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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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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也早就听信了蒙克的所言,当真与蒙克联起手来,反了大明也说不定!
  于是她需要调集一大笔银子,用以安顿这些人。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在这样的千百代教化之下,并非所有的罪臣家眷都敢怨怼朝廷,那么只要他们的衣食有着,大多人便不会生出反意。
  而那些可能为害的便被分化成极少数的一小群,再格外加以防范就是,便不必树敌太多。
  兰芽尽量不落痕迹地问:“我想要几个人的确切去处:孙飞隼、魏强、李享。”
  瞧着兰芽那说得轻描淡写的模样,贾鲁便有些牙根儿痒痒。她问的原本都是最要紧的,她却说得仿佛全无干系。
  他便哼:“我偏不告诉你。你自己猜!”
  兰芽提一口气,上来扯住贾鲁衣袖:“贾侍郎,小弟求你,别叫孙飞隼去北边儿。”
  贾鲁又哼了一声:“我可管不着。我上头还有尚书大人和左侍郎呢,轮不到我来操心。”
  兰芽便一跺脚:“鹿鹿!”
  贾鲁登时急了,恨不能上来捂住她的嘴:“别瞎喊!”
  兰芽妙目流光:“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满顺天府去喊去,叫每个人都知道了。”
  贾鲁咬牙切齿:“你敢!”
  兰芽抬步就朝外走:“……鹿鹿~”
  贾鲁无奈,从公案上翻身跃过来,一把扯住兰芽:“哎哟我的小祖宗,我答应你就是,你可别喊了!”
  贾鲁便摊开公文道:“……实则不用你担心,刑部上下这点头脑还有,都没叫孙飞隼去北边,以免他趁机投靠了草原。是将他派到海边儿去了。”
  兰芽未有半点笑意,面上反倒更添沉重。
  贾鲁问:“到底怎么了?”
  兰芽尽力一笑:“刑部的各位大人,真是辛苦了。”
  兰芽心下暗骂:怪不得就连皇上都信不过刑部,但凡要案刑狱都交给锦
  tang衣卫、紫府去办,刑部果然不争气!
  贾鲁听不顺耳,一把扯住兰芽:“周灵安的案子,我听说了。皇上虽说直接交给了紫府,不准我管,不过我却也明白此案牵系紧要。你倒跟我说说,这又跟孙飞隼能有什么牵连?”
  兰芽摇头:“周灵安的案子,跟孙飞隼倒未必有牵连。我的意思是,东海那边——水阔天高,正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最适合孙飞隼这名儿了,不是么?”
  贾鲁便一眯眼,缓缓道:“此事,是尚书大人亲自决定,我现在已无法更改。”
  兰芽点头:“我明白。你是万家人,又是首辅大人的公子,于是大哥便不便公然质疑尚书的决定,否则会被指责是仗势狂言。”
  兰芽妙目一闪:“这位刑部尚书大人,还有刑部左侍郎大人……日后我倒要亲自登门拜见一番。”
  贾鲁拦阻:“你切莫轻举妄动!宦官办差可不经有司,刑部与紫府和灵济宫最是苦大仇深,你若自己送上门去,必定不得好脸色。”
  兰芽按按贾鲁手背:“大哥我明白。你放心,我不是此时便闯进门去,我会等待时机。”
  刑部尚书或者左侍郎……怕是与孙志南一脉有私。
  孙志南既然判为谋逆大罪,按《大明律》,他儿子便也该被斩首。可是竟然没死,只被判流放——此事便早早已有了猫腻。
  大明朝廷六部,礼部尚书邹凯已与草原有私,若刑部再与孙志南一脉有私……那大明的朝廷,岂非可危!
  兰芽想到这里,便朝贾鲁一笑:“大哥放心,我会亲眼盯着孙飞隼。大哥也替我引荐叶黑吧?”
  。
  叶黑见了这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颇有些皱眉。
  刑部上下都讨厌宦官,叶黑也不例外。更何况兰芽太年轻,就要与他讨论什么周灵安一案验尸的所见……叶黑忍不住怀疑兰芽托大。
  叶黑的神情,兰芽自然瞧得明白,便指尖转着折扇,慢条斯理道:“叶仵作可还记得曾诚之死?”
