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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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抹去笑出来的眼泪,喘着气道:“二牛来了,在车上等姑娘呢。”
“那你们笑什么?”苏萱这么一说,玉奴就又要笑,但是还是忍住回道:“我刚才回姑娘,姑娘还没清醒呢,说‘大冷天二牛不在热被窝里,在车上干什么。’”苏萱看一屋子的人都低着头,肩膀耸动。
苏萱脸红着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们没有说错话得时候。”
而后尴尬的道:“你们几个死丫头,只管顾着笑。出去让个人带着他去码头的船上,把东西装船。再给他带点热茶点心什么的,难为他这么早赶过来。”
苏萱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几个丫头也都不笑了,玉奴出去招呼二牛去了。
苏萱也从床上下来,让金奴收拾,因为要出门,不用梳复杂的发型,这次出去苏萱的身份是慈济的少东家,梳双丫髻也不合适,但是梳个书生髻苏萱又太小了,真是为难。
金奴在后面一犹豫,“就梳一个双丫髻吧,今天只不过是去坐船,也不见什么人,到了船上行动坐卧还方便些。”苏萱也盯着镜子道。
金奴三下两下的梳好了头,用粉红丝带扎好,其余的头发都留在后面,换好了衣服,吃了早饭。
天就蒙蒙亮了,外面有小丫头说钱掌柜过来了,苏萱起身出去,“大掌柜这么早就过来了,时辰到了吗?我这里都收拾好了,芍儿金奴我们走吧。”
玉奴赶紧出来,把手里的棉斗篷给苏萱披在身上,哦,好吧,我并不是……”大掌柜张了张嘴,跟着苏萱出来了。
一行人做了四五辆车,到了码头下车,二牛也在码头上等着,湿冷的空气吹的脸红红的,在冷风中呵着手,跺着脚。
苏萱的眼睛湿润了,但是仰起头闭上眼睛,“阿菜,你来了,我把那些黑糖都装上了,你这一去山高水长的,你可要保重身体,娘他们听说你要去京城,眼睛都哭红了,一宿没睡,给你赶做了一身棉衣棉裤,说‘京城冷得很,吐口吐沫掉到地上都成冰渣子了,让你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冻着。’本来爹娘,大哥大嫂都要过来送你,可是山上也离不开人,再说天寒地冻的我就没让他们来,给这是娘给你连夜做的。”
二牛递给苏萱一个包袱,此时苏萱睁开眼已经是一片清明,“二牛哥你回去给娘和爹还有哥嫂他们带个好,让他们好好注意身体,银子你都收着吧,以后的生意是赚是赔都由你做主,还有我们以后自己寻个店面吧,总靠着钱掌柜也不是个事。”
苏萱轻声的嘱咐这二牛,二牛听了点点头。“昨天事情太多没有来得及给你,给”苏萱回头一看,是白秀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递给自己一个香囊,苏萱接过来及在腰上。
“这可是长老给你求得,你可要时刻带着,长老说此物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白秀才看着苏萱认真的说,苏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公子,吉时到了,还请上船吧。”钱掌柜过来说。苏萱没有说话,看了白秀才一眼,对二牛说了声“二牛哥,保重”上船去了,白秀才似笑非笑的看了钱掌柜一眼,钱掌柜只做不知。
苏萱站着船头,“开船——”船工一起吼了一声,苏萱对了岸上挥了挥手,心中真是恰似滚油煎,此一去,不知前路如何,等着自己又是什么。
东边的晨曦投射在苏萱的身上,全身霞光浸染无余,远远的看周围轻舒漫卷的云朵都尽着红妆,围绕着苏萱飘动,仿佛天上仙子从天而降,鸿衣羽裳,鸾姿凤态。
