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闺女古代生存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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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柔正拿软帕在眼角擦拭着,听闻琥珀的话她居然笑起来:“他自然知道,这宫里哪有他不知道的。他便是自己放纵了我,如今才悔不当初。如若他对绾娽的信任多过他心中的猜忌,我也不会有机会。如果他对绾娽的爱意掩藏的好些,我也不会要害她我也不至于此!”
恋人间最怕就是猜忌怀疑,何况是帝王心。琥珀起身想离开了,这儿的空气太稀薄,她心中窒闷已极。而怀柔,她竟然在害死绾娽后一直活着,她竟然好好的活着!纣王为什么不杀了她,他不是那么深爱绾娽吗。
琥珀走到门口,怀柔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她说:“绾娽真是个不错的人。”琥珀不禁侧首,看到她在她身后,身姿风流,却凋零如花。
怀柔笑了,泪眼朦胧中似看见了绾娽。
那一年,她十五岁,她还是怀柔,她还是子辛天真烂漫的小表妹怀柔。
她笑起来也会像桃花一样艳丽,像杏花一般柔美。她的皮肤在夜间也是白皙透亮的,那是她最美丽的韶华。
后来,子辛登基为帝。老太后钦命她嫁与她的子辛——她的夫君她的依靠她的整片天地。而她如愿成为他的王后了。
她们应该是叫做青梅竹马的,青梅,竹马。分明是这样深情的词呵。
当怀柔还是个闺阁中的少女,当她情窦初开那时,心里便只有她丰神俊朗的表哥子辛。她一直以为子辛是她的,哪怕他成为商朝的大王,哪怕他后宫佳丽三千,但他依然是她的。他们有青梅竹马的情谊,他曾说最爱看她明媚如春阳的笑靥。她觉得他一定是爱过她的。
那么多寂寞漫长的日夜,她从记忆里汲取温暖,时日久了,那些鲜明亮丽的记忆却褪色了,它们变得斑驳,难以识别。
她好像开始变了,她笑靥不再明媚,她看到她的子辛身边出现的女人,她们也在笑,可她想看到她们哭,她们的笑意太扎眼,她想:那便除去她们罢。反正子辛也不会在意的,他身边的女人那么那么多,他其实不爱她们。
怀柔仍是每天都在笑着,因为她记得子辛说喜欢看到她笑。可她看到镜中人影水中笑靥,怎么,怎么她的笑变质了?
再后来,绾娽来了。
她真是个令她睡觉也在妒忌的女子啊。她的面庞鲜妍如繁花,她一笑,似乎天地也刹那间褪去光华。而子辛,她的子辛,他极致的宠爱着她,宠爱着另一个女人!
她看得出的,子辛爱上绾娽了,并且子辛把太后传下的手镯赐给绾娽了。她才是王后啊,那是她的东西!
那么,就让绾娽死罢。
她暗中派人调查绾娽在绾城的过往,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把消息透露給子辛罢了。他果然生气了,可是看到他生气她却开心不起来,这说明她的子辛真的爱着那个女人呀,不然为何着恼。
事情的结局和她想象中有丝不同,他没有处死她,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这可不行啊,怀柔想着,她该帮帮他。
她于是在绾娽生下孩子后,在她虚弱得快要消失时,命人将三尺白绫套在她柔美的脖子上,白绫一寸寸在收紧,她看着绾娽无力的挣扎,如看蝼蚁。
渐渐的绾娽一丝生息也无了,她的脸变成青紫色,她不再美丽。
怀柔走上前,把子辛赐给绾娽的手镯从她手腕褪下,她从她怀中抱起那个孩子,是名女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在女婴皱巴巴的脸上亲了亲,又把她放回绾娽怀里。她想,绾娽啊,你就这么去了,临死前也不知有没有什么话要说与大王的,是我疏忽了。还有啊,这枚手镯,我取走了,你不知道啊,它合该是我的东西。
婴孩纯净无垢的眼瞳盯着她,嘴里“噗噗”地吐着泡泡,小手一抓一抓的。或许是这让她生了丝愧意罢,她命人把孩子送到绾娽的贴身婢女那里去了。接着她让人把绾娽用白绫吊起来,吊在房梁上,伪造她自缢的假象。
其实无所谓了,她死了便是最好的。
。。。。。。
子辛当然开始后悔,他分明有那么多的“如果”可以避免绾娽被她害死,可是他没有。
是他的猜忌害死绾娽的,不关她的事。她曾经这么想。
绾娽死了。
他没有责罚她,她依然稳稳的坐在王后的宝座上,她享尽富丽堂皇。但是她好伤心啊,她的心一直在涓涓的滴着血,为何他却看不到?
