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穿越电子书 > 宫倾 >

第47章

宫倾-第47章

小说: 宫倾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点人数好呀,清点了人数,咱们大明朝也能少使些冤枉钱,只是这朝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了,”文兰脱了外面的红狐狸毛的斗篷,坐在暖炕上,“我可饿了,等不了他们,疏荷,有什么精细的点心,先来点解解饿。”

“只有二小姐嘴急。”疏荷闻言也笑开了,这些日子,这丫头整日里愁眉苦脸的,我虽不说,也知道她为我的事窝心上火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解她,倒是文兰来了,还能让这屋子里的气氛热闹些。

“你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文芝有什么信吗?”书香见我瞥了他一眼,就伶俐的退了出去,自到前面去找书馨了,我于是坐在暖炕的另一头,问起文兰。

“没有,姐姐去了这些日子,并没有信回来,爹娘都说,她这一去,是代表咱大明朝去的,瓦剌也不会亏待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文兰沉默了片刻说,“我的事也预备齐了,只是查点绣活,时间到底赶了点,我就分出些叫丫头们干了,手上忙的时候,我心里也想着,先是怨,怨我们姐妹的命怎么这样,后来想来想去,还是姐姐说的对,这都是命,既然是命,不好也是一日,好也是一日,又何苦为难自己呢?何况,我嫁的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即便不是自己……,算了,今天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比起姐姐和公主你来,好了很多了,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都是命吗?我笑了笑,一路走来,总觉得自己在改变自己也在改变别人的命运,其实,又有谁知道,也许今天的一切,不过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呢?

“为了你这句话,很值得干上一杯,”我满满的倒了一杯茶给自己,疏荷正好进来,也倒满了茶给文兰,“来,以茶代酒,我敬你。”

文兰塞了块点心在嘴里,一边却说:“干杯就免了,你这里今天预备了不少好吃的,我都闻到了,你别想用茶水灌饱我,让我替你省了那些菜下来。”

74“扑哧……”疏荷先笑了起来,我也忍不住拿起块马蹄苏塞向文兰的嘴巴,笑骂她,“也只有你这满脑子吃心眼的丫头,三句话不离本行,什么话在你嘴里,都能歪出理来。”

一盒子糕点我同文兰你垫一块,我吃一块,到了日暮已经见了底,前面的朝却仍旧不曾散。

先是有消息说,瓦剌贡使人数清点完毕,实际是2500人左右,虚报了500人,接着就是司礼太监王振一反常态,奏请父皇吩咐礼部按实际人数发给赏赐。

再来就议瓦剌贡马的价格,王振说他派人去了解了情况,今年的贡马品种不是往年的那些,马匹的年龄又偏大,身子瘦小的多,价格也不应该比照往年,而且为了给瓦剌一些教训,让他们不要再以次冲好,这次应该将贡马的价格削价五分之四,也就是仅付给瓦刺索求诸物的五分之一。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苦思历史上,瓦剌正统十四年挑起战端的理由,他们要公主也给他们公主了,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他们还要兴兵犯境,今天的情形却给了我启示。瓦剌一贯想从中原获取大量的金银锦缎茶叶,每年靠高价卖马,已经获利很多,原本也不用铤而走险,但是如果他们一直以来的财路忽然被断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果然,到了定更,瓦剌使臣怒气匆匆的出了朝堂,催着到礼部领了赏赐,就借口要赶回去过年,连一夜也没留宿,就离开了。

最终,今年的酒菜都落入了我和文兰的腹中,我留她晚上住在我寝宫,她答应得也很快,“好久没和你屏烛夜谈了,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就不回去了。”

轻易的一句话,就险些让彼此的眼泪流下来,我们忙各自叉开话题,半个晚上,只拣过去有趣逗乐的往事来说,说到彼此都困倦得嘴上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只做机械运动的时候,才到床上,倒头睡去。

这一个除夕,过得中规中矩,除了少了睿思他们六个人的陪伴之外,一切都同往年一样。因为正月里封了印,没有什么国事好处理,父皇除了常规要在宫里设的宴席外,还叫人到坊间去寻访,一连几天,找了不同的杂耍班子到宫里献艺,我对这些一贯没有兴致,除了第一天略坐了一会之外,其他日子就推说受了风,不肯再去。

过了正月十五,看了花灯猜了灯谜,宫里重又开始为我的婚事张罗,这期间,简芷来看过我几次,每次总欲言又止,直到我婚礼的前两日,才趁左右无人,对我说:“你该单独见一次逸如的。”

是了,这些日子,他们要来时总是一道来,去也一道去,虽然见过几次,但周围来往的人太多,别说一句话,就是一个眼神的交流也是很困难的,何况,我也在刻意回避他。

逸如不同于睿思,因为逸如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我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是爱情多一些还是亲情多一些,我只知道自己喜欢呆在有他的地方,因为那样会让我觉得心里平静也安稳。

我曾经毫不怀疑,他会是那个最后与我携手到老的人,我曾经以为,我们会一起相依着走过这漫漫人生,然而,一切却在瞬间就变了,只因为一句可笑的预言。

逸如是那样一个温润的男子,即便是如今,仍旧可以用最温和而包容的目光注视我,仍旧可以对我露出恬静温暖的笑容,仍旧……一切的一切,让我无法面对他,面对他从不言语,却无处不在的深情。

“见到他,我能说些什么呢?”我看着简芷,“我对他说,我要嫁给别人了,所以,你不要再这样自苦了,你是个好男人,将来一定能遇到一个好女人,然后,过幸福的日子,现在,忘了我吧,就当我们重来没有见过,你要我对他说这些吗?”

