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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鸾归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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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的雨雾中,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眸清清楚楚地映入她的眼帘。
  郭圣通猝然一惊,那个在城门口碰着的南阳口音的年轻男子竟然就是刘文叔?
  她心下一时间恍如卷起了千层波浪,她努力叫自己平静下来:这样不更说明她从前的念头荒唐可笑吗?
  这个刘文叔是南阳人,和梦中神秘男子说话声音像也是应该的。
  但她到底还是在回到家中后,忍不住佯作无意地问了郭况一句刘文叔有无娶妻?
  郭况虽然有点奇怪她无端地问起别人的私事,还是爽快的告诉了她:“他家里一贫如洗,哪娶的起妻?”
  郭圣通哦了一声,终于放下心来。
  她笑着转开了话题,郭况也就没往心中去。
  母亲直到上灯时分才回来,满脸疲惫的,一进门却先扬起笑脸问郭圣通姐弟今天好不好。

  ☆、第六十六章 芭蕉

  郭圣通应好,挽着母亲的手并肩坐下,伸手接过侍女奉上来的茶递给母亲,好奇地问道:“您去了哪?怎么好像累的不行。”
  母亲慢慢地喝完手中的热茶,长出了口气才道:“去了旧友家拜访,正碰上他们家女公子病了,我就陪着他们家夫人多说了会话。”
  她放下玉杯,望着郭圣通姐弟俩欣慰地道:“只要你们两个平安康健地长大,阿母就心满意足,什么都不奢求了。”
  郭况听着母亲这般感慨,便问母亲:“那家女公子病的很严重吗?”
  母亲点了点头,“听说之前没多严重,吃了宫中御医开的药方子病情才加剧。”
  郭圣通和弟弟郭况都有几分惊讶,郭圣通便奇道:“这是为何?”
  母亲既然说不严重,想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纵便治不好,也不能加剧病情啊,御医的医术不至于这么不济吧?
  之前在真定时,宫中派来给甄璇诊脉的那位御医医术还是很不错的啊。
  母亲道:“阿母又不懂医,哪知道这些?估摸着还是不对症吧。”
  这话倒很是,凡是药不起效或者见效慢多半都是因为不对症。
  可御医怎么会连母亲嘴中的小病都治不好?
  郭圣通本还想再问,但见母亲神情实在困倦便道:“都戌时了,我们用晚膳吧。”
  郭况立马嚷起饿来,又着起急来:“我用了饭后还要念书写功课呢。”
  母亲瞪了他一眼,“明日不是不用上学吗?白日里再写,晚上把眼睛给熬坏了。”
  用过晚膳后,姐弟俩陪着母亲在庭中散了两刻钟的步当做消食后,母亲困的不行便先去安歇了,姐弟俩在廊下又闲坐了片刻便也各自回房了。
  夜里不知何时又下起大雨来,沸沸扬扬的雨点重重落下,砸的窗棂都有些发颤。
  暴雨滂滂沛沛而来,飓风紧随其后,电闪雷鸣间天地都似乎要被撕裂。
  羽年被雷雨声惊醒后,便蹑手蹑脚地下榻披了褙子去里间看郭圣通有没有吓着。
  见她还兀自睡的香甜,心下便暗自庆幸,悄悄地挪回了脚重新缩回到矮榻上躺下了。
  狂风暴雨还在继续,庭中树枝被卷得哗哗作响,好似要被连根拔起般。
  羽年睡意朦胧间,忽然听得一声似是梦呓的声响,她仔细听去却发现是风声。
  羽年松了口气,阖上双眸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那不是风声。
  郭圣通又被那个奇怪的梦境缠住了,所以这么大的雷雨也没有把她吓醒。
  起初,郭圣通并不知道自己做梦了。
  因为,她又回到了漆里舍。
  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所以她格外安心,安心到忘了她已经到了常安的事实。
  梦中阳光正好,鸟语花香。
  南边的轩窗敞开着,窗纱被微风吹的轻轻飘动着。
  碎金般的阳光漏了一地,博山炉上轻烟袅袅。
  她似乎是在当窗梳妆,梳的是高髻。
  她手法熟练老到的很,她自己心下也疑惑:什么时候还跟常夏学了这个?
  对了,常夏呢?似乎也没见着羽年。
  她心下警惕起来,丢下牛角梳站起身来出门去看。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墙边那挺括宽大的芭蕉叶上,宛如琵琶声动。
  郭圣通无心欣赏。
  因为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
  那背影很是熟悉,似乎是那个神秘男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觉自己在做梦,郭圣通脚下发起软来,一步也动弹不得。
  忽地,一个念头电闪雷鸣地划过她的心间。
  她心下大骇,怔怔地盯着那背影看。
  她有一种很没道理好但又很强烈的预感,这个神秘男子就是刘文叔!
  不!
  不会的!
  她在心中拼命安慰自己,刘文叔虽然是南阳人,可是尚未娶妻,怎么可能是他?
  在这一刻,她没有想,为什么不能是刘文叔?为什么她心底认定了不能是刘文叔?
  一片可怖的寂静中,郭圣通紧张到都有些微微耳鸣起来。
  那男子估摸着听着了身后的动静,笑着转过身来,柔声唤她“桐儿。”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醇厚中满带着温柔的情意。
  随着他慢慢走近,郭圣通发现罩在他脸上的那层薄纱竟然渐渐黯去。
  他的五官渐渐明了。
  郭圣通早就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模样,遂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然而,真正看清的那一刹那,郭圣通如遭雷击,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地喃喃道:“怎么会是他?”
  一双手温柔地搭在她的肩头,不解地问她:“桐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说着便伸手去摸郭圣通的额头。
  郭圣通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浑身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根本无力去躲。
  她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要不然眼前这个眉目英武,俊逸逼人的年轻男子怎么可能是刘文叔?
  她自嘲一笑,这可不就是在做梦?
  但怎么会是他?
  怎么能是他?
  她的头忽地痛的不行,她按着太阳穴痛苦地阖上眼。
  耳畔传来慌乱关切的呼唤声,她蹙着眉睁开眼去看,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刘文叔不见了。
  漆里舍也不见了。
  她独自一人站在漆黑如墨的黑暗中,头痛欲裂。
  第二日起身时,郭圣通早把梦境忘了多半,她的关注点在莫名其妙的头痛上。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心下想莫不是昨夜没有关窗受了凉才头疼?
  可她下地看了一圈,并没有见着有开着的窗户。
  她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去想了。
  梳妆洗漱后,她便往母亲所住的昭明院去。
  一股湿气弥漫了整座宅子,树梢枝头如被水洗过格外葱绿。
  郭圣通便随口问道:“昨夜下雨了吗?”
  羽年道:“昨夜雨下的可大了,婢子怕您被吓醒还起身去看了您,但您睡的很是香甜。”
  “是吗?”郭圣通心下很是茫然,完全没有印象,但也没有当回事。
  走到一半时,她忽地止住了脚步。
  羽年不解地顺着她的眸光望去,见她望着廊下一株深绿的芭蕉。

