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阴险(重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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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洞房”
接下来,便是一片欢呼声,仿佛刚刚的这场闹剧从未发生过。
诗语回头,冥风正扶着扉梦离去。
刚刚的事,他们是当做一场闹剧来看吧!
被赶出齐王府的诗语摊在门口,她实在没有力气再走了,没有一丝力气。
那一日,于诗语而言,便是梦魔的开始。
两个月后,静静待在春风阁的诗语听到了扉梦怀有身孕的消息。
这个消息打破了她以往的宁静。
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可诗语乍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还是像针刺一般阵痛,两个月了,她忍着不去齐王府,忍着不去想这些事,忍着把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过,可她的这颗心还是骗不了她。
近两个月没有出门的诗语终于踏出了房门,不过也只是在春风阁后院的小池旁散步。
她虽然执着于爱情,为了她的爱情,愿意牺牲一切,可她终归只是一个寻常般的女子,有着自己的矜持和骄傲,冥风既然已经抛弃她了,她也只能认命,躲回她的小房间一个人默默的疗伤。
她不喜欢,也不会和别人抢喜欢的人,即便是被误会,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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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很大,树叶已经开始变黄,凋零,迎接寒冬的到来。
深秋的池塘边格外的冷,春风阁内部却温暖且热闹,客人们都不愿出来,与春风阁的姑娘在房中玩得火热。
诗语看着这冷清的小池,稍稍有些哀愁。
世人果然都是容易忘记旧物,这池塘的景在夏日明明是受到那么多客人的喜爱,可如今却落得无人观赏的地步。
大约事事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即便是在这无人的池塘旁,诗语竟然也能遇到已经怀有身孕的扉梦。
一身火红的狐狸大衣,花枝招展的扉梦见到诗语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妖娆的走到诗语旁边,得意的看着诗语:“啧啧,想不到我们春风阁第一头牌如今却落魄到这个地步。”
那一日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诗语斜看了她一眼,不愿与她说话,只是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扉梦却一手拦住她,笑道:“怎么?你就准备这么落荒而逃?真是没意思,即便是赢你,也是这般的毫无成就感。”
诗语皱眉,有些不耐烦,不愿与其纠缠下去,转身绕过扉梦,径自离去。
不想,扉梦竟然笑了几声,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对冥风说我不太喜欢你的那双腿。你说他会不会做点什么呢?”
“你!”诗语终于有了反应,双手握得很紧,咬牙切齿,但接下来的话却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扉梦见着诗语的表情,终于得意起来,转身便离去:“我对他说,我很介意你们之间的过去。我很讨厌你。”
说完,便是一连串的笑意。
她真的很讨厌诗语,讨厌她有冥风这样的人陪伴,讨厌她明明没有她长得漂亮却是春风阁的头牌,讨厌她的一切。
诗语看着她离去,仰着的头终于重重的低了下来,身体如同被关在冰冷的北极之地,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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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语待在自己的房中,红烛的蜡水像龙一般缠着红烛,滴滴答答的还在不停地滴落。夜慢慢变深,直到最后一丝夕阳消失在天边,诗语这才站起来披了一件白色的狐裘,那是冥风为了她从深山中杀了山中最大的狐狸得来的。
“小姐,您还出去吗?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春风阁的贴身小丫环端着水从外走了进来。
“不了,我在等他。他很快便会来了吧。”诗语看着远方,目光迷离涣散。
“小姐,”那个小丫环显然也感觉到诗语有些不对劲,有些担心的说道:“你要等谁告诉我一声,我去迎便好。你最近常在池塘旁散步,风寒还未好,就好好休息吧。”
诗语摇摇头,扯出一丝笑容,即便是苍白的面色,疲惫的面容,可那笑容依旧那般好看,她只是问道:“你说,他会不会杀了我?”
小丫环好奇,她不知道诗语说的是谁。
可诗语也不解释,只是看着远方,但眼眸中却空无一物:“会的。我们处了近十年,我自是很了解他。除了他在乎的人,别人的命都是草芥,而我,便是这个“别人”。”
“诗语姐……”那小丫坏从来没见过这么令人苦涩的笑容,只觉得担心。
诗语只是轻轻拍拍她的头,面色苍白的笑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死在他的手上。只要能够死在他手中便好了。”
十五岁之前,她活着的目的是找到能够存活于世的理由,并且以艺伎的身份活下去。十五岁以后,她的愿望便是守着冥风,然后能够永远与他活下去。
可自从铁片的事情,扉梦的插入,通通成了阻碍,她的愿望便不可能成真了,她也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她现在的愿望便只是想着能够死在冥风手中。
☆、月夜
夜晚的秋风格外冷,即便是躲在狐裘大衣下,诗语也感觉瑟瑟发抖。
冥风果然来了,
风尘仆仆的来了,应该是出去办事刚回来,便立即来找诗语,
为了不让扉梦有芥蒂,
他是准备杀了她,毁了他们的过去?
