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叶氏三姝 3-男佣正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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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早离开。
“什么叫‘斯多噶学说’?”只好找个话题引起她的共鸣。
维箴发现他还颇受教的,身为未来师尊的那一面立刻兴匆匆的开始讲说,
“‘斯多噶学说’下是‘亨乐主义’的相反论点,讲究禁欲、克已……”
“What!?”他连忙抢下有害读物,一探究竟。“什么禁欲克已!教坏囡仔
大小!你给我少看一点这种鬼东西。”
“斯多噶学说哪里犯着你了?”她皱着眉。
“它每一点都犯着我。”他合上书页,反手搁置在床头柜上。“如果你学会
禁欲克己,天天给我修身、齐家、平天下,那我还有什么搞头?”
她一愣。“我修身自持,和你扯得上什么关系?”
“当然扯得上。”他大言不惭。“我尚未勾引你成功,岂能教区区一本邪书
功亏一篑。”
这家伙!
维箴又羞讪又好笑,两朵红透了云彩浮上她脸颊,足可媲美日本国旗。
“色狼。”猛然抽出枕头,用力捶打大淫虫。
苏格拉底受不了的斜睨他们,干脆跳下床图个清净之地。
他大笑,软松的枕头三两下落入魔爪中。
“等一下,住手。听我说。”壮躯彻底压制住一切暴动。“阴阳调和,相辅
相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至理。亏你一路念上研究所,竟然连基本的养生之
道也毫无概念。”
她四肢皆被制伏,酥胸剧烈的上下振动,脸蛋因为娇笑而显得红扑扑的。
“我没听过什么‘阴阳调和’,只知道你想采阴补阳。”
“哦?”长而慵懒的喉音促使维箴迎向他眼波。
而后,她立刻明了自己的错误。他眸底的光,深邃如海,性感挑逗的笑意在
其中波动、渲染……
“吼??”苏格拉底猛然跳起来,狺狺低吼。
“该死!”他重重捶了床榻了拳,狠瞪那只死狗。“姓苏的,你有意见吗?”
出乎两人意料,苏格拉底的激烈反应与床上春色无关。它抬高鼻尖,嗅闻着
空气间的气息,亮褐色的眼球已抹去昏昏欲睡的混沌。
有状况。
范孤鸿立刻警觉。
“汪汪!汪汪汪!”苏格拉底骤然激动的大喊,冲到门边拼命扒搔底下的缝
隙。
“范……”维箴怯怯的抓住他前襟。
“你留在房里,我和那只狗下去看看。”他简短有力的交代完毕,敏捷跳下
床。半分钟前的慵懒性感演化成蓄势待发。
门拉开,苏格拉底一马当先地冲下楼,沿路汪汪汪吠叫个不停。
“闭嘴,笨狗!贼都被人吓跑了。”他低骂。
但苏格拉底的反应相当怪异,嘴里虽然汪吼得中气十足,尾巴却拼命摇晃,
显现出异样的亢奋。追到厨房后门,苏格拉底猛地收住,以免狗鼻撞上硬门板。
“汪汪!”它拼命回头招呼范孤鸿,似乎示意他打开后门。“呜汪,汪汪汪!”
白色闪雷乍然点亮全室,他跟进厨房,眼角狡光却瞥到门口站立着一道黑影。
范孤鸿火速旋身,手切砍向入侵的贼偷。
“是我!”维箴惊喘一声。
攻势堪堪在嫩项两公分前停住。
“我明明叫你乖乖待在房里。”他低声喝骂。
“我……我担心你……”她忧心忡忡地垂下螓首。
“汪汪汪!”苏格拉底吠叫得更加狂急。“汪汪??”
