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倦大清-第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胤禛笑着拧了她脸蛋一把,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没出息,财迷!生儿子都成生财之道了,亏你想得出来!”
胤禛心里却明白自己身份尊贵位高权重,过年过节过生日又从来不收礼,如今恰逢他最宠的侧福晋喜得贵子,这些人好不容易有个不能被拒绝的机会,岂能甘愿落后?可是这火爆的程度,是他始料不及的。望着这一件件一套套贺礼,什么天王送子玉山、玛瑙枕、桃红珊瑚狮子戏绣球、富贵海棠春双面绣屏风、翡翠缠枝玛瑙小盆景、象牙雕宝塔、各种锦缎绫罗布料小儿衣裳鞋袜、金银珍珠翡翠细瓷器皿玩物、甚至价值不菲的文房四宝字画古扇无一不有!他不禁皱了皱眉:拿人手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玉容一丝不落的将他眼中的犹疑收在心底,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怀里蹭着,仰脸娇笑道:“爷不喜欢,咱们不发这个财了,都给他们退回去好不好嘛?”
“嗯?”胤禛信手环上她的腰,将她往怀中紧了紧,吻了吻她光洁的前额,笑道:“你这些天高兴成什么样别以为爷没瞧见,你舍得吗?”
玉容在他颈脖间流连轻轻吻噬着,吐气如兰含糊道:“有什么舍不得?容儿舍不得的原先只有爷一个,现在还加上俩孩子,别的都不算什么!容儿只要,唔,只要爷!”胤禛呼吸渐重,不容她挑逗,偏头吻住了她的嘴,轻车熟路的挑弄着她,吮吸着她嘴里的香津。
玉容身子一软,好不容易逃离这个吻,她娇喘吁吁黏在胤禛身上,喘息道:“爷,孩子满月送回礼的时候,咱们把他们的东西都退回去,好不好?”
胤禛“嗤”的一笑,一手揽着她,一手在她粉臀摩挲着,低低吹气道:“容儿说好,那就好!”
玉容白了他一眼,嗔道:“明明是爷不想收这些东西,人家好心替爷出主意,爷反倒乐得说大方话!”
“好好好!”胤禛宠溺的拍拍她的肩头,叹道:“容儿一片心为爷着想,爷怎能不明白?外边人都说爷宠你宠得没了分寸,说你是——,可爷心里却清楚,容儿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容儿处处替爷打算,叫爷怎么不疼容儿呢!”
玉容心中一甜,伏在他胸前笑靥如花,她半闭着眼,低语道:“我才不管别人说我是狐狸精还是红颜祸水,有爷这句话把这些东西都送回去,容儿也觉值了!”
胤禛身子一直,给了她一记,道:“这叫什么话!你当是做买卖吗?”玉容吃吃而笑,道:“不是买卖,胜似买卖啊!”
第二卷 第85章 流产之后
孩子满月之后,依然住在忘月居右边耳房。添了照顾小阿哥的乳娘、嬷嬷、小丫环之后,忘月居立刻显得拥挤起来。加上两个孩子喜好哭闹,弄得忘月居拥挤中又添了热闹!玉容坚持不肯让孩子离开自己身边,胤禛无奈,只好打通了一墙之隔的瑞景轩作为忘月居的偏院,将孩子与乳母随侍丫环们搬入瑞景轩,封住瑞景轩的大门,凡出入只从忘月居走。玉容这才作罢,每天两头跑,或者白天时把孩子抱过来忘月居,晚间方送回瑞景轩去。
这天她刚哄了孩子睡觉,从瑞景轩回来,满心的甜蜜与幸福洋溢在嘴角唇边,踏入屋来浑没察觉气氛的异样。只见胤禛背着手、蹙着眉,脸色郁沉慢慢踱来踱去,玉容一怔,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疑惑道:“爷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胤禛猛的把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伏在她的肩头,半响,抬起头轻轻吸了口气,冷然道:“耿氏的孩子,没了!”
