疑她那招折磨他的缓兵之计到底能不能有用。

  命中注定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她要是不答应,对不起他不要紧,对不起一直保护她的婉蝉很要紧。所以,必须满意。所以,就这么定了。到头来得由着他,不由不行。采蘩多要强的性子,但郁闷归郁闷,属于内部矛盾,不好较真来兴风作浪。无论如何,对两人而言,都是件人生路上的大喜事。

  闹街在望,独孤棠下马,又扶了采蘩下来。两人一马,走入人群中。越是这时候,反而越是小心翼翼,怕落人口实,中伤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咦?”采蘩突然驻足,情沉淀,眼中恢复清辉。

  独孤棠顺着望去,不过一个卖鸟的小摊,也没什么名贵品种,便道,“怎么?”

  “鸟笼。”采蘩的神情有些懊恼,“就跟你的功夫马虎一样,有其徒有其师,你师父的画功也是马虎的。”

  “鸟笼到画功,我自觉不笨,却听不出半点头绪。”她向来瞧不起他的武功,这会儿连他师父也唾弃了,还好他已不是尊师重道的好徒弟。

  “还说跟我过一辈子呢,连我失踪三日去哪儿了也不问一声。”采蘩蹙眉,却并非怪独孤棠。

  “不是忘了,而是太高兴,因此没来得及问。你这么淡然露面,心情也不差,所以我猜应该不是天衣教。”不问不代表不关心。关系到自己终身福祉,两相比较,选了更着急的事来做而已。

  “可能和天衣教有关系。”采蘩继续走起来,“只不过不是恶意的,也许。我可能遇到了紫鹛。”

  “紫鹛?”虚无缥缈,像神秘影子一般存在,终于也要化出人形了吗?“她在长安?”

  “那日我不小心中了天衣教主撒的毒粉,本想找你去,却半路就晕了。醒来后已过了三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布置精雅,富贵却不张扬。救我的人是一位美妇,弹得一手好琴,还有美妙的歌声。她说我身上的毒已解,也不想我久留,没几句话就打发我离开。我当时觉得她很面善,好像认识她很久一样,可是一连昏了几日,脑袋沉得很,也就没多想。虽然你师父为紫鹛画得那张像十分不似她,有一点却好,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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