  曾诚是叶黑成名以来少有的一次失手。他亲手几乎将曾诚尸首都剁碎了,竟也没能查到切实死因,于是如何能忘?
  叶黑便瓮声瓮气道:“岂能忘怀!公公提曾诚,又是何意?难道是想说周灵安一案,与曾诚同因?呵呵,公公倒是想多了——曾诚尚可见脏腑出血,可以断定曾诚死于失血过多;而周灵安家七十二口,包括那些鱼和鸟,全身上下内外都并无出血!”
  兰芽用折扇一拍手腕,咯咯而笑:“看来叶仵作倒也甚为曾诚一案发现脏腑出血而心安——不过听说叶仵作查验曾诚尸首时,颇用了些非常的手段。”
  “寻常仵作验尸,验肌验骨,却极少有将人剖开肚腹,再至切成了零碎的——敢问叶仵作,何以想到死因当从内里来,而冒险动用那般的非常手段呢?”
  叶黑人如其名的黑脸膛上微微有些燥热,便道:“……是,是贾侍郎提醒,既然体表并无异常,便是内里有因。”
  说曹操,曹操便到,贾鲁从外头进来,咳嗽了声:“……叶大哥,错了。这路数不是我想出来的,倒恰好是这位兰公子提醒的。”
  当日贾鲁怒赴灵济宫,当面质问是否司夜染杀死曾诚。待得离开,兰芽设计巧拦贾鲁坐骑,用马蹄铁内隐含的铁钉,提醒曾诚的伤不在表面而在内里。
  叶黑一听,便讶然望向兰芽。一张黑脸,涨得通红。

☆、20、爬墙私会

  兰芽便轻咳了声:“咱家年纪小,叶仵作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
  叶黑便忙抱拳:“公公雅量,我老叶真是——没脸相见了!”
  兰芽摇头:“想来咱家与叶仵作也是有缘,于是才前有曾诚,后有这周灵安的疑案。”
  叶黑诚意道:“还望公公指点!”
  兰芽幽幽叹了口气:“依咱家看来,曾诚于周灵安一家,当属殊途同归。”
  兰芽拎起一物,交到叶黑手上:“叶仵作,戴着咱家这物件儿,将周灵安家的尸首重新验过。漤”
  叶黑一怔:“这是……?”
  兰芽轻轻一笑:“叆叇。”
  。
  有了刑部的大仵作帮她验尸,再加上她那副叆叇,自然比她亲自去验尸强了百倍。兰芽等候消息,接下来算算日子,便赶在午夜去了秋芦馆。
  子时,南墙边,布谷鸣春。
  兰芽掐准了时辰,便在南墙外学起布谷鸟叫。
  三巡叫罢,墙内果然簌簌出了动静。兰芽笑眯眯等着,只见墙上一块砖头松动了,被内里猛力推了数下,便掉下来,露出一个大洞。
  隔着墙洞,正露出那美婢宛若凝脂的脸。
  兰芽便笑了,朝她摆摆手,道:“月移花影月重来。”
  那美婢红面娇羞:“倒不知公子相约今晚,是有何事?”
  兰芽摇摇头,痴迷地凝视那美婢,幽幽道:“没事。只是想——来看看你。”
  即便是隔着银白月光,却也能看出红云爬满那美婢面颊。她羞涩得不知该说什么,一径低垂粉颈,露出低垂的后衣领处大片柔腻的白。
  兰芽慢条斯理道:“给姐姐画那幅小像,反复琢磨姐姐衣带飘然之美,才恍然觉得姐姐结束裙带的手法,似与京师女子不同。姐姐定不是京师人,不知乡关何处?”
  那美婢咬住唇,清凌凌的妙目盯住兰芽,却不肯说。
  兰芽便娇憨拖住双腮,认真道:“姐姐若不方便说,那不如便叫我猜猜?”
