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佛低语-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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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极,又岂会再听四哥的话儿?只是那种药物所催之下那滋味实是难受之极,故而同样的话三哥说了他便听,四哥说了他是宁死也不愿意听的了……”
邬月冷冷的道:“六弟你说的这些都对,不过,若是不说出《清心冽肺谱》的名号来,只怕那镇元童子也是不听。”
邬明道:“二哥说的是,想来镇元童子已然听过《清心冽肺谱》的名号。”
悟空道:“凡事都有定数,果不其然。镇元童子若是不偶遇邬明便不会去了玄阴洞,若是去不了玄阴洞便遇不得《清心冽肺谱》,自然也除不得翻天草,也除不得自身赤阳气息。”说罢摇了摇头,若有所思。
邬明道:“这一次,虽说惊险,好歹也救了镇元童子一命,也除了他体内赤阳之气。镇元童子自火圈中出来之时,几乎一个精赤赤的身子,满面满身尽是薰烟,险些儿把弟兄几个都逗得笑出来。可是那种场合之下,谁也没有心思,真是险中之险。设若镇元童子那日当真丢了性命,只怕……”
邬明说到此处,却封了口,就此不语。
悟空听邬明不再言语,也懒得再去思索这“只怕”二字后面的话语。只把这事儿前前后后的想了想。
悟空道:“怪不得那日老孙提到《清心冽肺谱》时,邬星神情怪异,言语错乱,却原来有如此妙用,只是既到了你家弟兄手中,缘何又丢失了也?”
邬明道:“这话说将起来,更是长了,嗨,现在不提也罢,日后若是有闲暇再与斗战胜佛聊过。”
说着邬明摇了摇头,旋即又道:“那日镇元童子自火圈中出来,我把自身衣服脱了一件他穿,我身材在弟兄几个之中本就瘦小,可是穿在镇元童子身上依然肥大的很,也就马马虎虎的穿了。四哥自然要赔个不是与那镇元童子。镇元童子也懒得搭理四哥,自携了花木走了。直到后来,细看了《清心冽肺谱》儿,四哥才知道,那一日实是侥幸之至。谱儿之中所载除去赤阳之气的法门竟与四哥所用之法几无差别,只是四哥用了十七味药,而谱中用的却是十八味药,这十七味药皆对,独缺了一样……”
悟空听了,哦了一声,凝神倾听。
邬明道:“……独独缺了那一个地龙……这一味药……”
第十八章净地(一)
(一)
悟空听到邬月说到独缺了地龙这一味药,心下就是一愣,心中正自忖度,蓦地外面有人大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日光菩萨……噢,不对,应当说是日光佛方对。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悟空听了,便知说话之人正是魔刀邬天。不过听这话中语意竟是不善。
只听得一个声音道:“客气了。今日曲迎日来此是找斗战胜佛有些事儿要说,打扰了,还请贤昆仲向斗战胜佛知会一声,就说我父子有话要与他讲。”
悟空听那声音沉稳,虽说他与曲迎日接触并非很多,可是毕竟对曲迎日比较留心,故而一听其音便知确是日光佛无疑。
邬天道:“日光佛今儿个说话太过客气了,你还向往常一样呼我为邬天便是,打扰了这几个字不敢当。听你父子差遣向来就是我弟兄几个的本分,又何必客气。斗战胜佛就在室内,我这就去向他说,说日光佛有请。只是……只是……前些时候月光佛曾与斗战胜佛交过手,斗战胜佛还失了东西在月光佛手上,斗战胜佛心中只怕不快,邬天只能说向他知会一声,他去与不去,邬天就不得而知了。还请日光佛稍候一会儿,邬天去去就来。”
