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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公子,阴险(重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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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你。是不是很可笑?我到现在还是喜欢你,所以即便你这样对我,我还是下不了手。冥风,你觉得这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她这一句话凄凉无比,直击人的心扉。
  就好像一把尖锐的刀缓缓的□心尖尖上,疼,而不止。
  
  月光别过乌云,照射在诗语身上,一层纱衣随风而荡,青丝因风而散乱在她那张精致而带着绝望的面容边,衣袖上沾着的血还滴滴哒哒的落在地面上,
  
  许久,拿着匕首的诗语冷笑:“虽然背叛不了你,也抵不过你们的势力,可我还是可以做第三个选择的。”她说这一句时已然把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脏。
  她爱上冥风了,可是冥风却要毁了她对他的爱。她是用了整颗心去爱这个人,既然要毁了这份爱,那么就是等于要毁了她的心脏。除了杀了自己,她已经找不到别的方法来制止心中那永不停息的痛苦了。
  
  但是冥风一颗快速的石子,哐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他冷然道:“愚蠢!”
  失去了匕首的诗语一下子呆坐在地上,低着头,喃喃道:“愚蠢?我是很愚蠢,我最愚蠢的地方便是相信你了。当初,我明明说过,我不喜欢已经得到的东西,再失去,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从未得到过。”
  她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如今和开始又有什么分别?
  可是既然是这个结果,那么,冥风,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突然抬头看着冥风,她的脸上早已泪痕斑斑:“只是,当初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呢?要给我希望呢?”
  父母抛弃她时,她没有哭,青楼的老鸨毒打她时,她没有哭,青楼的客官试图调戏她时,她不仅没哭,还带笑面对。
  因为,她骨子里其实是骄傲的,这份骄傲容不得她在这些人面前哭泣。
  可是冥风不同,这个男人,是她的最爱,是她在黑暗里见到的第一缕阳光,是她无论如何都想要抓住的希望。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不仅不爱她了,而且现在还要她披上嫁衣嫁给别人。
  她仅剩的自尊和骄傲就这么被踏在地上了。
  眼泪只能不自觉的往下掉,无法控制,就好像她对他的爱,也是她控制不了的。
  
  “冥风,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我会这样呢?”诗语已经不知道她是在问冥风,还是在问自己,她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冥风站在一旁终于转身,看着诗语,眼神辨不明情绪,许久,他才开口,“诗语,嫁给许渊,五十万两黄金当做聘礼。”
  
  诗语抬着头看着他,不知是泪模糊了双眼,还是血流的过多,她有些看不清冥风,模模糊糊的,仿佛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从来都没有进入过她的世界。
  
  在冥风转身离去的刹那,诗语终于抵不住内外夹击伤痛,倒在了冰凉透底的地面。
  
  已经焦黄的杨树叶被秋风吹过,缓缓的以最美的舞姿旋转飘落而下,像是要以最好的身姿来谢幕它这经历过快乐与悲伤的一生。
  
  几片树叶无意中飘落在诗语那浅黄色的羽衣上,旋转了几下,才不舍的从她身上落下,掉入泥土中,化为最好的守护神来守护着明年新生的树叶。
  




☆、情伤

  时光是一件多么可怕,多么残忍的事。无论多深的情,多恨的痛,都会被一视同仁的时光给带去滚滚红尘中,消磨殆尽。
  它抹去了诗语当日心如刀割的情,在半个月时光的流淌中,终于,曾经的痛恨变得心如死灰。
  
  自从那日被不放心她的小丫环扶上了床,诗语躺在床上已有半个月的光景,连着五日高烧不退,不醒。后来,又因腿的缘故,她不得不躺在床上法动弹,只是痴痴的看着窗外那些热闹。
  无数只叽叽喳喳的鸟儿飞往南方,开得灿烂的菊花在绿叶上摇曳,难得的一场雨水,随着青瓦落下,嘀哒在庭院前的石阶上。
  
  又过了两日,一位不速之客来到诗语的房中,那便是当日掉进水池的扉梦。
  
  “想不到半月不见,你居然就变成瘸子了!”扉梦躺在两个小厮刚刚抬进诗语房中的一张舒适的睡椅上,讥讽的说道。
  诗语听着扉梦开口说话并未别过头,依旧看着窗外,安静的聆听着雨珠滴落的声音。
  
  扉梦原本是想来看热闹的,可诗语居然不回应她,不由得来气。于是趾高气扬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诗语,轻蔑的声笑:“瘸子,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呢?不过你要是知道另外两件事,肯定会更恨我的。知道是哪两件事吗?可惜我不想告诉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可怜,我受着冥风的宠爱,可你,不过是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可怜虫。一块小小的铁片啊,一块铁片和一个被收买的老鸨,就足以让你这头牌变成这副模样,真是有趣。”
  
  诗语垂眸不语,双手倏然拽紧被褥,紧紧地,指甲都已经深埋进去。原本苍白的嘴唇因用力咬着而更加泛白。
  
  “好了,别那副模样。还是好好的保护你那仅剩的容貌好好服侍许公子吧。或许你下半辈子还能平安的活下去呢!”扉梦似是十分满意诗语的表情,拿着锦帕捂着嘴笑得十分满足。
  
  诗语瞪大眼睛,十分震惊,扉梦竟然会知道这件事!
  可又很快想到,冥风怎么可能不说呢?他以前也从来不隐瞒她的。
  
  耳旁还伴随着雨滴与地面的碰撞声,诗语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如今,已经什么也不剩了,
  毋须再为任何事而生气或者伤心。
  
  送走了扉梦,诗语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说,一直到深夜,终于暗暗下了决定。
  她唤了贴身的小丫环换了一身明媚的黄色衣衫,然后请着小厮带她去了齐王府。
  
  书房内,诗语坐在椅子上看着背着她负手而站的冥风。
  房中的蜡烛摇曳着微弱的光,照得两人的影子印在墙上显得极长极长。雨依旧静静地哒哒在层层的青瓦上。
  “冥风,”诗语的声音中透露着嘶哑和疲惫,“我答应你,嫁给许渊,拿到你要的东西。这是最后一次我帮你。”
  冥风听着这句话终于转过身来,眸中只有一个憔悴的诗语,是在何时,她变成这幅模样了?
  