  那美婢也有心考验,便道:“公子猜吧。”
  兰芽也不说破,只绕了个弯子道:“我今年快十五了,家里长辈说我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着做做生意了,说过些日子会带我到东边去学学……我就想,这一走不知要多少日子回来,便该来提前问问姐姐,可有什么念想的,我好给姐姐带回来。”
  那美婢一怔。心下明白对方已是猜中了。
  她便黯然垂首:“公子与婢子素不相识,又何苦一径设法讨婢子欢喜?”
  兰芽娇憨一笑:“我就是喜欢看见姐姐笑,便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京师的夏日来了,天色便早早泛了白。墙外有更夫远远走来,眼见便要避不开。美婢担心道:“不如公子先回去吧。”
  兰芽却一把攥住美婢柔荑:“这一番走了,下一回却不知何时才能再来。我不走,我要进去。”
  美婢挣扎:“公子的模样,分明没有半点功夫傍身,如何进的来!”
  兰芽眨眼一笑,伸手扯开腰上的带子递进去:“姐姐将这带子拴到树上,再从墙上抛出来。”
  美婢惊问:“你攀援进来,可使得?”
  兰芽眨眼一笑:“姐姐放心。咱们大明男子,寻常与心上人私会,都用此法。”
  小时候看过的秘戏图忒多,画面里一大半都是公子爬墙与小姐于花园私会的。她见得多了,偶尔照搬一手,经验还算是有的。
  不过看花容易绣花难,她以为墙里头拴稳当了,她只需抓着绳子爬上去就是了,不会有太大麻烦——可是,刚上到一半就找不着平衡了。一根软带子怎么也支撑不住,她东倒西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忽觉离奇地,身子竟然稳了。只是——P股上有点疼。
  兰芽急忙扭头朝下头瞧——嘿,怪了,原来P股底下支出来一根树杈,恰好撑住她!
  这一耽搁,里头的美婢便也担心问:“公子,怎了?”
  兰芽低声道:“……我要掉下去啦。”
  耳际听得衣带飘风,兰芽抬眼一瞧,却见那美婢已经缘着墙内的那根带子,爬上了墙头来,居高临下望着她。兰芽赶紧扭扭P股将那树杈给挪走,狼狈地朝美婢笑:“嘿,叫姐姐见笑了。”
  美婢亲手拽着带子,将他提上墙头,两人再一同滑落墙内去。
  那美婢身手轻捷,落地无声。兰芽不失时机夸赞:“姐姐飘然若仙,真好身手。”
  那美婢脸红了红:“不算什么身手,只是幼时学过些百戏杂耍的技巧。”
  兰芽便含笑点头:“那也了不得。”
  这么高的墙说上就上,且不是武功,已很惊人。
  两人在墙内,一时也不知该躲到何处去说话。兰芽便出主意:“从前那位慕容公子曾居的小楼隐秘、安静,咱们不如去那边。
  tang我是他朋友,用他屋子也不算唐突。”
  美婢想了想,便也点头。带了兰芽便去了那小楼。
  门锁不在话下,兰芽早跟虎子学过,只不过还没什么机会实际操作过……却还没等她动手,那美婢已然手势娴熟的用发钗开了锁。
  房中一切,依旧与蒙克离开之前别无二致。兰芽借着隐约天光细细瞧了瞧家具上的灰尘——灰面整齐,显是未尝有人动过。
  兰芽这便放了心。
  兰芽使出浑身解数,哄着逗着那美婢说了许多的话,说到苦干舌燥,捂着嗓子直咳嗽。美婢担忧,她连忙安慰:“没事。就是这屋子里灰尘太大,若有口水润润喉,便没事了。”
  美婢便忙起身:“公子稍等,婢子去去就来。”
  美婢出门取水,兰芽便也不咳了,忙起身奔向墙边的书架和多宝格。
  她与蒙克说要走时,曾见蒙克下意识目光扫过这边几处……
  兰芽便伸手去摸,上下左右间寻找可能隐藏的暗格。
  彼时走得急,她又眼珠都没错过,盯得蒙克没机会带走房间里要紧的东西;且彼时蒙克也不知那一走便再没机会回来,所以她相信这屋子里必定还藏着什么要紧的东西。
  却没想到那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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