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倦大清-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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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艘『糜衷谒囊员撸チ税艘忱沓烧碌模匀灰惨剿囊隳抢献炕匮郯桶偷闹慌巫拍苡胴范G偶遇,只可惜胤禛似乎不但很忙,而且见首不见尾,害她每次都失望而归。
出乎意料的,在那拉氏屋里她没再遇着玉容,在八爷府中,二人反倒遇上了。嫌隙之人相见,那也是分外眼红的,玉容本与微云有说有笑的,见了年佳仪情不自禁脸色一垮,年佳仪见到她也是愣了愣,极不情愿的上前行礼。微云倒是混不在意,拉着二人亲亲热热的坐下,依然谈笑风生。
忽而留意玉容有些心不在焉走神,微云胳膊肘一捅她,轻笑道:“怎么?眼珠子老往四爷府上转,难不成四爷这会子回来了你能感应的到么?你们就这么要好,一刻也离不开!”
玉容“嗤”的一笑,反手在微云腮上拧了一把,笑道:“你什么时候也爱胡说八道了!胤禛今日出城去了,只怕要天黑才回来,我不过是想着弘历那孩子有没有调皮罢了,偏你就说这样的话!当着没出阁的年小姐,也好意思!”
微云一愣,自失笑笑,携着年佳仪的手,细长而好看的眼中满是歉意,向她笑道:“佳仪妹妹,你别介意!我是不拿你当外人一时口快,可没有一丝半毫亵渎的意思!”
年佳仪听着玉容随口便叫“胤禛”,平日里定然十分亲密熟稔,心底正泛着酸醋味,七挠八抓的难受,哪里还去介意微云说的什么!当下强打精神笑着含糊混过去,胸中闷闷怅然,没坐一会便回去了!
年佳仪闷闷不乐伏在窗沿对着院中假山廋石发愣,连鹃儿献上的茶也不接,烦躁的伸手一拂,“咣当!”一下泼了一地。鹃儿吓了一跳,慌忙蹲下去轻手轻脚的收拾残片,大气也不敢出。凭着伺候主子多年的经验,她深深的懂得,这位娇贵主子发脾气的时候,最好的应付法子就是一声不吭,然后从她面前消失。对这一点,连身为乳母的花嬷嬷也是深以为然的,因此二人极有默契的远远侍立着,敛声屏息。
“怎么这么安静?好妹子,又是怎么了?”年羹尧踏进院来但见鸦雀无声,不由心底苦笑。
年佳仪好歹还给他这个哥哥一点面子,鼻孔里愤愤“哼”了声,绷着俏脸扭头道:“没什么!就是心里烦,行不行?”
年羹尧身子一僵,顿时噎住,苦笑道:“行,怎么不行!妹妹如今是待选秀女,是家里的姑奶奶,哪敢委屈了妹妹呢!”待选秀女的身份最是矜贵,因为很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可能,在家中那是谁都不敢得罪招惹的。
年佳仪听了这话,却忍不住呜呜咽咽淌眼抹泪哭了起来,仿佛满腔幽怨。
年羹尧吃了一惊,忙上前道:“好妹子,这,怎么,谁欺负你了?”说着扭头目视鹃儿和花嬷嬷。
“小姐今儿去八爷府了,碰见了四爷府的容侧福晋……”鹃儿低声回道。鹃儿和花嬷嬷都是年佳仪贴身伺候之心腹,当然明白小姐的心事。
年羹尧心中了然,挥手屏退鹃儿和花嬷嬷,一撩衣袍,坐在妹妹旁边,手撑在大腿上,偏着头叹道:“好妹子,我看算了吧!八福晋对你也不错,要不咱们去八爷府算了,八爷温文尔雅、英俊倜傥,倒更适合你!”
他原本以为才貌双全的妹妹对胤禛一片痴心,胤禛即便为了拉拢年家也定然会答应纳了年佳仪,没想到他只装作浑然不解自己的意思,一带而过,一句话也不给。反倒是胤禟胤俄找过他,替八爷做媒来了,这不由年羹尧不在心底感慨!毕竟,选秀指配主动权是在皇家手里,八爷完全不必过问自己的意思,只要他高兴,向皇上求一个秀女还不是小事一桩?可人家却给自己这般体面!这份毫无看轻鄙薄的心意,不由他不记在心上,同时也暗暗有些心冷:自己的主子竟是那般薄情冷淡之人!