她爱他啊,从青梅竹马的晨光伊始,永不终止。
☆、曲终人散 需知朝歌危矣
这是大雪弥漫的一日,也是这一日,商朝公主子珀即将远嫁金迟。
线儿端着水盆,细细为公主净了面。
琢衣拿来粉盒,轻轻为公主匀了粉。
薄粉微施,胭脂浅浅抹在唇瓣上,她颜如渥丹,眉眼如波,美夕娇兮。
新嫁娘都应该是最美丽的。
琥珀身着华服,披着珍贵的九尾狐大氅,她头上戴着毛绒绒的雪帽,纹丝不动站在那里,站在雪里,她来向帝辛告别。
雪片像鹅毛一样纷纷扬扬从天空飘落,站了一会儿,她身上已积了些雪,她伸手拂去,走入朝乾殿。每一次都是她来找他,这最后一次亦如此,可是没关系的。不管殿外的等候,还是风雪的寒凉,她甘之如饴。
帝辛在书房里,他听到门口传来悉索的脚步声,还有来人绵软的嗓音,“父王,女儿要走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帝辛没有转身去看她,目光凝着墙上画布中人。半晌,他才道:“你走罢。”
他的声音是没什么起伏的。
琥珀看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的向前,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等到近了,她突然从后面抱住他,手臂圈住他的腰,紧紧的。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颤动的幅度,一如她此刻内心涌起的波澜。
“好温暖啊。”琥珀的声音透着蜜一样的甜,她的脸在他背上蹭了蹭,心里虽有犹豫,但她不得不遵照自己的内心,将想要说的话说给他听,这是最后一次了。
“父王,虽然不知该如何说,但是,请务必提防着姬发。他。。。。。。”
琥珀还想说什么,帝辛却转过身来,一双狭长幽深的眸子紧紧攫住她的脸,过了一会,他将她推离自己些许,冷声道:“不要妄议孤的国事,你该出发了。路远,勿要耽搁。”
琥珀的眼里就漫上泪水了,她分明感觉出他有许多许多话要跟她讲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说,他为什么突然间对她这样冷漠,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
她哽咽起来,眼泪走珠似的下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帝辛看着琥珀失声痛苦的模样,她小小的脸蛋上盈满了泪水,瘦弱的肩膀一起一落的抽动。像破碎的瓷器。
她哭,他心里就疼,然而如海般深邃的眸子里却不露一点声息。
他忍不住伸手在她戴着毛绒绒小雪帽的脑袋上揉了揉,触感温柔。琥珀抬着盈盈泪眼望着他,眼神迷蒙中,她看住他的薄唇。
只有这一次就好,琥珀在心里说给自己听,她只放肆这一次。
倾身向前,她踮起脚尖,长氅在地上微微的拖动,她嫣红的唇瓣覆上他的唇角。那是蜻蜓点水的茫然,那是心水震颤的温存。
帝辛的唇角被她啄了一口,她却脸红如脂,慌不择路而去。
她只能错过他眼中的惊愕,温柔,黯然,忧怆。。。。。。
指尖触上唇角,他唇上还残留着她香甜的温度,以及。。。。。。她唇上殷红的胭脂。
他取出帕子轻拭唇角,白净的方帕上染上点点梅红的痕迹,像极了她柔软的唇。帝辛看着,他忽而轻轻的笑了,眼中如蒙上一层纱,半藏着哀恸。
他将方帕细致叠好,带着温柔的神色收入怀中。
琥珀将登上华贵的马车,回望朝歌宫廷,她眼中绮丽空洞,一滴热泪突的从眼眶掉下,融入脚下雪地,顷刻间便消融了。
终是离殇牵人肠。
这一别,比漫长更长,比永远更远。纣王,你可知,我对你多么不舍,多么眷恋。
送亲车队行了约莫一月,这一日,进入一处山道。
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琥珀指尖挑开棉布帘子,外面阴寒的冷风吹进车厢,她瑟瑟缩了缩,望见山道两旁山石上皆笼上皑皑的白雪,天地也茫茫。
放下帘子,她的眼神开始在线儿琢衣二人脸上游移,最终,她下了决定。
“琢衣,我有件事情托付于你,往后你只怕要辛苦了。”琥珀正色道。
琢衣早便留意到公主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如今再听得她这样说,她心道只怕有大事。她不敢敷衍,于是道:“公主有事但管吩咐,只要琢衣力所能及。别说一件,多少事情女婢也行的。”
琥珀牵了牵嘴角,附上琢衣耳朵耳语几句。琢衣听完面色大变,骇的她连连摆手摇头,“使不得,这怎么使得,万万不能够啊!”
线儿见琢衣如此形态,不由皱了眉,问道:“你们说什么,为何我不能知道?”
琥珀笑了笑道:“你一定要知道的,我要回朝歌去。”
她轻飘飘的说完,线儿下巴也要坠地。“公主你是疯了么,天哪,这怎么可以!你要如何回去,回去又做什么?”
“琢衣扮作我,你们。。。。。。好好去金迟国吧,日后定要互相照应着。”琥珀无暇回答线儿,她说着就动手去解琢衣的衣裳,不留一丝余地。
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
琥珀穿上琢衣的衣服,待到午时车队休息时分,她从马车上下去,负责守卫车队的士兵见只是个侍女,遂不曾多在意。
琥珀走进一处凹面的小山洞,打算暂时在这里躲避一会,再谋如何回朝歌,毕竟她从这个车队中脱离了,她离他就近了。去他的金迟国!谁爱去便去,她无论如何是不去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为什么纣王会突然要将她远嫁,为什么他刻意在疏远她,总有原因的,任何事情都会有缘由的。
她没有想通透,可是车队一日日的前行,当她距离朝歌城愈来愈遥远,她心中莫名的恐慌便愈加的深沉!这是预感,她感到不详。
然而她心中是有一个想法的,它慢慢汇聚成型,但她宁可那不是答案。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杀伐声,她心头一跳,小心地攀住岩壁看向车队。这一眼,她便惊得捂住嘴巴。
不知哪里来了一队士兵,已经与护亲的兵士陷入混战,两相焦灼,护亲的队伍很快落入下风,很快。。。。。。便全部覆没,躺倒在冰冷的雪地里,或是血地里。
琥珀看到来人的旗子,可是她不识字,因而不能看出是哪里的军队,是的,那一定是训练有素的军队的!那么冷厉狠辣,杀人如麻。
琢衣面上覆着珠帘,她被兵士从马车里拽下来,摔倒在雪地上,琥珀不由向外探出一步。
“哟,这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