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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臣不做粉侯-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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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好图的?”夜长欢埋头嗤笑,拿额心去抵他肋骨,财大气粗地说来,“一百零八车妆奁,就在眼前,你每日都清点着呢,三万延州骑兵,诏令和兵符都在我身上,你拿去便是,反正我也使不动。”
  正好,三日后即至延州,她正犯愁该要如何,才能使得动那群骄兵。不如趁机把这烫手山芋扔给裴煊,她只管抱紧他,就好。
  “也对……”裴煊想了想,竟点了点头,不加推辞地应了,“既然是嫁妆,那自然是给我的。”
  夜长欢闻言,猛地抬头起身,坐直了,翻起堆在腰上的外衫,在腰缠上挂着的一堆荷包坠玉间摸索起来。
  “你找什么?”裴煊问她。
  “兵符!”她继续翻弄得一阵窸窣叮铃作响。
  “别找了。”裴煊见状,笑着止住她,“诏令和兵符你都收好吧。裴家军认人不认符。”
  本来是好意,不觊觎她的东西,可说来又太骄傲,充分体现了他们裴家人对西北军的控制能力。
  夜长欢便听得颇有些挫败感,理出那个压裙幅的玉坠,举起末端挂着的那个小兽状物件,幽幽的问来:“他们认你,不认这个?”
  那是个首颈高昂,四蹄奔腾的麒麟兽,拇指般大小的古玉,成色倒是不错,但跟上头那块晶莹通透的上好白玉串在一起,就显得不甚起眼。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安阳公主会用来做佩玉的点缀,掩在裙幅之间。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裴煊笑得更甚,一来,是对西北军军心的笃定,二来,也觉得夜长欢这兵符压裙面的主意,鬼精。
  “那就是说,没多大用处了。”夜长欢见他笑颜,更是失望。索性动手去解那挂玉兽的丝绦扣,一边嘴里没好气地碎碎念,“那还不如扔了算了。”
  “别扔,你还可以用来压裙面,好看。”裴煊抬手,捏一把裙上柔荑。
  “真的……好看吗?”夜长欢索性撤了心中忧虑,也罢,麒麟兽使不动的兵,裴煊却使得动,反正裴煊这块活兵符,也是她的。转而捡着他话中的吊儿郎当之意,跟他调笑。
  “嗯,好看……”裴煊点头答她,神光定定的,表情极其认真。可是很明显,那眼神,不是在看她手上的小兽,而是顺着她的衣襟……
  夜长欢赶紧一低头,方瞧见自己中衣门襟半敞,露一片水色心衣,欲盖弥彰地包裹着胸前的起伏。
  车内幽暗,本就燥热,青年男女再搂搂抱抱一番,再正经的事儿,也给说成了绵绵情话,更添蛊惑气息。
  夜长欢就觉得,反正也没脸没皮了,索性彻底些。本是要扯过衣襟遮羞,可慢条斯理地,扯了过来,却欲遮未遮,将双手往自己胸前一按,将圆的也给挤扁了,再倾下身子,低低低问面前的人:
  “还要不要看?”
  “……”裴煊未料到她如此厚颜,带着温凉香气的美好身体扑面而来,激得他全身热血猛地往头上一涌,脑中一空,目不转睛,被问住了。
  夜长欢见着他一脸严肃,瞳色凝滞,还以为他又不悦了。可自己这光景,外衫堆在腰上,中衣露着肩头,搁着软缎小衣,抱着一对跳跃的软弹,实在是有些……浪了。浪出去的,一下子收不回来,便觉得骑虎难下,怪尴尬的,干脆身子一倾,再一次朝裴煊身上倒过去。
  哪知裴煊没防备,只虚抬了手臂来接她,就被她那蛮劲,给扑倒在车座上。
  这下可好,两个人抱着躺下了。
  车外马蹄声响,车轮咕噜,车厢微微摇晃,车座上倒着的两个人,体温相感,鼻息相缠,瞪着眼睛对视,皆有些掉进彼此眼睛里的感觉,云里雾里的晕眩。
  上面的人,贪念那结实肉垫与安全感,趴着不愿起来;下面的人,觉得软软娇娇抱在怀,被压得血脉喷张,也不愿松手。
  马车在走,时光亦在流,车厢外面,队伍风尘仆仆,行色匆匆。厚木重锦的车厢里面,却是别样的旖旎。芥子可纳须弥,刹那能过一生,有些时刻,注定要比大把的平淡流年,来得要浓郁厚重些。夜长欢突然觉得,眼前光景,就是这样的时刻。
  “阿奴,起来。”
  须臾若良久,她听见裴煊抽着气唤她,带着责怪她闹腾的意味。
  “哦……”她拧了拧腰,双手撑起,准备爬起来,可发现问题没在她这里,明明是他抱她抱得死紧,她起不来,好不好?