年羹尧起了令投明主的心思,年佳仪却丝毫不能心甘心平,猛然抬头收泪,恨声道:“不!我就是要嫁给四爷,除了四爷我谁也不要!”
年羹尧急了,哭笑不得道:“好妹子,这是皇家在选秀,你当是咱们年家在挑女婿吗!”
“我不管,哥哥你总会有办法的!要是不能嫁给四爷,我宁愿不活了!哥哥,你知道我的性子!”年佳仪拭了泪,下巴微微上扬,柳眉一挑,美如潋滟秋水的双眸徒然闪烁着几分倔强决然,让年羹尧情不自禁心头一抖,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年羹尧在心焦心急,同样心焦心急的还有四福晋,特别是她无意听十四福晋说起八爷有心要纳年佳仪为侧福晋时,就更加心焦了!秀女选秀,通常众皇子想要哪家姑娘,只要跟皇上提起,皇上极少有不应的,偏偏自家的爷对年佳仪一点也不上心,看样子根本不可能去求皇上赐婚!
四福晋在自己的瑞福堂踱来踱去,烦躁不安。
这个年佳仪够年轻貌美,够争强好胜,父兄的官职也够分量,她可不愿意失去这么好的机会!她一甩帕子,仰天长长舒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一定得想个法子,想个好法子!”
第三卷 第129章 开不了口
恰好过了四天便是十一月十五,照例,初一、十五阿哥们是该歇在嫡福晋屋里的。胤禛与那拉氏相处十几度春秋,二人之间夫妻情分早已转化为割舍不断的亲情,也不太讲究这些规矩。玉容没来时,胤禛多数时间是独自歇在书房,只不过在初一、十五这两天晚上,必定会到瑞福堂坐坐,与那拉氏说说话,偶尔也留宿于此。如今他虽宠着玉容,但初一、十五依然会到瑞福堂陪那拉氏聊上几句。那拉氏冥思苦想了几日,心头总算有了些把握,暗暗盘算着,就等着十五这个日子了。
天才刚刚黑,胤禛如往常一般准时踏入瑞福堂,那拉氏知道他是从忘月居过来,不知为何,今日心中的不快尤其的尖锐,尖锐得几乎要溢胸而出。她忙垂眸掩饰心底的情感,和顺的笑着起身让座,亲手奉上茶。
胤禛轻轻用盖子拨弄着茶碗中的浮沫,随口道:“你也坐吧!最近府上没什么要紧事吧?”
“一切都好!”那拉氏端庄温和笑道:“京郊几处庄子的帐都核对好了,门下人送的冰敬碳敬也都收拾清楚做了帐,年下采办也差不多备齐了,还有年间各宫各府该送的礼也都一份份准备着了,妾身正准备这两日把总账册和礼单给爷过目呢!哦对了,武妹妹的祖父前几日七十大寿,妾身差人特地送了一份厚礼,毕竟人生七十古来稀么,咱们也算借点寿气喜气,图个吉利不是!”
胤禛一笑,道:“这些事你拿主意就是了!你办事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都是妾身分内之事,爷这么说,妾身怎么敢当!”那拉氏心中顿时感动不已,差点眼眶都红了,有胤禛这句话,她便觉做什么都值了!有的时候,女人的要求就是如此这般的微末微小,仿佛一粒尘埃。
忽然想起自己盘算的“正事”,那拉氏以帕掩口一笑,似随意般向胤禛顺口笑道:“前几日妾身听说了件有趣的事,不知王爷想不想听一听?”
“哦?说来听听!”胤禛极少见那拉氏如此具有八卦精神,不由好奇,微眯了眯眼,顺手将茶碗放在几上。
那拉氏理了理鬓边碎发,微笑道:“这还是前几日听十四弟妹说的呢!爷您想想,八爷从前为了娶八福晋花了多少心思,前两年又为了她不肯娶妾,连皇阿玛都得罪了,原本以为是个情种,没想到啊,也会有变心的一日!唉,这天下的事,还真是——”说着微微叹息,端起茶碗轻轻饮茶。
“这是怎么说?”胤禛一愣,果然起了好奇之心。
“八爷看上了一位待选秀女!”那拉氏抿嘴笑笑,身子动了动,接着道:“爷可知道八爷看上的是哪家姑娘?正是年羹尧的妹子年佳仪!而且八福晋似乎也十分喜欢她,这些日子没少来往送东西呢!”
