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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鸾归桐-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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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中向来富裕,但因为地势平坦,常有交战,因此新莽的覆灭带给了关中沉重的打击。
  而巴蜀因为环山,受战乱的影响不大,经济得到了持续稳定的发展。
  新莽覆灭后,公孙述割据益州,得着了强有力的支撑。
  至于西北的天水、陇西、北地、上郡,在农业上并见长,而是畜牧为天下之饶。
  为了充实人口,前汉数次迁徙内地百姓来。
  第二个经济地区是河南,也就是崤山以东。
  这个区域很广泛,包括来山东地区北至燕山山脉,南到淮河,西是黄土高原,东临大海。
  即世人们口中的中原地区。
  此处的自是最为富饶。
  武帝时,由关东运往京城的漕粮足有六百万石。
  第三个地区是江淮以南,相对来说很是落后。
  但因地势饶食,无冻饿之人,也无千金之家。
  就连现在,铁制农具都还没有普及开来。
  当地的奏报上说,“先是百姓不知牛耕,致地有余而食常不足。”
  最后一个地区是龙门以北,称塞北。
  这里土地贫瘠,百姓多以畜牧为主。
  武帝时为繁荣经济,曾大规模移徙内地百姓至此,也曾实行屯田。
  在凉州西北的河西走廊先后设置里酒泉、张掖、敦煌、武威四郡,又引河及川谷灌溉,至新汉时虽还算不得富裕,但总算也实现了自足。
  很显然,这四个地区能威胁到汉室,威胁到郭圣通的只有河南。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度田的影响远远还没有结束。
  然而,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总不能把愿意配合度田的豪强也抓起来杀了吧。
  她能做的,只有尽力繁荣另外三个地区,增添自己的筹码。
  还有帝乡——南阳,她也很感兴趣。
  她为此数次提议去南阳走走。
  *****
  阴瑜靠在窗前,垂眸想着心事。
  按照原定的轨迹,郭圣通会在明年也就是建武十七年被废弃。
  可,今生阴丽华嫁了马成,远离了一切的风风雨雨。
  她实在是不确定郭后还会不会被废。
  宫中一个嫔妃都没有,废了郭后立谁去?
  就算陛下选中个世家名门之女为后,但新后如何面对三个已经长成的皇子?
  除非陛下把三个儿子还有最为宠爱的幼女都杀了。
  这绝不可能。
  前世废后时,朝野间尚且为郭后无罪被废闹的不可闹交,何况今生呢?
  但,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郭后成为赢家,成为传奇吗?
  阴瑜自认做不到。
  前世时,她是贵人,还育有皇子,离皇后只有一步路。
  今生,她想再试一试。
  既然已经失去了爱人,那么她要至高的权力和荣耀。

  ☆、第三百二十五章 异象

  晨光渐盛,漫在银装素裹的汉宫上,照出道道冰冷的银光。
  连着下了将近半个月的雪,天色阴郁低沉的紧。
  而看样子,今天终于要晴了。
  小黄门们抓紧了手中的铁铲,低着头卖力铲着雪。
  庭中苍松劲柏的枝桠上挤满了厚实的雪团,风一来盐粉似地往下扬。
  好容易清出来的道又算是白扫了——雪踩化成黑泥水肮脏不堪不说,再一受冻凝成镜面似的冰面那可就糟了。
  这叛乱平定了,收尾的事还多的很。
  论功行赏的、因罪获刑的、求情认错的……
  虽至年边,陛下却还没落下消停来。
  天天都有数不清的朝臣打这条道走过,哪能不弄干净?
  小黄门深吸了口气,遏制住和树打一架的冲动,继续卖力干着活。
  郭圣通站在廊下,望着琼楼玉宇的宫阙深吸了口凛冽的寒气后,忍不住道:“给这些扫雪的黄门们多做两套冬衣,大冷天的再冻病了那可真是太遭罪了。”
  青素应了声是。
  大臣们该到了。
  郭圣通转身往偏殿走去。
  卫国也被送去进学了,她重又回到了和刘秀形影不离的状态。
  阿贝卧在壁炉前,听着脚步声睁开眼来。
  它站起来,步伐间依稀可见壮年时的轻盈。
  郭圣通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阿贝——”
  阿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低吼声作为回应。
  她笑了笑,坐到南窗前的书案前。
  阿贝踱步到她旁边卧下,把头搁在她腿上。
  她摸着它长长的大耳朵,柔声细语:“等开了春,不那么冷了。
  我和陛下就带你出去狩猎,好不好?”
  阿贝听不懂主人的话,但是从语气判断出这里它要回答。
  于是,它又闷哼了一声。
  郭圣通和阿贝足足说了一刻钟的话,才展开书案上的帛书来。
  阿宝死了。
  就在半个月前。
  就在所有人为叛乱被迅速平定后欢欣雀跃时,阿宝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它十六岁了,脸颊的毛都白完了。
  对狗来说,它已经是耄耋之年来。
  它再也啃不动骨头棒了,只能喝炖的烂糊糊的肉粥。
  精力也不再充沛,睡着的时候永远比醒着的时候多。
  玩乐的欲望也趋近于无,它尽一切可能黏着主人,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这所有的一切都说明阿宝在为最后的告别做准备。
  哪怕和阿宝没有什么回忆的卫国也为此红了眼眶,搂住它问刘秀:“父皇,我要阿宝活下去好不好?”