  “你松手啊……”夜长欢不觉偷笑。
  “别动!”裴煊突然急呵,同时一个翻身,反将她压在身下。
  突来的强硬,逗得夜长欢一声娇笑,她以为,是不是那假正经的人,终于受不住了,想要在车厢里如何一番。因为,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压过来的身躯的紧绷,还有硬物的抵触。
  哪知,下一瞬间,情势急转,天地变色,外间突然马蹄乱踏,嘶鸣哀嚎骤起。
  车壁上,箭头如雨,砰砰敲击。车壁厚实,一时无碍,但车窗处只有锦帘遮掩,便有一支利箭穿帘而过,跌落车内。
  裴煊忽又一把将她拉起,滚至车座下藏身,一边将她腰上堆挂的大衫拉起来,给她穿好。
  陡然生变,夜长欢瞪着双目,看着车厢地板上那支羽箭,双唇微颤,无法回神。
  和亲之行,千难万险,她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所有的艰难泥沼,是这样一个开始——
  在熙朝境内,就遇阻击!
  前一刻,尚有郊游的感觉,视兵符为儿戏,浑身的胆子与勇气,都用来打情骂俏,压着情郎,打个翻滚,下一瞬,竟是血雨腥风,生死险地,直叫她连命都要豁出去。
  

  ☆、观战

  “你就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裴煊给她穿好外衫,便将她按在车座边的地板上,起身欲出去。
  夜长欢一把扯住他的袍角,本想央求他留下,刹那闪念,又想跟着他出去,再一定神,才意识到,这种时刻,她待在车里不动,方是最好的应对。
  纵然惊吓得手脚不停使唤,但脑子还算清晰,遂极力压了心中恐惧,抿了抿哆嗦的双唇,终是什么都没说,可手中攥着的袍角,却忘了松开。
  裴煊正半起了身躯,转头见着她眸色泛着水光,神情几度变幻,却又强装镇定与乖巧的模样,不觉爱怜泛滥,柔声宽慰她说:“别怕,我让紫苏和半夏进来陪你。”
  “嗯!”强装也有强装的用处,几息功夫,夜长欢已经觉得呼吸都要平静些了,遂重重地点了点头,松开手来,目送裴煊出了车厢。
  等到紫苏和半夏连滚带爬地钻进车时,她已经差不多定了神,见着两丫头惊魂未定的模样,她反倒又多了几分从容镇定,让她俩挨着她,坐在车座边的地板上藏身。
  只要避开车窗位置,厚木造就的车厢壁,足以抵挡利箭的攻击,主仆三人,暂时安全。
  紫苏与半夏,一边一个,掺挽着自家主子,既有保护之意,又像是寻些依偎之情,毕竟皆是些如花年纪的小女子,平日再怎么利索,这突然间真刀真枪杀到眼前,还是难以从容。
  “公主,这是劫财还是劫色啊?”半夏坐定少顷,有了点心思空隙,来思考来者何人。
  边境多匪寇,和亲公主的一百零八车妆奁,足够许多亡命之徒惦记的了。
  “大人让所有禁卫,弃了重车,过来保护公主。”紫苏更要清醒些,将外间的形势大致一说。
  被两丫头乱七八糟一念叨,夜长欢心下一动,赶紧拾起先前射进车内的那支羽箭,仔细察看一番,发现制作精良,箭头上尚铸有标记,依稀是夏国文字,不似草寇之器,应是军中箭矢。
  那就不是劫财劫色那么简单了。
  再凝神回思,她突然反应过来,那阵敲击在车壁上的箭雨,似乎早已过去。
  从紫苏半夏滚进来之时,就已经渐渐消停下去。
  那她还在车里,躲什么躲?