玉容“啊!”的一声,惊讶的顿住身,挣开了他的怀抱,脱口道:“怎么会这样?她,她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胤禛冷笑着,慢慢踱至楠木长榻前,猛然“啪”的一声击在榻上小几上,咬牙道:“是爷疏忽了,爷没想到,她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玉容脸色大变,心中一片冰凉。此时初为人母,将心比心念及此事,更能感同身受。她忍不住浑身颤抖,双手按在胸前跌坐在榻上,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耿氏往日何等小心呵护腹中胎儿的情形,她那低头浅笑的温柔模样,抚着腹部时眼中的甜蜜满足,一举一动无不透着小心翼翼和浓浓的母爱……玉容心中一酸,忍不住红了眼眶,垂眸不语。
胤禛叹了口气,将她揽着靠在自己怀中,怔怔道:“你别哭了,孩子刚满月,你别哭坏了自己身子!这又不关你的事,是爷同那孩子没缘分!”
玉容吸吸鼻子,吐了口气,仰头轻轻道:“耿氏现在怎么样了?爷过去安慰安慰她吧!”
胤禛苦笑了笑,道:“也罢,等会爷过去陪陪她。要说安慰,唉!太医说她以后都不能再生了,你让爷怎么安慰!”
玉容倒吸口气,心猛的又是一沉。她张了张嘴,半响没有言语。她向来享受着胤禛无微不至的宠爱,以为后院生活也不过如此,什么勾心斗角、什么阴谋诡计、什么醋海波澜仿佛都存在她生活之外。可是此刻,她突然发现,原来不是那么回事,耿氏遭遇的惨变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卑鄙龌龊谋算人心从来没有离开,只不过有胤禛替她压制着汹涌的暗波,她没有觉察而已!不然,试想她一个娘家毫无势力的小女子,即便她再倔强、再好强,又有什么用?
玉容心中突然升起莫名的恐惧,下意识紧紧抱着胤禛,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这个怀抱,今日的她是否还存在这个世界上!
胤禛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意识,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容儿别怕,爷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第二次!爷会护好你们母子,放心!”
胤禛一脚踢开大门,一言不发进了那拉氏屋中,铁青着脸坐在正堂圈椅中,一双眸子毫无情绪的盯着那拉氏。
那拉氏赔笑叫了声“爷”从左侧长炕偏身下来。见他不言不语,便自解的笑了笑,搓着手劝解道:“爷别难过了,耿妹妹的事弄成这样谁都想不到!唉,好好一个男胎说没就没了,想想真叫人——好在她年轻,平日又是个不使心力的,等会妾身带些补身子的药材过去瞧瞧她,让她放宽心休养,总有好的一日,太医的话也未必就能全信!”
“这会子这么贤惠,你先前干什么去了?”胤禛哼了一声,盯着她冷笑道:“爷以为你是个稳重人,家里的事交在你手里没有不放心的。现在看来,是爷高估了你了!”
那拉氏身子一抖,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颤声道:“爷这话什么意思?爷怀疑是妾身干的吗?妾身是爷的嫡福晋,不管哪位妹妹生了孩子都得管妾身叫一声嫡母,妾身怎么会做这种事?何况耿妹妹那么与世无争的一个人,谁会忍心害她呢!”
胤禛脸色更难看,语气却变得平淡了下来:“照你这么说,耿氏与世无争不值得下手,最该被害的该是容儿了是吗?”
那拉氏脑中“嗡”的响成一片,慌乱的摇着手,强撑着吃力道:“妾身,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妾身——”
“行了!”胤禛目光紧紧逼着她,冷然道:“爷今天给你一句明白话!你是皇阿玛赐给爷的嫡福晋,做好你的本分,管好这个家,谁也动不了你!不然的话,自作孽,不可活,爷的手段,你该清楚!”
那拉氏又冤又怒又气,听了胤禛这几句话,仿佛彼此多年的夫妻之情已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皇上金口玉牙的一句话,她心内成灰,凄然一笑,不觉滴泪道:“红颜未老恩先断,如今妾身说什么爷也不会信的了!可是爷,妾身可以对天起誓,此事与妾身毫无关系!”
