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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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妻子,俘获他的究竟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他对其他女人如此的不屑一顾?莫尼卡曾经无数次的猜想。可当她真的……
的确是让人一见难忘的美貌,的确是非比寻常的美人:欧四族年会上那个惊艳四坐……却让贝纳多剜去眼珠的莱阿姆斯塔特大族长!塞伦莱阿姆斯塔特女公爵!
张着发不出声音的红唇,莫尼卡不死心的纠缠着朔夜:夜,你可知道你爱上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给我个面子。”雷莫为难的声音让想把莫尼卡扔进花坛的手停顿在她的麻穴上。
“把她弄走。”解了莫尼卡的哑穴:雷莫你答应过我什么?
“莫尼卡,回意大利去吧。”我发誓,绝对不是我告诉她的。
呛了一口气,莫尼卡试着发音,“这算命令?”声音有些沙哑。
“你可以这么认为。”对于这个姐姐,他有厌恶但也有无奈……她是在这世上自己唯一的血亲。父亲临终前,曾嘱咐自己照顾她,“莫尼卡!”方才的拉扯让莫尼卡掉了点妆……她现在正旁若无人的拿出蜜粉补着妆(父亲葬礼上也是如此!)
“抱歉,这是我的习惯。”咯啦,高级美甲师修整出的美丽指甲阖上粉盒。恢复美艳的莫尼卡看了一会弟弟,接着看向朔夜,“和莱阿姆斯塔特家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你就不会做恶梦?”精心描绘的丰润红唇能让诱惑很多男人,只可惜对面前的这个无效“夜,你知道她杀过多少男人?那些男人活着上她的床……她把尸体踢下床!”
邪魅的金色眯起了一点,“我杀的不比她少。”
“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雪白的双峰在激动时不断起伏颇为诱人,“她握着德国莱阿姆斯塔特家,辛西娅夫人欣赏她的手段,西班牙佛拉瓦奇家迟早也是她的。英国那个戴奥恩老子爵只要一闭眼……到时,四大家族她只剩亚达密斯家没有到手。夜!她要的是意大利!嫁给你后,她只要杀了你……”
“莱阿姆斯塔特家是有很悠久的黑寡妇史,我丈夫他非常清楚。”刚和小雪聊完就撞见这一幕,听雪对朔夜眨眨眼睛:红粉知己?
怎么可能。金色的眼睛此刻的化为柔和,莫尼卡眼见着这冷狞的男人将那白色的美人搂入怀中。方才粗暴的手,此刻温柔得像在呵护娇柔的花朵。
“你丈夫?”绝伦的五官,晶莹的肌肤,水晶般的长发……真美,近看更是夺目。 “夜他是中国人吧。”真是让同为女人的她无法不嫉妒。
“是啊。”
“哦?”听雪发现这个热情的意大利美人有一双妩媚的琥珀色眼睛,“中国的法律中似乎规定分居两年的夫妻就算离婚。夜6年前来的意大利……照这样算。莱阿姆斯塔特族长,你们离婚应该已经有4年了。”
……
“抱歉。”雷莫这一次非常利索地点住姐姐的哑穴,找来女佣把她送往机场。而这一次,莫尼卡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用挑衅的眼神最后看一眼听雪。
谈不上尴尬的气氛,只能说暧昧……搂着自己的二只狼爪摸呀摸地摸进了她的衣服,“雪,你什么时候嫁给我?”要是让莫尼卡听到这样哀怨的声音,一定会吓掉她的假睫毛(拼命眨眼睛,以防自己出现幻觉)。
如果换作平时,她一点会打掉那两只爪子后再说话,但今天她真的想放纵一次,“明天。”主动搂上惊讶的男人,拉下他的头,吻上只对自己多情的唇,“明天我们就结婚好吗?”
“虽然我很想问‘我是不是在做梦?’”不满意蜻蜓点水式的浅啄,朔夜将她贴近自己,“如果是梦!该死的千万不要醒!”疯狂地吞噬微笑的唇,平日竭尽轻柔的手臂此刻有些控制不住。只想将她揉入怀中!
