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蝶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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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叔,近来可好?”
“劳公子惦记,一切都好,都好。”顾大叔和蔼的笑着,让脸上浅浅的皱纹越发深了。他太激动,语气有些哽咽,转眼看到庄蝶依,眉间难言的欣喜,“这位姑娘是?”
叶子辰看了庄蝶依一眼,特意改了自称:“这位是我的。。。。。。好友。”
“哦,好友。”顾大叔的眼神晦暗不明,看得庄蝶依心里发麻,“公子,里面请。”
叶子辰也不多言,自然而然领着庄蝶依往里面走去。走了许久,转眼到了山顶一间简单的小院,虽不豪华,却收拾得整洁干净。
刚推门进去,顾大叔念叨:“公子,这个小院一直都给您收拾着呢。”
“顾大叔劳心了。”
“那公子和姑娘先休息着,有事唤我。”临走时又望了一眼庄蝶依,眸中尽是喜色。
庄蝶依面色尚算平静,心底却是一阵涩然的尴尬。
谁知叶子辰一张俊脸靠向她,修眉一挑:“你刚刚是在紧张?”
紧张?那是尴尬!
庄蝶依将目光瞥向别处,打量这个小院。院子左边一簇翠竹,苍翠欲滴。右侧种着一些凤仙花,紫薇花,凌霄之类的花草,青青的蔓藤攀上了一侧的墙上,让整个院子添了一分幽静。
叶子辰走到后院门前,伸手打开了院门:“过来。”
庄蝶依缓缓走过去,望见一片芬芳的子规花,熏人的阳光懒懒倾泻而下,一地的红白色染上一层朦胧的光影,那种感觉心神俱醉,妙不可言。
这一片花海的尽头是悬崖,叶子辰朝着花海尽头走去,庄蝶依紧紧跟着,走了百米才到了亭中。亭子看着有些年头,却也不是很古老,唯一奇怪的便是亭中石桌上摆放着一把琴,那琴看着像古琴,却不显旧,反而透着淡淡的光泽,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凡品。
庄蝶依看着这把古琴,想要伸手触摸,却忍了忍,别人的物件还是不动的好。
叶子辰走到她的身侧,伸手抚摸着古琴,沉浸于岁月的长河中:“这琴,是朕养母的遗物。”
庄蝶依抬眸看他,未曾想到身为皇子的叶子辰竟然有养母,而且看他的模样,似乎与养母感情深厚,非同一般。
叶子辰开始叙述他的回忆。这本是他的私密之事,不足为外人道,可今日大约阳光太暖,大约清风太柔,大约花香太浓,大约心情太寂寥,他莫名地就想浅述心事。
二十年前,叶子辰出生。太史令例行卜算,却发现此子的命数与宫廷气运不和,需送出宫抚养。老皇帝叶韬思虑一番,在众臣子中选中了周贤。周贤是开国元勋,其妻吴氏系出官宦之家,知书达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更重要的是,她膝下无子。
果然,吴氏因膝下无子嗣,待叶子辰如亲生子一般疼爱。只是,她自幼体弱,爱幽静,每年春天都会来花草村住上一个月。从叶子辰记事开始,每年都会随母亲前来,一来,对这位慈善的养母聊表孝心,二来,他本身也喜爱花草村的生活。
九岁那年,叶子辰被接回宫中,或许是幼年在外,他与生母相处融洽却无多少感情,反倒与养母吴氏亲近。可惜次年,周贤辞官,吴氏因病逝世,她的临终遗愿便是葬在花草村。繁花深处的美人冢,又是何等的寂寞与寂寥?此后每年的春日,叶子辰都会来此小住几日,祭奠养母,怀念那段无忧的日子。
庄蝶依沉浸在叶子辰的故事里,这个故事不长,也不曲折,却在她的心底荡出涟漪。原来,身为一国之君的叶子辰,幼年竟有如此经历。不过,他比她幸运,至少养母曾给予他温暖,至少他的生母还在世,至少如今身为天子,尊贵不可言,而她却无父无母,如今,依然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第七章 紫微星
叶子辰先从回忆中走了出来,细细摸着琴:“你,弹一首曲子吧。”
庄蝶依伸手抚上琴弦试了试音,这琴闲置许久,音律依然流畅圆滑,果然是一把好琴。她坐在了石桌前,与叶子辰对视一眼,双手抚上了琴。