悟空听这邬天言语之中竟然又提到自己与月光菩萨的事儿,心下登时气便升上来,心道这曲家父子实是恼人,我还未曾及去找你父子三个算账,你却自家送上门来。身子一长,立时而起,便欲发作。旋即转念一想,又觉得这邬天话中似又颇有深意,竟似有意要挑起事端一般。这样一想,心儿登时凉了下来。细揣之下,只觉得自己的推测有理之极。
邬月与邬明也自听得外面言语,又见悟空长身而起,便相继起身。
此时邬天进来,悟空扫了他一眼道:“有劳菜刀佛了,悟空已知了。”
邬天见悟空眼神凛厉,心中也自一惊,把双目一垂,口中赞道:“斗战胜佛果然耳聪目明。”
悟空心中暗骂:“这么大的说话声儿,我若是也听不到,岂不是成了聋子?你当我当真是傻子,我才不受你的骂。”当下嘴角一瞥,不由得冷冷得笑了,道:“悟空虽上听不得天,下听不得地,不过这中间倒也还听得些言语……不过我倒忘了,这净琉璃世界不像娑婆世界有天庭有地府……”
说罢悟空不再理会魔刀邬天,竟自出屋,只把个菜刀佛邬天撇在那儿满不是个味儿,自己自知已给悟空留下了个好印象,不想弄巧成拙,自己的一一句话儿竟恼了悟空,心下懊悔不已。悟空出得室来,果然见曲迎日正在外面,悟空揶揄道:“日光佛,怎么会有此雅兴,到此来寻老孙,你家里可不是个待客之处,老孙实是不敢去,只怕身上这虎皮裙也为你家父子留了去,那时须见不得人也。”
曲迎日听了,知他是说曲迎月拿了他的极乐球,心下不适,当下脸上微微一红,道:“斗战胜佛大人大量,曲曲小事又岂会扰了尊驾清兴?舍弟与斗战胜佛闹着玩,斗战胜佛又岂会放在心上,否则岂不枉了斗战胜佛美称?还请移驾舍下,老父实是有话要与斗战胜佛讲。”
悟空见他一方面化解了自己的责难,同时又是守中带攻,心下也不由得佩服。当下向着邬月弟几个拱了拱手道:“叨扰各位了,既是药师佛有话说,悟空且去走一遭,去去就来。”邬月道:“斗战胜佛但请自便。”悟空与曲迎日身子一长,早已上了云端。最初的什么不许腾云弄雾的戒律,在这当口好像都已废了。远远的还听到邬天道:“三哥怎么出去这么长时光还不回来,莫不成有什么事儿……”
悟空与曲迎日并肩而行,如这般与人同行,于悟空而言还是少有的事。悟空见曲迎日尽管行路,闭口不言,忍不住道:“你家父子找俺老孙究竟有何事,竟然劳烦尊驾一行?”曲迎日侧头瞥了悟空一眼,面现忧色,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实是话长,也是棘手之至,自你来到此处实是给我们父子惹下了天大的麻烦,这两日……”
正说至此处,悟空只觉得后面风声飒然,有人厉声道:“曲迎日慢走!”却是邬老大的声音。悟空与曲迎日急停了云头回转身来。早见一朵急云载着邬家兄弟而来,转瞬即至。悟空眼尖,早看见其中夹着白衣邬星。在悟空听那邬月说些往事之时,白衣邬星抽身出了屋,悟空与他邬家兄弟盘旋的几日终不曾见这邬星出现。邬家兄弟不曾再提过悟空也不在意,还以为邬星另有事情。适才与日光佛自邬家兄弟府弟出来之时听他兄弟相互念叨,方知这邬星不知何处去了。这一忽儿的功夫这邬星竟然现身,且神情可怖。可怜此时的邬星一些儿也不显初见之时的风流倜傥,只见他神情萎顿,嘴角一丝血迹,最显眼处是于胸前手掌般大小一片血迹最是醒目。一袭白衣趁上这斑斑血红更是刺目。左手边是瘟神邬地,右手边是青衣邬明,他两个各以左右手在白衣邬星的腋下,显见若不是这弟兄二个扶持,这白衣邬星只怕站也站不住。悟空见了不由得皱了皱眉,脸上略显诧异。
与白衣邬星不同的是那弟兄五个人人横眉立目,就连一向面和心软的青衣邬明也是面含气愤之色。这弟兄几个转瞬之间早已把曲迎日圈在中间,独把悟空撇在外面。
悟空见此阵势,知这白衣邬星满身血迹定与这曲家父子有关,自己不知其中关窍实是不便插话。当下冷眼旁观。
邬老大厉声道:“曲迎日,你父子实是欺人太甚,何故把我三弟伤成这样?”