胤禛身子一动,脸色微变,很快恢复正常,淡淡笑道:“是么?有这种事?”
“是啊!十四弟妹说的时候,妾身本还不信。毕竟么,年佳仪虽然美貌,可也不见得越过了八弟妹去,而且八爷也从未见过她,怎么就一门心思的要娶她呢?听说为这事,九爷十爷还特意找过年羹尧呢!还是后来十四弟妹说,年佳仪那日去佛香寺拜佛,寺里的师傅说她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多子多福,恰好八弟妹也在,正是看中了她这‘多子多福’,所以才叫八爷娶她!八爷膝下就一个弘旺,这也难怪了!”四福晋娓娓道来,不疾不徐,说得轻描淡举。
反而胤禛听得十分专注,虽然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但是凭着相处多年的经验,那拉氏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于是,她决定就此打住,不然,言多必失,万一透露了一丝半点自己的私心密意,岂不是自毁在他心目中恭俭贤良淑德的形象。那拉氏轻轻抿了一口茶,笑道:“爷您说说,这事有不有趣?前两年皇阿玛还斥责八弟妹是大清第一妒妇呢,没想到她竟是这么大度的人!”
“果然是有点意思!只是,打主意竟打到爷的门下来了!”胤禛说着起身,道:“你歇着吧,爷先走了!”刚出门忽又站住,扭头道:“这事,以后别再提,也别乱打听!”
出了瑞福堂,胤禛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忘月居,而是慢慢踱步进了书房。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时而临窗凝思,时而徘徊踱步,最后坐在书桌前发愣,禁不住闭目往太师椅后一靠,揉着太阳穴,低低轻叹一声。
倒不是全因福晋的话,但确确实实是为了年家。
恰好今日,胤祥有意无意跟他说,前几天看见他倚为心腹的年羹尧跟老九老十在呈祥居一块喝酒,有说有笑的,样子似乎十分熟稔亲密。
胤禛霍然睁开双目,一拳砸在红木硬桌上,冷冷哼了一声,拧着眉头,脸色阴沉沉的。“年羹尧这个混账王八羔子!是不是连自个姓什么都忘了!”他忽的起身,大步往望桐轩去。
望桐轩中,乌思道正歪躺在大椅子里,双腿伸着随意搭在脚踏上,手里捧着一卷书,面前是烧得旺旺的铜火炉,烘得屋子里暖融融的。见到胤禛进来,他忙起身笑着招呼让座。
胤禛一边坐下一边摆手道:“先生坐着吧,早说过您腿脚不便,不必多礼!”
乌思道笑了笑,坐直身子,随手往火炉中加了几块碳,顿时火花毕剥,发出轻微的响声。一时小仆送上茶来,胤禛接在手里拨弄着,眼睛却望着火红的炭火出神,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人都不说话。
“四爷有心事?”乌思道打破了僵局。
胤禛一怔,低低叹了一声,将茶碗往旁边一放,道:“还不都是年羹尧那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说着将年羹尧与八爷一党走得很近,八爷又打算娶年佳仪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乌思道搓着手呵呵一笑,无比轻松笑道:“这有何难?王爷娶了年小姐不就断了年羹尧的想法了吗?年家是王爷的包衣奴才,照规矩,只要王爷想娶年小姐,根本轮不到八爷!”
“可是——”胤禛哑口无言,有些鸡同鸭讲的感觉,乌思道的话听起来简单而且有道理,可是,却没有挠到他的痒处!玉容不知怎的,对年佳仪忌惮反感得不得了,前几日自己好不容易才哄得她放了心,转眼又跟胤禩争着抢着要娶年佳仪,玉容指不定怎么伤心呢!她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子,他想想都头疼!
乌思道如何不明了他的心思?悄悄瞥了瞥他纠结的表情,不觉暗叹:英雄难过美人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