  诗语抬头看着他,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便与你恩断义绝!”
  语气决绝而坚定。
  只是这些话却把她所用的力气都用完了,她累的直接软在轮椅上。
  
  在小厮推着诗语离去时,诗语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开嘴准备说,可又觉得没有什么可说了,只得又闭着已经张开的嘴。
  看着远处那些房中闪闪的烛光在稀稀疏疏的雨中显得越发的模糊,诗语勾起嘴角露出了笑容,只是长长的睫毛上却还挂着一滴泪珠。
  
  这次之后,她便与他再也没有交集,让她彻底死心吧。
  从今以后,她便当做自己已经死了吧,既然都死了,那么心还要着还有何用?没有了心,这一生所有的爱与恨都将消失云散。从此,他们便是路人,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一柄油纸伞遮在头上,却仍有雨打在脸上,身上,这一声声雨滴好像要击碎这宁静的夜色。
  但这些并没有阻碍他们前进的步伐,小厮推着诗语缓缓地走出齐王府,融入夜色中。
  
  ————————
  
  三个月终于缓慢的过了。
  
  言溪醒来时只觉得全身酸软,这么久未动,自然是连骨头都酥了。
  
  看着简洁的床帘,眼睛珠子转转,这好像不是她平日睡得床帘。别过头,只见冰凉的青砖板,少许的紫木桌椅,还有些阴暗的烛光。
  
  这样阴暗见不着阳光的房间,冰冷的木椅,除了音尘那个变态,没有人的房间会布置成这副像人间地狱般凄凉的模样。
  
  怎么她睡会睡在音尘那个人的房间?
  他可是个洁癖的令人发指的人,竟会允许她睡在他的房间。平日除了打扫,若是多进来一步,那便得受罚的。
  
  当然,言溪也不会为着这么个问题一直想着,因为她看见桌上有着许多色泽漂亮的食物,而且闻起来便让她觉得整个世界只有那些菜的存在。
  三个月未吃,她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嘴也馋得不行。
  爬起来便奔向桌边拿起筷子吃,一尝便知,这些菜竟然是音尘做的!
  手里的竹筷正夹着翡翠水晶饺,言溪叹息如果现在有瓶上好的女儿红那该有多好。
  
  这饭菜还是热乎乎的,不过音尘竟然会知道她今天醒来?
  虽然已经决定要离开齐王府,不过能在临走前吃一顿音尘做得菜,那便也是一大美事。
  
  门吱呀的开了,
  言溪回头,是小田!
  
  多久没见到他了,言溪咧嘴一笑,极其不易的把满嘴的食物噎了进去,欢快的又夹起一块虾仁边打招呼:“小田,拿瓶女儿红,我们一块吃吧!”
  只见小田愣在那里,先是眼眶蓦然发红,随后又边擦眼泪边咬着嘴笑道:“小姐,你终于活过来了,终于活过来了!”
  说着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然后转身房门。
  
  言溪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离去。
  他这莫名其妙的是在演哪一出呀?
  
  不过,怎么突然叫她小姐?而且她早就死了,怎么会活过来了?
  
  难道是她睡了三个月,所以他们都以为她死了?
  不会呀,有还魂珠,她的呼吸就会在的。只要不破开她的胸膛,就不会发现其实跳动的是颗珠子,而不是心脏。
  言溪看着敞开的房门,挠挠头,幸好三个月内,他们没把她丢出去,不然她不是得在垃圾堆内醒来。
  
  言溪摇摇头,一边拿着莲花白仁子的盆子,一边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才动手动脚的活动了一半,门又推开了。
  
  竟然是音尘!
  
  言溪立刻条件般的停止了动作,瞬间变得规规矩矩,准备翘起嘴角对着他笑,可又想到刚刚才被拒绝了求亲,这会子笑难度系数也太大了点,一时半会,一张想笑而笑不出的面孔就对着音尘,
  
  不过,她立刻便怔在原地了,
  
  他佝偻颓废的立在那里,消瘦的身子,两个极大的黑眼圈挂在骨骼分明的脸庞。平日干净的白色锦棉这会变得皱且灰尘噗噗的。
  
  一向意气风发,整人为乐,自信满满,稍带洁癖的音尘竟然会变成这般模样!
  言溪有些不确定的拿着衣袖揉揉眼睛,再看,不对,再揉揉眼,再看,
  竟然还是那般模样。
  
  “小白果,”音尘踉跄的走过来,待走近时才停下,在言溪的额角上轻敲了两下,轻声道:“我果然没有做梦。”
  
  言溪心中一紧,赶紧道:“你没事吧?”
  她抬起手准备扶着摇摇欲坠的音尘,却不想半空被音尘的手给握住,疑惑的抬头,恰好撞上音尘那灼灼的目光,那目光如火一般燃烧,仿佛是关在地狱的妖魔突然被放出,见到食物一般。
  言溪顿时大脑轰的一声,全部变空白,身子一怔,僵在那里。
  音尘另一只手将言溪额头的那根发丝挽到后面去,手停在耳畔,眼眸凝视着言溪,许久,手才轻轻放下,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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