这是雅乐,曲调低沉,神秘宏大。她极少弹这类祭祀的曲子,不知不觉被曲风吸引,再回神,却见叶子辰不知从何处取了一把剑,飞入了花海之中。
红白相间的花间,一袭墨衣的他冷魅森然,傲视天地。他的剑法使得快、狠、准,凌厉的剑势带起片片花瓣,又随着他的剑气飞舞,素艳相辉,美丽绝伦。他用尽浑身的力气使用出这套剑法,将数年的思念与遗憾融于其中,看似寂廖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天色渐晚,山林染上了一片暗色。
叶子辰推开一间木屋的门:“今夜,你住这里。”
“嗯。”庄蝶依轻轻走进屋。屋子干净整齐,古朴简约,一张堆着几本书的方桌,一张竹制椅子,一个带门衣柜,一张木板床。她伸手打开衣柜,却看到里面叠放着几件少年的衣服;“这是。。。。。。”
“朕幼年的衣物。”
“那这里。。。。。。”庄蝶依仰头看了一眼屋子,确定这是叶子辰幼年住过的屋子。
“不错,这里是朕幼年住的屋子。”
庄蝶依关上了柜门,眼珠子微微动了动,忍不住低声问道:“还有其他屋子吗?”虽说她意外得知他不能人道,与他独处放松了许多,但犯不着与他睡在一处。
她与他只算认识的陌生人,顶着夫妻名分的陌生人。
叶子辰挑眉道:“这院子就两间屋子,还有一间是养母住的。”
“那我住那里。”庄蝶依低头走出去,却被叶子辰一把拉住,只听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朕住那间屋子。”她微微抬起头,却看见他眼中戏谑的笑意,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庄蝶依在木屋中收拾物件,偶然看到桌上放着一本《魏书》,翻了几页,竟然被情节所引,陷入了其中。不知过去多久,恍然间闻到一阵香味,她放下书,走了出去。
“你,会做饭?”庄蝶依惊愕地看着低头在灶台下添柴的叶子辰,棕色的火光印着他俊逸的面容。
叶子辰扬了扬唇,站了起来:“一会就可以吃了。”他走到灶台前,净了净手,掀开锅盖,一股水蒸汽杂着浓浓的鱼香味瞬间散发开来,溢满整个屋子。
君子远庖厨,可是,为了体弱的养母,他放下了君子的矜持。
庄蝶依怔怔地看着忙碌着的叶子辰,他的动作不算娴熟,却很流畅,定然不是第一次做饭。她曾经宿在野外,不得已学会了烤肉,可是,他一个皇族子弟却会做这等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室内菜香四溢,有鱼有肉,有蔬菜有馒头。
叶子辰坐在了她的对面,温和地提醒她:“尝尝。”
庄蝶依拾起筷子,伸手挑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抬起头定定看着叶子辰。这鱼外脆里嫩,咸淡适宜,更重要的是没什么鱼腥味。
“怎么样?”叶子辰的眉眼是自信的神采,一双向来幽深的眼睛,此刻竟然亮若星辰。今日的他,与往日果然是不同的。
庄蝶依与他对视一眼,不着痕迹低了低头,评价道:“很好吃,似乎没什么鱼腥味。”
“想知道为何没有鱼腥味吗?”叶子辰望进她略带好奇的眼眸,狡黠一笑,拍了拍身边的酒坛子,“因为加了这个。”
“酒?”庄蝶依第一次听说做鱼可以加酒。
两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
晚膳过后,叶子辰伫立在庭院之中,抬头仰望着星空。今夜漫天星斗,如璀璨的宝石,似美丽的长翎,落在广袤的天河之上,斑斓唯美。
“听闻,世间的每个人对应天空中的一颗星。你说,朕的命轮真的与那颗星相联吗?”叶子辰遥遥望向紫微星的方向,那是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居于正北,闪曜群星。
庄蝶依走向他,微微仰起头,与他一道看着夜空:“紫微星辉曜夜空,与陛下九五至尊的身份自是相符。”
叶子辰却近乎叹息低低道:“可朕看来,那颗星虽亮,却甚是孤立。”
“陛下何必拘于一星,却忽略了紫薇星群呢?”庄蝶依的目光落在北辰七星之上,“且不说那些不知名的小星,单是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这北辰七星便是终年围在紫微星身边。”
叶子辰微微勾了勾唇:“你的星又在哪里?”
