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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重臣不做粉侯-第66章

小说: 重臣不做粉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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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还有一段时间就完结了,完结以后,更新《我和我的劣徒》,新书文案已经发布,欢迎收藏。去年在磨铁写完《长公主》的时候,本来就想接着写个女帝师的故事,结果中间蹦出来两个另外的脑洞,写出来就是《折金枝》和《重臣不做粉侯》,不过写的感觉都不是太好,现在准备开写这个蓄谋已久的故事了。

  ☆、帮忙

  盛夏时节,宫中御苑,玉明池中遍植莲花,正值盛景。
  夏夜清风中,月色如洗,于那池边的临水阔台之上,置美酒一樽,举杯邀月,共赏池中幽莲,最为风雅情趣之举。
  太后娘娘兴致好,便择了一日空闲,邀请玉京的贵妇贵女们,进宫赏莲。
  池边酒宴开在酉时,待众人入座,稍饮片刻,便是从日暮黄昏进入幽蓝夏夜的时分,正好能赏到那满池的灼灼莲华,于越来越浓的夜色中,渐渐显现。与那些搁在莲叶上照亮与烘托的笼灯,点点辉映;与池中绕着花叶跳跃与穿梭的绯色锦鲤,动静相生。
  如梦如幻,叫人如痴如醉。
  然而,所谓宫宴,永远都不会单纯地以赏花观景为最终目的。
  来赴宴的贵夫人和女郎们,心中都知道,太后娘娘这是在挑儿媳呢。
  皇帝快十七了。这个年纪,放在贫家,也许就是个乳臭未干屁事不懂的少年郎,反正,两手空空,家徒四壁,也做不了什么;但若是放在贵家,那就是可以提前行成年冠礼,然后通房纳妾,自立门户的年纪;如果是放在天家,那就是要立后选妃了。
  新帝登基,半年不到,太后娘娘的宫宴,变成花样,应着季节,一场接着一场。整个玉京城都知道了,太后娘娘有两桩心愿,一是她兄弟的婚事,一是她儿子的婚事。
  这两桩婚事,两相比较,太后娘娘之前好像对她兄弟的,更上心些。不过,前些日子,裴相爷那样满城风雨地一闹,据可靠小道消息,貌似太后娘娘与她兄弟大吵一架,然后一怒之下,说自己再也不管了。
  于是,太后娘娘便把满腹心思,专注于儿子的婚事上。
  这不,这次受邀进宫来赏莲的,年纪皆偏小,大多是些二八碧玉的佳人,甚至,还有几个豆蔻年华的,比皇帝年纪大的,好像还少。
  玉京贵圈,也就那么大点,彼此知根知底。大家凑到一堆儿,相互一打量,也就大致知道是个什么局,该充当什么样的角儿。
  故而,一群矜贵的小姐们,一边陪太后娘娘赏着满池莲花,一边小心地保持着仪态与妆容,等着等下小天子过来,被他赏。
  但往往越是大来头的正主儿,越是磨蹭。天边霞光褪尽,月上柳梢头,皇帝才来。
  玉冠金袍的少年郎,英姿挺拔,踩着月色而来,手里还牵着个女郎,一身宽松罗裙,随着夜风微微飘漾,如月中仙子下凡来。
  少年郎玉面朱颜,未语先笑,又是那样九五至尊的身份,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却又不敢过多盯视,便将视线移到后边,看一看皇帝身后的女郎。这一看不打紧,气度稍稳些的,按捺住心中惊骇,捧心抚胸,定一定惊魂;修养稍欠一点的,就已经将那如见鬼魅的惊呼声,脱口而出了,出了声,才又意识到不妥,感觉抬手捂嘴。
  那女郎的相貌,即便在这朦朦月色,重重灯影之下,依旧,清晰明丽,眼熟得很。
  众人心头轰然,却又不敢相信,更是不敢胡乱言语。
  于是,欢乐融融的阔台酒席上,在一阵咋咋呼呼的惊呼与动乱之后,顿时鸦雀无声。
  裴太后见着皇帝手里牵着的女郎,顿时一个头都涨成两个大了。
  她未料及裴煊会来这一招!
