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谋-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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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落水到救人不过片刻的工夫,他却几乎精疲力竭。拉了两人好不容易上得岸来,看过孩子没有什么大碍,交到在一旁慌张哭喊的母亲手里,又折过身来看看在一边呛咳不已的空城。
“你没事吧?”
听着浅草冷冷清清的声音问来,心里边一暖。抬眼却见着浅草看着自己,神色间有些似笑非笑的微微冷意。
就听浅草接着问:“原来你不习水性?”这贵类世家的子弟,倒比他做皇子的还养得金贵。
本要开口答话,被她用这样冷清的神色一问,顿时说不出话来。见他一时语塞,浅草倒也算是知道答案了。顿了顿,看着他微微冷笑:“那你跳下来做什么?”无力当中,突然有一种念头,想把空城再次踹下水去。
跳下去做什么?只不过是看着她也跳下去,一时担心,脑子顿时忘了思考,很本能的跟着就跳了下去,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不通水性,非但帮不上忙,反而要让她来救。
可是浅草淡淡笑意里的不高兴,却是任谁都看得出来,这番话那里敢说出口,一时又呛住,只顾得上咳个不休。
好在浅草也不再多问,四下里看看。突然向他一抻手:“你身上带钱没有?我们先向当地人家买身衣服换上,这事回去同商量过后再说。”
空城见浅草带着冷色的修长手指伸在面前,恍若无色。不要说是钱物,就是要命也舍得给他。当下那里顾得上多想,把值钱的物事通通递了过去。待回过神来,才发现不光是钱物,就连别的重要事物也一边递了过去。当下反悔却又不成,只行眼睁睁看着。
只不过是跟他要些许买两身寻常衣物的钱两。空城用得着连七色明珠,玉坠之类的东西都掏出来么?似乎他这么随意一伸手,倒成了拦路打劫的。他也不多话,看着空城脸上不由自主的愣神,分明是想收回去却难以开口,倒也觉得有趣。加上这东西也用些用处,只拿眼朝空城似笑非笑的轻轻一扫,顿时叫空城口不能言。这方才轻轻一抹,不紧不慢的把空城递出来的东西都收了去。看着空城一脸的怔然,只淡淡落下一句道:“日后还你。”
转身向着一边受了些惊吓的村妇说明了。背着空城手中递出去的,就只是些散碎银两,不过拿两身村人的寻常衣物,,却是十倍的有余。
虽基中一人是魔族,可这两人总算是救了自己小孩一命。加上看基出手大气,倒也乐得做下这份生意。当下招呼了两人一同到自己家中。同家人一说,全家人看着到手的银两,不论真情假意,都是十二分的殷勤。
浅草却不光要换衣服,还让这一户人家寻了木桶,烧了热水,连同替换衣服,送到一间偏房中来。诸事准备妥当,那家人都退出去了,眼见空城一身湿衣服也未及换下,还在一旁怔怔守着。
就听浅草冷冷一笑道:“你还想看着不成?出去!”
乖乖的才走到门口,又听浅草道:“你换了衣服等着就是。别再过来。”
知道她必要洗浴更衣。空城那里敢说个不字,到一边换过衣服。就老老实实听话等着。却不知浅草待他一走,却也不曾洗浴,迅速换上了一身干衣服。轻轻推开了窗户,悄无声息地闪了出去。隐入一片密林当中。
比预先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一些,几个小妖早也等得不耐烦了,在点了火把的大厅里来来回回的打着转。地上横七竖八的绑了几人——他倒真是没有料错,浔蜎一行来的只有三人,到底人手不足,未及把假死的‘尸首’收回去。只要控制着‘尸首’的邪灵一灭,就有所谓诈尸的事发生。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先不论行刺的事,就说别的,也没有冤枉你们的吧?”
就听着他细细的数了几件自己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恶行。。一桩桩一件件居然记得比他们还清楚。。其中有些是连他们自己都快要忘记了的。可不论是那一件,都是活罪难逃。
只能听着他静静的说,看不到表情,。在声音里听起来也不见得如何恼怒。可就是这样的平静,才叫人猜不出他究竟想要如何。
他来的时候是无声无息的。只知道本来很恬燥的几个妖物,突然安静了下来。抬眼看时,面前却陡然多了个人。只是安安静静地在大厅里边落坐。竟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论静池是不是招惹得起的,就连背后的雇主都不是好想也的角色。而这魔族看似温婉恬静,骨子里也未必比静池好对付。光看看他能同这几个人形的妖怪联手,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反过来占据了自己的老巢。自己却不明不白的作了阶下囚。光这一点就不是好对付的。
本来所知道的,也只是他就如面前所见的一样淡静平和。可现在,那朦胧在暗处的静中,却慢慢的有一丝惊心,像冰冷的雾气,一点一点的渗上来。他甚至只是随便的。带着丝倦惫的平静打量着这占山为王的几个人。
而这反主为客的滋味,却不怎么好受。却不知道自己这条命已经算是拣回来的的。
仿佛看出作了阶下囚的几人在想什么,他的声音里微微带了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我也没有要替人出头的意思,那也不是我管得过来的事。”
没有要替人出头的意思,却一件件说得仔细,就必然是另有所图。
“勾结异类,那才是死罪!”为首那人倒也是几年为非作歹的,强硬着道。
见有人顶嘴,本来在一边看管的几个小妖正要上前动手,却见着开口之人却突然说不出话。而他坐在面前,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看着那人挣扎,方才悠悠的开口:“既然只会说不该说的话,那还不如永远不要说话。”
一瞬之间割了那人的舌头,削了一只耳朵,刺瞎了一只眼睛。却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动的手,甚至没有人看到他动手。就连几个小妖都没有看清楚。(霸气 书库 |。。)
其余人本来都是一脸恶煞。此时看着那人连闪避都没有,就落了个如此下场。方才有一丝收敛。本来他若是一刀杀了这人,别的人倒也末必会怕,眼下见着那人满脸血迹的嘶哑挣扎,平时里只有欺压别人惯了的,几时曾见过这种手段。然而他分明还没有下杀手,似乎正如他所说的,倒没有赶净杀尽的意思。眼见有回转的余地,又有把柄在他手上,不由得都软了下来。低下口气来问他,“那你想要怎样?”