胤禛双眉一蹙,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你还没明白爷的话?与你无关?若不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默认不管,谁有这么大的胆?你敢说你踏踏实实管好这个家了?若是府中再出现类似的事,你这个嫡福晋该怎么自处,你自己好好想想!”说毕起身拂袖而去。
燕儿扶着灵魂出窍的那拉氏坐下,替她揉搓着胸口,小心劝道:“福晋,您放宽心,爷虽然偏心,可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您是皇上亲自指婚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福晋,您为那起子小人受了冤枉气,奴婢也替您恼!可是,您气着了自己,不是正好趁了别人的愿吗!”
那拉氏的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胤禛冷冰冰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又惊又恨又怕。她已经没有了弘辉,她决不能失去嫡福晋的位置和贝勒府中的管事权,否则,活着便是一种羞辱与无尽的痛苦!她不禁懊恼,当初真不该由着她们害了耿氏,除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耿氏却让胤禛对她起了疑虑之心,实在是得不偿失!可是耿氏之所以有机会怀孕都是玉容的安排,不除了耿氏实在让她难解心头之恨!
钮祜禄玉容!她死死攥着手中的锦帕:你才是罪魁祸首啊!
“去传我的话,”那拉氏沉沉吩咐道:“从今日起,李氏、宋氏等人全部禁足三个月,替耿格格死去的孩子抄写《往生咒》一千遍!”
听到胤禛进门的脚步声,已是晚间。白天的余热从地面升腾起来,笼罩弥漫,使空气中比白日更多了一份难言的闷热。玉容正坐在摇篮前逗弄着蹬腿挥拳依依呀呀的弘历、弘昼兄弟俩。
“耿妹妹怎么样?”感觉到胤禛到了身后,她低声问着,却没回头。
胤禛抚上她秀发的手突的一滞,道:“她已经睡下了!怎么还不让嬷嬷把弘历兄弟带回瑞景轩?他们该睡觉了!”
玉容两指逗弄着弘历粉嫩的脸颊,笑道:“你瞧他们眼珠子骨碌骨碌转得多精神,哪有想睡觉的样子!”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对这两个孩子突然生出了无限的眷恋,一刻也不愿意他们离开她的视线。只有这样,她才能真实的感觉到他们都好好的。
胤禛不再说什么,顺势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眼中除了温柔还有心疼!他知道她是被耿氏的事吓着了,原来女人生了孩子做了母亲,再大胆、再无所顾忌的性情都会改变!
二人默默相对,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弘历弘昼兄弟俩依依呀呀时不时相互交流的声音。蓦然一阵纷乱的嘈杂脚步声自门外响来,耿氏身边的小丫鬟凄凄惶惶狼狈道:耿氏悬梁自尽了!
第二卷 第86章 过继风波
胤禛与玉容都是心中一震,忙不迭往耿氏所居绮霞馆去。
此时耿氏已经被救了下来,灌了一碗姜汤,披散着头发,嘴唇乌紫,脸上犹有泪痕,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伺候的小丫鬟和嬷嬷正有一句没一句不着边际的低低劝解着她,见了胤禛和玉容,忙闭了嘴,福身请了安屏息束手退往一旁。
胤禛素来是除了玉容都不把别的女人放在眼里,尤其是耿氏这样做小伏低胆胆怯怯的类型。失去了孩子一言不发,只会哭,好不容易不哭了,谁知又闹了一出上吊!他深厌耿氏太窝囊,又想着若是她真死了外头还不知传得怎么样,心中已经十分不快,正要不轻不重说几句好断了她别的念头;玉容见了耿氏头发蓬乱,满脸泪痕,一张脸灰白死青,眼珠呆滞木然,不由心中一酸,抢先一步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忍泪道:“你,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当初与李氏等斗嘴诳口舌之快说了那么句话,是不是耿氏就可以继续波澜无惊的生活而不必遭受此大喜大悲之苦?还差点搭上了性命?
耿氏慢慢转动脖子,把脸偏向她,望着她,又望望胤禛,凄然一笑,涩着嗓子道:“姐姐千万别这么说,这是妹妹的命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