“咳!咳!咳!”查尔斯由远而近,富有规律的……似乎太有规律的咳嗽声让沉浸在激情中的听雪猛地睁开眼睛,拍上还没回神的朔夜!
咳嗽的节奏真的控制得非常好,在他们整理好个子“凌乱”的衣襟,查尔斯的轮椅就出现在回廊的转角。
清清嗓子,查尔斯的白眉毛笑眯眯的对上听雪和朔夜,“年轻真好。”约瑟那老武痴还没放过小荇,小星儿在和克里斯蒂娜玩……幸好,幸好呀。
一只狼爪像昭示拥有权般紧箍着自己不放,“……”听雪的手绕到他后腰狠狠的拧上一把。
“听雪,和我来一下。”见听雪想像往常一样为自己推轮椅,查尔斯微笑着摆摆手,“我自己来。”干萎的手指握上轮椅的转轮,他像平时一样随口吩咐了一声,“翰斯,准备下午茶。”
下午茶?轮椅碾压地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轮椅上的老人神情平和,平和得像一汪没有一丝涟漪的静湖。
腰支上的手臂紧了些,听雪用口形比了一句:没事。
侍侯多年,翰斯对这位祥和的英国老子爵的日常习惯了如指掌。知道他习惯几时起床;知道他习惯在用早茶时喝中国茶而不是英国茶;知道他习惯在用午餐时饭前喝一杯清水;知道他下午2:30在温室准时用下午茶,只喜欢以甜食作为茶点……
翰斯花白的头发拢在耳后,他像往常一样用着查尔斯最喜欢那套银杏瓷茶具泡出查尔斯习惯的浓度。
琥珀色的红茶缓缓注入杏叶白瓷杯中。查尔斯端起茶杯平静的闻着氤氲的茶香,“翰斯,先别走。”隔着袅袅的茶汽看着色彩浓烈的温室。
恭敬的颔首,“是。”静静地守候在一旁。
“我很喜欢这个温室。”端着茶杯,却没有碰唇。
“我知道。”查尔斯叔叔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这个温室中。
老子爵微笑着摇摇头,拿出一个药瓶,“现在的庄园是重建的。”药塞拔去发出轻轻的“啵”一声,一整瓶药片倒进红茶中发出“噗咯”“噗咯”的声音,药片融解产生的泡沫让红茶浑浊得有些诡异,“这个温室所在……曾经是她的房间。”
听雪静静的听着,看着他把那杯加了不明药物的红茶递给翰斯,“喝下去。”语气自然得仿佛他给翰斯的只是一杯加了很多细砂糖的茶液。
没有任何犹豫地接过,没有任何犹豫地一饮而尽。翰斯十分平静的把自己喝过的茶杯收在一旁,重新用干净的新茶具为查尔斯斟上茶。
泼掉那杯红茶,“这是对辛西娅的忠诚?”
琥珀色的茶汁溅了一地,翰斯弯下腰收拾着地面,“这是……对您的忠诚。”抹地的手开始颤抖,强撑了片刻终于失去了知觉。
“这么大剂量的安眠药需要洗胃。”
“你怎么知道是安眠药?”
“猜的。”
“猜?”查尔斯轻柔地托住一朵价值上百万英镑的热带兰,“猜?”放开兰花,对听雪伸出手,“来,让我摸摸你的脸……”
温顺的跪坐在轮椅前,任年迈的手抚上自己的五官,“珙,是不是很喜欢银杏树?”