看着各人神色变化,不待开口。却从一边似漫不经意的丢下样东西来。落在地上,却是珠玉有声,滴留留的滚到几人面前。在淡淡的灯光之下,泛起一层淡淡光芒,仿佛活物,色彩变幻不定。
一看清那事物,无论是妖是匪,神色都是一变。就连先前伤了的那人,都不敢再挣扎作声。那样的光芒,分明是仙族中人炼化的信物——正是他随口从空城处要来的。
“我要那个孩子。”他却是淡静如常,对那珠子随手一掷,浑不在意。“这个就当作是定金。”
“这……”平必而论,那珠子价值确实不菲。可更重要的是,其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就算是他们为非作歹,冲撞官府也好。真要同仙族对上,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仙族正同于妖魔一般,是必要敬鬼神而远之,万不能去任意得罪的,却被他随意的用来作了定金。
不论是已经妖物,静池,还是仙族,那一方面,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可是他既然同妖物,静池,仙族都能扯上关系,要找回那么一个孩子,也未必用得上这一众人等。
“怎么把人弄丢的,就怎么把人给我找回来。让你们做什么,只管做就是。也不用想什么主意,还将的话,就算是逃到天涯,我也有办法找得到。”他开口打断。“不要以为我就杀不了你们。”
见识过他的手段,隐约猜测他背后的人物。都不是对手,那几人却也只得唯唯诺诺。就连他吩咐了本来看守的几只妖怪去做别的事,倒都没有人生出丝逃念,只望能顺利的把他要的人找出来,平平安安的把这看起来雅趣实则狠辣的灾星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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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善袖撅着嘴,却是看也不看,从栅栏缝里把钥匙塞进去。本来不论是浅草还是砜洄。狐狸都恨不得上前去狠狠抽两个嘴巴的。可他偏偏要让自己籍机放了真正的浅草。善袖又违令不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照办。
好在两人是分开关押的。他的意思也只有放浅草一个人,乘着跟静池来盘问砚洄的机会,给她偷了钥匙来。却懒得再亲自把她送到万全的地方。
“那他呢?”没有想过这种地方再见到善袖,微微一怔之下,却是扑上来抓着木栏焦急问道。
“你还敢提——”话到一半才想起来,浅草所说的他应该是砚洄,这两人都成了善袖分处眼红的仇家,此刻见她提起,更是心头火起。“你倒不问问那场火有没有烧死人!”
“我只问你,他呢?”想起做过的事情,浅草微微有一丝惭然,然而随即是一脸坚持的神色,依然执着的问。
“不知道。他只让我找机会放出你。”善袖皱着眉没好气的答。
“那他——为什么不一起放过我们?”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浅草不由自主的追问。
“他为什么要管你们的死活!你当这牢房是自己家里边么。能说放就放!”也不先想想自己做过些什么。他欠着你们的么?善袖几乎忍不住要跳起来给她一爪子。知道他大概终是念着同族的缘故,无法对浅草置之不理也就罢了,可浅草的口气,倒好像是要他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你去告诉他,就算是要走,我们也要两个人在一起,否则的话。他的所谓好意,还请收回去。”看着善袖神色不善,她的神色却还是毫无半分动摇。“就算是死,我也可以坚持这一件事。——不像是他,可以把我们放弃。”
“走不走随便你!关我什么事!”善袖再忍不住,扑上来就想动手。小爪子刚伸出来,却突然停住,侧耳倾听。
看着善袖的神色怪异,浅草也有些讶然,却没有听到什么古怪的响动。
可善神明显有些不安起来,甚至也忘了跟她记较:“反正我给了你钥匙,别再说是我没救。至于走不走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这可不能怪狐狸不听话。人家爱走不走,不是她作主的,就算是被问起来,也说得过去。现在有麻烦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善袖这般说走就走,一想到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浅草的神色微微有些不易觉察的慌乱。
“对了。反正放了你,他说让你自己想着办。”善袖本来去远了,又折过来。他虽然没有明说要救,可言下之意,放了浅草之后,浅草是要自己走还是去寻砚洄,全不用再管。
却没有留意到浅草脸上一掠而过的神色。正如同她没有发现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藏着的深意。
狐狸所掂记的是另一件事情——刚刚,有谁动了她的结界?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破坏,倒也叫她有些不放心。可是没有告诉他,善袖自己也不敢自作主张。
当下也不等静池,匆匆忙忙去找他。得知他同空城一道出去,气愤之余,加下结界风平浪静,倒把水滴的事又忘了一半,反而记起件好事来。
待他打发完了空城进屋子时,正见着善袖正喜滋滋满屋子打转。一边是铺叠好的床被。
“你自己先回来的?”没见着静池,不用想也猜得出来善袖掂记着什么。无力的坐到一边,看也不看善袖的一脸喜色,淡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