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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它被附体了-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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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注视超越了一定时间就显得失礼和突兀。连后爸十分惊讶,因为他的大儿子从没这么失态过。 “连瑜,你认识小华?”他问。
  大儿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渐渐露出春风般的笑容,哪怕此刻瘦得脱形,这微笑依然让朱笑华心头震动,因为太温柔了。
  
  “爸爸你不知道吧,我初中时候和朱……笑华还是同学。”师连瑜轻飘飘抛出一句,朱妈和连后爸同时发出了一声“诶!”
  两家长都没尽到自己的职责,关于这点谁也不知道。
  
  朱笑华干咳一声,师连瑜的目光永远是那么强势,好像一支箭一样。
  朱笑华扛不住了。混蛋、卧槽、你妹……各种骂人字眼在她心头光速掠过,她皱起眉靠紧了她妈。
  师连瑜别过目光看向一旁,发现两个护士正星星眼看他,又皱眉看向另一个地方,嘴上没停地说起往事,“她在二班我在一班,我们隔壁,那时候她脸圆圆的像个小馒头……”朱笑华瞪眼,臭男人,谁脸圆得像馒头的?
  被她这一瞪师连瑜笑了起来,“很可爱的小馒头,很多小男孩喜欢她。说起来,当年我还挖苦过她呢——阿姨你可别介意。”
  说笑一般,朱妈妈自然理解,“不介意不介意,少年少女么,多少有点……”然后她好像发现这句话有些不太对劲。连后爸吃吃笑起来,给了朱妈一个“你好傻可是我好喜欢”的眼神,暧昧死了。
  朱妈脸微红,瞪了连后爸一眼。
  朱笑华抬头望天,今天天气真好。她终于知道当年师连瑜为什么这么不留情地攻击她的小心灵了,虽然他妈插进来的时候师连瑜父母已经离婚了,但面对一个抢走爸爸的女人的女儿,换了是她,也不会有好感。
  
  师连瑜又说了几件当年的趣事。他的声音跟大提琴一样,刚硬中带着浑厚的质感,说到风趣处朱妈嗬嗬荷笑,三个人好像回到了朱笑华的初中时候,苦逼的当事人在她妈的笑声中充当了副乐,也呵呵傻笑。
  师连瑜看着她的脚都快把草皮磨穿的样子眼里脸上满是笑意。
  又待了片刻,连后爸赶朱笑华他们走了,让老婆好好带朱笑华去外面玩玩,因为朱笑华这是第一次到京都。
  这时护士也过来了,提醒师连瑜十五分钟后就是复健时间。
  连后爸送朱笑华母女出去,朱笑华借口上厕所,让他们在外面等。又折回到了一楼大堂打探小鱼其人。如果不是此地离得远又没有车子可以叫,朱笑华也不想出此下策。
  “医生,我想请问一下……”她敲敲大理石的台面,问那个打电话笑容满面的女医生。女医生扫了她一眼,做了个等等的手势,但跟着她马上挂断电话,冲着朱笑华笑得格外甜美,“师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朱笑华回复女医生的微笑顿时僵在脸上,她回头一看,师连瑜就站在她身后。
  师连瑜说:“朱,你有什么想问的,问我就好了。”
  朱笑华条件反射地回了句,“我没有。”想想这样不好,又问了句:“厕所在哪里?”
  师连瑜:……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

  
  一路回连家,朱妈旁敲侧击,因为朱笑华脸上的懊恼神色实在太明显了。
  不过再旁敲侧击也没用,丢脸的事情怎么都不能对人说,哪怕是妈也不行,天知道,她压根不是想问那句厕所,她只是想扯过话题走人的,她怎么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呢。
  想到师连瑜错愕的眼神和之后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声,朱笑华就有种拿起冲锋枪哒哒哒扫射的冲动。笑笑笑,笑不死你啊笑。 
  朱笑华由此决定,以后一定要离师连瑜十万八千里远,非不得已不去看望,非不得已最好连话都不用说,这个人果然是她命里的克星,都过去十几年了,都经历过那样的以为毛病已经克服了的,结果一到他面前依然还是失态了。
  