皮肤光润细腻的触感,仿佛泛着潋滟波光的温柔双眸,“每当她看到银杏叶……神情就会特别的平静。”娇妍如花的唇瓣,珊瑚般的色泽。手指穿行过柔软秀发,自己的手指仿佛也能沾染上这醉人的发香,“听雪,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真相对么?”查尔斯平静的叙述着一个事实,一个残忍的事实。
“您可以恨我。”静静地望着查尔斯暗蓝的眼睛。
“可以恨你?”查尔斯的手离开了听雪的脸,“只有现在,我才相信你是玛可斯的女儿。”一把掀开盖着残腿的毛毯,裤管包裹着的肢体……膝盖以下呈现不规则的诡异形状,“他当着她的面,慢慢地削我的腿时也这么说。”
“叔叔……”这一身肮脏的血液难道是她想要的?这脸,这手,这身体……全都是珙的。自己的存在只是玛可斯实验的一次“失误”。
查尔斯推着轮椅,像平时进入温室的植物生长最茂盛的地方,欣赏着身边名贵的花朵,“送翰斯去洗胃吧。”每当看到新生的花骨朵,他都会微笑……那笑容依旧慈祥,但蓝眸深处苦涩而寂寞,“我不恨你。”膝盖上的手又握上轮椅,查尔斯淡淡的看着听雪,“真的,孩子,我一点也不恨你……”
没有落泪感觉,她知道查尔斯此刻也是这种感觉:痛到极致的绝望的心,再怎么撕扯也不会有多余的感觉。
痛,痛,痛……只有痛。
出了温室,朔夜正等着她……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
捧起她的面庞,拭了拭眼角。感觉没有泪珠,他将她搂入怀中,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只说了一句,“雷莫不肯当伴郎。”
埋入他的怀中,闭上眼睛紧抱着他,“有新郎就行。”眼中,心中……都没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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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安静的晚餐……
查尔斯说自己没有胃口,还呆在温室里。小雪……对外,他叫斯诺(只允许听雪叫他的原名),知道听雪要嫁给朔夜后说自己没有胃口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雷莫和佛拉瓦奇家的那位小公主克里斯蒂娜都没有留下用餐。
星儿依旧和她的小哥哥坐在一起,纯净的眼睛偶然为母亲与“叔叔”间奇怪的默契而感到好奇……“叔叔”为妈妈夹的菜全是她喜欢的。叔叔用餐到一半的时候,妈妈为他盛了碗汤……汤送到他手边的时候,他正巧摸上勺子。
小荇的碗里不知不觉只剩下白饭……但他还是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扒着白饭,一双眼睛只顾着盯着母亲和“叔叔”。
听雪的筷子放慢了一些,美丽的眼睛看向朔夜:无声地示意他为孩子夹菜。
朔夜的筷子停在半空,金色的眼睛看着满座桌的菜:他喜欢什么?
微带笑意的眸光瞥向小荇饭碗内的酱汁:蘑菇。
小荇瞪着朔夜的筷子将餐桌上80%的蘑菇都移动到自己碗中,干巴巴的发出一句,“谢谢。”盯着自己碗中那小山似的蘑菇堆,脸色似乎色有点奇怪。
听雪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微微弯起一些。
朔夜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优雅地运动着他的筷子。
一顿安静晚餐就这样结束。
饭后点心是清甜糯口却非常容易消化的芸豆卷……查尔斯最喜欢的点心。
听雪端着牛奶和点心再次走进温室,查尔斯正对着玻璃墙外的银杏林愣愣出神。
久久的,当他终于发现听雪一直端着东西等在他身后……没有犹豫,他很爽快的接过了盘子,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将食物添入已经有8小时没有进食的胃。
喝下牛奶,暗蓝的眼睛看着挂杯的奶沫,“她和你一样不喜欢牛奶。”
没有接话,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那小子明天娶你?”方才平静得可怕的眼睛终于有了点起伏。
点点头,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如朔夜所说……有时候,自己真的很残忍。
“星儿和小荇现在在哪?”
“和……朔夜在一起。”
“让他走。”
“叔叔……”
查尔斯靠向轮椅的软垫,眼睛仍停留在银杏林的方向, “今天是新婚前夜。”
感觉到听雪从身后环抱住自己,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早点睡吧,新娘不能有黑眼圈。”终于露出一个像平时一般的笑容。
“对不起……查尔斯叔叔……对不起……”
叉着小胳膊,墨绿色的小脑袋微仰着,“叔叔,已经半小时了。”桃心木的茶几横在朔夜与孩子们之间,光亮的天然木质花纹上倒映着一双金色。
戴着克里斯蒂娜送的小蔷薇发卡的星儿扭过小脖子看看挂钟,对哥哥眨巴一下眼睛,“小荇,是20分钟。”
难得瞪宝贝妹妹一眼,一口小牙开始磨,“‘叔叔’,你到底要说什么?”一字一句,像一颗颗从小石磨缝隙里溜出的小碎豆。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