庄蝶依顿了顿,敷衍道:“大约是哪颗微弱难见的小星。”
“应该是那一颗。”叶子辰的目光落在与紫微星遥遥相对的一颗星上。
庄蝶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是天府星。紫微星是北斗星主,天府星是南斗星主,皆是帝王星。她虚虚一笑:“陛下说笑了,那颗星该是我父皇才是。”陆玉璋是南朝国君,这颗星应该对应他。
“是吗?”叶子辰神色淡然,唇角噙着一抹浅笑。
这淡淡的两个字,轻飘飘从他口中溢出,询问之中杂着一丝嘲讽,嘲讽之中又带着一抹嗜血的杀意,顷刻随风消散,只余沉寂的夜色。
庄蝶依沉思他话中的真意,又听他温言道:“夜深了,早些休息。”
时光在沉寂中消逝,黎明的曙光划破天际,遮住了漫天星辰。
两人用了早膳,坐上马车回宫了。
暗灰色的马车在小道上缓缓行着,忽然,一个颠簸将庄蝶依往前一带,眼看她的脑袋就要撞上马车,一只温凉的手拉住了她。
庄蝶依微微舒了口气,眼眸含着谢意看向叶子辰,可马车又一个颠簸,这次她直接撞进了叶子辰怀中。她心中大窘,正要退开他的怀抱,却觉得手腕一紧,听着他不容拒绝的霸道口吻:“别动。”
果然下一刻,又一阵颠簸。这阵颠簸之后,马车到了平地上,渐渐平稳了。
庄蝶依觉察到他握着的手松开了,道了一声谢,往后退去,与他保持了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她倚靠在马车之上,昏然欲睡,一双眼慢慢阖上,恍然间,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灼灼探究的目光。然而,她睁开眼,却看到叶子辰静坐在那里,连一丝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她。
正当她疑惑之时,马车停了,四周静得有些诡异。
叶子辰霍然睁开眼,眸光一凌,伸手捞过欲掀开车帘的庄蝶依,飞旋到了空中,而下方的马车被无数暗箭和刀戟攻击,碎得四分五裂。
他落在地上,松开庄蝶依,不动声色向前走了一步,挡在她身前,凝眸看着这群黑衣人,神色冷然,比冬日的冰雪还要寒上三分。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间空无一人,驾车的车夫也没了踪影,只剩下她与叶子辰,还有围攻他们的黑衣人。
庄蝶依目视着这群黑衣人,约莫十几人,个个罩着面巾,手执宽刀。
黑衣人一击不成,已经失了先机,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斗志,再次默契地一哄而上。他们的目标是叶子辰,顾不上站在一边的庄蝶依。
叶子辰功力高深,黑衣人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这群黑衣人擅长群体作战,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时难分胜负。但如此僵持下去,恐怕会让叶子辰体力耗尽,局势十分不利。
叶子辰也意识到这点,下手越发狠辣决绝,一连踢倒数个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衣人摔在庄蝶依不远处,再爬起来,举刀朝着她而去。他眉峰一皱,挥开数人,搂住庄蝶依,闪开了那个黑衣人的攻击,而他的左手臂上却被砍中了一刀,