  ☆、第六十七章 又薇

  羽年有些不解地问道:“女公子,怎么了?”
  郭圣通摇头,“没什么。”
  她也不知怎地,见着芭蕉脑海中猛地划过什么,但又抓不住,再想往下细想下去,头便一阵阵的痛起来。
  她忍不住想,难道昨夜又做梦了吗?
  可是,她什么印象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就连下大雨都不知道。
  用过早膳后,母亲又要出门,说是去看看旧友的女公子有没有好些。
  郭圣通想着昨夜的事心下乱糟糟的,头又疼的有些厉害,心下颇为烦躁,闻言便道:“母亲,我可以跟你一块去吗?”
  她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许会舒服许多。
  母亲见她不时揉按着太阳穴,关切地道:“头疼是不是受了风寒?夏日里着了凉可是不容易好呢,去请了乳医来给你瞧瞧吧。等病好了母亲再带你出门。”
  郭圣通笑着宽慰母亲道:“您忘了吗?我自己就懂医啊,不碍事的。要是严重了,晚上回来我自己抓副药吃了就好了。”
  她见母亲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又道:“您忘了吗?誉满天下的王先生就在我们府上呢?您担心什么?”
  “是啊——”母亲终于笑了笑,应道:“那你便跟我一块出门去吧。”
  不知怎地,郭圣通觉得母亲好像有些不情愿似地。
  可是,怎么会呢?
  她摇着头把这个好笑的念头从心下驱赶走,回了自己院中换了一套柳黄色的衣裙和母亲出门去。
  六月下旬正是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日轮当午凝不去,万国如在洪炉中。
  马车上所放的一盆冰完全融化后,太阳已然升到了正空中,炙热的阳光烤得马车顶滚滚发烫,车窗都支开了也还是无济于事,吹进来的都是带着热气的风。
  母亲亲自动手,绞了帕子来给郭圣通擦脸:“再忍忍,快到了。”
  郭圣通点头,母亲又和她说起她们要去拜访的人家。
  “平家老夫人是真定人氏,和你祖母是手帕交,私交甚笃。我们两家人一向来往密切,此次到常安后不久我便给平家下了拜帖去探望了一次,还约好下次要带你们姐弟俩去呢。谁知道昨日听说他们家女公子就病下了,便顾不上带你们姐弟俩去了。”
  郭圣通点头,没有说话,心下有些纳罕:母亲今日解释的格外仔细,就好像怕她误会什么似地。
  这个念头刚刚划过心间,马车就缓缓停住了。
  母亲笑着起身,“终于到了,桐儿快下来吧,热坏了吧。”
  郭圣通应了一声,把心下的胡思乱想抛到了一旁去。
  守门的家人子认得母亲,连忙回禀了上去。
  不一会,便见三五侍女簇拥着一个黛蓝色衣衫的中年妇人匆匆迎上前来。
  郭圣通见那中年妇人只斜插了几枝珠钗,打扮上算不得华丽,但衣衫料子却是上好的织锦缎,便估摸着这只怕就是平家夫人。
  等走近后,果然听得中年妇人笑着对母亲道:“昨日你走了,我夜里还说该再多留你说一会话呢。”
  母亲便笑道:“这不今天又来了吗?”
  郭圣通站在一旁有些奇怪,母亲一早不就说来探望平家女公子吗?
  怎么好像连拜帖都没有下?
  是因为关系太好用不着下,还是母亲没来得及?
  郭圣通心念浮动间,听得平夫人热情地回道:“多来才好呢,就是盼你们来。”
  她说着望向郭圣通,“这是女公子吧?”
  母亲便让郭圣通叫人,郭圣通笑着行了一礼唤了一声“伯母”。
  平夫人见郭圣通大大方方地,便夸赞道:“生的可真好,一看就是个聪明灵透的,不像我们家又薇闷葫芦一样,让她叫个人都难的很。”
  母亲忙道:“你可真是惯能胡说,又薇那样娴静的才叫人喜欢的不行呢。”
  平夫人笑了笑,又问母亲:“你家小公子怎么没带来?太学今日也不放休吗?”
  母亲点头道是,一面往里走,一面又关切地问起平夫人幼女的情况:“又薇好点没有?”
  说起女儿平夫人脸上的笑意落去了大半,叹了口气道:“药一直在吃,就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昨夜又薇说心疼,辗转反侧的闹到天明才睡着。
  今日又一会说热一会说冷,侍女们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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