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阴险(重生)-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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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行人偶尔对着她指指点点,
“想不到诗语姑娘居然是刺客,在拜堂的时候,竟然胆敢刺杀许丞相,实在是罪该万死!”
“唉,我听说她平日常常救济贫穷的孩子,想不到竟然会杀人。她的真面目真是隐藏得太好了。”
“是呀,可惜不知道是谁派她来刺杀许丞相,据说她临死前都没有供出幕后指使。”
“谁知道呢,也许根本就没有幕后的人。”
……
“我们走吧!”音尘用着沉痛的声音道。
“你说什么!”言溪仿佛是听错了般望向音尘。现在不应该是把诗语救下来吗?不应该是安葬诗语吗?
音尘摇头,声音低沉:“我们走吧,再待在这里会被太子的人发现的。”
“那是诗语姐姐,我的诗语姐姐!为什么不去救她?”言溪扯着嘶哑的嗓子吼着,眼泪也随着心中的撕扯而流下。
为什么?
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挂在那柱竿上?
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挂在那里?
就好像一个被丢弃的士卒一般!
她已经死了,不应该把她救下来吗,让她安息吗?
她是诗语,
那个曾经照顾她,
曾经偷偷的送她食物,
柔声安慰她的诗语姐姐。
她是诗语,
是那个不喜欢跳舞却为了心上人而在不同的人面前旋转的诗语,
是那个为了心上人宁愿丢弃生命的诗语,
是那个最后的心愿只是想死在心上人的怀中的诗语,
可是,她的心上人现在连把她从柱子上救下来这样的时,都不敢做!
“太子和许家把诗语示众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们出去,你明白吗?”音尘只在一旁淡淡的解释。
而冥风,他站在那里,只是凝视着诗语,远远的凝视着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言溪只是看着音尘,看着冥风,她不懂什么目的,什么阴谋,什么仇恨,她只知道有一位姑娘,她即便是死,也只想死在她爱的人怀里。
可是,她爱的人连最后连带她回去的勇气也没有。
言溪猛地抬头,咬着嘴,眼神坚定,用着最后力气,声音悲怅而颤抖:“你们,是不是没有心?你们的心呢?”
她指着远处的诗语,眼睛死死的盯着冥风,咬牙切齿的质问:“冰块,你的心在哪里?她是为了你才死的,你为什么连把她救下来都不肯呢?”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夏风吹过,头发乱糟糟的,好像替代诗语诉说着那些已经来不及说的心情。
冥风和音尘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好像,
就好像,
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冥风!”言溪咬着牙喊道,她死死的盯着冥风,希望他能够去把诗语救下来。
可冥风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言溪气极,想着诗语所受的苦,想着诗语的付出,她伸出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混蛋!她是为了你而死的,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今天这样,可是,她是为了你,为了你!”
她说着说着,一巴掌又甩了过去!
冥风怔怔的看着她,又偏过头看着诗语。
只是站在那里凝视着已经死去的诗语,只是那样凝视着,却什么也不做,
上面那个人真的是诗语吗?
是那个他胃疼时,给他熬粥,他发病时,仔细照顾他的诗语?
明明他是想要诗语活着,明明当初他们的誓言是“一起好好活下去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曾经对着他笑,对着他说着安慰话语的诗语会像个死人一般挂在木柱的上方?
她不应该已经嫁给许渊,不应该从此没有拖累,从此快乐吗?
经过陈蒙将军的事情,太子殿下已经知道诗语是齐王府的内应,因此想要将诗语捕获对付他和音尘,然后再杀了她以儆效尤。
太子多疑,绝对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当日,他劝诗语另嫁他人,可她当日态度明确,不愿嫁与他人。不得已,他为了保住诗语的性命,才出此下策。
许渊说,倘若诗语没有了腿,他便能说服父母迎娶诗语为妻。
太子即便多疑,可一向与许家交好,必然能够放了诗语一命。
他做那么多事,伤她的心,废了她的腿,不就是想要她活下去吗?
可现在这个情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为什么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的命也跟着一起去了。
恍惚中,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去把诗语救下来,
是呀,应该把她救下来,应该让她入土为安,而不是在那里被人指指点点,死不瞑目。
可是,他很清楚,他不能,他不能!
他只能静静的这样看着她,只能这样。
那个誓言就像诅咒一样禁锢着他,禁锢着他的生命。
“好,好……”言溪看着冥风站在那里没有反应,声音有些哽咽,连说几个好字,把手一甩,凄声道:“你们不救,我来救!你们没有心,为了皇位,你们可以不顾朋友,可是我不能!”
即便我没有心,
即便我冷血,
可,我绝对不像你们那么冷情,
我一定要救诗语姐姐!
言溪也不管他们,径自就往向诗语走去,她一心只想着救下诗语,即便音尘和冥风都不帮她,她也会把诗语救下来的。
“别闹了!”音尘在一旁,终是看不过去了,
言溪别过脸,冷冷的看向音尘,冷笑:“闹?原来在你的眼中,这是闹?”