  夜长欢霎时热血上头,一连身蹿起来,就往车厢外面去。
  裴煊一身轻袍官服,连件护身的软甲都未穿,就敢投身于刀箭乱阵之中,她又有什么不敢的?
  安阳公主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这会儿又壮起来了。
  车门一推,烈日天光射眼,外面却已经换作马嘶刀鸣,喊杀震天。
  队伍所经之处,是一处荒丘谷地。两丘之间,狭长的通道,长长的车队鱼贯而行,先前一阵急雨雹子般的飞箭,从两边高丘顶上袭来,惊乱了行进队伍,此刻,又换作无数的骑兵,从高丘背后冒出来,朝着谷底,直直冲来。
  在烈日荒地中行进了半日的车队,本就饥渴困顿,疏于防备,被突如其来的箭雨一惊,自然手忙脚乱。若再被两边高处直下的骑兵一夹击,多半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绵延几里的重车,满载着和亲公主的丰盛妆奁,任由攫取;猝不及防的行旅,不管是里头那两个夏国皇帝重金悬赏的重要人物,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随行侍者,取其首级与性命,皆如砍瓜切菜。
  兴许,这支冒险潜入熙朝境内,与两丘之间设伏偷袭的夏国骑兵,正是这样想的。
  然而,等两侧的伏兵沿着坡势一路冲下来,甩开胳膊抡圆兵器,正准备砍瓜切菜之时,却如撞上一块铁板。前后押运车辆的禁卫,火速回防,拉开的蛇行队伍,已经紧缩,将中间的马车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三百随侍,亦是人人皆兵,持刃,可战。
  夏国人的情报,精确到了车辆人马数量,准确时辰地点,但他们没有料到,这支看似疲惫懒散的队伍,有如此快的响应速度与战斗能力。
  烈日之下,谷地之底,从上而下的骑兵冲击,没能冲散,冲开,冲乱和亲公主马车周围的护卫,那么,接下来,双方挤在这狭窄的两丘之间,斜坡之下,便都没有了先发优势,只能短兵相接,硬碰硬地厮杀,杀个人仰马翻,昏天黑地。
  一百零八车重载,被弃在前后几里的道路上,无人问津。
  对于夏国人来说,如果能够在熙朝境内生擒嵬名霄和熙朝公主,再顺手把这些丰厚的嫁妆也给捡了回去,那是大刀阔斧,神出鬼没的胜利。但是,如果抓不到人,只抢了和亲公主的嫁妆回去,那是小家子气的笑话。
  对于和亲的禁卫和随侍们来说,虽然看护和押送这一车车的妆奁,是他们的职责,但是,当公主和嫁妆只能护其一之时,物可弃,人不能伤。
  所以,便出现了这样一个双方以公主的马车为焦点胶着混战,而弃财物于不顾的情状。
  完全有违要钱不要命的劫道精神。
  夜长欢已经攀至车辕上。也不怪她大胆,整只队伍,所有禁卫与随侍收缩过来,将马车围成了铁桶,边缘的冲杀,一时进不来,所有人忙于面朝外的抵抗,也没有人有功夫回头注意到她。
  风暴之眼,反倒成了最安全,最闲适的地方。
  安阳公主便如一个袖手观战的看客一般,颤巍巍地站在车辕上,直着脖子往四处打望。她一时没有看见裴煊在何处,也没有看见嵬名霄躲在了哪里,但是,却将整个谷地的战局看了个大概。
  甚至,将这桩劫道事件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也猜了个大概。
  越看越惊心,越想越害怕。
  她惊讶于这支夏国骑兵的数量。此地距边境线,尚有一两百里路,这样一支少说几千人的敌国骑兵潜入境内,按说惹眼得很,为何西北防军没有动静?那些斥候都不长眼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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