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之镜-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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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好无损的铠甲挡住了他腹部上的大洞,如果不是他衣服上的血迹,谁也不会想到他是经历怎样的痛苦死去。我抱起他把他和其他人紧靠着放在一起,其他活着的人纷纷围上来,聚集在尸体周围,所有人低下头默不作声哀悼着亲友的死亡。
我的目光从死人脸上一一扫过,再落在周围活人的脸上一一看过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为所有人脸上的麻木神情。
大家都很累,很累。
我也很累,很累。
接连失去森川焰和宇智波辉,让我身心俱疲。
放出火遁,一团明亮灼热的黄色火焰落到尸体身上,迅速燃烧起来。
在火光中,一张张或年轻或苍老的面孔化为灰烬,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辉被火焰映得通红的脸孔,跟上族人们的步伐。
之前放出去的忍鹰很快飞回来,同时带回了父亲的指示,他告诉我援军已经在路上,让我们不用急于回归,确保安全最重要,避免再次遭到这样的偷袭。同时他也表达了一下对失去族人的惋惜和对我的安慰,信中的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辉的死亡我很遗憾,但是你杀了千手佛间两个儿子这件事干的漂亮,相信辉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欣慰?或许吧?毕竟他看见千手板间死亡的时候笑了呢。
脱去了盔甲,身体一下轻盈了许多,很快就从队伍末尾跳到最前面。
之后的援军来得很快,领头的还是我的熟人,宇智波恒太郎。
他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队长我来接手,您赶快回去吧,您母亲快不行了!”
一听到最后一句,我来不及纠正他称呼上的问题,连忙跟他简单交接一下,然后马不停蹄地朝族地赶去。
日夜兼程千赶万赶,把两天的路程缩短成一天,结果还是没有赛跑过时间。
我到的时候,母亲已经彻底停止了呼吸。
我一步步走向那口棺材,在目光终于接触到棺材里那张熟悉的脸孔时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跪倒在母亲面前。
我瞪大眼睛,扶着棺木难以置信:
明明我走之前她还好好的,明明有了好转的迹象明明……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要让我一下失去三个最亲的人!
青梅竹马的伙伴,恋人,还有母亲。
宇智波辉,小狐狸和面前的这张脸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他们都闭着眼,苍白着脸,停留在过去的时间里。
旁边的斑和泉奈都已经忍不住流下眼泪,我却一滴泪都掉不下来。
想要痛哭,却眼眶干涩;想要大喊,却张口发不出声音。
心被硬生生剐去一大块,我连哭泣的能力都失去了。
太阳穴拼命跳着,里面的血液想要挣脱束缚似的跳出来,头疼的要命。最糟糕的是头疼似乎蔓延到其他神经,眼睛包括眼眶周围都很疼。
好疼啊。
我抬起手,捂住眼睛,不知道该把这份疼痛向谁诉说。
就像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不知道该把那份恐惧向谁倾诉。
咽下去,咽下这份痛苦,挺过去。
理智这样告诉我,情感却在脑子里疯狂尖叫挺不过去,太痛苦了,真的咽不下去。
仇恨,爱恋,遗憾,幸福,快乐,痛苦,希望,绝望……
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去来。
放下手,我听见自己清晰无比的声音,冷静到我自己都很惊讶:“好了斑,泉奈,该把母亲下葬了。”
迎上两个弟弟惊愕的通红眼睛,我面无表情和他们对视:“让母亲安息吧。”
“镜说的没错,拖到现在只是为了让镜见母亲一面,既然见到了,就把她下葬吧。”赞同我的不知道是父亲还是二哥,总之在他们的肯定之下,在外等候的族人走进来,将棺材盖上,抬起,向村后的墓地走去。
墓碑已经立起来了,墓坑也挖好了,只等着将棺材放进去,同时下葬的还有辉,准确的说是辉的眼睛。也许是巧合,他的坟墓跟母亲相聚不远,父亲猜到是我保管着他的眼睛,已经一早让其他人提前准备好他的墓坑和墓碑。
在我将辉的眼睛拿出来的时候,在旁等候的他的母亲一下扑上来,抢过她儿子的眼睛,放声大哭。
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幅撕心裂肺的情景让旁边不少族人纷纷背过身用手擦眼睛。
风吹过,头发被吹得有些遮住眼睛,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刘海长长了,只是再没有人对我笑着说“男孩子留这么长的头发做什么”,也没有人会把我抱在怀里手握苦无杀死冲过来的敌人。
我上辈子死的时候世界一片血红,这辈子出生的时候同样也是,不同的是上辈子死时无人保护我,逼我死去的正是我的亲人。而这辈子到现在,我又失去了保护我的人。
其他人都离开了,本来二哥想喊我一起回家,被父亲拦住,他叹了口气看着我摇了摇头:“让镜再留一会儿吧。”
我很感激他让其他人先离开的决定,没有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凌乱的呼吸声,墓园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风变大了,周围的树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头顶传来一声清啼,我抬起头,发现是家族驯养的一只忍鹰在我头顶盘旋。
天很蓝很透彻,云朵几乎没有,更显得天空高而远了。
我闭上眼,心并没有因为眼前这幅平静的景象变得平静,反而更为激荡。
前世种种从我眼前闪过,这一世的一幕幕也飞快从脑海中划过。
都说人死前会看见自己经历过得所有事,像走马灯一样,我还没死,怎么也看见了这么多往事。
我还年轻啊。
我睁开眼,环视周围林立的墓碑——
这里躺着的许多人都还年轻,他们将永远年轻。
包括小狐狸,包括宇智波辉。
还有我的母亲,我几乎想不起来她病入膏肓形容枯槁的样子了。只记得她披散着头发,穿着居家和服坐在走廊上,轻轻抚摸着自己高高的肚子。阳光温暖,在走廊下投射出一片阴影,院子里的樱花树亭亭如盖,一尾锦鲤在池塘中安栖。
我跪倒在母亲的墓碑前,眼泪突如其来,一下决堤而出。
我抱着那块崭新的木牌大哭起来。
第56章 斑的番外(二)
很多人都说宇智波斑小时候和成年后的样子差别很大。
他小的时候头发短如刺猬;皮肤黝黑,完全看不出他日后白皙俊美阴郁霸气迷倒万千少女的模样;谁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差别这么大,或许是因为人都是会不知不觉改变的吧。
斑偶尔也会想;要是不变该多好啊。时间静止,那样的话宇智波辉不会死去;母亲不会死去;很多人都不会死去,三哥也不会成为敌我都惧怕的杀神。
有一种说法:超过寻常人一步的是天才;超过寻常人百步的是怪物,而天才受人敬仰;怪物被人畏惧。
宇智波斑的三哥就是这样一个超过其他人太多的怪物。
宇智波镜;十六岁就领悟写轮眼最高境界的天才;族内唯二万花筒的掌握者。出神入化的刀术配合上他神鬼莫测的空间忍术;是战场上名副其实的杀戮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望向三哥的眼神都变了呢?