简芷默然,半晌摇头。“你知道我其实是个粗人,不懂怎么说话,但我就是见不得你们这个样子,在人面前,一个个都没事人似的,该说就说、该笑就笑,可以背了人,一个个愁苦得好像周围的人都欠了你们几万两银子似的,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三个还是这样,有什么话不能拿出来坦白说?就像我对文兰说‘我知道你不是顶喜欢我,但是我顶喜欢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就只对你一个人好,你嫁给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你让我站着我就不会坐着,你如果还是不喜欢我,那我就认了,我去向皇上请罪,请他收回成命’一样,话说开了,大家心里就都有底了,知道一件事情自己到底要不要做。”

75“那你这样对文兰说了,她怎么答复你?”我被简芷的话弄得一时哭笑不得,本来该是最伤悲的心情,被他后面的半段话完全打乱了程序和节奏。

“她说就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傻得让人无话可说。” 简芷想了想,“她还说,要是我敢去找皇上悔婚,她就死给我看。”

一想到上次见面,文兰的神气,我暗叹,难怪她想得明白,原来中间还有这样一段插曲,这样看来,他们这段姻缘也算美满,只希望他们能过得真正幸福,连我们几个人的份一起,幸福着过下去。

“殿下,咱们一块长大,这些年里,我看得明白,你并没把我们当奴才下人看,我们也不把你看成外人,我虽然笨也明白,逸如和睿思对你的心是一样的,不过睿思任性一些,他喜欢你,你对他好一点,能让他高兴半天,你不理他,他就折磨他自己;逸如不一样,他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出来,这次他承受得太多了。他知道比武的时候,睿思有意让了他,但是他却没赢过姓陈的小子,他一直很自责,他觉得是他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没能像他答应你那样,给你幸福,你没有在晚上去找过他,如果你去了,你也一定像我这么难过,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逸如,喝得烂醉,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傻乎乎的看星星,睡着了也不安稳,只叫你的名字,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他对不起你。真的,你去和他说些什么都好,让他别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再这样他就真撑不下去。” 简芷说着说着,就坐在我面前哭开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回看见他这样的没有形象的大哭,一时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么大人了,这样的哭法,要是文兰看见,怕是你不去悔婚,她都要去了。”就在我看着简芷痛哭的时候,有人掀了帘子进来,闻言,简芷哭声顿止,脸上一时红了一片,神情有些扭捏,而我,则很慢的站起回身,到能面对他的时候,方才说:“逸如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进来?”

“你们说,我有事先走了。” 简芷也站起来,不知道是被兄弟看见自己哭得毫无形象觉得没面子,还是想让我们单独说几句话,匆忙的就抓起丢在一旁的斗篷,转身出去了。

“其实,事情不像简芷说的那样,我——”逸如在门口站了一会,终究没有走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明白的,”我点头,很多事情,千头万绪,该从那里说起呢?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又如何能知道呢?

“陈风白少年英雄,气概非凡,当时我尽了全力了,输得心服口服,”逸如想了想说,“永宁你很聪明,只是你把很多事情看得还是太简单,以后我们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你只能自己多留意了。”

“干什么一个一个来了,都说这么伤感的话,好像这辈子再不能见了一样。”我转身去拿桌子上的帕子,借机去擦眼中的泪水,“逸如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将来无论我们际遇如何,你都不会远离我的,即便……即便是现在,我们难道不能还像从前一样吗?”

“傻丫头,我们当然还同从前一样。”逸如笑了,眼中有一瞬的伤悲,“一切还和从前一样,我保证。”

婚礼终究还是如期举行了,那一天,我只当自己是参加军训了,别人怎么说,我照做就是,不用思考,只需要服从。

上了轿向宫门外走的时候,我悄悄揭起盖头又掀开轿帘,回首时以为自己会泪流满面,为了即将要离开的家园,但是,没有,一滴眼泪也没有,反而是有一种轻松悄悄涌上心头,感觉上,好像挣脱了一段一直缠绕在我身上的枷锁一般。

目光转而向前,陈风白骑着马,正遥遥的走在前面,火红的礼服衬着枣红的胭脂马,在乍暖尤寒的风里,迤俪向前,不像是迎娶,倒有些春日湖畔观鱼赏花的感觉。

76缩回手,任自己沉浸在这一片妖娆的红色中,轿子在行走间微微上下起伏,就如同此刻我的心情一般。

在这暂时与周遭隔绝的小空间里,我想着这人生每每的总是出人意料的,就比如当年我就绝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嫁给陈风白,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却这么阴错阳差的被绑在了一处。

忽然想起从前看的一个关于月老的故事,说的是一个年轻人在月下遇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正在翻看一本书,而老人的行囊里,还露出许多的红绳,这年轻人觉得奇怪,就上前去问个究竟,老人告诉他,书里写的,是天下男女姻缘的大事,红绳是用来拴夫妻两人的脚。任凭男女两家有深仇大恨,分处天南地北,只要将这红丝线一系到双方的脚上,最终必会结成美好的姻缘,而且无法改变。从前我一直把这个当成个遥远的传说来看,直到今日,方才有些体会出其中的滋味,姻缘天注定,所以不论我有多少次嫁给逸如的机会,到了最后,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