  皇帝似乎对众人的愕然表情视而不见,也无视他母亲沉得快拧出水的脸色,自顾牵着那罗裙女郎上前,见她行得踟躇,还体贴地伸手扶一把她的腰背,拥着她径直行至太后娘娘的席座跟前,用那少年人的朗朗声音说来:
  “母后,儿子下午听舅舅说,他要娶新夫人了,心中好奇,就跟着出宫去瞧了一瞧,这一瞧,儿子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天底下竟有如此奇巧之事,您看看,舅舅的新夫人,像谁?”
  像谁?像已故的安阳公主,和亲去夏国做了皇后,又魂散异乡的那个。何止是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皇帝的问话洒落在水边露台上,众人心中皆有答案,但皆不敢言。
  “像是像,但终究不是。”
  裴太后微微眯眼,盯着皇帝手中一直牵着的女郎,看了半响,突然一锤定音。
  她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如何能承认那就是夜长欢?
  皇帝都说了,那是裴煊的新夫人,如果当着这么多牙尖嘴快的夫人小姐的面,承认了,那么,裴煊的名声,就彻底碎成一地,再也拾不起来。
  裴煊让皇帝把这小女子带进宫来,就是赌她不敢在整个玉京的贵圈面前,指认那小女子就是夜长欢,非但不会指认,还会帮着他隐瞒。
  她是着了她兄弟的道了!裴太后心中,清楚得很,却只能咬着牙关,认栽。
  既然只是长得像而已,那么,裴煊要娶过门,谁也无话可说。
  “母后说得是,像是像,但终究不是。”皇帝顺着母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金口玉言,都说不是了,众人更是不敢再言。即便今夜回去之后,“裴相要娶的夫人,神似已故的安阳公主”这个八卦会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玉京城,但是,不是就不是,谁要再敢胡言,那就是造谣生事了。
  裴太后神色冷清,示意皇帝入座。裴煊的事,她已经□□了心,气过了头,暂时不想再管。今夜的赏莲宴,皇帝是正主,她得让他好生看一看席间的贵家女郎们,挑一两个中意的。听闻他近来跟一个玉京城里的民女交往过深,这苗头,不太妙,得及时止住。
  皇帝却立在太后案席边上,兀自不挪步,回头端详了一番身边站立的罗裙女郎。他似乎依旧沉浸在那不可思议的惊讶中,又勾出些绵绵哀思来,微微蹙眉,略加思索,便听他朗声道来:
  “朕也甚是想念阿奴姐姐,但终究是天人永隔,此生无法再见。不若这样,母后,朕认她做阿姐如何?封长公主,赏安阳郡为汤沐邑,便如同阿姐在世一般。”
  少年的声音,尚未脱去清亮,又有些变声的沉哑,话中之意,带一份天真与情意,又带一份任性与荒谬。
  众人听得瞠目咂舌。泼天的富贵,任由天子信口许来,恍若儿戏。
  “再议吧。”裴太后勉强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心中早就火冒三丈,恨不得给那说话不经大脑的纨绔子,当头几个爆栗子。天子怎可随便认亲?且还是乱说一气,一会儿是舅舅的新夫人,一会儿又要认作姐姐,简直乱得一塌糊涂。但如今,儿子毕竟是皇帝,众目睽睽之下,把他当小儿般训斥,毕竟不妥。
  裴皇后便忍了,又再次示意皇帝,坐下说话。
  哪知那少年天子竟越发不踩窍了,突然抬手朝脑门上一拍,像是想起什么事一般,急急说来:
  “朕答应了舅舅,把她带过来给母后看一看,马上就要带回去的,舅舅还在外头等着呢。朕这就把人给舅舅送回去,母后恕罪……”
  话音未落,他竟拉着那女郎,复又下了池边阔台,径直出御苑去。
  从头到尾,那女郎就落落大方地一路跟着,也不言语。行至太后跟前,就朝着太后行礼,行过众人身边,就朝着众人微笑,皇帝说话时,她又朝着皇帝颔首,皇帝拉着她来了又去,她亦只管跟着便是。