好像就是在母亲死后。
三哥好似变了一个人,以往挂在他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容消失了。这并不是说他变成了一座不会笑的冰山;只是无论他脸上笑得有多开心;那份笑意都抵达不到眼底。
连泉奈都发现了三哥的这个转变。有一次斑撞上他对宇智波镜说:“三哥;你不开心的话就别笑了。”
彼时宇智波镜正握着他的佩刀擦拭,听见泉奈这句话他停住手,抬头望向院子里干涸的池塘,年轻的面孔上没有喜悦也没悲伤,许久斑才听见他的回答:
“笑不是为了欺骗他人,是为了骗我自己。”
为什么要骗自己,三哥没有再解释,斑却朦朦胧胧懂了些什么——他好像从没有见过三哥哭,连母亲死的时候当时还是少年的他也只是红了眼眶。
宇智波镜不但失去了高兴的能力,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逗弄斑了。以前斑很讨厌他这点,感觉自己总是被当做小孩子对待,而且尤其让人气愤的是,三哥只作弄他对泉奈却是好的不得了,有时候斑看见泉奈毫无顾忌地扑到三哥怀里,被他抱起来也会有隐隐的羡慕。
如果三哥不抓着他给他画猫胡子就好了,如果三哥可以拍拍他的肩膀赞扬:“不愧是我宇智波镜的弟弟。”就好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如果能让三哥重新发自内心笑起来,斑不要也罢。
他设想过三哥变得像二哥那样正经,不在和辉嘻嘻哈哈打闹不再逗自己玩。曾经斑很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又怀念起过去那个笑着坐在走廊里,歪头望着自己满眼狡黠的少年。
那个少年已经死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宇智波镜。
父亲和二哥都很欣慰三哥这样的转变,斑和泉奈却为此感到难过。
难道合格的忍者都要变成这个样子吗?难道不背负着沉重仇恨不满心忧虑就无法成为强者吗?
“三哥,你的万花筒是怎么开的啊?”日后同样达到三颗勾玉并想更进一步的斑这样问宇智波镜。
后者看了看他,眼里沉满复杂的情绪:“当你开启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和二哥对开启万花筒的方法讳莫如深,亦如过去曾经拥有过万花筒的其他先辈一样。
除去这些变化,还有一个很让斑在意也让其他人在意的是,宇智波镜上战场从来不佩戴铠甲。他总是随便穿着一身黑色宽松作战袍就提刀杀敌,一开始斑不能理解这一点,后来他跟三哥一起出了任务就明白了,不佩戴铠甲是因为没有必要,没有人能杀死甚至伤害到他。
黑色的长袍如死神的羽翼,所有被它轻抚过的人都会死。
宇智波镜的刀术残酷又美丽,在轻松写意的舞动中就夺走无数人的生命,据说他也是这样轻松杀掉千手一族族长的两个幼子。
斑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三哥这样强大。
母亲死后,不光是三哥,他和泉奈也成长得飞快,很快成为了一名独当一面的忍者。虽然离顶尖强者还有不小的距离,但也是颇有潜力的未来之星。
后来父亲在任务中和千手佛间同归于尽,本来他已经不怎么出任务了,结果那次二哥和三哥都有任务在外,宇智波诚拒绝带队,父亲便亲自赶赴战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族人只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找到了宇智波族长的专属武器火焰团扇。
二哥在这种情况下成为族长。他年少成名,又有万花筒写轮眼,在族内声望极高,无论是长老还是其他人都很拥戴他。新任族长除了从大长老手上接过火焰团扇以外,还决定不久之后就迎娶漩涡族长的长女漩涡樱。
当时在接任仪式上的众人都为这个宣布欢呼起来,只有宇智波镜一个人远远站在人群外,环抱着双臂冷笑。
好像是为了印证他这个笑容,漩涡樱后来在前往宇智波族地的路途上被人杀害。准确的说是整个队伍的人都被屠戮殆尽,宇智波一族和漩涡一族为之震怒,联手寻找凶手,结果查了三个月也没查出结果。宇智波和漩涡的联盟被迫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