岸上的钱掌柜睁大了眼睛,屏息静气的看着,白秀才面目凝重,眼中失落之感油然而生,最后一甩袖子率先走了,二牛不停的挥着手,直到船队消失在水天一线的地方,才恋恋不舍上船回山上去了。
船儿飘飘荡荡的带着心里起起伏伏的苏萱,驶向了她辉煌人生的另一个起点。
(第一卷完)。
☆ 九十七章 一日
船上布置的很舒适,船舱里都放了熏香炉子,船舱内温暖如春,香气飘渺,苏萱从外面进来把斗篷解了,坐到床上,对四个丫头拜拜手,“你们也别在我跟前立规矩了,这几天都累的不轻,都下去休息吧。”
几个丫头互相看了看,玉奴留下伺候,剩下的下去休息了。“姑娘喝口水吧,早晨匆匆忙忙的吃了口东西,茶都没吃就出来了。”玉奴给苏萱倒了杯茶。
“玉奴你是在水上讨生活的,知道沿途我们都要经过那儿吧。”
玉奴张了张嘴最后道:“我们这一路要过无锡、常州、镇江、扬州……淮安、徐州等十几个地方。”
“我是想我们年前怎么也是回不来了,所以路上也就不用赶了,到了扬州淮安等地,我们就去逛逛就是了。”苏萱憧憬着,这春节旅行。
“姑娘虽说我们年前是回不来了,但是也是早到早安心的,何况我们船上还有货呢。”玉奴担心的说。
苏萱没有说什么,“把外衫脱了吧,我想躺一会儿。”因为晚上失了困,苏萱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玉奴也坐在脚踏上靠着床打盹。不知道过来多长时间,有人捏了捏玉奴的鼻子,玉奴一睁眼看见金奴正看着自己,就向床上看了一眼,摆了摆手,两个人出了船舱,一股冷风过来吹的玉奴打了个寒战,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这么娇气,要是在船上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金奴立刻拉了玉奴去了隔壁自己的屋子,金奴的屋子就是住的窄了点,也是放了炭盆的,里面也很暖和。
“芍儿呢,怎么没看到?”玉奴四下打量着,随口问道。
“我们那是一路人,看芍儿那个贱蹄子的猖狂样儿,万人不入她目,成天眼睛长在头顶上,去找芸儿说话了。你既困得这样了,就歇歇吧,我睡了一会儿,好多了。刚才姑娘和你说了什么,我看她留下你的样子像是有话要说。”金奴道。
“就是你是个鬼精灵,就问了问沿途都经过那些地方,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地方,说既然年前回不去了,路上也就不用那么赶了,到了大码头就上去逛逛什么的。”玉奴担心的道。
金奴听了也没说什么,就让玉奴歇下,自己去了苏萱的屋子。
进去一看芍儿和芸儿已经在了,苏萱还睡着没有醒,三个人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一时只听到外面行船哗哗的水声。
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了,船娘过来问过一次,玉奴那时候说姑娘还睡着不用午饭了,让厨上给热着,姑娘什么时候醒了再传饭。
未时过半的时候,芍儿看了看其余的两个人小声道:“我们叫醒姑娘吧,这都睡了两个多时辰了,这行船枯燥,以后睡觉的时候多着呢,姑娘如果再睡,晚上就又睡不着了。”金奴和芸儿都同意。
芍儿就叫醒了苏萱,“姑娘醒醒吧,该吃饭了,吃了饭再睡不迟。”苏萱醒过来问什么时辰了,知道都未时过半了,也没有再赖床。
金奴去灶间和厨娘端了饭过来,水上行船自不比路上,吃食都简单了许多,端上来一个白菜炖肉,一个红烧茄子,一盘盐水花生,一盘切成几瓣摆成莲花样剥了壳的咸鸭蛋,一碗米饭,一大碗鱼丸汤。
饭菜还没摆上,闻到飘来的香味,苏萱就咽了几口口水,这两天接连的忙活,吃饭都是随便对付对付就过了,今天索性连午饭都没吃,苏萱早就饿得前胸贴了后背了,五脏庙抗议不止。
几个丫头把饭一摆上,苏萱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要吃,“姑娘净手”芍儿和芸儿一个端着盆,一个捧着帕子站在一旁。