  天子来去如风,坐中众人无人敢阻,唯一能招呼的太后娘娘,又好天家颜面,一肚子脾气隐而不发,任由天子牵着人,旋风一样,旋走了。
  众人这时才稍微有些反应过来,那顽劣任性的少年天子,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牵着个女郎上这玉明池边来,既是夺人眼球,又是挡箭牌,插科打诨一番,正好把他自己的正事给撇开,然后,又借口把人给舅舅送回去,怕是就算把这相亲宫宴给敷衍过去了。
  说好的,天子选妃,怕是又泡汤啰。
  玉明池中,一池的灼灼莲华;临水阔台上,却是满场的尴尬。
  ∝
  跟着皇帝出了御苑,夜长欢赶紧挣脱皇帝的牵手,拧着手腕说到:
  “好了,我自己会走。”
  少年人不知轻重,又估计是刚才那场合里,头一次与向来威严的母亲对着干,毕竟有些紧张。抓她跟老鹰爪子抓鸡似的。
  “那阿姐你可要走好了,这夜黑灯暗的,你要是摔着了,舅舅可要怪我的。”皇帝松了她的手,却依然行在她身边,不断给她引路。
  应是裴煊之前就与皇帝沟通过,她今夜进宫来,少年天子陡然见着她,没有丝毫的惊讶,直接就呼她阿姐,待她如故,与她说话,也依旧是那副油滑脾性。
  “獾儿!”夜长欢禁不住就顿住脚步,一声小名脱口而出,把堂堂天子唤住。
  “在呢,阿姐想说什么?”皇帝停下来,转身回头,耐心地等着她。
  “你舅舅,跟你谈了什么条件,让你这么帮他?”夜长欢把话挑明了问。她不当他皇帝,只当他是獾儿小子,吆喝着问个彻底。
  裴煊说要带她进宫进太后,走到这御苑门口,却是皇帝亲自等着,然后带着她进去走了一圈。裴煊只让她别怕,跟着去便是。这一圈走了出来,她才算明白了裴煊的用意,这是要逼着太后娘娘当众就范呢。只是,他能把皇帝支使得这么任劳任怨,这甥舅二人,背后一定是谈了些什么交易。
  “舅舅能耐,朕仰仗他治国安邦呢。他的事情,朕自然是要帮忙的。”皇帝神色一松,打个哈哈,敷衍过去。
  夜长欢估摸着他没说实话,却不再追问。她心中转念,他这里问不出,她回去问裴煊便是。转而又与皇帝论说另一起忧虑:
  “那……你刚才在席间说的话,认我做阿姐什么的,你可别当真啊?” 
  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个。也不知这是裴煊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若是这小子真的懵头懵恼地,把那册封诏书一下,那岂不是,绕了一圈,又彻底绕回去了?天子的姐姐和天子的舅舅?听着还是那个麻烦。
  “呵,君子一诺,还驷马难追呢,天子一诺,金口玉言,如何还改得?朕认了你做阿姐,你就是朕的阿姐,再说,你本来就是朕的阿姐,朕的皇姐,若不册封尊号,供奉汤沐,朕岂不是要拿给天下人耻笑?阿姐,是你的,就是你的,转山转水,终究会转到你手里来,你无需多虑,安享便是。”
  皇帝言语铿锵,一通说道,又豪放地挥着手,示意她安心。见着裴煊在前面等待,赶紧又拉过她,直直将她递到裴煊手里边去,大有自己大功告成,朝着亲舅舅邀功的意思。
  夜长欢被皇帝一拉扯,转眼又被裴煊拦腰一揽,拥着继续往外走,回头看见皇帝冲她挤眉弄眼,摆着双手,一副走好不送的撵人状,她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但心中却在发问:
  獾儿小子,皇帝陛下,你确定,你这是在帮忙,而不是在帮倒忙吗?
  

  ☆、尚主

  “那是我的意思。”
  出了宫门,两人车里独处,夜长欢把先前皇帝的疯话与裴煊一说,裴煊却如是答来。
  “……”夜长欢就彻底怔住。她觉得,这甥舅二人,其实是差不多一样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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