  她郁闷地面对周围的一切,在卧室里使劲捶打被子,出了门又一副平静如水。
  她还有事要做,不去师连瑜的医院她就没办法了吗,市中心到处是医院。临近过年,连后爸的公司很忙碌,连后爸医院公司两头跑,连涛只在晚饭时间露个脸,朱妈妈有半天空闲陪她,另半天时间她还把司机留给她用。
  这就给朱笑华的出行提供了极大方便。
  休整半天,出去打探四天,结果却是无人知晓。在京都一院时,她甚至还挨了一名护士的臭骂:“都像你这样,病人还有没有隐私了?”
  种种……
  朱笑华不禁想,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在它(他)用那种决绝的方式告别她、告别来福的身体,他们就已经缘尽于此?
  哪怕她恨它,最终也不过是对它“不辞而别”的另一种感情发泄。她已经习惯了有它在旁边说笑,习惯了它耍酷的口气和笑眯了眼的表情,她喜欢看它用两只勺子舀东西吃,她喜欢看它吃面条时皱着的眉,喜欢看它哈哈大笑,喜欢它扑到身上和自己玩耍……
  它(他)走了,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孤独。
  也许正是爱之深,所以才会恨之切。
  她终于明白自己对大狗,对那个借狗还魂的已经不仅仅是喜欢的感情,此刻却只觉得越发心痛如绞。她曾经考虑过的,如果它永远没机会还魂,她也就陪它到死。一条狗的寿命最多不超过三十年。她愿意用青春年华来陪伴它(他)。哪怕最后成了老姑婆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已经不相信自己会遇到真正爱的人,这样也就避免了为了结婚而结婚,之后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又或者孩子大了,老公出轨了,为了维护家庭和平和谐而自我和平和谐地压抑。
  但是没有这机会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在大狗死的一刻被全盘否定。
  
  她止不住大哭起来,为了现在才发现的畸形的爱,为了那不能宣之于口的失去。
  
  她的哭声惊动了朱妈妈。事实上能够哭出来对于出事回来后一直沉默的朱笑华来说是好事,但朱妈妈还是由衷的心痛。她是想上楼说一声,师连瑜明天出院,回家里休养,谁知道却听到女儿那样的哭声,那种悲怆的仿佛全世界崩塌的声音。
  朱妈妈忍不住也哭了起来。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她默默地站在门外流眼泪,随着朱笑华渐渐弱下去的声音她抹掉了泪水,又等了一段时间房间里都没了动静她才轻轻转动门把,探头看去,朱笑华扑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吓了一跳,过去一看才知道是睡着了。
  打开房间空调,把被子给她盖好,朱妈妈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
  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朱笑华现在这样朱妈妈反而放心下来。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她想了想,决定把师连瑜的房间调整到二楼。怎么说也是初中同学,今天看起来也是言谈甚欢,朱笑华回家时红扑扑的脸蛋,难保不是回头借口去看师连瑜。也许,当年是……
  朱妈妈一边想一边悄悄往楼下走,脑子里不断浮现出粉色的气泡,在那些一个个的气泡里,朱笑华含羞带怯地看着师连瑜,师连瑜含情脉脉地看着朱笑华,他们慢慢地靠近,靠近,靠近……
  啵~
  朱妈妈打了个冷颤叹了口气,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是这么会做梦呢?不不不,还是连涛好。
  