冥风很容易便掐着诗语的脖子了,一是武术上,他本就是诗语的师父,二是,诗语原本就未想过反抗。
冥风憎恨的眼锋扫向诗语,眼中寒意凌然,手中的力道也不断的加大,手指菱角分明,连青筋都暴露了。
诗语只觉得喉咙被塞得满满的,疼得眼中仿佛有水在不停地转动,她开始还条件般的挣扎几下,可后来想着,这样死了一切痛苦便可以消失了,便也停止了挣扎,连眼睛也自觉的闭了起来,
静静的等待着生命的停止,只有脖颈处冥风手的温度还在不停的传达着她还活着。
突然,颈旁的力道突兀的消失。可是腿部却被突如其来的刀割断,就像被雷突然击中,疼痛如期而至,汗珠也汨汨流下。
诗语一下便摊软在地上,血随着伤口从腿部缓缓流下,睁开眼,恰好看着冥风冷眼盯着她。
“我的腿?”眼神迷茫的看着冥风,忍着所有心的痛苦,诗语的手轻轻抚着自己那受伤的腿,声音中有着抽噎。
“毁了。”回答的很干脆。
“所以我再也不能跳舞了吗?”诗语抬着头看着冥风,声音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冷。
冥风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诗语,看着她突然又低着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那双已经被挑断脚筋的腿。
秋风吹过,诗语身上那件白色的狐裘终于掉在地上,慢慢的被地上的血染红,在月光的照耀下,那红色的血发黑发紫,只觉得诡异。
没有了狐裘,在这深秋的夜中,冷风仿佛从她的身体灌入诗语的心中,冷得她只能够呵着白气,全身发抖。
她终于开口,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嘶哑和痛恨:“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就把我的腿毁了?没有了腿,我还能怎么活着呢?”她抬起头直视着冥风,接下来的话声声凄凉:“冥风,没有了腿,我连做艺伎的资格都没有了,你这般惩罚果然够狠,比杀了我还狠!”
她为了成为艺伎,从小便努力的学着跳舞,即便脚底冒着无数的水泡,她也不敢懈怠,就怕成不了艺伎,就怕要靠着出卖身体来过活,就怕沦落到她八岁那年看见的姑娘那般痛苦,无助。
可冥风却这般轻易的毁掉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轻易地毁掉了她这一生唯一能倚靠的东西。
“扉梦说,她讨厌你的腿。”冥风全身寒意聚。
一句“讨厌”便毁了她的腿?
诗语看着他,不知为何却感觉曾经这么喜欢的人顿时变得这般陌生,不自觉得的笑了出来,笑得那般苍凉,连池旁的冷风也比过。
她连笑着看着冥风,最终连着咳嗽好几下,这才止了她的笑容。
冥风不再看她,看向远处黑不见底的暗处,沉声道:“要么嫁给许渊,要么自毁双手,你选吧。”
诗语不可置信,怔怔的看着冥风。
嫁给许渊?
为了安扉梦的心吗?
还是为了音尘得到皇位,所以要牺牲她吗?
许渊虽然是许丞相的亲戚,可因为博学,为人有礼,且政见与许丞相相似,便受得许丞相的特别喜爱,甚至视为亲生,其父也是许丞相的得力助手。
所以,是准备把她送入虎口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做选择呢?我为什么会听你的的?”诗语终于让嘴角稍稍翘起,勾起了笑容。
冥风不答,也不看着她,只是继续看着秋风刮下的秋叶在春风阁那暗淡的灯光下缓缓凋落。
诗语继续笑:“既然你不再喜欢着我,我为什么会嫁给许渊,又为什么要自毁双手?”只是她的声音却带着惆怅。
沉默,一阵很长的沉默。
只有风哗哗作响,树叶簌簌落下的声音。
“嫁给许渊,帮我拿一样东西,十万两黄金。”
诗语看着冥风,眼睛睁得很大,似是不可置信,竟然,竟然要拿钱来让她嫁给别人,去拿一件他要的东西,要买她所剩无几的尊严!
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握在手中,快要捏碎一般。
冥风见诗语不回答,便继续道:
“二十万两黄金?”
“……”
“三十万两黄金?”
“……”
“四十……”
“冥风,”诗语再也听不下去了,终于爆发了,她厉声的吼道,“够了!”
她从袖子中拿出很久之前冥风送的防身匕首,全身都在发抖,声音中满是悲凉的笑意:“你是不是觉得,□都是没有尊严的?”
是不是她在他心中是一个物品,是一个可以交换信息的工具,没有一丝尊严,没有一丝感情的人?
可她从来都是一个把对他的感情看成一切的人,
现在,她爱着的人竟然要她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没有了脚筋,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手来回在那从腿上流出的鲜血中摩擦,单薄的衣衫也由于挣扎被染成了血色,在暗淡的光线中,那些血色都呈暗红色,她整个人趴在血中显得那般落魄,就像一条没有水的鱼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冥风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诗语拿着匕首在地上挣扎,静静的看着她。
诗语看着冥风又不说话,心中的疼痛又多加一份,咬着唇看着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背叛你,如果我嫁给那许渊,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不会帮着许家对付你们了,我可是知道你们那么多的秘密。嗯?”最后一个字拖了很长,显得有些无力。握着匕首的手也在颤抖。
冥风依旧什么也没说,看着诗语的眼神中依旧是冰冷的。
他还真是冷情,即便是要别人帮他办事,他也是那副冷漠的态度。
许久,诗语的眼眸中倒射着冥风的影子,顿时多了带着几分绝望,惨笑了几声,也不知是笑冥风,还是笑她自己:“对,我不会背叛你。是不是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