苏萱极不情愿的放下筷子,边洗手边说道:“又不是用手抓饭吃,不洗也没有关系的。”
“姑娘礼不可废,以后到了京城更要注意些才是,不要因为省一次两次的事儿,让人轻视了。”芍儿毫不退让,芸儿默不作声,显然是同意芍儿的说辞的。
金奴撇了撇嘴道:“芍儿姑娘是最注重礼法规矩的了,和我们这些没见识的混在一起,真是委屈了。”
“你是没见识,还不知悔改,姑娘金樽玉贵的人儿,没的让你们带累坏了。京城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皇亲贵胄达官贵人云集,我们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何应付的了。”芍儿振振有词的道。
“我们只不过送趟货罢了,和你嘴里的皇亲贵胄达官贵人压根就搭不上边儿,芍儿姑娘的心也太大了些吧,你没在皇亲贵胄达官贵人府上做事,真是屈了才了。”金奴反唇相讥道。
“你的眼睛也就……”芍儿也不甘示弱。
“好了都少说两句,想让我消化不良是不是,好容易吃顿安生饭,你们两个又斗起嘴来。芍儿这就是你的大家规矩,你们当着主子斗嘴,还是根本就没有当我是主子”苏萱边擦手边对金奴和芍儿说道。
俩个人一下都噤声儿了,立刻跪下了。“行了,我也没说什么,别动不动就跪,我还吃饭呢,都跪着是不想伺候我吃饭是不是。”苏萱拿着筷子道。俩个人只好又都站起来伺候。
苏萱把一碗米饭,鱼丸汤都吃了,菜也都吃了大半儿,这次真是吃的心满意足了。
苏萱放下筷子,撤了残席。“芸儿磨墨,我的字写的太烂了,练一会儿字吧。”芸儿磨墨,芍儿就抢着去收拾桌子铺纸,金奴撅着嘴在一旁站着。
“我这儿有两个人伺候就行了,芍儿你先下去吧。”芍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金奴赶紧站在芍儿刚才的位置上,小心的伺候着。
苏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提笔练起字来。写了一个来时辰,船舱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苏萱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芸儿和芍儿合力把熏炉抬出去,去加碳添香了,玉奴点了灯过来。
“我们去甲板上看看吧。”苏萱对金奴说,金奴立马开了箱笼取出一件大红羽缎斗篷给苏萱披上。
苏萱看着这斗篷伸手摸了摸,这还是白秀才为了诗会给自己特意做的,今天本来是诗会的日子,昔日的姐妹们都在欢声笑语的吟诗作画,尽情嬉戏。自己却要被迫漂泊在这水上。
“怎么这么没眼色,没见现在是男装吗,另找一件来。”苏萱怒道。
金奴惶恐的道:“我秀逗了,我马上就换一件。”苏萱也觉的自己的脾气大了些,温声道:“随便哪一件吧,找件男装就行了。”
金奴又开了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大红出风毛棉绫披风,苏萱披了来到船尾的甲板上。
日头正一点一点的向下落,火烧云变幻着各种各样的样子,运河上迎面的大大小小的船飞速的掠过去,自己的船追上了一条又一条同行的船,并都远远的抛在后面,越抛越远。有装饰精美的画舫不紧不慢的在水上飘着,逆水而上的船工们,有的划桨,有的撑篙喊着号子用劲。
苏萱看到在自己的船前后左右都有一艘小船,在后面还有四五条船跟着,这是什么情况,这些船是恰巧和自己一路呢?还是本来就和自己一路呢?
自己知道的就一艘船,这船下层放的是果酱,上面就是护卫和自己,还有丫头、船工的船舱,那跟着自己的船是那条道上的,按说自己是没什么危险的,有白秀才那尊大神在前面镇着,理论上是没人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