“站在这里不准动。”他狠瞪她一眼,转身来到后门口。
狗狗拼命发出哼声,急切地要求他立刻打开门锁。他停顿了两秒钟,苏格拉
底终于不耐烦了。于是,范孤鸿立刻明了,为何好几个夜晚他明明有按上锁扣,
隔天一早却发现门锁是开启的。
这只蠢狗??或许该改口称它为“聪明狗”??以两只后脚站直,鼻端正好
勾着锁扣的位置。它伸出红红的长舌拼命舔舐,竟然以舌头的力量将锁扣往旁
边推开。
屋外的夜访者转动把手,后门顺利解除武装。
天才!范又惊又佩的打量它。不过该揍!这只死狗居然替外人开门。
强劲的风势轰然将门扇吹向墙壁,乍然开启的瞬间,夜风清清楚楚地刮进一
阵血腥气。
室内三双眼睛,齐齐瞪向门外的矮小身影。
“强强!”维箴震惊的捂住唇。
抢在小男生倒下之前,范孤鸿提跨箭步,飞快抱起小小身体。一道血渍沿着
强强鼻端流下,滴染到他的衬衫前襟。
凄厉山风刮进丰沛的雨量,泼湿大半处地板。
“把门关上。”他迅速下达命令。“到我房里找一件干T恤,然后带条热毛
巾和干布下来。”
维箴睡掉骇乱的泪水,速速领命而去。
“呜??呜??”苏格拉底着急的绕着他脚旁团团转,想知道自己的好朋友
情况如何。
“乖,他没事的。”他破开荒地拍拍它脑袋。
忙乱的脚步声奔向楼梯。
“发生了什么事?”双丝拉紧睡袍衣襟,以免春光外泄,明媚的美眸瞄见小
家伙的血泽,登时惊喘了一下。“啊!这位小朋友怎会受了伤?”
“请你泡一杯热牛奶给他。”他不暇解释。匆匆拥搂着小强强,放躺在长沙
发里。
热牛奶和衣物、毛巾迅速送达客厅。彭槐安也察觉到屋内的诡异气氛,下楼
加入他们。
范孤鸿接过热毛巾,温柔地揩拭掉男孩脸上的脏污,顺便检查他的伤势。当
小小面容擦拭干净时,围观众人或吃了一惊、或低声轻呼、或咬紧下唇,同时
被他的伤震撼住。
强强的左眼黑了一圈,右眼则肿大到甚至已无法睁开。他还能在天候恶劣的
情形下,独自摸到叶宅,实在是个奇迹。鼻梁骨以诡异的角度偏歪,显然已折
断了,更甭提大大小小的割伤。
“强强……”维箴掉下泪来,轻碰他的湿发。
小男孩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随即痛得闭上眼睛。
范孤鸿继续褪下他的衣衫,进一步确定他的伤势。所有钮扣解开后,第二阵
惊喘又笼罩客厅。彭槐安索性蹁到墙角处,开始低低骂起脏话。
强强的胸前布满青紫的淤伤,有几块颜色已褪成浅绿,想来受伤已久,大部
分则是新打出来的青黑色。他胸口肋骨和肾脏部分的红印子让范孤鸿暗叫不妙。
“我们最好送他去医院。”他取过干净衬衫,包覆住强强颤抖的身躯。
“开我的车!”彭槐安不由分说,火速冲上楼取车钥匙。
“我们也要一起去。”双丝的下唇颤抖。
维箴抹掉泪,在强强额上印下一个吻。“强强,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小男孩睁开左眼蠕动着嘴唇似乎想传达些什么,一颗晶莹的水珠从眼角滑落,
终于还是无力的合上眼睑。
“走吧!”彭槐安简短地招呼他们。
两个大男人脸色晦暗。一行人急急走向车库。
无论施暴者是谁,范孤鸿阴沉地想,从今夜开始,那家伙别想有好日子过。
“他的右手腕脱臼,鼻梁骨被打断。视力方面必须等淤血退掉,才能进一步
检查有没有受到影响。”小儿科的主治大夫站在X光片前,一一向几位大人点
出小男孩目前的伤况。“病患的左下腰只有皮下出向,并未伤及肾脏,这算不
幸中的大幸。至于胸口,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的肋骨断了两根,表面皮肤二
度烫伤,我怀疑是滚烫的液体造成的。目前病患仍然住在加护病房接受观察,
需要七十二小时左右才能确定是否脱离险境。”
喃喃的咒骂声两个男人的口中响起。维箴紧紧偎倚在范孤鸿怀里,却仍止不
住惊骇过度的颤抖。她不解,为何会有人对一个全然无防卫能力的孩童下重手?