曲迎日见了这般阵势,纵是他身经百战也是骇然变色。他不管邬日之语,却是双目凝视白衣邬星,轻轻叹了口气,道:“邬星,你又何必逞强如此也!”此时邬星嘴唇翕动,似是要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曲迎日见了,又是叹了一口气,一伸手自怀内取出一个白色瓶儿,取了盖,倒出一粒淡绿色的药丸来。空中顿时弥漫了淡淡的轻香,沁人心脾,悟空不由得抽了抽鼻子,只觉得更是舒畅。曲迎日伸手便欲喂与白衣邬星。那边邬月伸手拦住,冷冷的道:“曲迎日,你要做甚么,还嫌害我弟兄不够么?”
二
曲迎日经他伸臂一挡,当即向后退了一步道:“邬月,我知你弟兄情深,此中之事我们慢慢再说。只是邬星此时元神将散,若迟得片刻,只怕就连我父也是回天无力了。你若是心疼于他,不想毁了他的道行,便把此药吃了。”说罢双目凝视邬月。邬月此时双目如欲喷火,可是见了曲迎日的目光这火就似掉入了大海,想烧竟然烧不起半。曲迎日此时面色庄重,眼露祥和。二个这般对视片刻,邬月的眼中射出的熊熊怒火,落到曲迎日祥和庄泰的目光中竟然有如泥牛入海,作腾不出一丝儿浪花来。心下大惊之极,情知自己还是小看了曲迎日,心下不由得暗自盘算。这样一来攻势登时大减。立时便觉得有反击之力攻到。
俗话说刚不可久,柔不可守。邬月目光可谓刚强之至,可是也仅这瞬间的功夫竟然有招架不住的感觉。曲迎日目光尽管柔和,可是却是韧性十足,大显反击之力。再加上曲迎日那几句话,在邬月刚硬的心中硬是撕开了一个大缺口。
邬月此时不敢再这般对持下去,若果如曲迎日这般所言,过得片刻邬星当真元神尽散,那时可全是他邬月的罪过了。自己虽与这个争强好胜的三弟有一些龃龉,可是毕竟是亲兄弟。自家的事儿也只不过是锅碗瓢勺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
当下邬月一伸手,猛的自曲迎日手中取了药丸,旋即退了一步,摊开手来,看了看,又抬起头看了看邬日。邬日点了点头。邬月再不迟疑,身子一转,左手托起邬星下巴,食指与拇指略一用力,右手把药丸向着邬星口中只一弹,药丸早滚落腹中。
瘟神邬地与青衣邬明两个小心把邬星放在云端,盘膝坐了,勿自以手相扶将,唯恐邬星一个坐不住仰面倒了。
众人眼只望着邬星,片刻功夫,邬星舒了口气,喉结滚动,哦了一声,本来苍白的吓人的脸也渐渐的红润起来。邬家兄弟这才松了口气。邬星缓缓的站起身来,邬地和邬明不敢松手。白衣邬星右手略抬指向曲迎日,却抬不起来,口中嗫嚅着:“你,你……你……”却再也说不下去。
邬日怒道:“曲迎日,你也太过歹毒了吧,竟会向我三弟施了锁心咒这等恶毒之术!”
赌棍邬月与魔刀邬天听了,一声惊呼,不退反进,齐齐的向前踏进了一步,与邬日三个以三角之势困住了曲迎日。
曲迎日见了,双手合拾,道:“罪过,罪过。”
这一下就当是认了。
魔刀邬天咬牙切齿道:“日光佛,我三哥犯了何等罪孽,让你费心以此等手段?”
曲迎日仰起头来,只管看着天空,良久不语,竟似一个木雕泥塑的一般。
悟空在一边已然看了许久,见曲迎日如此为邬家兄弟所逼,心有不忍,却又不知这中间究竟有何事情。此时见曲迎日如此,当下不再迟疑,将身一纵,落在曲迎日身旁。
未等悟空说话,魔刀邬天叫道:“斗战胜佛,你好歹也是个远方来的客人,这是我邬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