一个女子,一个温柔,心善的女子,死后的结局竟然是像一个死囚那般被绳子掉柱子上,那般的凄凉,那般的让人心疼。
她要救这个女子,
可在音尘眼中,这样的行为竟然是“闹”!
“她已经死了!救她下来也无事于补了。”
“死了?在你们眼中,是不是死人就是没用的垃圾?就应该理所当然的被抛弃?就觉得他们是没有感情的物品?”言溪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
原来,
在音尘心中,死人都是没有的垃圾,
那么,她在他心中算什么了?
也是一个垃圾?
音尘看着言溪那副模样,就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白岚。
一样的冷笑,一样的嘲讽,一样的尖锐,一样的坚韧。
是不是,又要回到以前呢?
他们说话的声音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如果在这样下去,他们就会暴露了,
到时,太子,皇后便会以他指使诗语刺杀朝中大臣为名削了他的势力,甚至联合众朝臣卸了他的王位。
不仅如此,他在百姓中的形象也会一落千丈,在民间形成的贤王形象也会全部消失。
这样,他便永世不得翻身。
那么,诗语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他这么多年的隐忍也功亏一篑!
☆、像诗一样的女子 (3
音尘看着已经离去的言溪,只得用轻功快速移动她旁边,然后点了她的昏穴,再带回角落旁。
抱着言溪,对着冥风点点头,便离去了。
这个时候还是让冥风独自一人待着,
对于诗语的死,谁也不会比冥风更难过了。
音尘抱着言溪走向齐王府,
每一步都走得这样沉重,每一步都走得这样缓慢,
这条路实在太艰难了,
可是他却无法停住这脚步,只能继续往前走,
即便前方只有一条细丝,
他也必须要从那条细丝上走过去。
诗语,抱歉,现在我无法把你安葬,只能让你死后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人前,
但,终有一日,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一定会让皇后,太子他们血债血偿,
所以,原谅冥风吧!
等言溪与音尘走了之后,冥风才慢慢的,慢慢的蹲了下来,一下子瘫在地上,把头埋在手臂中。
仿佛,原本喧闹的世界一下子突然安静起来。
耳畔只有一个冷厉的声音不停的重复着,时时刻刻,就像火一样灼伤着他的心。
“你这个小杂种,永远都不会有人爱,因为所有爱你的人都会被你害死!”
“小杂种,给我滚出去,和你沾上关系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你永远都没有资格得到快乐!”
……
诗语,对不起。
他们说得对,和我这样的人有关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不应该和你在一起的。
我不应该害怕一个人的,不应该贪恋你的温暖,
结果,才害了你。
对不起!
“诗语,你有没有后悔曾经,喜欢我?”
可是那个温柔的女子却不能再回答他,
她挂在那高高的柱子上,
就像是空中的那枚凋零的枯叶,
只是那鲜红的喜衣此时确是那样的刺眼!
————————
自从那日回来后,言溪被音尘关在房间,无论如何闹,如何吵着要出门,都无济于事,直到三天后,她平静的对着音尘说她要去春风阁收拾诗语的东西,这才被允许了。
小田陪着言溪到了春风阁,这才发现春风阁已经关了,据路边的行人说,是被冥风买了下来,为了他的夫人——扉梦。
有着齐王的令牌,在徐州城,还有哪个地方是进不去的呢?
言溪和小田顺利的绕过守门的侍卫,走了进去。在小田的指引下,言溪很快便找到了诗语的房间,拿了那对冥风送的玉镯,凝视了许久,才放入怀中。
静静的坐在房中,看着这些诗语曾经用过的物器,有她喜欢的玉笛,有跳舞用的衣裳,还有被废掉双腿后用的轮椅。
她的欢乐,
她的忧愁,
她对冥风的思慕,
应该都在这小小的房中。
然而,这些东西现在看来,只会让人叹息,感叹一句,物是人非!
在房中,言溪与小田坐了许久,直到黄昏,两人才静静的离去,就好像从未有人来过这里,就好像,诗语仍然住在这里,她还能对人说话,对人笑。
好像,
她还坐在言溪的身边,帮言溪擦拭着嘴角的肉沫,动作亲昵,然后柔和的对着她说道:“不用急,我带了很多吃的。先喝点水。”
言溪关门的霎那,仿佛看见了诗语,她端坐在椅子上,穿着浅绿色衣裙,面带着微笑看着她,轻轻的唤着“溪儿”。
这一次,言溪难得的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多做一个动作。
两人离开房间准备回齐王府时,却发现后院有声响,言溪不自觉得往那里走去。
竟然是冥风!
他坐在一棵已经凋零的桃花树下,石桌上搁着他常常不离手的青色长剑,他边拿起透明的玉器酒杯小酌一口,边凝视着前方的空位上。
仿佛前方还坐着一个人对着他笑。
他的黑色长袍随风而飘,一片枯萎的桃叶掉在他的肩上,停落许久才缓缓的转落下来,最终,融入了泥土中。
言溪看着眼前的情景,顿时想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