“医生,请问强强的伤势是什么情况造成的?”双丝担心地问。
“这正是我想请问各位的问题。”主治大夫锐利的扫视他们。“各位是在何
种情况下接触到我的病患,并且将他送来医院治疗?”
“他是附近邻居的小孩,半夜跑来敲我们家后门。”范孤鸿简短地解释。
“嗯。”主治大夫严肃地点点头。“我认为他的受伤原因以人为的可能性居
多,很符合以往送来本院接受治疗的家庭暴力受害者。根据儿童福利法,我必
须报请社会福利局的社工人员过来了解状况。”
家庭暴力?维箴睁大水灵灵的秋眸。那个斯文有礼的苏老师?她惊骇地回视
范孤鸿,却被他眼底的森寒冷酷吓到。
“你去打电话吧!”他简短而有力的告诉医师。“我们到外头的候诊室去,
别占用大夫的时间。”
众人离开诊疗室,一到走廊,双丝的泪水扑簌簌落下。
“怎么会有亲长这般狠心,伤害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之前,先别急着下断言。”彭槐安到底是精明谨慎的生
意人。“我们尚无法确定强强的家长有没有涉案,也有可能是他邻居或其他熟
人造成的,这件事最好交由警方处理。”
“没错。”范孤鸿出奇的冷静自若。“折腾了大半夜,大家也累了。不如咱
们分班看守强强,剩下来的时间由我负责,你们三个先回去睡觉,明天一早推
派代表过来换班。”
“我和你一起留下来。”维箴不肯走。
“要不要通知他父母?”双丝迟疑着。“我们毕竟不是小孩的亲属,如果临
时发生状况,院方仍然必须取得他的家人同意,才能动手术。”
“强强的母亲过世了,目前只和父亲住在一起。”维箴颇为烦恼。如果苏老
师就是施暴者,通知他前来医院,徒然让小强强害怕而已。
两个男人互望一眼。
“我看不妥,最好等天亮了,请社工人员和家长一起出面。”彭槐安摇了摇
头。
“嗯。”范孤鸿不再多言。“两位先回去休息吧!”
维箴心煎情切的跟在范孤鸿后头。
道路维修人员正在挖马路,满地土石尘埃,咻咻飙过路面的来车自然刮起漫
漫尘埃,呛得她呼吸困难。偏偏走在前头的男人又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个劲儿
地大踏步前行,害她赶得喘不过气来。他的一步之遥,她必须赶上两步才比得
上。
“范!”她忧心忡忡地在后方追跑。“你走慢一点。”
“我不是叫你别跟我来吗?”他不耐烦的回头,仍然停下脚步等她赶上来。
“我担心你啊!”维箴委屈的轻叫。打从昨儿个半夜起,他的脸色就异常凝
重,今天早上出门探访强强的父亲,肃杀森冷的气息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
知道,假若强强的伤确定是苏老师打出来的,她非得在场不可,否则……以范
躁郁的心情,情况可能会演变得难以收场。
“你最不需要担心的人就是我。”他冷冷看她一眼。转头继续走。
“就是这样子更令人担心……”维箴悄声在他身后咕哝。
苏伟翔服务的国中离他们住处不远,走路十分钟可抵达,今早范孤鸿更是只
用了八分钟不到。
一进校门,他向校警点点头,自动走进校园。校警伯伯可能也被他凝重的神
情吓到,以为他是学童的家长,前来处理特殊状况,并没有拦阻。
半途,他叫住一个学生,问明白级任老师办公室的地点,直接进压到教师大
本营。
“苏老师今天请假。”一位上了年纪的女老师好心告诉他们。“两位有重要
的事找他吗?”
维箴讶异的锁起眉结。莫非苏老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