  然而统治天下的帝王在生死面前也只能无能为力,他抱起卫国,告诉她一个残忍的事实:“这世上,没有永生的生命。”
  阿宝去世那晚,已经成长为朝臣眼中合格皇太子的刘疆抱着阿贝哭的不能自已。
  阿贝只比阿宝小两岁。
  他们刚送走阿宝就得做好送阿贝的心理准备了。
  为了不落下遗憾,阿宝走后阿贝一直被郭圣通带在身边。
  孩子们得了空就往长秋宫来,陪阿贝说话,喂阿贝吃饭。
  很多人一开始选择宠物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它可爱也或许是因为孤独,但随着时光的流逝,宠物还是那个没法和你说话交流的宠物,但你无法否认它真的成了你的亲人。
  你爱它,非常爱它。
  以致于接受它的离去变成来一件异常令人心痛的事情。
  郭圣通展开帛书后许久没法进入状态,她合上了帛书,俯身抱向阿贝。
  阿贝不理解主人突然的热情,但它高兴地昂起头来。
  黄昏时分下起了雪,大片大片地漫天飞舞着,天地间混沌一片。
  三五步开外,什么都看不清。
  阿贝竖着耳朵等待着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母后……”
  等到期待的声音终于出现,阿贝一跃而起,轻快地走向门外。
  刘疆、刘辅、刘康还有卫国一起出现在它的视野中。
  他们疾步走上前来,柔声唤它:“阿贝……”
  …………
  夜里躺下后,郭圣通说起阿贝的众星捧月仍忍不住笑:“阿贝头都快被他们摸秃了。”
  刘秀搂过她逗她:“吃醋了?”
  郭圣通很配合:“孩子们一晚上看都没看你,你就没有小失落?”
  他认真地想了想,竟然嗯了一声。
  郭圣通这下是真被逗笑了,伸手轻轻点了下他的鼻子:“原来,真吃醋的在这啊。”
  她窝在刘秀怀里,努力不去想阿贝还能陪伴他们多久的问题,合上眼眸睡去。
  …………
  郭圣通做梦了。
  她很久没有做梦了。
  所以在梦境一开始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直到她发现她并没有小女儿,而是有五个儿子,她才长叹了口气倒在床上。
  她扯过被盖住脸,低声呢喃道:“真不想见现在的刘秀。”
  而很快她就发现她多虑了。
  她失宠了。
  至于原因嘛,宫人缄口不言。
  她只要刚开了个头,宫人们就惊恐莫名地跪下,仿佛她再多问一句她们就要把头磕出血来。
  她只得无奈地摆手让她们下去,心下腹诽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可怕?”
  失宠就失宠吧,有什么可怕的呢?
  等等——
  豌豆!
  她既然梦到了过去,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又可以看到豌豆了?
  她一下兴奋起来,从榻上一跃而起。
  可很快,她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还住在长秋宫。
  而豌豆是在她被废后,疆儿为了哄她高兴特意寻来的。
  现在豌豆还没出生呢。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坐在榻上怅然若失。
  她很想回去,离开这个梦境,离开过去。
  但她不管是出于好奇心还是出于要挣脱命运的渴望,都逼迫她硬着头皮留下来。
  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留下来,看到更多!
  不知道为什么,关于前世的梦境总是集中在春天。
  四月初,紫藤花开满宫廊的时候,她坐在花荫下喝茶。
  纯白的云朵从湛蓝的天空上流淌而过,明媚刺眼的阳光一倾而下。
  却穿不透倒垂着的流苏般的紫藤花和繁密的绿叶,只能漏下一些光斑来。
  她仰头望去,望不见云霞般花海外的一切。
  偶有风来,紫藤花海便波浪般地翻滚起来。
  她闭上眼,仿佛听见这些花儿在她耳边娇声笑起来。
  她喜欢春天,喜欢花开时的生机。
  尤其是在青春渐行渐远时,她越发喜欢这种朝气蓬勃,生命力无限扩展的感觉。
  身前忽地投下一大片阴影来。
  她眯着眼垂下头。
  是刘疆。
  他向她行礼,“母后安好。”
  她笑着点头,让他赶紧起来。
  见到孩子们总是能她低落的情绪迅速好转起来。
  “近来忙吗?”
  刘疆落坐后抿了口茶水:“度田还是不是很顺利……”
  度田?
  她噢了一声,不自觉坐直了身子——她有预感,刘疆接下来要说的话和她有关,和刘秀也有关。
  果然,他望向她,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母后,您还是别在这件事上和父皇唱反调了。”
  唱反调?
  原来前世的她并不支持刘秀度田。
  这会不会就是她失宠的原因?
  郭圣通若有所思地想道。
  刘疆继续说道:“毕竟,父皇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我们的支持……”
  他的劝诫到这里就打住了,并没有往下延展。
  但郭圣通从他的话里读到了更多意思:阴丽华坚定地站在刘秀这边。
  哪怕度田伤害的是南阳贵族的利益,她仍然选择和刘秀站在一起。
  这样温柔体贴的阴丽华,怎么能不叫人喜欢?不叫人心疼?
  而她,尽管是出于度田动摇统治根基的目的反对强硬度田,仍然没法让刘秀释怀。
  她是他的妻子,他们应该风雨同舟,面对一切问题。
  但她没有。
  从这个角度来说,她确实叫刘秀失望。
  因为她也盼望着最亲近的人在最艰难的时刻不管不顾地支持着她。
  她闭了闭眼,忽地觉得疲惫到了极点。
  这一刻,她不想再去想前世究竟谁错谁对,谁亏欠谁比较多的问题。
  刘疆看出了她的心情遭到了破坏,他有些歉疚但并没有多少后悔。
  在他看来,母后很多时候的确很不考虑对方的感受,但却又格外计较对方的付出。
  这很不公平。
  他记得他还很小的时候,父皇和母后恩爱的很。
  他们无话不说,他们互为支撑。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呢?
  他也说不出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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