  …
  
  第二天天气非常好,连凛冽的寒风都少了许多。
  朱笑华在二楼窗口看到大门处众星捧月般进来的师连瑜,忍不住比个中指给老天:你敢不敢再宠爱点啊?
  老天回了更灿烂的阳光,朱笑华无可奈何地下楼,住人家家里,睡懒觉没去医院已经够惭愧的了,怎么还能老大神神地蹲楼上不下来呢。
  以为师连瑜至少该在客厅大沙发上坐上那么一会儿,因为今天陪着回来的人实在多,估计七大姨八大妈吧,反正朱笑华一个都不认识。
  谁知道刚走到楼梯口,就见连后爸、连涛陪着师连瑜上来了。看到正装出场隆重迎接的朱笑华,师连瑜眼里一抹笑意流过,又挣脱身边弟弟的搀扶,“没事,我行的。”
  他弟弟叫道:“怎么就行了,说在医院多住几天你偏偏回来,你看你虚弱的,医生叫你注意的……”
  后面一个洪钟般的声音接腔道:“医生叫你注意的,小瑜你听话,赶紧回医院多住些日子。”
  朱笑华愣住那儿,耳朵边嗡嗡作响,小鱼?
  一个白头发好像金毛狮王谢逊的老头指手画脚从楼梯下冲了上来。
  
  师连瑜扫了眼朱笑华,苦笑着回头,还没开口呢,连后爸就包庇了,“爸爸,医院再好也没家舒服……”
  老头顿时瞪起眼来,“我在跟我孙子说话。”他一把推开连后爸挤到师连瑜身边,“说到家也该是去小瑜自己的家。小瑜,你怎么回事,你不会因为外公一句盈盈在等就……”
  “外公”师连瑜急忙打断,“你还提那个人干什么,为了你们两家的交情,我都被害成这样了还让我怎么说,我只是跟她分手让她滚出我的公司,我没有报警抓她已经很给面子了。”
  “小瑜啊,”老头刚才的强悍转眼化作了心痛,“盈盈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她……”
  连涛回头说:“外公,不就是抗援时她爷爷替你挡命,这些年你还得也够了。”
  “住嘴!那个人命!你个没良心的,滚一边去!”老头吹胡子瞪眼,轮到师连瑜又是一脸心痛,“是个人都会犯错误。盈盈多爱你你不会不知……”
  “爱我爱到把我的命当成她活命的踏脚板!”师连瑜中气十足地顶嘴,一瞬间哪里有休养中的孱弱气息。老头的脸涨得通红,“盈盈她失忆了,不是只有你受到重创啊,那种环境,别人要干掉你不是轻而易举?盈盈这么做恰恰是为了维护你,只有活着人才有希望。小瑜,你是男子汉,你怎么就想不懂呢……”
  “哦,说这话的时候她又不失忆了?”
  “她那是分析。以她的为人是不会做那种绝情的事的。”看到师连瑜毫不动容,老头伤心地摆摆手,“算了算了,我老了,谁的话都不听我的了。”
  他转身下楼,到楼梯口又回头,师连瑜站在那儿,还给他一个笑脸,“外公,过几天我去看你。”
  老头抿嘴,刚才的伤心眨眼不见,他狠狠一跺脚,“算了,你喜欢待多久就多久,跟你那没良心的爸爸一个德行。”
  
  没良心的爸爸站在一边苦笑。
  连涛耸耸肩摇头。
  老头气咻咻走了,朱笑华听到楼上几个声音在问他怎么了,沾亲带故的称呼,果然都是外公那边的人。
  
  师连瑜为什么姓师不是姓连,在几天朱妈妈半天陪她的时候都说了。师外公是京都本地人,连后爸是外地人,外公的女儿,师连瑜的妈是师家唯一的女儿,一个外地人拐走他宝贝女儿,师外公耿耿于怀,当年女儿想结婚他就提了要求,生出来的第一个孩子要姓师以继香火。于是,师连瑜同学在他妈肚子里就改姓了。
  至于什么盈盈,朱笑华却是一概不知。联想师外公的话,多少有点患难没真情的意思。果然,再深厚的感情遇到危难时分都会显见人的本性。
  想到这里,朱笑华不自觉又想起了大狗,心头骤然一痛。
  
  师连瑜回头,刚好对上朱笑华悲伤欲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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